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75部分在线阅读
韦泽答道:“孙武的书教给大家的是什么是打仗,怎么打仗。人家可真的没教给怎么打胜仗。”
“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雷虎答道。
没等雷虎说完,韦泽就打断了雷虎的话,“《孙子兵法》里面讲,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这个殆的意思是败,孙武是告诉咱们,怎么能不打败仗。”
第60章
破军之将(七)
5月13日中午过后,江南提督和春得知对面的束发粤匪们正在不断逼近清军的所在。从原先的相距三十里推进到相距十五里后,束发粤匪们终于停下了脚步,占据了一片尚且算是比较平坦的地形的南边。
和春提督不用接到太平军的战书就大概能够明白太平军的意思,如果和春有意的话,他大可在明天与太平军在这片地区进行决战。束发粤匪的这种傲慢让和春大怒起来,双方的哨探开始好几个时辰的互相驱逐与杀戮,即便是没能占到便宜,和春也大概弄明白,对面的太平军在五千左右。
何春一点都不傻,这五千人不是他短时间内能吃下的。长时间与这五千人对战,粤匪的其他援军就会赶来。和春手中最大的优势无外乎这一万两千人的兵力优势,想发挥这优势的话最佳的办法就是在晚上先分兵,对这支五千人的束发粤匪实施左右夹击。想了好一阵,和春终于拿起令箭,“音德布听令!”
总兵音德布带领了3000兵马奉命趁着天色未晚向束发粤匪的西侧迂回,和春命令音德布当晚包抄束发粤匪。第二日等和春派兵与束发粤匪们正面作战的时候,音德布从侧后杀出来,两面夹击,一举解决掉束发粤匪。
音德布受命而去,和春也没有傻乎乎的就认为束发粤匪会是毫无战争经验的家伙。他派遣游击科隆多带领一千兵马大张旗鼓的前往束发粤匪所在那片平地的北边。这支部队一来是为明天正面作战做准备,二来也是为了吸引束发粤匪的注意力。同时派出好几支部队,能够非常有效的混淆束发粤匪的注意力。
韦泽首先接到的乃是一千清军直奔己方而来的消息,他立刻命令四个旅两千人前去迎敌。清军的游击塞尚阿与韦泽也算是老熟人,他曾经是御前侍卫,1852年2月时候给当时的钦差大臣塞尚阿当侍卫。塞尚阿剿匪不利,被锁拿回京治罪。
钦差大臣有罪却不能株连到御前侍卫,科隆多原本想回京,却被同为正黄旗的提督和春邀请从军,得到了咸丰皇帝的同意之后,科隆多就投奔了和春麾下。经过两年多与太平军的战斗,积功至游击。
所以当游击科隆多带领了一千部属花了快两个时辰,走了十二三里地,出现在预定的那块平坦地区的时候,他看到的乃是一里多地外整齐的太平军队列。
科隆多毕竟是游击,看到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立刻就命令部队列队。哪怕是一千人的部队,只要队列整齐,也不是两千人能够轻松击破的。清军士兵在军官们的喝骂叫喊下很快就完成了基本的队列。看着手下千人的阵列,科隆多忍不住松了口气。
接着,科隆多就看到对面的太平军行动起来。
两年前,也就是1852年2月,科隆多第一次与束发粤匪过手,那次战斗中束发粤匪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给御前侍卫科隆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身为练家子,科隆多在之后一年多的从军经历中确定了一件事,他在永安附近遇到的束发粤匪是真正的精锐所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隆多已经记不太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现在对面的两千束发粤匪们开始整齐的向科隆多指挥的清军阵列前进的时候,科隆多突然发现,眼前的东西与他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重叠起来。
那是同样的生气勃勃,那是同样的杀气腾腾。一经行动,两千人的束发粤匪的阵列就逐渐有了层次感。在后阵的是大概三百骑兵,他们轻轻拢住自己的马匹,并没有冲锋的迹象。
有两百名左右的步兵作为中军停留在阵中,毫不停歇的向着清军靠近的是大概一千五百名步兵。平坦的地形只是一种说法,地面上也是有碎石,有地势的起伏。对面这支太平军轻盈的迈步跨过了所经历的一切障碍,轻轻松松向着科隆多的部队直逼过来。
科隆多已经看傻了眼,两年前那名手持长枪,狂奔向清军排枪队列的太平军军官的模样自然而然的浮现在科隆多脑海里。那个人只是跑得比较快而已,然而那轻快的步伐与这一千五百人的轻快步伐别无二致。
陡然间,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让科隆多想自己立刻转身就跑。不过他毕竟是一军的游击,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所以科隆多一声令下,“后队变前队!回大营!”
