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552部分在线阅读
自己的记录结束之后,钟良去吃了晚饭。白天忙碌了一天,晚上本该吃的多,只是想起了蔬菜,钟良发现他对千篇一律的伙食已经没了兴趣。不过是大米,木薯粥,还有补充维生素的葡萄干与果干。包括马达加斯加运来的肉罐头。这些玩意都不是为了注重口味,从军校学到的知识角中,这些玩意的作用就是补充营养消除饥饿。不仅和美食毫无关系,对解除紧张感更是毫无用处。
有这种想法的看来不止钟良一个人,所有吃饭的人看着都提不起什么兴趣。黑兄弟们速来喜欢聒噪,现在也都非常守纪律的闭嘴不言。吃完了自己的东西,钟良中尉洗了碗,就前去开党会。
部队送进来蔬菜专家的时候,还送进来了政委。东非行政区整编军队的同时,也在完善党委制度。光复党要求只要有三名党员的地方就要建立党员会议,祖鲁人的部队里头有五十名中国人,其中有十二名党员。与会的不仅是十二名党员,全部五十名中国人都来参加了会议。黑兄弟们和中国人员语言不通,大家还是愿意和中国人自己聊天谈话,而不是尝试与黑兄弟们艰难而无效的交流。
会议最初的内容一般该是学习组织的文件,包围圈里面的同志们没这个条件。所以就变成了直接讨论各个部门最新的问题,并且互相解答。钟良原本觉得新来的政委这么做纯熟多此一举。没想到执行了一个月多之后,他也逐渐习惯了这么做。
部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只管一小部分工作,而互相通告内容本身就能让大家对整支军队的营运有了概念。例如前线的作战单位遇到后勤问题的时候,当然本能的大骂后勤人员。可是当前线部门与后勤一起开会,针对问题具体讨论之后,钟良发觉后勤部门不是怠惰,也不是故意不干活。前线的战况瞬息万变,前线部队感觉自己最需要的内容也在不停的变化。
认为自己每一个新念头都需要后勤以最快速度完成,出现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是真的认为这个想法立刻就能实现就不正常。党委会议上讨论了多次之后,大家尽管还是觉得“产生以自己为核心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大家总算是承认这样的想法在军队营运里面不正常。
钟良对此事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以自己为中心来考虑问题不是仅仅针对后勤,甚至不是仅仅出现在军队工作里面。钟良发觉他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这样的态度去看待世界的,之所以别的地方感觉没这么强烈,只是因为在一线作战的时候他本人觉得自己出力很大,所以有资格大声说话。
得到了这样的感受之后,钟良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以前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在党会上得到了解决。让他对党会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轮到钟良发言的时候,钟良就把自己针对生产力与种菜的关系给讲了一番。他并没有单纯的去称赞中国的种菜水平高,也没有去单纯的称赞中国专家水平高。他是从营运成本的角度来讲。包围圈里面需要蔬菜提供更全面的营养来保证作战更有效率。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由无线电提供信息情报,由空军提供蔬菜种子投放。所以看着整件事不过是几封电报的事情,实际上这背后代表的是中国拥有的生产力。
政委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本来只是受命前来组织党的建设。上了足够的课程,接受了足够的培训,有过一些培训经验。政委的能力也仅此而已。不过在这里进行了一些党委活动之后,他自己都经常被讨论的内容所感动。例如钟良的看法其实直指理论。
所以政委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说道:“生产力指具有一定生产经验和劳动技能的劳动者和他们所使用的生产资料结合起来,从而在物质资料生产过程中所发生的力量,也就是人类在生产过程中征服和改造自然界,并获得适合自己需要的物质资料的能力。它是生产过程中人与自然的关系。而我们国家的强大是我们的生产关系。国家强制学习,通过《义务教育法》强制大家接受教育。而这些教育本身就是巨大的投入。例如咱们的翁老师,他读农业学校可用了好些年。若是在解放前,这些年头的学习足够一个娃娃从出生到当爹了。翁老师,您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呗。”
翁老师是蔬菜专家,他有一张被晒成深色的脸,平日里头上习惯带个草帽。开会的时候自然不用带那么大的玩意,摘下帽子之后他的头发依旧没办法从压得扁平的状态里面恢复过来。所以看着外貌有些滑稽。当然,没人会因此而嘲笑这位农业技术人员。一个种菜的同志敢进入包围圈,仅仅这份勇气就让这帮军人们感到佩服。
用手挠了挠压成片的头发,翁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那时候上学时间短。小学四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三年。加起来才13年。不过我们的学校还有两年实习,所以加起来是15年。和现在的学校不太一样了。”
谈起了最近的学制,大家立刻就来了兴趣,特别是那帮家里面有娃的同志。“现在小学据说要变成五年。上完就得16年。孩子6岁上学,毕业时候最少22岁。22岁在农村早就孩子好几个啦。”
“就算是翁老师的时候,他5岁上学,毕业时候也得20啦。对了翁老师,你结婚的时候规定结婚年龄了么?”
