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62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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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应对矛盾(八)
  1908年年底,金沙萨战役终于落幕。先是两万援助金沙萨的法国军队半途被围,法国连忙紧急送八千人到非洲,力图打开缺口把他们救出来。
  法军没想到黑人军队选择了围点打援,他们利用少数部队牵制被围法军,主力部队偷偷调离包围圈,半路围攻法国援军。一场血战打下来,八千法国援军全军覆没。被围法军收到援军的“求援电报”后才知道事情不对,他们立刻突破围困前去汇合。
  此时的被围军队已经在非洲丛林里面待了两个月,缺粮,疾病都让这支军队战斗力锐减。黑人军队歼灭八千法军之后损失惨重,却发挥连续作战的勇气和毅力,与被围法军进行了决战。
  最初双方势均力敌,法国军队毕竟是训练有素,后面逐级占了点上风。眼瞅有可能突破黑人军队的防线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从各地赶来的甘蔗刀黑叔黑婶投入了战团。最初赶来的几千黑人没能扭转战局,却用巨大代价拖住了法国人。之后两天内赶来的五万甘蔗刀黑叔黑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法军最终崩溃,只有不到200幸运儿逃出性命。
  这支黑人军队士气大振,他们利用缴获的法军大炮参加到包围金沙萨的黑人军队里面。金沙萨的比利时殖民者们已经断粮,在猛烈的炮击和黑人部队勇猛冲击下,金沙萨据点被攻破,比利时殖民者和法军一样全军覆没。
  法国与比利时随即向民朝强烈抗议,指责民朝私下命令黑人组成的东非治安军参加战斗。民朝回应道:无论是我国还是东非行政区都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也许有东非行政区的少数黑人出于对同胞的感情,以志愿军的身份加入。那些人都是个人选择,与民朝无关。
  此事震动了欧洲。让欧洲人意外的不是法国或者比利时输给了民朝,而是黑人可以组建十万人的黑人军队。这支黑人军队不仅可以在非洲本地前后歼灭两万八千人的法国军队,还能攻破坚固的要塞。如果这成为常态,欧洲殖民非洲的危险性大增,殖民成本更会突破天际。
  金沙萨战役还提供了另外一种局面,即便黑人的战斗力不如精锐的法国军队,黑人军队仍旧可以当做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即便在欧洲,很多国家用十万人围攻两万八千精锐法军都未必能够取得胜利。更打不出彻底歼灭的战果。
  不管欧洲人如何激动,民朝中央对此都没有丝毫兴趣。最近天津的好几家医院出现护士自缢身亡的事情,还有护士在医院门口自缢的事情。因为见到的人太多,连封锁消息都办不到。
  有了报道,就有后续发酵,天津一时间各种谣言乱飞。喜闻乐见与惊悚灵异的说法甚嚣尘上,甚至传播到了北京。不得已,当地公安公开表示这几位自缢的可怜护士都是日本人,死亡都是自缢,并没有遭到其他不法侵害。
  既然有人敢开口,就有人敢继续。天津雇佣数千名日本护士的事情就被捅了出来,早先闹事学生们就喊出过“不许外国人抢中国工作”的口号,当时很多围观群众理解不能。现在证据链完整起来,消息再次满天飞。已经等待了许久的沈心终于在中央委员会上提及此事。
  姚浜的儿子批条子要天津方面接收日本护士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不过传得并不广。中央委员们那么忙,哪里有精神头听这种破事。沈心把此事给撂出来,登时让中央委员会都震动了一下。
  卫生部长与党委书记都是中央委员,几百号人一起看过来,这两位虽然还能坐在椅子上,脸色都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互相对视了一眼,卫生部党委书记起身说道:“我并不知道此事,既然有这么一回事,我会仔细的查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日本人在我们的医院。”
  卫生部党委书记做了这样表态,中央委员们自然不愿意无意义的死追不放。就在此时,外交部长起来发言,“我个人觉得没有必要立刻把这些日本护士开除,要是把这么点事情闹大,对中日两国都没什么好处。即便是在亚洲用不了,还能送到非洲。非洲那边可是说过需要有经验的护士。”
