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黎明号(校对)第847部分在线阅读

　　人过一万，无边无岸。
　　然而在不断大建再大建之后，黎明号的战备库已经爆仓——如果将深空舰队的上百万大大小小的飞船整齐排列，那甚至能铺满几个太阳系那么大的世界！所谓“一眼望不到边”，放在这里，一定得是用引力透镜镭射眼才可以！
　　如此庞大的舰队，涉及到百万艘战舰和辅助舰、一千两百万类人生物与四千万杰斯机器人，以及无穷无尽的后勤资源，舰队运作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想象——甚至超出了核心主机黎明女士的计算能力！
　　所以哈克特上将的担忧实在是“杞人忧天”，黎明号如今的舰队实力跟刚刚击败收割者时相比，早就有了天上地下的差距！如果这支舰队用在现今的银河系上的话，可以预期的是，所谓的“神堡议会联合舰队”恐怕撑不过十分钟便要灰飞烟灭！他所担心的“战争取代和平”根本不会发生，因为只有殴打小朋友，没有战争……
　　如此庞大的、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强悍舰队，当然不是准备用在征服眼下这个银河系的。他是用来进行跨次元征战，为一场“双银河系大战”、一场包含一打神祇和无数舰队而准备的武装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体量巨大的舰队，到底该怎么运作和指挥？这如今成了黎明号上最大的难题！
　　需知世上可以有天生的名将，却绝对不会有天生的名帅！名将关注的是天文地理、行军阵型、各呈奇谋、士气装备；但名帅关注的是后勤，是政治局势，是生产力转化，是指挥体统流畅，是数字游戏……最重要的是，名帅需要经验来积累，而不能生而知之或者从书本上学到全部的知识。
　　对于目前的黎明号而言，可选的帅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心算无双、奇谋迭出的陆远；另一个就是作为领导者经历三次大战，经验丰富到无以复加的哈克特上将。
　　至于别的人，赵敏已经被证明只适合做参谋，作为统帅她的格局不够；而李华梅更适合当一名战将，只有身先士卒才能让她绽放无与伦比的光彩，远离战线会让她无所适从；大妖精八云紫更适合当包工头，安妮简直就是冲锋队长，绝不能把精锐以外的军队送到她手里！至于薛帕德，她证明了她是特种作战独一无二的人选。
　　可陆远也不轻松，不可能分身去指挥大舰队。毕竟在舰队之外，还有更为危险的那些圣阶“二十二王”。除了那些踏出轮回世界的极强者之外，还有神秘莫测的莫纳诸神。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正式开始进军，就绝对不要妄想能像打游戏一样——从小怪一路升级杀到大BOSS面前！
　　搞不好刚一露面，便被大BOSS堵门团灭……
　　因此，邀请哈克特上将以及那些被疗养的前星联退役将领们组成“进军新银河系前线指挥部”，便成了当务之急。
第四章
亿万战舰，亿万星辰（四）
　　带着“赫敏·格兰杰”回到黎明号，并去见娜娜的这一路上，陆远其实是有一些担心的——尤其是“赫敏”在来之前先去完成了环球旅行这件事，更是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他很担心主神这种“独立分身”彼此融合后，是不是会出什么问题。
　　要知道陆远曾经尝试过制造分身，然而在这方面，他完全是个负面例子。他的第一个“分身”是在质量效应世界身体瘫痪后，为了破局创造的那个“人工智能”化身代替自己，而真身则再度穿越回到过去。那一次比较成功，因为纯理性分身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和感性记忆，因此和他融合后没有造成任何问题。
　　但是当他在蜀山世界中，将这一方法继续发扬光大时，便出了大问题——分出去的化身，一个个拥有了各自的独立人格，甚至拥有了不同的生活经历和三观——可以说和陆远已经渐渐成了不同的人。最后没办法，在回收了记忆和经验之后，陆远和分身们可谓是好聚好散，干脆帮他们补完人格和灵魂，彻底成了不同的人……
　　从那之后，他再没用过任何身外化身类型的法术。
　　因此当“赫敏”说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的时候，陆远的心就是一沉——在他看来，这就是拥有某种独立思维的征兆；需知如若是自家娜娜，绝不会动这样的念头。自家娜娜性格有些像猫，喜欢熟人有些怕生，好动又不喜欢出远门，就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折腾。
