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宋(校对)第1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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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不仅有钟大年的家人,还有些是朋友。确定了这个消息,众人都高兴起来。
  在这一带的都是那种普通的房子,赵嘉仁很注重安排他部下们的居住,所以这一带的房子已经基本木板化了。前来福州的可不仅仅是赵嘉仁的部下,这几年福州经济发展很快,来这里讨生活容易。涌入福州的很多人还在住茅草屋呢。
  能买得起新房的人都买得起新的铁煤炉,新蜂窝煤添进去,火头很快就起来。钟大年的妻子开始给到家里的这些人炒菜。
  豆油的味道从厨房直入充作客厅的房间,房间里面的成年人都不以为意。这就是所谓的万家烟火气,这就是生活的味道。这些人要么已经选过房子,要么马上就要选房。一想到即将可以搬到更大更明亮的房子里面,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几个菜很快端上了桌,有豆油炒青菜,有咖喱鸡肉,有切成片的蒸香肠,再加上白米饭和紫菜蛋花汤,烟火气立刻被香气替代。在座的也不都是来白吃白喝的,糖厂的车间主任拿出了两瓶糖蜜酿的酒,只是一杯下肚,众人都连声称赞。这种酒不仅酒味纯正,更有一股甜美的余味萦绕在唇齿之间。
  车间主任笑道:“咱们当了这么久的邻居,以后还是邻居。”
  这话让钟大年非常高兴,他很喜欢和车间主任这样的人当邻居,他很喜欢和这屋里面一起吃饭的这些人干部们当邻居。至少这些人从来不会毫无意义的瞎抱怨,而是会自己努力去解决问题。那些白天抱怨连天的都是工人,钟大年自己也有过那样自怨自艾的日子,所以他很清楚只要把抱怨的时间用来学习的话,那些问题早就能被解决。这屋子里的人和工人的区别就在于,工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往前走这一步,而屋里的这些人或早或晚都迈过了这条门槛。
  “来,为邻居们干一杯。”即便酒量不大,钟大年还是举起酒杯说道。
  “干杯!”“为邻居们干一杯!”前来吃饭的众人也都举杯说道。
  放下酒杯,众人开始继续吃饭,话也多了起来。
  “那个房子真是漂亮的很,我最喜欢里面的厨房。”
  “我还是喜欢打水的地方,那可是再也不用去水井里挑水了。”
  “我听说有人用设计了一种新的炉子,比这种铁煤炉好使。好像是砖垒的,在炉瓦旁边装了一个水坛……”
  和钟大年想象的一样,这帮人讨论的都是很正面的内容。哪怕是现在做不到,他们都相信靠自己的力量能够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三杯下肚,钟大年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他突然想起在干部培训会议上讲的‘未知是欢乐的来源,也是痛苦的来源’。
  每个人都要面对未知,不具备应对问题的能力,未知就是无尽的痛苦。拥有了解决问题的能力,就会像现在一样,未知代表了光明的未来。几年前因为穷困而不得不选择离开故乡的时候,钟大年可不知道几年间他已经住上了家乡的首户都住不上的好房子。
  “我选那边是因为离学校近。”糖厂的车间主任说道。
  车间主任说完,其他人纷纷说道:“哥哥,就是因为你这么讲了,我们才觉得得住到那边去。”
  钟大年也连连点头,他当时选房的时候参考了屋里面好几个人的看法。离学校近,离医院近,离菜市场近。赵知州为了管理他手下的几十万人,在住宅区还有警察队伍。据说那边距离警察局也很近。归根结底,那一片是个距离权力很近,距离生活设施很近的场所。
  唯一的问题就是距离钟大年的工作地方比较远。经过考虑,钟大年还是选择了那一带。身为一家之主,钟大年觉得自己可以接受更辛苦些的生活。只要家里能够安定,他工作起来也不担心。到福州来讨生活是因为贫困,贫困带来的就是绝望。现在钟大年不仅自己摆脱了绝望,他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永远的摆脱绝望。
  又过了几天,手续办完的钟大年开始搬家。大家都互相帮忙,家当很快就从木板屋这边搬走了。作为厂长,钟大年还得承担起厂长的责任,就是要求那些已经分到房子的人赶紧搬完,把这些木板屋交出去。现在赵嘉仁的手下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哪怕是这种木板屋,也能遮风挡雨,钟大年这样的厂长不也照样在这边住了好几年么。
  说服工人真的是很令人头痛的事情,溺水的人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这帮因为贫困而离开家乡的工人也是如此。明知道这些房子不是他们的,明知道让他们搬走并非是要刁难他们,这些人还是各种拖拖拉拉不想走。
  钟大年很能理解这种心情,他自己的老婆其实也问过可不可以不要交还这个木板屋。当时他老婆的话说的还很委婉,“这房子住这好几年,我觉得割舍不了。”
  什么割舍不了!钟大年很清楚,要是可以不交的话,那就是在福州有了两套房子。即便是狭小的木板房,两套房说出去也气势的很。
  正因为知道这种心情,正因为感受到了某种不正当性,钟大年对不肯乖乖搬走的人并不客气。他冷冷的警告这些人,“厂里已经把名单交上去了,你们若是不搬,以后来的就是警察。厂里可就不管了。”
  听了这话,那帮人才感受到了问题真的严重起来。有人就开始哀求钟大年,“钟厂长,你要是不往上报的话那不就没事了么?”
