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587部分在线阅读
英国向北美移民,民朝也在向民朝移民。让美国接受大扫荡的重要人员之一祁睿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到了1895年7月,他就带着马上就要18岁的未婚妻步然乘船直奔北京。一直没见到老爹韦泽进行任何推动祁睿复原的行动,这让祁睿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这次能够吧结婚的事情搞定,祁睿也想趁此机会和老爹认真聊聊,看看老爹此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睿,你父亲真的跟你说的那么和气么?”步然已经好多次不安的询问同一个问题。
祁睿能想到步然的不安,他笑道:“你听说过我老爹有什么暴行么?”
步然眨眨眼睛,低声说道:“他可是颁布贱民法的人啊。”
没想到步然竟然把此事给提出来,祁睿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叹。韦泽说过,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步然的外公是满清的官员,级别还不低,所以集结了“大地主、汉奸、屠杀人民刽子手”于一身。这个家庭人丁旺盛,根本够不上“弱势群体保护条例”的范畴,所以这个家族就实实在在当了快二十年的贱民。能让身为开国少将的“首长”娶个贱民家的女儿,固然因为命运的偶遇,步然母亲的容貌与气质也可想而知。
对于贱民法,祁睿的态度是“我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在贱民法已经被废除的今天,祁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对老爹韦泽的印象竟然是这个“贱民法”。祁睿笑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能记得?”
这话让步然微微的哆嗦了一下,这位十八岁的少女很想说,贱民法实实在在实施了超过十五年。民朝到现在才二十六年。这部法令对满清时代的社会主流的摧毁非常残酷,不仅仅是有整整一代人永远失去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不仅仅是有两代人失去了进入社会上层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种公开明确的歧视沉重打击了这些家族的自尊心。
被民朝这样强大的力量指定为贱民,那是无比恐怖的事情。步然发觉父亲周围那些家庭的小孩从小除了有爷爷奶奶之外,还有外公外婆。直到不然十岁的时候,她才第一次被母亲带着去见到自己的外公外婆。后来她才知道那一年民朝正式宣布停止贱民法的执行。外公家的人看着都非常畏缩,走路都低着头,从不敢大声说话。十岁的步然是父亲的心肝宝贝,那时候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她发觉自己的表兄表弟们都很懦弱的时候,就忍不住欺负他们一下。然后步然第一次被母亲痛打了一顿。
步然当然放声大哭,在她哭泣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母亲也伤心欲绝的哭泣着。步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错了。后来,她才知道有贱民法这种东西的存在。现在贱民法已经被完全废除,但是提起韦泽都督,步然就难以忘记母亲用恐惧的声音说着:“是皇帝陛下亲自制定了贱民法。”
祁睿知道美女外貌的美丽和她们内心的想法毫无关系,然而看到步然因为感受恐惧而忍不住露出可怜楚楚的表情,他发觉自己的爱怜之心就强烈的迸发出来。明知道老爹韦泽从来不会针对个人进行针对性打击,但是祁睿发觉自己居然生出了一丝对老爹韦泽的不满来。
赶紧把这一丝不满驱逐出大脑,祁睿上前搂住了步然的肩膀,“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害怕不害怕都是对着不存在的事情。不要难为自己。”
步然靠在祁睿胸前,委屈的低声说道:“以前发生过,难道以后就不会发生么?”
祁睿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作为政委,祁睿要做思想工作,所以祁睿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未婚妻提出的问题。步然的恐惧并不是空穴来风,当贱民法制定出来之后,执行的可是非常给力。那帮前朝主流社会的人们在天翻地覆的社会大变后跌入谷底。发生过一次的事情为何不会再来第二次?