  外交部长出来插一杠子表态,中央委员也没反对的打算。不就是几千个女护士么,实际上有些日本女护士已经半兼职私人护士的工作,有些高级官员家里面给老人请了这种护士。几十年的男女平等和工业化下来,中国小姑娘干工作普通还行,让她们伺候人……还是算了吧。日本护士们懂规矩,有礼貌,任劳任怨,请了日本护士的官员都很满意。
  沈心等大家发表完意见,他才接着说道:“这些护士都是靠劳动吃饭的,我对她们没什么意见。小姑娘在咱们民朝工作,最后弄到自缢,我很同情她们。既然我同情她们,我也调查了一下,所以得到了这么一个数据。我想请大家看看。”
  一些印好的传单分给大家,大家拿了一看就愣住了。传单上印的是日本劳务输出方和姚浜的儿子如何分钱的内容。小姑娘们一个月挣2400,算上加班费也就是4000块。这笔钱不发到日本护士手里,而是打到日本的账上。日本“劳务输出”拿走两千,姚浜拿走一千,最后小姑娘落到手里的只有一千。医院提供很便宜的食堂供应,也有宿舍供应。即便如此,一千块钱的收入在天津这个地方也太少了。在天津,随便干个工作也能挣到1500以上。
  “我跟着都督革命以来,五十年没见到如此盘剥的事情。”沈心的声音冰冷无情,“即便是北美战争,我们雇了日本仆从军,日本方面也要了一半的所谓劳务费,可剩下该给日本仆从军的,我们可一分不少的都给了。不仅如此,护士有津贴,上战场的有战利品搜集。他们整体挣的可不少。像这样拿走四分之三,已经完全不讲良心。大家觉得呢?”
  当中央委员的哪里有一个傻瓜,大家完全认同沈心的话,姚浜的儿子这么干事超出了大家接受的底线。不过对姚浜儿子的不满和无条件支持沈心毫无关系,在这个会场上说话的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没人认为沈心的目的仅仅是要扳倒姚浜的儿子。
  有些人等着听沈心接下来说什么,那些不希望惹事的忍不住想找到韦泽都督。然而韦泽的位置上空空荡荡。大家这才想起,二夫人李仪芳病重,韦泽都督最近刚回南京去了。最近几年里面,这个位置上很少能看到都督的身影,有些同志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开始习惯这样的局面。还有些同志心则是怀疑韦泽都督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韦泽此时并没有谋划什么,高级病房里面的病床设计的很好。韦泽让李仪芳躺着,给她洗了头。用电吹风帮她把头发吹干,韦泽就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房间里面只有两人,韦泽边削皮边说道:“我最近不忙,你就别想那么多。什么陪着你我不安心,不陪着你我才不安心。”
  李仪芳知道韦泽对十分前李仪芳的话还有些耿耿于怀。她费力的笑了笑,“韦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种觉得亏心了,就忍不住强辩几句的性子。”
  韦泽没有反驳,其实话一出口他就明白里头的悖论。如果韦泽真的是陪着李仪芳才能安心,两人也不会这么多年两地分居。
  “韦泽,你把韦坤叫回来。我想见见他。”李仪芳继续费力地说道。
  “胡说什么。你身体会好起来的,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把韦坤叫回来。”韦泽温言说道。
  “你七十五,我也过了七十岁。到了这年纪,我也没什么好怕的。韦坤去非洲的时候那么匆忙,我心里面还有些事情想和他说。你从北京到南京还得一天,他从非洲回来得好几天。你要是不肯,我现在就给他发电报。”说道后来,李仪芳都有些喘不过来气。
  韦泽连忙吧秘书叫进来,“你给韦坤拍电报,告诉他母亲生病,让他马上回来。”
  等秘书出去,韦泽忍不住轻轻按住李仪芳的手,迟疑了好久才说道:“仪芳,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亲手杀过很多人,我不得不杀很多人,我还目标明确的下令杀过很多人。所以我觉得我看透了生死,因为知道自己做不了自己生死的主,对生死根本没有感觉。但是我现在从心里面只想你能长命百岁,只要想想你有可能不在了,我心里面就难受的根本不敢往那边想。我还觉得我亏欠你太多,觉得我自己不负……”
  “不要这么想!”李仪芳打断了韦泽的话。歇了一阵,李仪芳才继续说道:“我跟你的时候孤苦伶仃,那时候完全不知道以后该往哪里去才好。现在回想,在那个时代,我还想有个好去处,实在是想太多。我跟了你之后,日子其实比我想的要好太多。你不是个心里只有自己的人,哪怕有我不多,却也把我放心里。我知道的。别人说你不和我在一起,其实我们俩都知道,那是你不想难为我。”
