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547部分在线阅读
南京二十几年前落入韦泽手里,从那时候开始就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石谦也是几年没回来,印象里面到处都是工地的南京现在终于展现出一个城市的面貌。二十几年前这座伟大城市开始新建时候种下的小树早已经长成了大树,那些宽阔的街道两边都是这样的高大树木。走向自己的小学,街道就没有那么宽。石谦抬头着看路边的银杏树,那是他上小学的时候在老师的带领下,和同班同学一起种下的。十几年后现在,即便银杏树生长速度不快,植树节时候种下的小树也高大了许多。
拍拍树干,石谦看到一些刻下的痕迹。都是人嫌狗不待见的时候的兔崽子们突然冒出来的各种蠢话。看过十几棵树,石谦还看到有刻下的歪歪扭扭的“XXX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现在的老师对孩子们的教育力度可不够啊!”石谦心中划过这样的念头。
再向前走,石谦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小学母校。在他的回忆里,这座学校用常见的青灰色砖头砌墙,校门两边则是用砖头修建的时候专门留下凹处,凹处中挂着银杏路小学的牌子。现在出现在石谦面前的学校可不一样了,所有的围墙都被拆除,只留下很矮的基墙。基墙上架设了刷黑色防锈漆的铁栅栏。所有学校建设的时候都要符合韦泽都督提出的要求,石谦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觉得学校大到怎么跑都跑不到头的感觉。
现在没了围墙后,从铁栅栏看进去,就见到漂亮的新教学楼与青灰色砖头修建的老教学楼互相掩映,学校里面绿草如茵,树木很多。操场、运动场,还有些不知道用途的场地占据了校园,看着就感觉很气派。而小学的学生们有些班级正在上体育课,能听到小东西们在运动时候乱叫的动静。
石谦很想进学校去看看,然后他发现在学校门口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等着。看样子不像是在闹事,而是准备接孩子回家。走到大门口,石谦发现学校大门紧锁,里面有校警看守。刚看到铁栅栏的时候,石谦还觉得学校对外更通透了。看到这紧锁的大门,再看看高高的难以攀爬的栏杆,石谦又觉得学校的守卫比以前更严。
既然进不去学校,石谦就继续往前溜达。他发现街道上的小汽车和之前相比少了好多,那种挂着政府牌照的汽车几乎看不到。虽然他知道民朝已经迁都,首都从南京迁到了北京。甚至他还知道迁都的理由之一就是希望首都距离北美更近些。然而只有自己亲自走了这么一趟后,石谦才能感受到迁都到底意味着什么。
原先的南京给石谦的感觉是充满了各种不同的大人物,充满了各种被认为拥有莫名强大力量的机构与单位。那些高大气派的部、局的办公楼,大院,还有街上各种汽车。都意味着这些城市的与众不同。每年从11月份开始,来参加三会的大人物更是云集这里。让首都这个权力中心的气派显露无遗。
石谦走了这么久,他发觉街道上很少出现军人的身影。即便是有,也都是些战士以及尉官,军阶都比石谦低。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的,南京作为首都的时候,将官们并不罕见,一个上校根本没有什么好令人惊讶的。
在十字路口停下,石谦看到的周围的所有人服装气度,都是完全的普通市民。南京这座在过去近40年中一直是中国权力核心的城市竟然简简单单的恢复了之前普通城市的地位,石谦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继续向前走,石谦仔细的看着他的故乡。周围的市容还是那样的美丽与从容,市面上也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可石谦总是感觉这座城市好像丢失了些什么。非得形容的话,那是这座城市的灵魂。决定民朝命运与世界命运的那群人已经不在南京,在他们立刻的那一瞬,南京就只是一座城市而已。
抬头看向北边,石谦很容易就想起了不远处的长江。因为参加过拉练,他还记得更北到安徽的一些土地。至于再向北,石谦没去过。他的心中就只有一片混沌的感觉而已。他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想去北京看看。石谦只觉得北京也许比南京更给他一种故乡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奇怪的判断是怎么完成的,石谦就是生出了如此感觉。
当然,感觉这种玩意是因人而异的,北京参加三会的人员就不这么认为。离开了温暖湿润的长江流域,跑到在河北的北京,一众人等完全没办法习惯这里的干燥气候。