思忖了好一阵,祁睿觉得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从怜香惜玉中挣脱出来,然后他才突然发觉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用手摸了摸步然的长发,祁睿笑道:“因为旧时代的剥削阶级已经不存在了。从制度上,从认知上,旧制度已经被彻底消灭。如果还有人再想复辟旧制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旧时代的贱民法再也不会被复苏。你不用担心。”
“真的?”步然抬头看着祁睿,美丽的容貌上有了光彩。
祁睿发觉自己恢复了没多久的理性又要在这样的美人面前消失,他忍不住别开了头。祁睿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境很可耻。然而片刻后,祁睿就扭过头来,看着这样的美人真心是非常让人满足的事情。现在不是办公事件,祁睿决定还是顺从自己的想法为上。
成熟繁忙的航路,新造的船只,此次航行很顺利。祁睿和步然抵达了天津,然后乘火车到了北京。见到了老爹韦泽,祁睿还没来得及介绍步然,就见到老妈目不转睛的盯着步然看。老爹韦泽也很认真的看。步然在这样的目光火力下竟然没有害羞或者怯场,她从上上前说道:“韦伯伯好,祁阿姨好。韦伯伯,我父亲很想念您,他托我带了封信给您。”
韦泽接过步然递过来的信,然后开心地赞道:“我真没想到,步正途竟然能生出这么好的小姑娘。他……他太能干啦!”
韦泽说完之后,祁红意上前拉住步然上下仔细打量,忍不住啧啧称奇。“我在广东的时候见过你爹,你爹……啧啧……真不得了。”
步然对于别人称赞她的美貌早就习惯了,所以小姑娘带着谦虚的美貌从容不迫地答道:“伯伯,阿姨,您过奖了。”
韦泽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向祁红意试了个眼色。祁睿也如梦方醒般赶紧回身从沙发上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来。看那个厚度,祁睿相信里面大概是一万块的见面钱。不过他突然生出一个怀疑,里面到底装的是一百块还是十块呢?
“谢谢阿姨。”步然展现了让人极为喜欢的大家闺秀的礼貌与亲切。
“步然,坐!坐!”韦泽招呼大家在客厅里面落座。气氛很好的会面就开始了。
第514章
双星(十六)
家庭会面后,祁睿先把步然送去旅馆。看得出步然其实还是颇为担心的,得到了祁睿老爹老妈的明确支持,这孩子终于放下心来。祁睿也觉得安心很多,他安顿步然住下。自己又跑回老爹韦泽这里。进门之后想去书房,没想到从老妈祁红意听说老爹韦泽正在准备长途出门的行李。他又赶去卧室。
就见韦泽正对着一张清单查点携带的衣物以及用品,祁睿讶异地说道:“父亲,您这么着急就要出门?”
韦泽没有立刻回答,他把清单和物品对完,合上拉杆箱,收起清单,这才对儿子说道:“要是不是等你,我此时已经出发了。走,去书房。”
跟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依旧轻快的步伐,祁睿突然感觉父亲真的老了。以前韦泽这样轻快的走,是他充满力量的身体自然而然的表现,现在韦泽这样轻快的步伐却是他用力去完成的行动。祁睿突然想起在党校培训时听到的话,“才气纵横的时代,年轻有创造力的时代,大家的做的事情成就大家的一切。等到精力不济,创造力不复的时代,大家就开始做‘以前的自己’。”
这是党校高级班的课程,能够参加这样培训的同志都被认为是非常有水平的一群,这样的话让那些已经开始步入“做以前的自己”年纪的同志们不胜唏嘘,年轻有经验的同志们则觉得眼界一开。
祁睿一直认为自己的老爹不会落入凡人的境界,即便知道老爹韦泽只是个凡人,祁睿也下意识的跳过这个想法。现在亲眼看到父亲步入老境,祁睿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韦泽已经是一位62岁的老人了。
只有那些真正亲近以及有观察力的人才能注意到这些内在的细节,韦泽用外人看来依旧轻快的步伐走进书房,关上门。和儿子面对面的坐下。“步然那姑娘,不过我有些怀疑你没能把心收回来。用你憧憬的那种家庭生活的心态对对待步然。”
祁睿知道老爹肯定要谈论结婚的时候,没想到老爹上来就说出这样令人不解,却好像很有道理的话。祁睿强打笑容,“父亲,你是说我没有忘记楚雪么?我真的很久没有去想起她了。”
韦泽十指交叉,双手搭在小腹上。他用非常冷静的语调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对楚雪的那种感情,让你把有关家庭的期待写在某些神经元连接上。而你对不然的心情,大概是刻意避开那种神经元连接。按照普通的说法,就是避免触及那种心情。因为触及那种心情,或者说调动那些神经元连接之后,你就会痛苦不安。但是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就算是对那些视而不见,你的神经元以及连接的部分区块同样会对你的判断有所影响。那部分内容只要还存在,你就会刻意避开。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刻意避开的内容中很大一部分其实与家庭生活息息相关。你会因为回避过去而让现在有所缺失。”