“都别说平常的年龄,光是这16年的学校生活,在以前的乡下也该到了成亲生娃的年龄。”
“现在不是光男娃结婚晚,女娃也是啊。我妹妹考上大学之后还想上研究生。她还说要去考博士。就这么上下来,大概得上到30岁还没毕业呢。一边上学,一边结婚。这辈子就是在上学!”
“工厂里面也一样啊。我们那边的工厂有说法,叫做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现在搞什么新的工作组织模式,听说一个铲煤的工人,一天能铲十吨煤。听着就吓死人。”
……
光是听与会的人讨论的内容,大家或许认为所处的并非战场,而是某一群人吃完晚饭后在街边聊天。根本听不出他们身处战争之中。也许正是因为身处战争之中,这些人才不愿意讨论外头的战争,军人们了解战争,所以经历过战争的军人并不喜欢战争。
大家说了一通之后,政委觉得不能让这帮人这么信马由缰的继续讨论下去。政委先让同志们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当下的变化证明了以前简单的模式发生了重大变化。我此次来之前,党委里面讨论了韦泽都督提出的‘增量经济’与‘存量经济’的文章。文章讲,在我们这种工业化时代里面,各种被人民所需要的产品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民群众购买。就跟以前的收音机一样。那时候大家半个月工资大概只够买一台收音机,可是这根本没有阻止大家购买收音机的热情。收音机越来越多,这就叫增量经济。现在家家都有收音机,收音机越出花样越多,而且价格越来越低。大家有没有觉得奇怪?”
这么一讲,一众同志们也觉得有这样的问题。以前听父母说,买一台收音机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工资。而他们当兵之后,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五台以上的收音机。不管是重量或者是收听的清晰度,现在的收音机都胜过以前的收音机许多。这帮同志们看着政委,希望政委能够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因为社会需要的收音机已经到了顶峰,而那些收音机生产的厂家本身还要每天生产。一个家里面现在有两三台收音机的已经不少。而每个人一台收音机以后就是极限,一个人就算是有两台收音机,难道还有人要同时听两台收音机的播放内容不成?”政委笑着解释。
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然而他们并不理解这和所谓的存量与增量经济有个毛的关系。而政委也把话题拉回去,他解释道:“增量经济就是指需求不断增加的阶段。就跟祖鲁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达成人手一支步枪的程度。从没有步枪到人手一支步枪,就是增量经济。这时候只要能够生产出来的产品就能卖掉。而增量经济就不同,大家人人有步枪,有收音机。买新的,要么是旧的彻底坏掉,要么就是新的比旧的好了许多。咱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新步枪,就是存量经济。没有新步枪,不耽误打仗。但是有了新步枪,仗打得更好。这个两个过程对于大部分社会情况都适合。”
钟良听了之后很快说道:“先解决有没有,再解决好不好?”