紫禁城并没有成为韦泽都督的住处,而是变成了故宫博物院。韦泽都督和一众高级别的干部搬到了圆明园去住,在圆明园附近则建起了各种办公机构。有过南京的改建经验,北京的改建就显得更加利落。
当然,对于从南京迁来的十万人来讲,建筑肯定不够,很多安排也都是临时的。例如有说法要把中央办公机构设在中南海里头,这让一众对圆明园很是喜欢的同志觉得很错愕。但是非得这么说也不是空穴来风,天安门外设立了巨大的广场。并且开始兴建人民英雄纪念碑以及人民大会堂,怎么瞅都不是当摆设的。
如此的传闻和未完成的东西都是小事,即便大家其实私下抱怨为何要离开南京那个好地方,也没人敢对韦泽都督说出来,更没人敢去煽动别人。韦泽都督让迁都到北京,大家就老老实实跟着走。不愿意跟着走的人就可以留下,能跟上都督可不是容易事。
就如1890年的三会讨论的内容就是未来中国的规划,韦泽都督拿出了一套北美农业带的设想图,就把一众人等弄到发晕。北美大平原无比广袤,不仅有美国土地上的平原,更北边的原本英国殖民地上也有广袤的平原。特别是英国殖民地上水资源丰富,种地根本不担心缺水。这些内容让这帮身处黄河以北的家伙们感觉到了其中的巨大优势。
韦泽在主席台上用从容的语气讲述着:“我们以后的社会保障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退休年龄之后可以固定得到了食物券,拿着食物券就可以到各种商场当中换到食物。我前面让大家研究一下北美农业带,就是让大家心里面有个准备,以后我们的粮食不会吃不完。所以养活这些退休人员不是问题。”
看着一众人等那有些懵的表情,韦泽带着微笑说道:“这次和以前差不多,我们一旦达成了决议,就会先做出培训试卷给大家进行考试。”
“有考试重点么?”下面的同志中有不在乎被人笑的,他高声问道。
这话立刻引发了大家的笑声,韦泽都督的政策学习就是这么有趣,该大家自由发挥的,都督也不会傻乎乎的强行定下标准。但是作为核心不能讨论的,都督也会非常明确的告诉大家。哪怕是采取考试划重点的这种做法,韦泽都不会有丝毫的放松。所以大家也都知道,在核心问题上玩马虎眼会遭到什么样的惩处。
对于大家的笑声,韦泽也露出了微笑,“我现在就能告诉大家一个考试重点,对于退休农民的问题,这绝对是考试重点。”
这个问题让那些原本有些嬉皮笑脸的家伙们板起了脸。想树立“退休农民”的概念对大家实在是有些困难,民朝的土地国有制的核心之一就是“耕者有其田”,这句话没说出的后半段就是“不耕田者不分地”。不分地就意味着土地不仅可以授予,还有回收。
对于中国人来说,从国家领到土地去耕种,这非常符合大家的认同理念。但是把耕种了几十年的土地交出去,这就违背了大家的感觉。即便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耕种的土地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国家的。大家也觉得非常难以形容这种认知带来的冲击。
“农民也会老,也会耕不动土地。那时候土地当然不可能搞什么亲属继承制度,所以对于老年的农民,就必须有自己的土地。”韦泽毫不迟疑地说道。
“都督,我爹的个性我最清楚。他就是死,大概很大可能就是死在自己的地里。您真的让他不种地,我只怕他还真的享受不了这样的福气。至少我劝了多少次,他都不肯跟着我在城里住。”有同志站起来发言了。
这种一生都与土地在一起的老农在中国实在是太多,多到与会者基本都见过。所以这话立刻就引发了一众人等的认同,以及某种程度的对韦泽的反弹。
韦泽对于这样的问题都是用很粗犷的对待模式来回答:“对于老农,他们如果申请土地,也只能给不超过两亩地的农田。我不认为给他们更多土地,他们就真的能种。但是这个退休后的食品券必须普及到每一个人。”
听了这样的说法,与会的同志们暂时消停下来。大家都看得出,韦泽嘟嘟是铁了心要彻底解决土地各种权限经由亲属继承方式来解决的模式。其实大家的反弹也大多是针对这点,既然看到此时没办法动摇这样的模式,大家索性先不说话了。
“土地国有制是国本,我们可以讨论如何做得更好,实施的更有效。却不允许讨论怎么弱化,怎么修正。因为这个制度保证的是民朝所有国民的利益。动摇了这点之后,吃苦的必然是人民。”韦泽语气很是严厉。
对于这样的“套话”,大家也就是听听。韦泽都督在这件事上是真的几十年一贯。
第450章
北京会议(三)
1881年11月17日,俾斯麦向帝国议会宣读了皇帝的沼书,宣布国家准备实行社会保障制度。主要包括三大类:《疾病保险法》、《意外事故保险法》和《老年和残废保险法》。
对这种社会保障体系,俾斯麦的说法是,“俺愿意支持任何目的在于积极改善工人处境的努力,社会弊病的医治,一定不能仅仅依靠对社会民主党进行过火行为的镇压,而且同时要积极促进工人阶级的福利。”
首相大人一生都致力于打击资产阶级的社会民主党,社会保障制度也是首相的手段之一,就如他对真正核心成员的解释,“一个期待养老金的人是最守本分的人,也是最容易统治的人。社会保险是一种消除革命的投资。只要给健康工人以劳动权,保证他病有所医,老有所养,那些先生们(社会主义者)就会成为鸟的空鸣。”