祁睿听的瞠目结舌,他本以为他老爹韦泽会用正常人类对感情的模糊描述谈论这场婚姻。而韦泽用一种科学的态度来描述此事,祁睿觉得自己听不明白,或者说根本听不进去。
看着儿子的表情,韦泽微微一笑,“我已经没办法从感情上给你什么指导,我有我的感情判断,你有你的感情判断。所以我只能从唯物主义的角度给你些建议。听进去听不进去,都是你的事情。我对步然那孩子很喜欢,我不反对你们结婚的事情。只是我希望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要是过去的延续,而是新的开始。太阳升起之后都是新的一天。自己走不出过去,不敢触碰过去的经历,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我认为这不是健康向上的态度……”
这老俗套的话祁睿能听明白,就在他以为老爹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就听老爹韦泽说了四个字“如此而已”,然后就闭口不言。等了两分钟,看老爹一言不发,祁睿才明白老爹居然已经做完了思想教育。
依照以前的经验,祁睿相信自己要是再这么沉默下去,老爹就会撵人了。“不悱不启,不愤不发”是老爹韦泽比较坚持的立场。祁睿赶紧说道:“父亲,你以前说过让我调离部队……”
“那件事我改变主意,不准备介入了。”韦泽答道。
祁睿一愣,虽然在战争中深知要根据当下局面改变战术的必要性,他还是觉得一阵不安。祁睿心里面第一个念头是“难道老爹对我失望了么?”
韦泽平静地答道:“改变的理由是,我原本认为人民不接受共和制。现在看事情没那么复杂,大家如果决绝共和制,原因必然是觉得实施共和制后他们会失去很多。现在我还没见到有这方面的迹象,大家对共和制并没有很担心的模样。”
祁睿又懵了,他本以为自己是共和制里面非常关键的一个存在,没想到在老爹韦泽的考虑中,亲儿子祁睿竟然没有共和制更重要。而且祁睿相信自己好歹也是光复军中的人物,怎么都不能被这样对待。这阵发懵后几瞬间,一股子羞愤而生的怒气从祁睿胸口直冲脑门。
韦泽看着面前的儿子,平静冷淡地说道:“你在我心中绝非一文不值,我对你的前程也仔细考虑过很久。你以自己为世界的核心,所以生出强烈的怒气。我能理解。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以我为世界的核心,所以你对我的想象不符合事实。”
祁睿原本只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怒火,老爹的话让祁睿生出一种兜头一盆冷水的感受,他在悚然的同时,怒气却也没有因此而平息。祁睿也尽量用冷淡平静的声音回答:“父亲,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不管我多不高兴,给我点时间去想一下,我就理解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就不能有一次,哪怕是一次,不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而是作为一个老爹而不是绝对正确的角度来和我说话。一次就好。”
“……然后呢?把我拉到你的这个境界之后,你就能提升自己了么?”韦泽的声音依旧平淡冷静。
祁睿一愣,也许是老爹韦泽在他面前始终是那种难以触及的高度,他才希望有一天老爹韦泽能够从高高的神坛上走下来,像一个人类般站在祁睿同一个层面上。但是那样的一天到来后要怎么样,祁睿还真的没想过。
“祁睿,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对痛苦和悲伤完全视而不见的人。相反,我是一个对痛苦和悲伤没有什么承受能力的人。我是为了避免痛苦才要学着走一条不计得失,只求无愧于心的道路。走上这条路之后,我终于摆脱了让我无法承受的东西。你要是觉得我高高在上,那是因为我很关心你。你要是认为我没有重视你,那大概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可能不太一样。但是有一条没错,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不用我的方法去爱你。”韦泽的声音依旧平静,不过在他的声音里面终于有了些情绪。
祁睿的愤怒与不满随着父亲韦泽的话开始消散,他也是政委,道理懂得很多。负面情绪与道理无关,而是因为祁睿认为他在老爹韦泽心中要占很大的一块存在。那股子愤怒的劲头一过,祁睿的理性还是承认老爹韦泽是真心的关心祁睿。祁睿很想示弱,但是又忍不住说道:“父亲,您说的我能理解。但是我认为很多事情关乎我,而你从来不把这些告诉我。”
“那大概也是我们对是否关乎你的判断不同。例如,你弟弟韦坤已经是南京市工业局局长,市委常委。你呢自然不用讲。于是有人就说,你和你弟弟韦坤就是双星。未来必然有机会要当主席的。你觉得这事情和你有关么?”