  说到这里,李仪芳轻轻摸着韦泽的手背。“韦泽,你说的对,死这件事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们瞎操心一点都没用。这时候,你不敢动念头想我死,想了就难受。这才是大实话。你就陪在我身边,等着韦坤回来。能看你们两个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一起坐在我面前。听我说完心里的话,我就问心无愧,什么时候死都可以了。”
  韦泽静静的听,没有插嘴,也没有动,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对悲伤让自己流泪的事情,韦泽又是讶异又是有些欢喜。无论如何,韦泽认为此时的眼泪证明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第583章
应对矛盾(九)
  得知母亲重病,韦坤二话不讲就带着全家上了前往南京的船。他这一路上自然是心急如焚,幸好经过二十几年的挖掘,克拉运河终于修通。这条宽400米,深15米的运河是双航道,几个小时就能通过。若是还走马六甲,至少得多一天的时间。
  从舱室的舷窗望出去,克拉运河上船只密集,原本走马六甲的船,现在大概都选择走克拉运河。安全性、行船速度,克拉运河都比马六甲强了太多。韦坤隐约记得通报上讲,这条运河全部由民朝出资,头20年运河所有收入全部归民朝所有。两岸各25公里划为运河区,由民朝军队领导泰国军队负责安全,运河经营由民朝建立的运河公司负责。20年后泰国每年获得1%的红利分成,再过100年后除去运河公司营运费用后的运河通航收入都归泰国政府所有。
  这种模式一看就定然出自老爹韦泽的手笔,韦坤对老爹韦泽很服气,动辄就是百年的规划,百年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对于暹罗这样的属国,韦泽一直还算客气。对于新苏伊士运河,民朝就逼着埃及卖地,新苏伊士运河完全由民朝的国营公司拥有,只要民朝在运河区的军队能扛住,谁都动不了民朝对苏伊士运河的拥有权。
  胡思乱想也只能一时,韦坤的心情还是回到母亲重病的事实上。他发觉自己没办法面对这件事的结果,他是一定要回东非的,这次见面大概就是永别。不管读过多少视死如归的事情,韦坤都觉得他可以这样面对自己,却没有办法这样面对父母。在忐忑的心情之下,韦坤突然觉得若是有航班就好了,飞机的速度比起船可是快了太多。
  抵达南京,见到病房里面母亲正在静静躺着睡觉。父亲坐在房间一角的书桌前看文件,韦坤只觉得心里面大定。屋里面稍微有些动静,李仪芳就醒过来,见到长子如释重负的欣喜表情,李仪芳微笑起来。
  韦坤、韦雪、韦离三人坐在病房里面,李仪芳躺在床上,韦泽坐在床边。以李仪芳为核心的一家人就聚齐了。在屋里面的还有律师,律师掏出文件来宣读起来。听到这是要处理遗产,韦坤的表情就不耐烦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在这时候竟然会处理如此俗事。
  就在韦坤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韦坤开口说道:“闭上嘴,认真听。”
  老爹的威严立刻压制住了孩子们的焦躁,韦坤闭上嘴听了起来。李仪芳也是革命功臣,养家也不用她掏钱,除了一套非常棒的房子之外,她还有一大笔钱。在韦泽已经把自己的功臣钱全部给六个孩子分了的现在,李仪芳手里的钱比韦泽都多。
  这笔钱平均分给了三个孩子。至于李仪芳的房子,律师提出可以在李仪芳去世后卖了平分。终于轮到韦坤说话,他表态说他不参与分房子的事情,房子留给弟妹即可。在东非的官员,即便是清如水的官,只要能完成工作,自然有不菲的收入。韦坤身为节度使,更不会在乎一套南京房子。
  韦雪迟疑着不想说话,韦离开口了,“姐,我现在缺钱,你要是不缺钱,一平方五百,我那部分卖给你。”
  这话一出,韦雪有些不好意思了。李仪芳的房子现在拿出去卖,一平方几千没问题。就算是李仪芳买的时候,这房价也远超五百。韦离作为主治医生,又是学科带头人,在医学上颇有建树。他一个月收入数万,一套房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看着韦雪有些尴尬的表情,李仪芳说道:“韦雪,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不用觉得嫁出去的闺女就不是娘家人。你是我闺女,我的东西本就该有你一份。你哥哥弟弟心疼你,你要是不缺那点钱,就拿走。”
  李仪芳即便说了这些,韦雪还是有些迟疑。老娘都说的这么直白了,韦离笑道:“姐,我比不了哥,但是这房子的钱我也不急。我知道你担心别人说闲话,所以我才要钱。你若是不宽裕,我们把这些钱再往下降。”