和首相相比,民朝的社会保障体系正式成为法律,成为一整套可靠的制度,是在1890年11月开始的三会上才由韦泽提出。
此事上给韦泽帮助最多的是恩叔,尽管对韦泽的帝国主义侵略行为非常不满,但是恩叔希望能够建立起一套更加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于是两人进行了好几次对于“自给自足”与“交易行动”的讨论。
韦泽最后拿出的计划是一个混合制计划,眼瞅着很快就要彻底解决美国,韦泽终于可以借鉴美国的食品券体系。韦泽那个时空,从20世纪开始,美国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粮食出口国。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美国和加拿大则是全世界的粮仓。按照现在发展的局面,韦泽觉得到了21世纪的时候,中国人口得有20亿之多。也就是说,现在的国土,刚够满足中国自己的粮食需求。
“身为中国的国民,不该有因为饥饿或者生病,或者贫病交加倒在路上无人问津的事情。”韦泽说这话的时候不怒不笑,声音非常严肃。一众人等都知道这代表着都督是在玩真的,只要都督还在一天,他大概是不会持相反的态度。
韦泽还是继续用这样的态度发表着他的看法,“当然,这不意味着劳动能力有限的人就要和劳动模范们享受同样的待遇。这不意味着那些对国家社会保障体系更有信心的人,就要和那些对国家保障体系没什么信心的人享受同样的退休金。这个食物券与是社会保障体系,全民医保是社会保障体系,而退休金则是劳动福利体系。大家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区别。”
恩叔作为会议的旁听者,对于中国会议的内容实在是非常有兴趣。在民朝的权力核心,光复党全国委员会里头,恩叔看到了他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权力集中。居于权力顶峰的自然是被人大赋予最高行政、立法、司法最终裁量权的皇帝韦泽同志,围绕在皇帝韦泽同志周围的是光复党中央委员会这么一个掌握了国家所有重要行政、财政大权,以及司法权的组织。
没有甚至制衡的对象,中华民朝所有权力都集中在这不到两百号的男男女女手中。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欧洲,恩叔相信这种组织将成为撒旦的巢窟。这样的一群独占权力的小团伙会只把手中的权力应用到极限,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榨取国家,榨取社会。
在皇帝韦泽的麾下,这样一种在欧洲注定成为邪恶根源的团伙却在为整个中国尽心竭力的工作。恩叔当然知道欧洲对中国的看法,欧洲的近代启蒙时代,就是对中国“圣人王”“哲学王”,以及集结了各种“道德之士”的政府制度的宣传和憧憬。到了中国之后,恩叔知道集结道德之士的政府有个专属中国词汇,叫做“群正盈朝”,在中国被认为是“拍马屁的胡吹”。中国人对“群正盈朝”这个词的态度让恩叔非常欣赏。
这么个组织会场两侧分别写着“全心全意为劳动人民服务”以及“劳动人民是国家的主人”两句韦泽都督的标语。在会场后面的墙上则是马叔的“生产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会场主席台上的光复党党主席引领的话题是如何推动社会发展,这些委员们参与的议题都是如何解决社会问题。
恩叔知道自己是个人类,会有偏见,会有妄想与臆测。就如恩叔相信,如此高度集中的权力,大概不可能去如此高效的去推动社会进步。如此高度集中的权力,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讨论如何更有效榨取利益才对。
中国人民嘲笑“群正盈朝”是一种拍马屁的瞎话,然而领导中国人民的绝非是一群凶残的吸血鬼。这样生气勃勃的局面让恩叔很是着迷。
等韦泽讲完这些,有委员起身发言,“都督,我看您的计划里面,推行了新的社会退休金制度的地区,原本的企业退休金制度就要取消。原本的企业退休金将转到国家退休金制度里面来。这就牵扯了太多别的问题。”
这委员主管的就是社会保障系统的工作,韦泽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模样,心里面也是一阵感慨。在21世纪的时候,中国已经开始大量使用网络,依旧没办法解决很多问题。当然,那些问题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原本制度留下的问题。现在韦泽就面对这样的问题,如此巨大的数据量,需要非常大量的管理和层层把关的操作办法。