  “没事?”钟大年怒道,“赵知州说了,我若是不上报,他查出来之后先撸了我的厂长。”
  “不当就不当呗。”围着钟大年的人当中有人嘟囔着。
  钟大年大怒,他本想把那个胡说八道的混蛋揪出来。然而行动前他却停了下来。把那个混蛋揪出来又能如何?这些不想搬走的家伙就会乖乖搬走么?想清楚了自己面对的问题,钟大年只是再喊了一声,“要按时搬走,我再说一次,要按时搬走。不按时搬走,那就只能等着警察上门了。”
  说完,钟大年扭头便走。他倒是很希望这帮家伙不搬走,如果这样的话,警察会教训他们的。钟大年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有人来替他出这口恶气。这真的是恶气,钟大年并不欠这帮工人什么,他好心好意的劝这帮人离开,却有人想砸钟大年的饭碗。这真的是一口恶气啊!
  在赵嘉仁兴起前,福州市区有超过十万户的人口。在第一轮大分房的时候,光赵嘉仁统计的自己的部下,人口已经有了超过十万户。好在马尾地方够大,赵嘉仁的产业也不仅只有马尾一地。这些土地别说安置十万户,就是安置二十万户也很轻松。
  更何况赵嘉仁已经准备等华亭县那边事情搞定,就迁移一票人到华亭县,也就是未来的上海市。在21世纪,上海市的常住人口有两千多万。在此时的大宋,总人口也不过8000万。虽然赵嘉仁有生之年必然无法兴建出那样的超级大都市,可在未来几年里面在上海安置十几万人想来不是难事。
  于是在分房的热闹中,有人踏上了离开福州的新旅途。赵嘉信在三弟赵嘉仁的极力拜托下,不情不愿的带着全家乘上了返回华亭县的船。赵嘉仁给自家哥哥安置个一个幕僚的头衔,现在赵嘉信就是提点棉务官署里的一个人员。即便是私人幕僚,却也不是平头百姓。在华亭县乃至嘉兴府也能与官府说上话。以现在贾似道对赵嘉仁的承诺,只要是有利于棉务的事情,赵嘉信说的话就具备非常大的影响力。
  带着对大哥的期待,赵嘉仁送大哥一家上了船。等送走了大哥,赵嘉仁就去见了另外的熟人。
  前殿前司左翼军统领夏璟此时已经被剥夺了官职,并且被押送到临安去受审。理由很多,包括了贪污军粮军饷,包括了勾结蒲家。这些理由都是真的,按照夏璟的所作所为,他也足以被下狱治罪。不过能够让夏璟下狱治罪的理由既不是贪污军粮军饷,也不是勾结蒲家。让夏璟下狱治罪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得罪了赵嘉仁。
  看得出,这位前殿前司左翼军统领很清楚此时,见赵嘉仁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关押夏璟的房子,夏璟低下了头。赵嘉仁不知道这动作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是因为愤怒。这对赵嘉仁也不重要。
  解决了夏璟,赵嘉仁就可以和下一任殿前司左翼军统领一起整顿军队。这才是赵嘉仁要搞掉夏璟的唯一理由。
  也不说话,赵嘉仁确认这厮就是夏璟之后,转身就走。在他背后,突然传出夏璟的哭喊声,“赵知州,俺错了。你若是肯放过俺,俺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啊!”
  赵嘉仁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是在心里说道。晚了!