  话说到这份上,韦雪苦笑道:“500就行。”
  这件事确定,律师让大家在文件上签字画押,接着快步离开去办后序的遗嘱手续。李仪芳说道:“我能不能撑过这次是天意。我见过那么多家庭里面兄弟姐妹为伺候父母的事情争吵,最后闹到见不得面。等到父母一死,人人仿佛都委屈的不行。我把话说在头里,生死本是天意,你们兄弟姐妹根本决定不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愿意来,能来的,想来的话就来看看。来不了的,也别瞎想。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一直没让我操心。等我死了,能谁若是骂其他兄弟姐妹,骂人的就是不孝顺。”
  三个娃被老娘说懵了,但是三人很快都理解了老娘的意思。韦离率先说道:“娘,您要是觉得大夫或者护士不满意,我来给您调换。”
  韦雪拿出一包已经洗净晾干的贴身换洗衣服。韦坤揉揉鼻子,他什么都没能办。就算是拿钱也没用,革命功臣们住院治疗全部保险,晚年住院更不用提前支付,只要有单据就行。只从这个角度来比,韦坤这位东非行政区节度使都没这样的待遇。这不是只针对有地位的革命功臣,哪怕是身在乡下的普通革命功臣,也可以到南京北京最好的医院看病,而且全报销。不报销的是出行的车费而已。
  李仪芳看一众亲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挥挥手,“几十年了,我有我的生活。你们各自忙去吧。韦坤留下来。”
  包括韦泽在内的家伙都离开了病房,韦坤坐到了李仪芳面前。“娘,我这次留下来陪您。”
  李仪芳拍了拍韦坤的手,“你要是想多留下几天,找我撒撒娇,我还勉强能行。你要是等着我死,那就赶紧回东非去等。你爹他们不会把这事瞒着你。”
  哪怕是清楚的知道“生死有命”,哪怕是清楚的知道人都不会永生不死,可从别人身上看到这样的态度,韦坤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理性以极为困惑的方式艰难的运作,韦坤也过了好几十秒才隐约有些明白,他不是不能接受死亡,而是不能接受他周围的环境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对韦坤来讲,父母是他认同的世界运行的支点。几大支点若是消失,他的世界就完全倾斜,至少也是巨大的不稳。
  “几个月前,你舅舅李维斯去世。他临死前对我讲,你现在若是想在东非有所发展,已经有了时机。他给我写了些名字,我放在家里书柜里面的笔记本里。就是你初中考班上第一名的时候发给的奖品。你那时候一定要送给我,就是那本。”说到后面,李仪芳脸上露出了怀念的微小。
  韦坤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迟疑着问道:“母亲,那种事情我也不是不想,可是我最近觉得我爹和我哥都是为国尽忠的人,我觉得他们很让人佩服。”
  李仪芳直起腰盯着儿子看了看,释然的躺回到床上,“他们尽忠国家,是因为国家需要有人来尽忠,需要有人出来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他们心甘情愿的想来做这份工作。东非不是民朝,东非有东非的局面。你能否代表东非那边人们的利益,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舅舅死前只对我说了这些,我没想到你已经想到这里。”
  “母亲,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当然,即便是我有心,和我能办到还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但我只是想无愧于心。”韦坤有些困惑地说道。
  李仪芳轻轻拍拍儿子的手,“你哥韦睿一直想学你爹,这就罢了。可你爹又想学谁?还不是靠自己这么一路走过来的。韦睿学了几十年,真的学到和你爹一样?我看没有。所以不要学,你做你自己就好。你当下的问题不是学谁,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爹年纪轻轻就已经找到他的地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东王杨秀清手下当差。杨秀清一死,你爹立刻就按照自己的步调继续向下走,可杨秀清活着的时候,我可没见到你爹有丝毫要另立门户的意思。或许有人说你爹阴险毒辣,包藏祸心。可我要说你爹是个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的人物。你也要做这样的人物……”