祁睿听了这话,整个人愣住了。单从道理上讲,他知道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祁睿发觉自己真的没办法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哪怕明知道有人希望利用祁睿,但是一想到有机会成为国家主席,他还是觉得内心一阵阵的有反应。
韦泽叹口气,声音显得低沉,“得到了就欢喜,失去了就难受。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觉得还好。比这更可怕的是在脑子里面空对空的想,因为没有努力,没有感受到跋涉中的痛苦,以及付出之后的疲惫,所以想象有可能得到的,就更是觉得美好。想象有可能的失去,就更加恐慌。懂了唯物主义之后,大概能少些妄想。不过也仅次而已。幸福的人生都一样,不幸的人生倒是能展现出千姿百态来。”
祁睿点点头,他理解这些。这三十多年也不是白过的,若是基本的唯物主义都办不到,祁睿在一众英才里面断然无法出头。
韦泽继续讲着:“所以勤劳、勇敢、坚定这些被称为美德,可从没人把聪明伶俐称为美德的。美德大概无一例外都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再承受失败、失去、没完成等等事实,所以通过好多次的努力,好多次的痛苦,把我们自己强行改造出来的办事方式和态度。如果再进步一些,甚至能找到自己的生活模式。”
祁睿继续点头,这些都是他走过的路。
韦泽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的表现不是敷衍,他说道:“我觉得我在这之上继续努力,然后发觉我其实没能力让我成为世界的核心,我只能根据我决定的立场,去面在各种解决问题的选择中选择一个。除此之外,我认为事情的大方向可以确定,但是中间的具体过程永远都超出我们想象之外。我们自己要有想象力,但是我们没能力靠自己想象出一个世界。”
祁睿觉得这话很对,不过他从没用这样的高度去考虑问题。就在他的尝试理解并且架构出这样思维的时候,就听韦泽又说了一句,“当我真心理解到这些之后,我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少,到现在甚至不再因为我自己而痛苦。”
第515章
双星(十七)
圆明园非常美,湖光山色曲径通幽。那些用来供皇家娱乐的假街景什么的狗屁玩意被拆除一空之后,整座园林更加优雅美丽。这样的园林白天有白天的景致,晚上有晚上的风情。祁睿一身军装,带着中将阶级章,胸前挂着临时通行证。在这座住过一段时间的园林里面散步,也不自觉的感到惬意。
惬意存在,心中的感慨也难免。祁睿没想到老爹韦泽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也有正常人很难达到的处理方式。
“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所以也有不得不放弃的事情。当然,这都是个人问题。不过我在政治上的态度始终如一,信仰从来没变。”回想老爹的话,祁睿觉得内心有些沉重。他觉得当下的自己不得不做的就是眼前的工作,但是很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始终困扰着祁睿,让他觉得有些动弹不得的感受。
但是祁睿好歹也是这么多年努力才走到今天,穿越过战场,直面过死亡。自己的压力并没有让祁睿有丝毫动摇。反倒是这次谈话让祁睿觉得对未来发展压力骤减。老爹韦泽明确表态,并没有逼着祁睿一定要去当主席的意思,也没有一定要阻止祁睿进一步发展的打算。所有的未来,都看祁睿自己努力。祁睿觉得自己在军队干的很开心,经过这么久的努力之后,他好不容易能够靠自己的能耐解决面对的问题。让他放弃军队的工作,跳到不熟悉的行政部门,祁睿觉得压力太大,无法接受。
至于老爹韦泽谈及的“双星”,祁睿心里面本能的就感觉到那些人的恶意。他们的想法绝没有从祁睿的利益出发,把祁睿推倒那个高度,只是为了这帮“从龙者”们得到更大的利益。不用韦泽刻意说明,祁睿就完全能理解这些。