第123章
政敌
  封条贴上,木枷与镣铐安好。在临安城外的僻静之处,差役给夏璟统领把全套押解犯的行头全部上位。
  因为使了钱,夏璟一路上倒是没有带着沉重的东西,而是脚步轻快的直奔临安。他这么着急就是想赶紧到临安找到他的靠山,上头有人就能解决问题。夏璟这些年既没有比上一任左翼军统领做的更过份,也没有做的更不过份,左翼军已经是制度化的捞钱。
  没想到竟然被赵嘉仁给阴了,夏璟的恼怒当然可想而知。然而他得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才能转头对付赵嘉仁这狗贼。
  把人犯与大理寺交接之后,差役欢欢喜喜的就踏上了回家的船。有了仁通快运之后,从福建路到临安,最快的旅途是乘船。然而押解犯人这得活见人死见尸,万一船沉了,又或者是犯人投水,那就找不到尸体啦。如果遇到这情况,差役是不是有意放纵呢?这就没办法说清楚。此时仁通快运已经有了口碑,乘船的话大概还能在元旦前返回福州过年呢。
  不说差役拿着钱回到家,夏璟进了大理寺的监牢之后很快就后悔了。监狱房间狭小,又湿又冷。在福建路的时候,夏璟的生活优渥,有大院子住,还有几房小妾。哪怕是在路上,夏璟也有仆役伺候着,这才是一个月多就赶到了临安。然而一进大理寺的监牢,夏璟才明白自己的人生真的到了谷底。
  当夏璟统领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感叹人生之时,西湖的画舫中,步如烟正陪着几名官员喝酒。何梦然、陈尧道、曹孝庆,这三位都是反对公田改革的领头人,见到公田改革已经正式开始推行,加上他们的致仕请求已经得到通过,于是三人和其他几名反对公田改革的官员就来画舫上喝酒道别。
  步如烟早就听惯了那些咒骂公田改革的话,也听惯了咒骂反公田改革派的话。要是论两派用词的优雅程度,步如烟觉得大概能用一丘之貉来形容。这次分别宴席上,官员们还是一个劲的骂。步如烟很巧妙的让自己呈现出一种透明人的感觉,并没有让这帮家伙们感到拘束。直到曹孝庆提起了赵嘉仁。
  “贾似道的如意算盘是用公田改革弄到田地来收粮,用棉务来收钱。论贾似道的走狗,赵嘉仁乃是助纣为虐的祸首!”因为情绪激动,曹孝庆声音高亢。步如烟抬眼看了看曹孝庆,有些不理解这位的愤怒到底是因为贾似道倒行逆施,或者是因为贾似道的倒行逆施有成功的可能。
  有人带头,这帮反公田改革派的矛头就指向了支持贾似道的人。刘良贵已经骂的太多,大家都懒得去骂。而赵嘉仁之前倒是很少提及,现在骂起来很有新鲜的感觉。
  咒骂一番之后,曹孝庆问道:“何公,你为何当时一定不让我弹劾赵嘉仁。若是当时弹劾,只怕此时就已经让他丢官了。”
  “丢官?”一直没参与咒骂的何梦然抬起眼皮看了看曹孝庆,“官家最重功劳,赵嘉仁为官以来立下了多少功劳。特别是鄂州之战,一举截断蒙古于大江两岸。他又没谋反,何来丢官一说。”
  这话还算是中规中矩,也符合事实。然而曹孝庆听了之后怒火更胜,他忍不住怒道:“若不是官家失德,竟然在公里狎宿歌妓,哪里会引来蒙古南下!”
  这话本来就是宋代文官爱用的话,在他们看来,一切问题都可以归于‘灾难’,而引发灾难的则是‘天人感应’。至少程朱理学对这玩意非常热衷。不仅在大宋如此,在北边的蒙古也是如此。
  忽必烈曾经问过金国旧臣李治很多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昨天为何地震’?
  李治答曰:“天裂为阳不足,地震为阴有余。夫地道,阴也,阴太盛则变常。今之地震,或奸邪在侧,或女谒盛行,或谗慝交至,或刑罚失中,或征伐骤举,五者必有一于此矣。夫天之爱君,如爱其子,故示此以警之。若能辨奸邪,去女谒,屏谗慝,慎刑罚,慎征讨,上当天心,下协人意,则可转咎为休矣。”
  大意就是地震的原因就是上天的警示,让君主能够警惕自身。
  从这个角度来看,孔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传统在儒家根本没有被继承。
  当然,这些儒生并不在乎这点。可曹孝庆对官家的抨击一出口,旁边就有官员觉得这么讲很不合适。并不是大宋不能抨击官家,而是此时的画舫主人步如烟就是官家狎宿的歌妓之一。众人要骂的是官家,把步如烟给牵扯进来,大家也觉得并非本意。
  步如烟也注意到了酒桌上的这点变化,她微微一笑,站起身给众人斟酒,酒桌上的气氛就这么缓和下来。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步如烟心里面则是不爽的。她可不中二,被人列为能招致灾祸的对象,步如烟当然会不高兴。然而让步如烟更加警惕的是这些人对赵嘉仁的态度,有赵勇的相助,步如烟已经投了二十万贯铜钱在赵嘉仁的海运上,若是赵嘉仁倒了,她问谁要钱去呢?
