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校对)第27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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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两个女儿出阁后,三娘决意跟弟媳好好谈谈。
  「你总不能这么事事靠着我呀,也该自己顶起主意来了。」她苦口婆心道:「我总有老的一日,若我和你大哥哪天没了,那时你靠谁去?」
  弟媳依旧憨傻天真,红润的胖脸上没有一点操心的皱纹,笑呵呵道:「那时?那时呀,大约老大、老二他们几个的媳妇就进门了吧?让她们管呀。」
  三娘气噎,「若媳妇们欺负你,怎么办?」
  弟媳不在意地摆摆手,「不要紧,我早想好了。将来待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就回夫人身边伺候去,跟夫人老在一处。有夫人在,不怕谁欺负我。」
  三娘瞪眼如铜铃,「你、你、你说什么…….?」
  弟媳一脸神往道:「我自小就敬佩房嬷嬷,从很小时就想着,若能像房嬷嬷那样,在夫人身边伺候到老,那该多么好。」
  「等、等、等一下。」犀利了一辈子的三娘终于傻眼了,「我记得那位房嬷嬷,是中年丧夫后,才回去伺候盛家老太太的罢。」
  弟媳眨了眨眼睛,歪头道:「也许、也许……那会儿我守了寡,也说不定呀……」
  不待车三娘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暴吼——「你咒我早死呀!」
  只见石小弟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随即小两口又开始了例行每月一吵。
  车三娘无力地看了看屋顶——得了,她又得劝架了。
  许多年前,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生育,本以为女儿出嫁后,她和丈夫不免老来寂寥,唉,瞧这日子过的,寂寥他奶奶个嘴儿!
  台版出书番外: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
  从科场径出来,人人都是一副刚出狱的模样,一个个半死不活,三日困居囚笼,乍见青天白石,真当恍如隔世,即便是正值青少的的齐衡和长柏也是一副步履踉跄、脸青唇白的模样。
  有些家底的人家,早有仆众家人在试场外翘首期吩,齐、盛两家的管事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瞧,一见了各自的小主人,便赶紧连搀带扶的领回了家。
  没头没脑的狠睡了一天一夜,长柏才缓过一口气,连着换了三条热帕子才把脸捂活了,长长的透出一口气,五斗在旁举着一件天青色滚银灰烧毛的织锦袍子,嘴里道:「登州那儿桃花都开了,京城却遗这般寒气,亏得羊毫姐姐心细,给带了两件厚实的……」他犹自滔滔不绝,触及长柏警告的目光,陡然噤声,讪讪的低下头去。
  一旁的汗牛低着头,半蹲在地上服侍长柏穿鞋着袜,嘴里伶悧的说着:「适才老贵叔来人说,大爷这回没带屋里人来,唯恐您起居不便,给大爷寻了两个丫头来服侍,不知可好?」
  长柏摇摇头,道:「不必。几日后,登州会来人。」汗牛恭敬道:「是。那这几日就委屈爷,咱们俩服侍爷了。」他深知主子脾气,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清粥、松花蛋、白糖桂花糕、牛油芝麻卷,长柏提起筷子,略用了些,刚漱口净手时,一身锦衣锦玉带的齐衡摇着把描金摺扇,笑吟吟的进来了。一阵寒暄过后,他直截道:「今日则成兄有何打算?」长柏递了杯热茶给他,道:「读书,习字。明日耿家叔爷要领我去拜会……」