这话说完,有些人连连点头,觉得钟良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当然也有人用稍显嫉妒的眼神看着钟良,觉得这家伙抢了风头,让人觉得不高兴。
政委当然不会管这些,他很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回到前面的话题,为什么生产力水平高,就是因为我们已经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正在解决好不好的问题。我们有了飞机,有了电报。几封电报出去,飞机飞几回,就能把我们需要的蔬菜种子以及蚯蚓从千里之外送到前线。而我们这些人就能够领着这些黑人兄弟生产蚯蚓粪,改良土壤,种植蔬菜,甚至是期待丰收。我并没有看不起黑人兄弟的意思,但是我们必须说,如果只有他们自己下力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前线做到这些。所以干部队伍的培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
“培养干部就是培养出掌握先进生产力的领导群体么?”钟良觉得这次会议开的很好,以前他也知道要学习好,要成绩好,才有机会被上级赏识,有机会往上爬。而这次讨论之后,他发觉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水平提高了更多。至少他觉得等到战争结束之后,至少他有点信心尝试一下到黑人的村子里头当个村长什么的。战前的时候,部队里面就有过这样的宣传,而应者寥寥。没人愿意去黑人的村子里头当村长,对着一群语言不通的黑兄弟,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仅仅是干部。而是党员,干部!”政委纠正着钟良的话。光复党本身意味着特权,如果只是想简单的当个公务员,不入党也没啥问题。如果想在公务员体系内部得到提拔,成为党员就是必须的因素之一。不过最近的群众对入党的兴趣有限,因为公务员体系竞争是如此的激烈,大家觉得在企业当个党员其实没啥用处。眼瞅在这个包围圈里面很有可能大力发展党员,政委觉得这还挺是意外之喜。
第458章
南非之殇(五)
3月是南半球的夏季,一般来说,把时间加上六个月,大概就是南半球与北半球的相应时间。南半球的3月大概算是北半球的9月。不过南半球海洋面积大,陆地面积小。这种相对单一的天气让南半球的气候与北半球大大不同。
钟良中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里面倒是颇为欣喜。躺在床上的他其实很想爬起来再写一段,不过钟良中尉最后还是决定保持躺在床上的舒服感觉。党会上的党委书记态度很明确,他认为当下的世界还是个短缺的时代。或者说是个“增量时代”。很多东西即便中国不再缺乏,对于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来讲还是缺乏的。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困惑。光复党的党会起到的作用就是向党员以及入党积极份子们提供光复党对世界的看法与解释。现在钟良中尉感觉自己已经看到困惑他许久的问题。“以当下的能力和条件,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能够赚钱”。
和这帮祖鲁人相处一段时间后,钟良中尉觉得祖鲁人其实服从性挺高,愿意干活,但是缺乏知识和认识。换句话说,是非常好的仆从或者佃农。战争一旦结束,只要能够想办法弄到土地,就可以招收祖鲁人来放牧与耕种。东非并不是民朝本土,不会实施那么严厉的土地政策。更何况钟良希望的不是得到私有土地,他希望的是能够得到土地,然后榨取祖鲁人的劳动力。就钟良对东非行政区的判断,他认为行政区政府不会对此横加干涉。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地主!钟良心中突然划过这样的一个念头来。然后他立刻觉得一阵惊悚感。光复军头20年最大的敌人和对手就是地主势力,地主在民朝的政治中明明白白属于“恶”的部分。钟良的得意感顷刻就被长期教育形成的恐惧感驱逐的无影无踪。按着胸口,钟良在心里面说道:“我不是地主,我不是地主。我只是农业资本家!”
触及了一个内心的不爽点,钟良再也没办法去考虑问题。他就趁着这股子瞌睡劲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枪声把钟良给惊醒了。
那不是远处的防线有人在开枪。军人的第一念头就把这个现状给分析清楚。枪声是在比勒陀尼亚城区里头响起来的。距离钟良所在的地方近在咫尺。这个念头如同一阵炙热的电流瞬间就从头皮直通脚底板,钟良从床上蹦起来。即便是内心里面有着悸动和慌乱。他还是按照最基本的军事训练,把鞋穿好,鞋带系上。
扣扣子,束皮带的时候,钟良走到放置武器的位置上。这些基本的内容一完成,他就带上军帽,带好手枪,背上步枪。接着出了门。
街道上已经有了很多人,不管是祖鲁的士兵,还是祖鲁的军官,所有在街上的人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这种愕然把钟良气的破口大骂,“你们马上按照训练去待命地区!”
