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429部分在线阅读
第201章
博弈和交换(五)
中国的春节并非是简单的除夕到破五这几天热闹,从祭灶神扫房子到正月十五,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整个中国大地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面。政法委主任夏风经过街头的时候觉得街道上热闹的气氛实在是令他羡慕。
作为有家庭的人,夏风当然希望能够和老婆孩子一起在街上逛街,购物,还能去游园、看灯展。但是作为政法委主任,夏风整个春节就没休息。一堆堆的事情扑面而来,让他应接不暇。就如闹得沸沸扬扬的讨薪事件,本来夏风认为这件事到了司法体系放人就该完事。结果他最新听到的消息里面,交警大队动手再次扣了一部分被释放的工人。
民朝很强调体制建设,从制度上讲,交警大队能扣车,如果对方不是严重酒驾,交警大队连临时扣人的权力都没有。现在交警大队扣人了,夏风几乎是直觉的从里面嗅出了些不寻常的味道。难道政府有人还敢“私设公堂”不成?
当然了,政法委主任赵四水镇定自若。在夏风向他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赵四水只说了一句,“先不管他。等到他们要把这些人移送司法机构的时候,咱们再和他说事。在此之前,你不许提及和这有关的任何问题。”
夏风对上司的命令非常欣赏,能驱使交警大队这么干的人肯定是有头有脸的。既然如此,政法委没理由硬上。毕竟么,这个小手段还有些属于灰色空间,强辩的话也不是完全没理由。不过对方要是还把制度放到眼里,在不久之后就要向司法系统移交被扣人员。那时候才是斗争的高潮呢。想来下令扣人的那位此时也会觉得事情不对头了吧。
和夏风想象的差不多,周正雄现在的确觉得事情很不对头。他下令交警大队抓人,受到省委很大钳制的交警大队动手扣人。但是交警大队只有一个问询权力,这些工人挺好唬,随便一问就把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讲了一遍。可是这些内容讲来讲去和他们在政法委讲的一样,就是工厂欠工资,他们想讨要这些欠款来过年。至于堵路的事情,他们只是在地上跪着,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交警们很清楚这都是大实话,与交警大队知道的情况一模一样。对于交警大队来说,他们扣人本来就是迫于上头的压力,让他们炮制出什么罪行来,这帮人既没有需求,也没有动力。交警大队大队长不敢放人,却也不愿意再干更多。他就把这事撂下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跑到上街去维持治安的交警大队队长本意要躲。不在单位,电话总可以不接。可周正雄还是派了秘书找到大队长,要大队长前去汇报工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大队长磨磨蹭蹭的前去省委。到了门口,发现周正雄正在和人谈工作,交警大队队长微微松了口气,他希望周正雄的工作能够无限制的谈下去,谈到完全不管此事才好。
和周正雄谈工作的是省长刘思贤,内容自然是当下最重要的经济问题。“老周啊,现在银行一点钱都不肯再借,省里的工作实在是没办法展开。今年的工作安排遇到问题,刚挪用的资金,现在也得还上了。这些钱一还,我们就没钱了。”
“到底是哪些单位来要钱?”周正雄黑着脸问。他之所以要用雷霆手段震慑讨薪的,最大原因就是怕这个问题扩散开来。此次刘思贤没有提及扣工人的事情,至少没有直接刺激周正雄的神经。若是刘思贤本人也跟政法委书记赵四水般提及这个问题,周正雄也就到了极限。他大概会吼道:“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政府么?”