  齐衡听得耳朵发麻,笑着打断:「成了成了,我就知你日日不得空,这才今日赶着上门来。今日我几个发小,在聚宾楼与我摆了一桌,你也一道罢。」
  长柏微皱眉道:「这……」他心里并不很愿意与权爵子弟结识。
  「少罗嗦!」齐衡不由分说,拉起长柏便走,「你放心,我的发小也不全是纨絝不肖,那两个人极好,便是结识了,也不辱没了你!」
  长柏无奈,只得从命。两人出门就闹分岐,齐衡想骑马,鲜衣怒马、少年风光,长柏想坐车,低调安份、少引人注目;两相较劲,最后长柏叫齐衡拉上了马鞍,一路慢行至街心。
  聚宝楼二楼雅座,早已摆了一桌酒菜,两个少年正倚窗相谈。酒是梨花白,人是风流子,窗外春光初绽,端的是冠盖满京华。两人一见了齐衡和长柏,便双双起身相迎,没料到他们后头还随着两个书生模样的陌生人,子坤和季直不由得一愣。
  略作寒暄后,众人齐齐坐下,好在酒桌甚大,六人齐坐也不见拥挤。那两名书生中,年轻些的行钱名成,惠州人氏,另一位年轻些,约三十好许,姓鲁名平汝,临安人氏,俱是上京赴考的举子,偶与长柏、齐衡结识,相谈甚欢。
  「今日也不知怎地,略见几分风雅的酒楼俱是客满,我们个便来这蹭杯酒吃。这里,谢过了。」钱成性子豪迈,举杯便敬,众人响应。
  饮下酒后,鲁平汝释杯而笑:「这还不明白。倘若落榜,那便是灰头土脸的回老家,倘若上榜,那还备考殿试,又是一番奋力,如今正是最松快的时候,考试考完了,却还未放榜,不趁此时开怀一番,更待何时,来来来,我敬两位东主一杯。我和钱老弟来京这些日子,整日不是读书就是拜师会友,还没尝过地道的京城菜,今日全亏二位了!」
  子坤和季直见这两个书生说话爽快,为人性情,交谈不多时,便酒酣耳熟,有话就说了。
  「元若兄,昨日那题‘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何解?」三句不离本行考完试的学子最爱问的就是考试内容,钱成张口便是这个。齐衡蹙起秀致的眉:「这题着实讨厌。牵丝绊腾,似乎处处相关,又不知从何入手。光是破题起手,我就足足想了半个时辰。」鲁平汝也叹道:「这回的主考官是孟大人,生平最恨花团锦簇的废话,若写得多了,显浮夸,若写得少了,又不够犀利切题。真难煞我了。」一说起这个,子坤倒还罢了,不论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总算在国子监里挂着个羊头,季直却是一头雾水,浑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好在一旁打哈哈。「则诚,你说呢?」齐衡与钱成争辩不下,只好转而问挚友。长柏略一侧眼,撇了下季直,道:「咱们又不是考官,怎说得出个子丑演卯来?策论多位针砭时弊,太平盛世时讲究治国,烽火烟气时提倡平乱,如今天下安稳,却也不少弊端。中枢各部在
  想什么,或想先治什么,咱们一概不知。」这是他今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他想了想,又添了句;「这三日,可真是生受了。至此天高气爽,佳友美酒,何必谈此头疼之事,不妨一醉。」季直正是头大如斗,听闻此言,顿时一番感激的看向长柏,心想此人虽然寡言淡漠,却心思灵敏,且言必击中,正待应和两句,还不待他开口,子坤先行击桌赞道:「则诚兄说的极是,院士李大人也这么说。不但要文采俱佳,还要义理虚空,否则一切白搭。」他这一敲了开场锣,季直立刻跟上:「正是正是。你们几个酸儒真可恨,明知我跟书本合不来,你们还涨口子月闭口诗云,诚心叫我吃不下饭是吧?」见今日的东道主佯作置气,众人皆笑,鲁平汝举杯赔罪:「该打该打,是我们的不是。季直兄莫怪,我自罚三杯。」既不能谈书本科考,一群青壮男子的话题自然而然的往风月上靠了。鲁平汝饮下一杯酒,长叹道:「你们不谈科考遍布谈罢。实则书中自有颜如玉,其中之妙,不足为外人道矣。」季直笑道:「莫非鲁兄这个年纪了,家中还无颜如玉?」鲁平汝摇头苦笑:二妻两妾,三个黄脸婆耳。」齐衡仰头大笑,指着鲁平汝道:「娇妻美妾俱全,犹自不知足,叫外头一千光棍情何以堪,该打该打!」