  韦坤在南京待了二十几天才走。最初他回南京的时候觉得心神不定,离开南京的时候觉得自己心态非常稳定。当然,这次一走后,与母亲大概就是永别,韦坤自然觉得心情沉重。不过这只是沉重,却没有混乱。
  这二十几天里面,韦坤听母亲叙述了“李仪芳视角”的家庭史。韦泽不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造反者,也不是一个深谋远虑算无遗策的皇帝。他仅仅是一个把别人放在心里,并且领着大伙一起向前的当家之人。而作为李氏外戚集团靠山的李仪芳,只是个父母双亡,不知所措的女性。她的一生既不是为李家谋福利,也不是给自己捞好处。而是诚恳工作,获得相应报偿罢。嫁了个不差钱的丈夫后,在家庭里生儿育女,教育孩子长大。
  从这个角度来看,韦坤发觉自己的父母的人生居然完全建立在“认命”的基础之上。他们绝没有“错的不是我,错的是世界”之类的想法。世界的对错和他们无关,他们仅仅是按照自己的决定走下去。
  勉强用面对现实的态度踏上归途,韦坤心里面还是有点不安。他老爹韦泽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韦坤感觉最近的报告让老爹韦泽有些起了去北京的心思。这些天里,韦坤也根据舅舅李维斯留下的名单去拜访了一些人,最初的接洽倒也不敢谈的过深。聊起来的时候难免谈起些北京的事情,据说北京此时已经闹得很厉害。
  去年去世的姚浜,他儿子勾结日本人克扣到民朝工作的护士工资。光复党中央委员会极为不满,已经断绝了这笔生意。因为和民朝签署劳务输出的不是日本官方,所以日本护士留下,但是钱再也不给日本打帐,而是按照劳动法规定,直接发给日本的护士。
  在公正对待劳动者方面,中央委员会委员们意见一致。但是对怎么后序,大家看法明显不同。有认为就此了事的,还有人认为要穷追此事的。
  既然已经是东非行政区节度使,韦坤对国内奋争缺乏兴趣。他觉得老爹韦泽与其插手这烂摊子,还不如老老实实陪陪老妈李仪芳才是正理。
  怀着这样的心情,韦坤带着一家人登上了船。他的长子今年要考大学,所以嘟嘟囔囔地说道:“爸,让我留在南京复习不行么?”
  若是以前,韦坤有可能会训斥儿子没见识。以他儿子的成绩,大概能以东非行政区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南京大学。也有可能什么都不说。
  现在韦坤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好好复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瞎折腾。”
第584章
应对矛盾(十)
  1909年2月8日,是周树人到匈牙利的10年纪念日。10年前,包括周树人在内的一众中国年轻人受命到匈牙利支援革命。10年后,匈牙利已经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还是一个正在快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国家。
  就在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匈牙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上有人讲了个消息,“东非行政区希望能够让在匈牙利的中国同志到非洲参加工作”。包括周树人在内的同志最初是愕然,然后觉得莫名其妙。
  有人问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消息灵通的同志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内,非洲黑兄弟大出风头。清洗克里特岛,打赢金沙萨战役。听说金沙萨战役结束后,那些“志愿军”回到东非行政区首府南瞻市,在表彰大会上激动的高喊祖国万岁。所以东非行政区的节度使韦坤就想强化党建,介绍一批黑人同志入党。东非行政区的民朝人口有限,去那里的党建人员少,就提出就近调人。
  “我坚决反对!”匈牙利共产党的同志立刻说道,“民朝那么多同志,哪里缺咱们这边的几个人。”
  民朝的同志也是同样的想法,周树人确信一部分在匈牙利的同志希望能够留在匈牙利继续推动这里的发展,另外一部分则想回国努力发展。非洲从来没有进入到同志们的人生规划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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