  倒完酒之后,步如烟就起身离开一下。有她在,那帮官员们就没办法继续说话。而画舫上面是有听音的暗室。步如烟想听听那些人在没外人在场的时候说些什么。等步如烟进了听音间,就听到那些官员们竟然在称赞步如烟知情识趣。怪不得会得到官家的喜爱。
  步如烟觉得这帮男人真的是无聊至极。她和官家之间的关系和上画舫的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别无二致,有人付钱,有人提供服务,仅此而已。而官家给的钱最多,步如烟自然得提供最高水平的服务而已。至于宠爱,讨好什么的,都是没见识的混蛋们瞎猜而已。
  又听了片刻,就听曹孝庆愤愤地说道:“我等马上就要离京,还请诸位能继续弹劾赵嘉仁。绝不能让贾似道的奸计得逞。”
  “晓得。棉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上心。”官员们应和道。
  当天晚上送走了这帮人,步如烟就写了封信,第二天送给了赵勇。赵勇则是把信送上了仁通快运的船。船只上乘坐着押解夏璟的差役。
  而此时夏璟则见到了前来探监的家人。一看家人的表情,夏璟心里面就是一凉。果然,家人说出了噩耗,夏璟的靠山因为反对公田改革而被罢官了。官场就是县官不如现管,有能说上话的化人,哪怕是天大的事情都有人担着。没有直接能说上话的人,身在大理寺监牢的夏璟等于是身在地狱。
  这下,夏璟开始后悔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还不如当时就干掉押解他的差役,自己逃走好了。
  差役并不知道应该感谢夏璟夏统领的不杀之恩。他们和步如烟的信一起乘船从临安出发,很快就在庆元府转了海船。接着日夜不停顺风而下,赶在元旦之前抵达了福州。差役和家人团聚,准备好好过个年。赵嘉仁则拿到了信,对临安的局面有了个基本认知。
  看到有这么一票人竟然要对棉务下手,赵嘉仁心里面那是相当的不高兴。不过这就是政争,所谓政敌往往不是因为私事,因为私事那叫做私敌。政敌的矛盾点是源于政治,就跟北宋的新党旧党一样,他们最初的时候关系并不坏。但是到了后来就不死不休啦。
  然而这次围绕公田改革的问题,这帮人到底立场如何,赵嘉仁找来了徐远志询问。
  听了赵嘉仁的问题,徐远志没有回答,而是先问赵嘉仁,“却不知赵知州如何看公田改革?”
  “我个人主张土地全部国有,若是有人想种田,那就可以到国家这里租地种田。每年国家收购农民种出来的粮食。”赵嘉仁把自己的立场给徐远志讲了一番。和大多数正常的中国新一代差不多,赵嘉仁认同土地国有制度,也认同耕者有其田的制度。
  听了这话之后,徐远志并没有勃然大怒,更没有指责赵嘉仁离经叛道,他从容地说道:“看来赵知州是支持公庄啊。”
  大宋自有大宋国情,中国朝代里只是在明清时候官田才因为人口暴增的原因而基本消失。至少到了宋代的时候,官田依旧存在。贾似道的公田改革某种意义上就是‘国进民退’,希望通过赎买的方式恢复官田在数量上的优势,并且依托官田建立起公庄。公庄的土地国有,凡是愿意耕种的人都可以去公庄租地来耕种。
  在大宋,持这种看法的官员并不少。赵嘉仁问徐远志,“徐先生不支持公庄么?”
  “我么……我只是觉得公庄经营起来有诸多问题。”徐远志答道。
  听了这话,赵嘉仁觉得有种很怀念的感觉。这就如同21世纪讨论国有企业一样,有苏联的殷鉴在前,敢赤裸裸的表示分光国企的都是别有用心之人,批评国企的人都是从管理入手。然而在美国待了很久,赵嘉仁觉得绝大多数美国私人企业的管理水平大概是不如中国国企的。
  这些话自然没办法与徐远志谈论,赵嘉仁索性说了实话,“我有朋友讲,有些临安的官员想弹劾我。不过真正的理由是我领了棉务的差事,结果就等于是支持了公田改革。”
  赵嘉仁觉得很委屈,自己好不容易摒弃了私心,准备为大宋做点实事,没想居然会成为很多人攻击的目标。攻击赵嘉仁的那些家伙们可没有为大宋一年提供百万贯的铜钱。他们的俸禄加起来一年大概有一百万贯铜钱吧。
  也许是看出了委屈,徐远志笑道:“赵提举何必为此生气。我大宋的规矩,这种弹劾其实没用,顶多恶心你一下。若是你能办好差事,大家自然就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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