  「光什么棍!少来这套。」鲁乎汝何等精滑,大指着齐衡、长柏、子坤和季直,笑道:「你、你、你,还有你,别说到了这个时候,令尊、令堂还不曾为你们打算,不过迟早罢了!」
  子坤首先忧郁,低头啜了一口酒,季直最清楚他底细,大声起哄:「还真被你说中了,咱们子坤老弟最近刚说定了亲事,是翰林院王大人之女。」
  钱成一愣,兴致道:「可是崇明书院的王家?」进京赴考之前,他做足了功课,想到这里,他心中难掩艳羡,鲁平汝到底年长些,便坦率道:「这可真是恭喜老弟。王家文风宿着,想来王家姑娘定是良配。这里敬老弟一杯了。」
  「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儿。」季直很殷勤的给子坤斟了杯酒,笑的几乎流涎,「听说最近伯母严令你老实些,清河书寓的那位,你就散了罢,兄弟替你接手,管保不委屈了她。反正你都快成亲了,王家是抵死也不会叫她进门的。」子坤白面胀红,低吼道:「你胡说什么!烟雨她……」他陡然惊觉,立刻停了嘴,尴尬的看了眼长柏和鲁、钱二人;但心中气恼之极,手中的酒杯也泼翻了,扭过头不肯看季直。
  鲁平汝一看子坤真有些恼怒了,赶紧救场,转头对长柏道:「若说门风严谨,士林中人皆称颂海家高洁。」说到这里,他故意把语气放暧昧了,「我今日听得一个消息,说盛老弟最近也是好事将近了,能得一贤妻呢。」这事不能说明了,不然有坏海氏女闺誉的嫌疑。
  齐衡却是知道的,他也不多说,只笑了笑,季直却嚷嚷了起来:「海家?则诚老弟,那海家家训可是不许纳妾的……唉,你别踹我呀!」他似乎有几分醉了,瞠目瞪着齐衡。
  钱成心头再度泛起一阵酸意,却故意道:「要说这海家嘛,娶媳妇是热闹的,可招女婿却不易了。」长柏一脸平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有做子女的私自议论的。」钱成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便讪讪的不言语了。
  长柏转过头,对着子坤道:「自来娶妻娶贤。我常听元若提起兄台,知道兄台是有大志向的人,如此,便要好好斟酌了。后宅不宁,可是大忌。」他说话言简意赅,子坤听得感动,想起那位红粉知己,心头犹豫得厉害。满脸挣扎。
  齐衡和他交好,心下不忍,便忍不住道:「这也未必,倘若我等自己争气,能搏出前程来,未必不能与心爱女子长相厮守。」
  长柏也不多说,静静看了下他.低头啜了口酒:「礼法森严,只盼那心爱女子.莫要为情郎先垫出了名声,前程才好。」
  齐衡心头陡然一震,怔怔的看着长柏,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229章台版出书番外: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
  一个女子,一生究竟有几个三年?秋娘只知,自己最无助、最美好、最甜蜜、最惶恐、最绝望的那几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进府那年,她甫七岁,因手脚勤快,又会一手好针黹,没多久便被拨到宁远侯次子的院中服侍。直到多年后,秋娘才知道他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只是她的「二少爷」。不过,知道了也没用,反正她也不识字;不像新进门的盛氏夫人,不但识文断字,还有见识,那一手字,据说叫簪花小楷,秀气好看极了。