原本就愕然的黑人大兄弟听到钟良那糟糕的祖鲁话,脸上露出了新的愕然。不等钟良再次做出命令,有人从街道上的黑暗处向着钟良这边开始射击。好几人瞬间就被击中,受伤后的惨叫声让原本愕然的黑人大兄弟们装换了状态,有些黑人兄弟怒气勃发,拿着武器就向射击的方向前进,看他们的意思是想抓出来射击的家伙。
选择进攻的是少数,比进攻更多的一部分人立刻选择先躲起来。更多的黑人兄弟表现出的是不知所措,他们傻愣愣的对着黑夜中的城市,困惑和无助。
面对这群黑人大兄弟,钟良心中也感受到了困惑与无助。夜里突然遭到敌人的成功袭击,这已经够麻烦了。即便是光复军这样训练有素的部队,做这方面的战术训练时,作训教官都觉得很为难。告诉大家一些要点后,作训教官说道:“如果让敌人成功达成袭击,那说明部队本身出现了大问题。那时候大家要做的就是先稳住基层这么一个基本要点。”
钟良记得教官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记住,这是一个要点,而不是条例。咱们光复军一定不要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里面。”
现在身处这样的局面里头,钟良真正明白了这样局面的可怕。黑暗的夜晚里面,那些敢于进攻的部队转瞬就成为几乎看不到的黑影。这样的黑影在到处乱晃,天知道哪些是友军,哪些是敌人。
想到这里,钟良在这么一个夏天的夜晚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战。他发现自己只有坚守基本要点了。
“快!跟我走!”钟良不再迟疑,而是对着黑人大兄弟们喊道。
听了钟良的呼喊,黑人大兄弟还是一脸懵B的表情。钟良也不管他们到底怎么想,立刻连打带骂的驱赶着他们开始行动。这样的暴力手段起了作用,黑人兄弟在驱赶下开始行动起来。仿佛是对这样选择的应和,城市里面的射击也开始越来越激烈。
部队向前走了一段,迎头就碰上另外一支部队,领头的是另外一名中国顾问。在钟良听到那位顾问用一口中国腔的祖鲁话破口大骂的时候,对面的顾问也发现了钟良的存在。他们立刻合兵一处,按照以前的计划先占领了一片城区防御阵地,取得了最基本的营盘。
那些乱窜的部队不时进入到了这片地区之内,在回答口令之后,新的部队开始被纳入这些防御阵地,并且开始向新的防御阵地派遣兵力。
就在黑人大兄弟准备让一波新的人等进入防御区之内的时候,钟良怒喝道:“等等,让他们再说一次口令!”
黑人大兄弟们一愣,对面已经明显用祖鲁语喊过“我们是自己人”了,在这城市里面难道不应该都是自己人么?已经有些定下神来的黑兄弟忍不住问道:“长官,他们不是已经回答了么?”
钟良差点被气乐了,强压住强烈的荒谬感,他说道:“我们要的是口令,他们可没有回答口令!再问他们口令!”
“他们都说了是自己人了!”黑兄弟们还在辩解。
钟良怒道:“说是自己人,谁都会说。那帮白人到了你们这边有几十年了。不少祖鲁人在他们的农场里面当奴隶,你觉得他们就不会说祖鲁话么?”
这番怒喝倒是让这帮黑人大兄弟有点扭转过来了想法,前面的人对外面喊道:“你们说出口令来!”
片刻之后,对面答道:“你们让我们说什么啊!我们是自己人。我们不是敌人。赶紧让我们进去啊!”
这下黑兄弟们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啦。且不说那种怪异的发音与祖鲁的地方方言有很大区别,“口令”二字是中国教官教给祖鲁人的汉语,纯汉语发音,对祖鲁人来说是全新的舶来词汇。对面的那些人对“口令”二字根本没有反应,这就很不对头。
“告诉我们今晚的口令!”祖鲁军人们更加警觉起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赶紧让我们进去!”对面继续喊道。
压低了声音,钟良命道:“放他们过来,但是不要挪开铁丝网拒马。当他们到了拒马前面的时候,就开始打!”
“你们过来吧!”祖鲁黑人部队开始对那些人开始吆喝。
钟良手按在手枪的皮套上,来自苏丹的牛皮枪套很厚实,料子给力,牛皮上用的缝纫线也够粗,够结实。皮子还挺软,手按在上面很有种让人放心的实在感。借着这样的动作获取些战场上无法提供的安心感觉,钟良瞪大了眼睛,等着看敌人出现在比较靠谱的涉及范围里头。
等了一分钟,钟良觉得有些心焦。难道对方已经明白事情不对头,明白这是个陷阱了么?就在他考虑的时候,沉寂的对面突然就亮起了枪口喷出出来的火焰,听到了射击的枪声。也不管敌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钟良中尉立刻喝道:“还击!”