清军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游击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既然大人发话了,而且还不是让大家上前去战斗。这命令立刻得到了执行,清军后队变前队,向着清军大营方向快速撤退。
第61章
破军之将(八)
5月13日是阴历初八,太阳还没落,半轮上弦月就挂在天空中了。逃窜中的清军游击克隆多只求天色赶紧黑下来,只要天色一黑,他彻底摆脱追兵的可能性就会大起来。可是这天色越来越暗,太阳越来越偏西,可怎么都不下山。倒是天空中的那半轮月亮越来越显得明亮起来。
“和春提督,这计策果然能行么?”几个时辰前,科隆多有些战战兢兢的询问着和春。和春要求科隆多充当诱饵,引诱束发粤匪的前锋。不管兵力是束发粤匪的两倍之多,和春却没有小看对手的意思。不仅如此,和春倒想充分利用束发粤匪人数少的劣势,把束发粤匪的先锋引诱出来,予以歼灭。和春担心有人泄密,这计策只是与他颇为信赖的科隆多商量。
如果是在雍正朝之前,科隆多不能称呼和春为“提督”,而是应该称呼和春为“主子”。按照旗籍,和春的祖上是科隆多祖上的主子。不过自打雍正朝之后,官员们之间已经不用讲这个“礼数”。科隆多是京城里头出来的,对此自然是非常了解。在满清官场上,这种上下尊卑的问题,比什么都重要。
“要败就得败退的像个样子。”和春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你与束发粤匪摆开阵列之后,立刻撤军。那些束发粤匪定然会派骑兵追赶,我派出部队跟在你部之后,等束发粤匪的骑兵追赶过来,我们就伏击他们。”
“要败就得败退的像个样子,这是何意?”科隆多对这个关键点非常在意。
“你只能告诉几个亲信后面有埋伏,对那些士卒们什么都不要说。那些束发粤匪行事狡诈,引诱他们追击的话,定然会有我军士卒被俘。那时候只要粤匪一审问,他们定然是什么都招了。”和春答道。
“原来如此!”科隆多对和春的看法深以为然。至少在科隆多看来,如果对面的敌人不战而溃,只要放出部队出去就能轻松的衔尾追杀。追击部队里头有骑兵的话,胜利就更是轻松了。当然,如果不告诉清军官兵,在后面有埋伏,这些逃窜的清军总是会有些损失。不过与声名赫赫的束发粤匪交战,想没有点损失就歼灭束发粤匪的骑兵,那也不现实的。
得到了和春的指示,科隆多在双方距离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就调整好了自己部队的队列,双方距离在三百多米的时候,科隆多一声令下,各队知道安排的清军军官带着部队就开始跑路。
尽管军官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但是士卒却不清楚。这一开始跑路,最初的时候还好些,跑出去一两里地之后,这帮清军的队伍就散开来。
“这也弄得太不像样了吧?”指挥十四军四个旅部队的乃是副军帅蔡玉斌,清军就这么一崩溃,气的蔡玉滨开始指责起清军对待战争的态度不够端正。
即便清军队列不整,数量不多,体力不支,蔡玉斌也没有太过于小看清军的指挥官。原先蔡玉斌以为对面清军跑来之后会真的打一仗。他指挥着四个旅的太平军能够整队向前,从80步到30步,充分利用自己部队的兵力、火炮、火枪的优势,先击溃敌军,然后用骑兵将逃窜的清军歼灭。
看到清军这极为不正常的“崩溃”,蔡玉斌先指责了一句,立刻下达了命令,“各部队先不要追!”
如果是别的部队,这种说法只怕就会遭到反抗。可第十四军的传统就是比较保守,自打在长沙城下遭到清军骑兵冲击,吃了个不小的亏之后,十四军上下都很认同孙武的一段话,“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
眼瞅敌军败退的如此突然,跟来观战的作战副参谋长居俊峰说道:“追上去应该能遇到清军的援军吧?”
“关键是能不能打得过敌人的援军。”蔡玉斌苦恼的是此事。
“若是光在这里等,根本没有和清军援军动手的可能?”居俊峰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和清军作战。
两位比较有发言权的指挥官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片刻,又把视线投向北窜的清军。追还是不追必须当机立断。清军选择逃窜的时候距离太平军步兵前锋有两三百米,即便是太平军步兵的训练水平,只怕也得追出去五六里地才能追上。若是此时再停顿下来,双方的距离拉开超过一里地,那只怕得追出去七八里地才能追上。战场距离和春的大营最多不超过十五里地,追击的危险性随着与清军的距离变大而增加。
“打打看?”居俊峰煽动着。
“你在后面负责骑兵与炮兵,我带步兵最多追出去四里地。”蔡玉斌边说边翻身上了旁边的马匹。
“那就一定要小心!”煽动者居俊峰立马就换上了持重的话。
蔡玉斌带着警卫部队赶上了步兵的进攻速度,扭头一看,后面的炮兵在步兵以及骑兵的护卫下也向前追赶。
追击战的副军帅蔡玉斌勒住马匹,掏出了怀表。此时表针指在晚上五点四十五分,如果怀表比较准确的话,再过四十五分钟天大概就要黑了。收起怀表,蔡玉斌继续向前追赶。部队已经追出了两里多地,前面的清军中已经有人因为崴了脚,被赶上的太平军俘虏。
两里多地没有花太久的时间,不过追击部队也累的呼呼直喘。跟在蔡玉斌身边的第一旅旅帅气喘吁吁地说道。“副军帅!咱们……咱们这么追是追不上了。要不咱们上到山头上,从……从上头往下打,能打死多少清妖就打死多少清妖?”