  她去那年,二少爷尚不足十岁,但院子里已满是漂亮的女孩子了,因侯府份例丰厚,什么花儿、粉儿是从不缺的,便都个个争奇斗艳的打扮——三个头等丫头、六七个二等丫头、十来个三等丫头,外加使唤的小么儿、粗使的媳妇、门房的婆子……众星拱月只围着一个主子。
  可惜俏眼做给了瞎子看,二少爷自小喜欢骑马习武,并不怎么爱跟女孩子厮混。
  这也不关她的事,那会儿她不过是个不起的小丫头,平日做些洒扫缝补的琐碎活计,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主子一面。不过她生得既不出众、口齿也不伶俐,反倒少了许多念想,没人注意她,她也没有什么盘算,只是耐心等待,盼着家人来接她出去。
  一晃三年过去,家里依旧没什么消息,倒是胸前胀鼓鼓的开始发疼,恰在某夏日的晌午,彷佛命中注定的一般,她正持帚在庭院扫着,二少爷一阵风的回来了。
  直到几十年后,秋娘还清楚记得他当日的模样——修长英挺的小小少年,一身朱玄二色珠丝厚锦箭袍,腰束镶玄色双龙抢珠葛绣嵌玉腰带,额上是一指宽的金蠎抺额,乌黑厚厚的头发松松的束着,俊气的面庞微微冒着热气的汗水。
  少年似有些奇怪,这般暑热的中午居然还有人在扫地,漆黑明亮的眸子略扫了她一眼,随即便大步流星的回屋盥洗换装去了。
  秋娘拄着扫帚呆愣在当地,连盛夏毒日都没晒红的脸颊,忽然烧了起来。
  她的少女时代,就这么开始了。
  二少爷不像寻常的贵家子弟,满身的光彩和英气,二少爷那么朝气蓬勃、那么器宇轩昂,上马能弯弓神射,下马能使十八般兵器,空手圦走拳如疾风奔雷,笑起来爽朗洒脱,行事雷厉风行,便是整个京城里,顾家二郎也是响当当的名号。那些来做客的斯文公子哥儿,在他跟前一站,不过是苍白无力的阉鸡土狗。
  院中的女孩们都跟苍蝇饿狼似的盯着主子,秋娘哪敢吐露心声,只尽量找机会多找些事来做,好能多看他一眼,倘着哪日见着了,她就会脸红心跳半天。
  那段日子,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每日能见少年一眼;入睡等天亮去扫地,天亮等少年出门,天黑后再等第二日……这般,又等过了三年。
  她渐渐有了少女模样,鼓鼓的胸脯、窈窕的腰身,可当她在菱花镜中看着自己平淡的容貌,又会一阵沮丧,别说院里已是二少爷房里的那几个,就是漂亮的青鸳、娇媚的朱凤,还有同屋的黄莺姐姐,都厚艳得跟牡丹花般,让人挪不开眼。认清了现实,秋娘愈发本分,少说多听、不理闲事、埋头苦干,木然的旁观着女孩们如火如荼的明争暗斗。
  她虽愚笨,但也知道这样不好,只纳闷怎么无人来管束,后来听扫地的嫂子说,太夫人……哦,那时还是侯夫人,为人宽厚,又因是继室的缘故,甚少约束二少爷院里的人。是以,随着二少一日日大了,女孩子间的小心眼、别曲头则演化成了阴毒伎俩。
  二少爷房里的紫雁,服侍得最久,也最得信重,竟被查出有了身孕!
  老侯爷大发雷霆,连太夫人也骂了,立时叫捆了人亲自责问,紫雁哭求解释,说她明明不曾漏下汤药,定是有人暗算她;这一查,便又扯出许多底下的阴私,直把老侯爷气了个踉跄,指着二少爷大骂「好色败家,不堪大用」!
  少年呆呆的站着,起先是茫然不知,随后一脸倔强,秋娘躲在角落里,望着她眼底的受伤,好生心疼。血气方刚的十四、五岁少年郎,群花环绕,蜂蝶招引,他便稀里糊涂的闹了几场,从来没有人教他、提醒他,他怎会知道其中门道。
  彼时,老侯爷正给二少爷寻摸亲事,倘若婚前便有了庶子,那里还能攀到好岳家?