　　不过当两个娜娜见面后，陆远就放下心来——事实上都没给他担心的机会——面对面之后，“赫敏”主动走上前，然后娜娜便张开双臂迎接，一只少女和一只萝莉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般紧紧抱在了一起。
　　随即强光一闪，房间内便只剩下了一只萝莉。
　　这还没完，接着自家娜娜先是小嘴儿一瘪，揪着陆远的袖子抱怨道，“有当牙医的父母好痛苦！”；然后又嘻嘻一笑，“在霍格沃兹上学好开森！”；最后一攥小拳头，“蚝油，蚝油，蚝油根！”一个地冲天冲炮，将老陆就那么揍飞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扁你！”
　　落下来的陆远不急着捂脸，先抓住娜娜的肩膀仔细的观察起来。“干嘛啊你。”被他那么近距离目光灼灼的盯着，哪怕是娜娜也有些受不了，萝莉脸红的捂住面颊。话说自从获得质量效应世界、让她的身材自动缩水了一大截之后，娜娜就觉得老陆有点儿躲着自己。这在她不开森的情绪中占据很大比例，可她又很开心陆远这样——因为每次陆远狼狈逃走的时候，他心头都在反复的念叨着同一个念头，“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萝莉控！我是萝莉控，法克！我不是萝莉控……”
　　他的想法，作为陆远唯一的主神，娜娜可是听得很清楚呢。
　　“才……长大了这么一点点儿，大娜娜也太小气了。”陆远看了半天，有些失望地说道。娜娜除了眉眼之间有一些舒展之外，甚至看不出太多变化，这让老陆满腔希翼化为乌有。
　　其实如果可能，陆远甚至不希望娜娜有那么伟大的身份——源海远古五主神之一——只要当自家的小小的主神便好。
　　那时候，每次从偷渡世界历险归来，都能看到娜娜明显“长大”，那是陆远最为开心的时刻。你说美少女养成也好，说鬼父也好，但娜娜确实在他的期待中一天天成长，而两个人的感情也一次比一次好。随着娜娜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少女，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开始亲昵，从亲吻到一些身体上的碰触……总之，除了化身禽兽之外，大部分禽兽不如的事情陆远都做过了。
　　那时候，娜娜还没有那么“伟大的”身份，只是源海中一个不起眼的主神。她既没心思快速提高自己的力量，也没有扩大轮回者队伍的想法，只想跟陆远就这么长相厮守下去——大海中的海岛，世外桃源般的城堡——那就是娜娜的全部想法……
　　可猝不及防的跟莫纳人开战、逃离新银河系、为了获得力量不得不进入质量效应世界，跟“催化剂”刚正面等等一系列计划外事件，就像风起云涌的大海波涛，将事情猛的推向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当然，这其中对陆远影响最大的，就是艾罗娜实力的突飞猛进……主神的力量层级就像杯子，而自我掌握的知识就像杯子里的水。因为陆远鬼神莫测的手段，艾罗娜猛然获得了一个远超她自身知识范畴的世界！甚至通过“打小抄”的方式，取得了“零号元素”规则化的成果，成了名传源海其实有名无实的“零号女士”。
　　疯狂扩充的实力和她自身的知识无法匹配，这导致艾罗娜在获得天大的好处的同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退回了萝莉时代……
　　这下陆远顿时苦逼了。那时候不要说他对小萝莉“做点儿什么”，哪怕仅仅是想想那些“已经犯下无法挽回的错”，都能让他掩面逃走。说真的，老陆真的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的脸皮已经能抗原子弹！但是他的确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娜娜过去曾经和他说，真要等到她成年，很可能要等几千年时间——那还是在娜娜获得质量效应和托瑞尔世界之前的事。为此，等不及的老陆主动将“成年红线”调低到16岁……按照托瑞尔世界的标准，这很合理不是吗。可现在……他要上哪儿去找十岁就成年的法律啊！
　　不过，大艾罗娜说如果他赢了娜娜将获得她的分身的力量，这一点给了他希望。
　　然而……希望总有破灭时。
　　……
　　“扑哧~”“哈哈哈~”“有趣”……
　　见陆远面如死灰的抱着娜娜，仿佛燃烧殆尽般跪在那儿，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
　　人群？
　　陆远抬头转身，然后惊讶得慢慢长大了嘴巴——
　　只见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多的“艾罗娜”！她们有的高有的矮；种族有的是尖耳朵、长手长脚，一看就是精灵。还有的蓝色皮肤，两根肉辫，怎么看怎么像第五元素中跑出来的；年龄有的看起来已是熟妇，有的还是如娜娜般十岁左右的萝莉；穿着有的像一国之君，雍容华贵，头戴金冠。有的像小流氓，衣服破洞，挂着金属链子，到处刺青……