以韦泽的经验,建立这样的制度,并且让制度正常营运,需要让官僚体系花费巨大的力量。驱使官僚体系花费如此的力量,本身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一旦这样的体系良好运行,用别的新玩意取代这套体系,所花费的力量,所引发的痛苦,大概比建立这套体系的时候更痛苦。
“现在放着那些企业继续搞自己的社会保险体系,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本来企业就没有承担社会责任的功能,强行让企业承担,只会产生巨大的问题。”韦泽说的非常果断。
“可是都督,这事情不好讲。那些参加了企业保险的人,肯定更相信企业。”负责同志一想到具体的问题,申请就显露出很大的痛苦感。想说服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韦泽对负责的同志不批评,不责备,他带着笑意说道:“这种事情最好讲了。我说过很多次,咱们说实话。民间说,话说前面不丑咱们就对人民明明白白的讲,满清这么渣渣的政权还维持了百十年,这百十年里面倒了多少商号,倒了多少店铺。上百年间倒了这么几十万上百万的商号店铺,才倒了一个国家。那么有什么企业的退休金比能比国家的退休金更可靠的?”
恩叔与大部分与会者一样,露出了笑容。这话其实不可笑,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不过这种阐述有个问题,恩叔发觉他也觉得其实商号与店铺某种意义上比国家看着靠谱些。恩叔思忖了一阵,总算是对此有了他的解释。也许是商号与店铺更贴近人民,所以人民更相信这样的存在。而是让国家为人民服务,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比例不对等。
也许这真的是人类社会的全新模式,一个政权与人民直接交流的国家。恩叔忍不住这样想。不过身为唯物主义者,恩叔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设。以他这样的大人物,很清楚用假设去证明假设的思维陷阱。
如果从发生过的现实来看问题,以恩叔搜集到的资料。民朝有一直在宣传的政治理念和纲领,民朝人民本身也反对权力者恣意妄为,反对权力者鱼肉百姓。坐在这里的这帮官员本身不是欧洲那种世袭的贵族或者资本家,他们也是通过中国选拔制度层层筛选出来的。他们最终在强有力的领导者领导下履行自己的义务……这是一种偶然么?
偶然出现的为人民服务的体系,这说起来像是个笑话。可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却是非常现实的局面。
此时,韦泽正在就如何宣传,向中央委员会的同志做着解释。韦泽所说的都是实话,人民为什么不肯相信国家提供的保障制度,因为他们现在没有钱,恨不得多挣每一分钱。所以对于未来几十年后才能领到的退休金,大家其实没信心。而国家是没办法如同商业机构那样,针对人民拥有的人性有针对性的处理。这个本来很冷峻的话题在韦泽说来就显得很是活泼,那帮中央委员们不时发出笑声来。
恩叔突然生出一种感叹来。人类历史上那些震撼人心的英雄们,无论他们所建立的功业有多大,都终将如辛弃疾的词中咏叹那样“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但是历史会记载下那些英雄们是如何一次次刷新了人类的上限,这些在史册中的英勇、睿智、仁爱、上进,可以明确告知后世的人们,人类到底可以伟大到何等程度。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则用自己另一种刷新行动告诉后世,人类又可以卑劣无耻到何等程度。
中国是一个非常重视历史的国家,韦泽是个非常重视历史教育的人。恩叔突然生出一种他自己都觉得很小资的想法,他很想看看未来的人又是如何评价韦泽这个人物的。现在韦泽提出的实实在在的理念,会在多少年后被实现,会在多少年后落伍。
就在恩叔有些胡思乱想的时候,韦泽开始了他的总结发言,“同志们,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就是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社会制度,在这里面非常重要的是让人民认识到现实世界是个什么模样。我相信,认识到现实世界的人民是一定会去参加国家的社会保险,而且会努力建设国家,监督以及完善制度的运行,以保证他们的利益。在民朝,生产资料的所有权是个核心问题。”
不管这种套话讲多少次,韦泽都还是忍不住要继续讲。其实这话是中国人民很容易理解的话,拥有了大量土地就拥有了生产资料。每个中国人其实都不会反对自己当个大地主,最好是国家来保障其地位的大地主。