  少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强撑着要担当,要护住紫雁,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老侯爷气得不行,把他捆了狠打一顿,太夫人抺着眼泪,在旁抽泣的劝着。
  不知为何,秋娘忽然很讨厌这个只会做好人的太夫人。
  给紫雁灌药赶出去后,老侯爷又亲自发落了旁人,尤其是打发掉许多貌美女孩,一时间,二少爷房里空了大半。老侯爷出门时,抬头瞧见正默默扫地的秋娘,见她本分老实,又生得不招眼,便随手一指,叫她去屋里服侍。这样,像做梦般,秋娘来到少年身边。
  二少爷重情义,自己伤还未好,便打发人去询问紫雁的下落,知道她已被迅速的发嫁外地后,他沉默了许久,足几个月不肯与老侯爷说话。秋娘自知嘴笨,不懂得开解,便只默默的悉心服侍,日子久了,少年开始信任她、重视她。
  尽管老侯爷和二少爷愈发不和,外头也把二爷的名声传得愈发不好,可秋娘却幸福得发晕,心上人日日在眼前,对她又温柔和气,出门回来还会带些小玩意给她——虽然他说的话,她大多不懂。
  卫青、霍去病是谁?似乎得了不起,二少爷常提起他们。既然骑兵厉害,索性叫兵伍都骑上马不就完了?迂回进击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不要紧,不论来了多少美貌灵巧的新人,不论二少爷在外头寻欢闯祸,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日日服侍着他,她便心满意足了。那是她最美好的三年——直到曼娘出现。
  秋娘知道他在外头置了人,为此,父子间无数次争吵打骂,但她从不敢发表意见,只能默默地呆在一旁。很奇怪的,她并不怎么吃曼娘的醋,尽管二少爷为她闹得天翻地覆,但她潜意识能感觉到,二少爷并没外头传的那么喜欢这个外室。
  在她看来,当初二少爷没护住紫雁,落下心病,这次便定要护住曼娘,又和老侯爷赌气得厉害,越不许他做什么,他越要做……当然,多少也是喜欢的罢。
  这样担惊受怕的,又过了三年,忽然一日传来消息,那个外室竟然已生下一子一女?
  秋娘很不愿回忆那段日子。曾经那么英气明朗的二少爷,渐渐染上一抹沉默阴鸷的颜色,仿佛破罐子破摔般的和老侯爷对着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出来了。
  情形越来越糟,秋娘夜夜对月祈求,让二少爷赶紧娶位善良和气的奶奶回来罢,这样一切就会好了;哪怕叫那外室进门也无妨,待新奶奶生下嫡子,那时,她也能有一儿半女了。
  日复一日的祈祷中,又过了三年,新奶奶终于进门了。二奶奶余氏,小字嫣红。绚美如焰,可进门不过三日,秋娘只盼当初自己从没许过那个愿。
  不过几个月夫妻,二少爷和二奶奶却似把旁人一辈子要吵的架都吵完了,余氏脾气大,二少爷也不是好惹的,隔三差五就要鸡飞狗跳的闹上一场。至于侍妾通房,余氏更不会放过,那段日子秋娘就跟做噩梦般。亏她生得寻常,又是老侯爷亲自指来的,总算逃过一劫。
  二少爷在府里在也待不下去,终于离家而去,秋娘躲在自已屋里瑟瑟发抖,凡事不敢过问,没多久,二奶奶和老侯爷先后过世。期间二少爷回来奔丧一趟,可惜她没见着。
  当常嬷嬷来问一干通房侍妾的去留时,旁人都以为二少爷不会回来了,便纷纷求去,只她和红绡要求留下来,常嬷嬷便拨给她们边角上的一小院,叫她们自去住,顺便抚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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