　　但她们毫无例外，全都是艾罗娜！成百上千，几乎挤满了整个宽阔的船舱！
　　“你，你们……”陆远第一次发现，被上千双熟悉的眼睛盯着，自己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来证明我真的没那么小气。”
　　“所有的分身都在这里。”
　　“一既是万，万即是一。”
　　“哦，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包邮哦，亲。”
　　“请多关照。”
　　“以后拜托了。”
　　“你不会在意年龄吧？”
　　“你不会在意种族吧？”
　　“你不会在意身高吧？”
　　“你不会在意血缘吧？”“等等！血缘是什么鬼？！”
　　……
　　每个人都是先和他说句话，然后便化作幻影投入到艾罗娜的身体之内。随着一个个分身与娜娜融合，她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成长和成熟起来，而且眼神在一点点的发亮，仿佛充满了智慧。
　　整个融合过程即很漫长，又很短暂——很快，舱室便又只剩下他和艾罗娜两个人。如果不是他的姿势已经从把娜娜抱在怀里，变成了他抱着娜娜的纤腰，陆远甚至以为刚刚是一场梦境……
　　这时候，有个同样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陆远，我在各个世界游历的分身已经全部送给了娜娜；下一次，你面对的将是真正的我。”
第五章
亿万战舰，亿万星辰（五）
　　MassGalaxy，质量效应世界所在的银河星系。
　　NewGalaxy，黎明号所在的银河系。
　　因为此银河系并非黎明团绝大部分人的故乡，因此被陆远坚称为“新银河系”——事实上这个银河系恐怕是诞生在源海中最古老的那个版本——之后的无数中立世界和无数“银河系”，都是以她为模板建设。
　　两幅漩涡状的星河全息影像，在经过一系列轴向和对角线的调整之后，通过对七百万颗超巨星的对比定位，终于让两幅星图彻底重合起来！看着一颗又一颗的亮点重合在一起，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个巨大的恒星，观众的心中竟不由得泛起深深的感动。与诗和远方无关，仅仅是对壮丽自然的赞叹。
　　“……我小的时候，他们告诉我银河系像个盘子。”昏暗的大会议室内，最先响起的是哈克特上将的声音。银河系是棒旋星系，这个要到21世纪末期才被科学家确认。而修改学生用教材更要经历漫长而繁琐的流程……因此到了哈克特将军读书的时候，印在教科书上的银河系还是个大盘子，这副星图误导了很多很多人。“还好我从未带着舰队走错过路。”
　　“NG寿命预测大于MG寿命约一万七千四百年……”
　　定位之后，是大量更为细致的数据对比。
　　大体相似的两个银河系，其实在细节上还有很大差距。根据超新星出现时间，恒星质量变化，相对位置等等，比较容易计算出两银河系之间的“寿命差值”。奇妙的是，论银河系的寿命，新银河系比质量效应银河系要“老”上17400岁，但是对比地球文明公元纪年之间的差距，却大约只有不到500年的差值。
　　另外，在整体的恒星数量上，新银河系要比质量效应这边少上整整三分之一！虽然双方的总质量还在同一数量级上，但新银河系的质量更加集中于银心（建设中子墙壁）和两条“银河系高速公路”上，导致NG的自传速度要高于MG的转速……另外，新银河那边大规模的“开采”恒星，也导致了部分边缘星系飞出银河系，这让新银河系的总质量一直在变轻……
　　可以说，质量效应世界的改造银河系工程刚刚起步，而在新银河系，这个过程已经接近完成——整个银河系都在按照文明的心意进行排列，再没有比这更能证明什么是“人定胜天”的了！当然，结果是好还是坏还要另说。评估一个大坝工程都需要跨五十年时间综合去看，那么评估改造银河系这项工程又需要多少时间？
　　不过如果让真正的科学家看到这些数据，譬如沐星或者她的父亲薛宇宙，就会敏锐的发现这其中还存在着大量的、自我矛盾的问题——推算出的结论将是文明进程的某个阶段被人为的……不，应该是“神为的”加速了！
　　某些超自然力量的插手，大大的缩短了文明征服新银河系的过程。
　　此外还有两条质量更加集中的“高速公路”，势必会对星系运转和周边的星系造成影响。而在银河系中心，将整个银心包裹去来的中子墙的存在，也会产生若干天体物理问题——总之，这些已经持续了很多年的对比计算，将产生数以万亿计的数据，来为未来的军事行动打基础——黎明号必须在出征前将这些计算清楚，只为了不让深空舰队拿着一张“过期地图”上战场……
　　战争，打的就是这些，情报与资源。
　　然后是战力对比。
　　一项项新晋出炉的、数据能亮瞎眼的新式战舰数据，却不能给哈克特上将带来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