“好!”蔡玉斌答道。前面的道路也越来越不适合追击,两边的丘陵,山头密布,可以埋藏伏兵的地方是越来越多。
命令传达的很快,部队随即放弃了尾随清军的方向,而是直奔正前方的一个小高地。清军奔逃的道路在这个小高地的南边之后向右拐,绕过小高地之后再次向北延伸。太平军的部队此时追到距离清军300米左右的距离,看那高地的高度,冲上之后或许能把双方的直线距离缩短到100米以内。
蔡玉斌放弃追上清军,歼灭清军的打算。只要能够缩短直线距离,就用能够最快越过直线距离的子弹来解决敌人吧。
一登上山头,视野立刻就开阔了。高地靠北的一面是个小断崖,坡度很陡。居高临下,只见清军的队伍跌跌撞撞的在落日余晖中向着清军大营方向败退。
“打!”蔡玉斌命道。这番奔跑之后太平军的部队也出现了不小混乱,低级指挥官们也管不了自己身边的是不是自己的兵,伍长们只要拽起了四个士兵就开始排队,两司马将五个五人队排起,就开始列队对着清军射击。卒长们则组织起三个两,就开始搞三段击,以提高射击密度。
虽然高地上乱糟糟的,但是射击很快就开始了。火帽枪居高临下的射程能达到两百步,也就是300米。清军的部队完全处于太平军的射程之内。头几轮射击能看得出成果斐然,清军纷纷倒地。
而几轮射击之后,山头上硝烟弥漫,视野逐渐模糊起来。而且太平军这么一路跑来,各个呼吸粗重,被硝烟一呛,官兵都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参与射击的人数越多,硝烟越来越浓厚,在被熏出来鼻涕眼泪之中,也没人几个人再对清军进行详细观察了。
山头上的部队正打的开心,咳嗽的响亮,远远的听到仿佛暴雨前低沉雷鸣般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不大,可那震动的感觉却非常熟悉。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部队正在从北边往高地这边赶来。
“撤退!”蔡玉斌立刻命道,他心中感觉挺庆幸的。此次他追击的时候还是不够谨慎,若是清军的援军设在太平军现在占领的小高地上,在太平军冲向高地的时候从上面猛冲下来,只怕蔡玉斌还得吃个不小的亏。
但是如果畏首畏脚,蔡玉斌也没办法真的追上清军的“溃兵”。蔡玉斌心中下了决定,以后他再也不玩这明知道敌人有陷阱,自己还跳下去想尽可能捞好处的事情。
而负责引诱太平军的科隆多游击,此时正蜷缩在一块石头后面。这块宽高均不足三尺的石头后面硬是躲了十几个人。两年多的战争经验,科隆多见识过诸多排枪射击。向荣的连环射击在清军有鼎鼎大名,见识过的科隆多是印象深刻。而从后面小山头上打下来的排枪远超出了科隆多的想象之外。科隆多坚信那个山头顶多能站300人,而枪声的密集程度只怕3000清军都比不上。
科隆多大人根本弄不清楚清军到底被打死打伤了多少人,前后左右的清军不断有人中弹倒地,清军少说也损失了百十人。游击科隆多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心,“如果下次再要去诱敌,我说什么也不去参加!”