终于和明确的敌人开始战斗,钟良中尉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就稳定下来。他自己躲在掩体后面,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了怀表。夜光指针指向了晚上1点,这让中尉非常失望。现在这天到了早上五点左右才会亮起来。等到天光能够明确的分清敌我,需要到早上五点半以后。接下来的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中,这支在敌人包围中的孤军到底要遭受何等的战斗。
令钟良中尉感到有些安心的是,城市各个地区都有战斗,那些原本就非常认真建设的外围要点还在持续战斗。只要敌人没能展开兵力全面进攻,战斗就不会呈现一面倒的局面。夜战对于祖鲁军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对于进攻的敌人同样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司令部,顾问团的指挥系统已经开始向在莫桑比克的东非部队发去了电报,因为没有马达加斯加军区的密码,他们只能通过明码向马达加斯加方向发送了电报。
莫桑比克的东非部队立刻就接到了消息,不仅部队全部动员起来,连王明山也被叫起来参加会议。电报内容并不那么翔实,只是简单的介绍了比勒陀尼亚的驻军遭到了突袭,希望东非治安军能够出动。这个要求对于比勒陀尼亚的五十名中国顾问以及科技工作者来讲很正常,然而对于东非行政区这边就感觉很是为难。
“那些黑人……就是靠不住!”王明山总算是没有直接指责自己的同志。在坚固的防御体系里面被夜袭,祖鲁人的战斗力真的让人非常无语。光复军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遭到过敌人的奇袭,但是还真的没有说让敌人突破防御阵地的经历。
从东非行政区的角度来看,大家真的不愿意出动大规模的军队。现在该如何处置布尔人,东非这边有很多讨论。然而不管怎么讨论,大家都面对一个问题。布尔人现在有相当充足的步枪和子弹在进行战斗。在布尔人与英国人的战斗当中,中国这边还提供了不少野外生存用的装备。有了这些装备之后,布尔人在野外持续战斗力提升了许多。如果东非行政区以布尔人为对手,大家发现让英国人无比头痛的布尔人也能让东非治安军非常头痛。
一触及这个问题,王明山的心里面就一阵阵的难受。他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作茧自缚”四个字,又在四个字后面打了个括号。括号里面写上“该如何控制武器扩散”,并且在后面重重加上了两个问号。
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王明山也不能不处理。若是让祖鲁人以及五十名中国顾问和技术人员就这么横死在比勒陀尼亚,那时候东非大概也只有大打出手这一个选择。
想到这里,王明山下令,“先联络我们在开普敦的人,让他们立刻联络英国人,问问英国佬有没有在此事里面提供兵力。告诉英国人,如果他们这么干了,我们就会让英国佬吃不了兜着走!”
“王书记,您要扩大这场战争?”一直以为王明山并不热衷扩大冲突规模的同志们对此非常意外。
王明山冷哼一声,下了另一道命令,“向国内发报,请求国内联络日本方面,希望能够提供五万名日本人。男女不限,现在需要让日本人来帮着我们加快在非洲的基础建设。另外,告诉国内,我们不要高丽人!”
“为什么不要高丽人?”年轻同志们有些意外,倒是比较年长的同志们微微点头。
王明山冷哼了一声,“高丽人觉得自己是我们的家奴,所以有种二当家自居的意思。干活不卖力,欺负黑人倒是很来劲。之前来的高丽人都被我们给撵回去了。日本人知道欲当家奴而不得,而且日本人还真的不准备当我们的家奴。他们干活卖力,图的是多挣钱。我们不在乎多给他们钱,我们在乎的是他们有没有好好干活!”
年轻人不太能理解这个,却也知道不要和东非行政区的书记王明山顶牛。对这个问题也不再说话。而王明山交代完了这些容易处理的事情之后,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觉得布尔人会接受和平么?”
“布尔人接受的和平大概是一切恢复原状的和平。”负责战略分析的年轻干部回答的很干脆,作为调查人员,他为此做了不少功课,“不过短期内,布尔人大概是不会对我们的金矿控制权提出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