话听多了,大家也无所谓了。凡是参加到此次制度建设里面的部门,都有些感觉工作量好大。光是建立信息库,就意味着巨大的工作量。韦泽看了看这帮家伙,心里面很是感激自己是中国学生。中国教育中很重理论教育,所以韦泽好歹知道数据库理论。即便是不明白云计算,光是这么一套数据库本身也能降低以后计算机应用的困难。直接从纸面数据变成计算机数据,只要核心理念不改变,很多麻烦都会减少。
当然,韦泽的想象力也很快就发散出去。韦泽曾经很欣赏的《肖申克的救赎》当中,就有美国当年搞的纸面大数据年代,直接引发了社会信用号的问题。那些知道里面问题的人,就可以通过这个制度当中的漏洞,凭空创造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而这个“人”其实有完备的纳税、工作的信息。直到这个虚拟存在的人有一天变成现实存在的人。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让韦泽觉得精神得到了适度放松。推动社会发展的过程的其实不是喜剧,而是悲剧。就如恩叔所说的,巨大的社会悲剧,往往会带来一种补偿的幸福。虽然韦泽本人其实不太认同补偿会有幸福。但是人类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才有辉煌的文明。
三会是个比较复杂的流程,民朝的制度有这么一个特点,三会里面政府会议和党的会议重叠度相当高。公务员体系下,政府人员和党员的重叠度开始下降。因为大部分公务员们的目标是为了一个安稳的生活,而有进取心的家伙才会努力入党。韦泽不矫情,他并不会把权力分给别人。
所以三会就是政府先做报告,经由光复党党会的审核讨论,最后做出评判。接着才是政府给人大做出解释。而政府提交的那些解决纲领,还有新的政策,都是党会的决定。经由人大的审核批准,最后才是对整个局面做出评判的收尾性党会。
到了12月下半,特别是韦泽决定了要在人大里面重点推行的工作内容后,人大总算是召开了。如光复党中央委员会所料,全新的社会保障体系在人大里面引发了极大的震动。
人民群众老了以后竟然可以衣食不愁,这种未来其实早就有各种说法。那些国有企业也有些很好的单位有所执行,然而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真的。当皇帝韦泽同志公开宣布要执行的时候,一众人大的同志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欢声雷动。
光复党中央委员会其实认为这玩意大概就是群众得到消息喜出望外,欢呼万岁之后谢恩领旨而去。所以参加人大的讨论之时,大家其实也没太在意。大家希望的这些人大同志和以前一样,学到了该怎么向人民解释的内容之后,就跟背书机器一样回去履行他们人大人员的工作就好。
没想到,面对如此相关自家利益的事情,人民还较真了。第一个问题自然是如何缴纳。在得知了是自己交30%,所在企业缴纳70%以后,大家就继续问国有企业、省级企业怎么一个缴纳办法。国有企业的人员并不是强制缴纳,当然是鼓励缴纳。结果人大代表就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都是给钱,能否现在就把这些钱给了大家”。
原本中央委员会的同志觉得人大的这帮同志们总的来说也是个有些档次的存在,没想到在这些事情上这帮家伙们的态度非常非常非常的功利实用。中央委员们回去开了个会,会议刚开头,不少同志先关上门,先在背后把这帮人大代表骂了一顿,以抒发情绪。然后大家开会做出针对各种问题的说明。
这样的过程让恩叔看得很是开心。恩叔没去过美国,只是靠过资料,听过一些人接触过美国元老院与众议院的人的介绍。至于欧洲的议会么,恩叔见识过一些。总的来说,欧洲的议会属于各种地方实力派共同参加的会议,有着非常浓厚的欧洲封建味道。至于美国议会么,韦泽说法就是“一群画地为牢的土匪与山贼的嘉年华会”。
在中国不存在这样画地为牢的家伙们的说话范围,民朝政府只有大一统的中央集权的政府可以发布问题。所以这个如此集中的权力面对人民的问题时候,他们固然气愤,固然因为沟通不良而不满。不过就解决问题的角度,他们还是真的表现出相当程度的责任感呢。
“如果中国的生产力发展有一天停滞了,那么中国会变成什么模样?”恩叔饶有兴趣的想。然后恩叔觉得自己在中国待了一年多,大概是变成了一个乐观主义者。如果不是这样,恩叔大概是不会希望看到悲剧。人类希望悲剧的程度胜过喜欢喜剧,特别是当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是喜剧的时候。
第451章
北京会议(四)
“给,吃桔子。”韦昌荣把几个黄橙橙的桔子放在沈心面前的桌子上,自己也拉了凳子坐下。
沈心拿起一个来闻了闻,然后用怀念的语气说道:“江西的桔子,好久没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