7月的北京夜风是清凉中带着温热,一阵风吹来,祁睿只觉得浑身舒畅,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他忍不住想,如果此时带着步然一起在这里畅游,却是件美事。然后祁睿更久远前的回忆突然浮现出来,那是祁睿与楚雪在南京的公园里闲逛的回忆。
心突然就痛了起来,祁睿发觉老爹说的没错。人类天生的类比型思维模式会自然而然的把所有的类似内容都回忆起来。很多人的人生没办法向前走,就是因为回忆带来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如此的无法忍耐,以至于能够让很多人一辈子都过不去。
祁睿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轻轻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忍不住苦笑起来。有人说,时间能够抚平创伤。而老爹韦泽说,长时间不去使用那个存储着痛苦回忆的神经元,神经元引发痛苦的能力不断降低。两边解释的是同一件事,但是切入点和切入方向完全不同。
以前的时候,祁睿觉得老爹韦泽未免太过无情,现在祁睿才发现是自己那时候太过幼稚。没人认为韦泽是个强男霸女的人,然而韦泽在祁睿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果断拿出了解决办法,用韦泽拥有的极大力量把楚雪强行约束在祁睿身边。虽然这不能说是无可挑剔的决定,但是祁睿不得不承认,老爹韦泽是真心爱祁睿的。而且老爹韦泽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难道老爹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留下了痛苦的回忆么?祁睿破天荒的第一次想到这种可能。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祁睿觉得痛苦消退了。他站起身走向大门。第二天,他带着步然在作为民朝中央办公地的颐和园里面畅游了一番,痛苦还在,却没有昨天那么明显。因为祁睿明白,他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带着楚雪在这里游园。
中午时分,步然问祁睿,“要不要去见见韦伯伯?”
“他出差了。”祁睿答道。
“去哪里了?”步然很讶异。
“我不知道。”祁睿答道。说完之后,他忍不住提醒,“关于国家领导人的行程,不要去问。我们问了之后,除了引发警卫部门的注意之外,根本没有用。”
祁睿本以为步然会问几个“为什么”,没想到步然只是沉默的思考片刻,接着点头答道:“明白了。”然后她更紧的拽住祁睿的手臂,靠的更近了些。祁睿突然发觉和步然一比,韦泽家的孩子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娇生惯养。
正如祁睿所说,保卫部门在每次韦泽出行的时候都非常紧张。俗话说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保卫部和中央警卫团就是千日防贼的单位。韦泽去了河南省会郑州参加全国水利会议。会议人员都被仔细查过,都有附带照片的通行证。等到会议顺利召开之后,保卫部门也没有松口气,安保人员目光如炬,准备随时关注任何异常现象。
韦泽不是保卫部门的人员,他就不关心此事。此次水利工作会议事关黄河河道以及长江流域新云梦泽的探讨,韦泽对此非常在意。他已经62岁,哪怕韦泽有机会活到亲眼目睹这两个项目完成的日子,他也不可能参与到实施当中去。
“国家已经发动偌大人力,把历代水利资料进行了翻译。我们感谢圣上韦泽同志对我们水利部门的关怀和贡献。”会议主席是水利部部长。这番话说完,他带头鼓掌。下面的同志们也发自内心的鼓掌。没有韦泽在战争中对历史文献的保护,没有韦泽创建全新的带拼音现代汉语,没有韦泽确立民朝的科研体系,水利部门这些人自己根本向现在这样形成一个真正的部门。不说别的,光是收集有关水利的古代记载,通过记载勾勒出中国历史上主要的水道变迁,就不是现在这帮水利部能完成的任务。
台下有些人心里面其实还有些惴惴,他们是在皇帝韦泽同志提出恢复云梦泽的假象之后,才知道云梦泽这个历史名词。有皇帝韦泽同志参加的会议,他们真心没有发言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