第62章
破军之将(九)
5月13日傍晚的战斗,交战双方都没达成目的。太平军没能在追击中击溃敌人,清军也没能把太平军的骑兵引诱出来加以歼灭。双方的主将都没有为之气恼,大家都安排部队休息,准备。等待着第二天的战斗。
5月14日一早,和春五更造饭,天亮之后部队吃了早饭就向着昨天太平军默认的平地战场出发。和春提督也认同了那片平原地区,至少对于派出七千兵力的和春提督而言,这片平地足以让他与太平军作战。
在长沙城下,和春提督也曾经与束发粤匪们打过仗,那次他可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而那一次的战斗中,束发粤匪的兵力大概就是五千人。根据了清军的传统,没有打三五仗是不可能成为老兵,即便是老兵,也得再有大半年的训练才能成为精锐。
和春知道韦泽的部队扩张的很快,所以他认为自己对面的五千部队里头,大概会有两千左右是“精锐”。以七千部队进攻五千人,另外还有一支三千人的部队从侧路迂回包抄。和春提督相信此战清军胜利的可能很大。
等双方阵势对圆,和春提督发现事情不太对头。对面的束发粤匪排出的既不是粤匪们习惯的纵队,也不是束发粤匪们一度喜欢的横队。束发粤匪们排出了一个巨大的方阵。每一边都有束发粤匪整齐的排列,阵中旌旗密布,看不出里头有什么玄虚。
和春瞅了一阵看不出什么内容,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方阵是很难进行运动的。对方无疑把战斗的主动权交给了清军这边。这也是和春曾经想到的问题,对于粤匪来说,他们整体兵力占优势,若是能将和春的一万多军队拖在荒郊野外,他们的各路援军纷纷而至。自然很容易就能得到胜利。此时实施防守倒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而和春提督是不可能进行防守的,他必须击破太平军才行。和春用单筒的“千里眼”再看了对面的束发粤匪的阵列,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只是注意到,两军之间的平地上有不少好似是炮击之后留下的痕迹。和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下令道:“派骑兵去看看。”
十几名骑兵分为了六队,每队由二到三名骑兵组成。开始在两军之间往来奔驰,每遛一趟,就会更加靠近太平军那边一些。这帮骑兵都是清军的骑兵中的精锐。他们在阵前往来驰骋的时候,还不忘记在马上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立于马上,缩身于马鞍一侧。这看似杂耍般的行动也未必都是为了显摆。站得高些,自然能够更多的看到一些太平军阵内的局面。
这番表演明显起到了鼓舞清军士气的作用,没溜过去一趟,清军阵列中都爆发出一阵越来越响的欢呼声。在传统里头,这些骑兵们不仅要有这些表演,在敌人派出骑兵来驱逐的时候,他们也得和敌人的骑兵作战。因为他们的伤亡率很高,所以每次战后只要没死,都能得到不少的赏赐。若是能够杀死敌人派出来的侦查骑兵,或者有非常出色表现。那主帅是可要在阵前立刻赏赐,以激励士气的。
然而对面的太平军阵列中一直没有派出骑兵来,他们就任由清军骑兵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来回奔驰。并且不断的向着太平军的阵地那边靠拢。
等到这些骑兵距离太平军的阵列还有百米左右,太平军阵内先是连发六炮。每一炮都是瞄准了一队清军骑兵,炮兵们用上葡萄弹。有四队清军骑兵被轰了正着,连人带马被飞来的十几鸽子蛋般大小的颗弹丸打的骨断筋折,人是当场就被打死,马眼瞅着都活不成了,从伤口与口鼻处汩汩的往外冒着血,四蹄还在拼命乱蹬。
另外两队清军骑兵一看事情不对就想拨转马头逃走,而正对着他们的两排步兵对着清军齐齐攒射,100米有六十多步距离,清军的排枪抬杆根本打不中,这也是那帮清军骑兵为何敢接近到这个距离的原因。
江南提督和春亲眼看到,太平军的两排齐射的部队数量都不过是25人左右,50人的射击,就打死了五个人,打倒了五匹马。马匹的四肢突然伸的笔直,接着就带着骑兵仆倒在地。而马匹上的骑兵们本来是高举手臂,奋力挥鞭,准备逃出太平军的火炮射程之外。他们高举手臂的动作还没等收起来,就是中弹后四肢抽搐的模样,或者浑身力气被抽空时候那种四肢松软的模样。
然后和春眼睁睁的看着骑兵们抱持着如此的姿态,随着马匹摔倒在地。倒地之后,这些骑兵也没有挣扎着爬起来,而是仿佛布袋一样一动不动,眼瞅着已经死透了。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多钟,清军连喝彩声都没能来得及停下。在和春提督目睹骑兵们被炮轰枪打,转眼就死于非命的时候,在他耳边作为伴奏的乃是清军们一浪接一浪的喝彩声。
当然,清军的反应也不算慢。很快他们也发现事情不对,喝彩声停了下来。而和春提督此时也从肉眼观察与千里眼仔细看中确定,清军阵前的十几名骑兵全部阵亡。一股愤怒从和春提督的胸口猛烈的升腾起来,束发粤匪们的行径让和春提督不仅感到了“怒”,更是感觉到了“愤”。和春提督是非常欣赏这种战前的骑兵“表演”,对和春提督来说,这是一种仪式,是一种对战争表示尊敬的方式。而面前的束发粤匪们却用枪炮残酷的摧毁了仪式,明确无误的表达了对这种仪式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