党委书记管党务,管政治大方向,政府部门则是管具体行政。所以党委本身并不欠谁钱,因为党委不管钱。管钱欠钱的是政府,是省长这帮。刘思贤当然很清楚这个问题,他之所以不掺和到周正雄的努力中来,很大原因就是他掺乎进来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人总得有点良心,周正雄这么上蹿下跳,解决的是省里面遇到的问题,而不是党委的问题。
“现在各个学校的校长们有点意见。他们觉得拖欠教育部门的钱拖欠的比较久。希望能够先把老师的工资给填上。”刘思贤挑着他认为最严重的问题先说。
“政府有困难,他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么?”事情果然往周正雄预料的最糟糕的局面上走,周正雄怒道,他也只能怒道。湖北的地方经济局面恶化了两年,拆东墙补西墙的手段也用到了极限。在这等时候还有人不体谅省里的困难,光想着自己,这等做法当然不能让周正雄满意。
刘思贤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了。刘思贤的老婆也是个老师,现在工资同样被拖欠。不过年还好,一过年他才体会到事情不对头了。从过年前最后发工资的日子开始,老婆就黑着脸,这些年来还是第一会弄到这样的局面呢。刘思贤家当然不缺钱,既然刘思贤自己完全撑起了家庭收入的责任,又不是有特别的需求,必须靠老婆的工资来支持家里生计,他老婆的工资从来都是自用,刘思贤从来没有问过老婆工资的问题。现在刘思贤知道老婆因为手里没钱,负面情绪不断积累。有了这种感同身受,刘思贤也觉得这事情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太多家庭完全靠工资生活。工资一断绝,意味着好多家庭没了收入来源。
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普遍情况。那些国有企业的日子照样红火,不仅工资没有丝毫影响,年终奖该发的照发不误。两相对比起来,省属企业的日子就显得格外惨淡。老婆不高兴,刘思贤也乐得跑来单位上班。可是坐在办公室解决不了问题,省属企业完全看不到解决的途径。周正雄性子刚烈,他能动用各种手段来硬撑。刘思贤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硬撑下去的手段。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只能维持一时,却没办法维持一世。
这些天来刘思贤也做了不少思想斗争,看周正雄还是一副硬撑到底的模样,刘思贤终于忍不住说道:“老周,咱们去找都督,或者找国务院吧。”
这话说的时候语气够软,与其说是建议,更像是软言相求。周正雄却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般激动起来,他语气强烈地说道:“不行!不能这么做!”
“现在只要银行能够放点钱出来,就能缓过去这个关口。我们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刘思贤继续劝说。
“糊涂!”周正雄大声说道,不过语气里面倒是没有发怒,“我们当年怎么给都督拍着胸脯说,我们一定能把企业管好,让湖北变得更好。现在我们去都督那里求救,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找李维斯那家伙求助?那家伙等着看我们笑话等了多久了。我们就这么没脸没皮不成?”
李思贤能够说出这样的建议,自然不会是一时兴起。听周正雄说完,李思贤说道:“老周,脸面不能当饭吃啊。我们要是能解决,多难的关口咬咬牙也就过了。现在的局面靠咱们只怕是解决不了。我也问了一些厂长,他们的说法都一样。我们几年前对厂子收税太重,厂里面设备没办法更新。现在其他企业用上了新设备之后,造出来的东西就是比我们强,价钱还便宜。这不是说单纯整顿厂里就能解决的问题,若是没有钱来更新设备,进行相关培训。我们的产品和别人的差距只能越来越糟糕。”
这些问题周正雄也知道,他答道:“这些我想过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只要能解决钱的来源,我们就能缓过这口气。”
“你准备从哪里弄钱?”刘思贤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气氛。能弄钱的方案拿出了不少,其中不少都已经用上,剩下没用的方案是省委觉得不能这么搞的过份方案。以周正雄的性格,到了这等关头,他只会硬上。
毕竟合作了这么久,刘思贤的预感应验起来。周正雄说道:“厂子只能一个一个救,所以就先确定那些和外面相差不多的厂子先救。凡是从外省来的消费品,都先从咱们湖北下架,必须先卖咱们湖北的同类东西。”
这种地方贸易保护主义的手段甚至在发生前就被韦泽都督预言过,也被韦泽都督反对过。不过正是托了韦泽都督的教育,各省才对此有了一个明确系统的了解。周正雄这么干让刘思贤觉得这家伙真有骨气。
“所有企业开始进行整顿培训,绝不能让企业散了。封闭式培训,不要让他们和外面接触。”这是周正雄第二个办法。企业不是农奴庄园,农奴被封建制度束缚在土地上动弹不得,企业维系和员工关系的只有一纸合同。如果员工一定要走,企业也没办法。某种意义上,周正雄宁肯忍受拖欠工资,也不让企业员工脱离,这是很有远见的做法。任何企业都不可能独自存在,让企业生存发展的是人而不是企业这个名头。如果员工大量走人,特别是骨干人员大量流失,这个企业就名存实亡。只要当过高级军人,就能理解这个道理。一支完全由新兵蛋子们组成的军队没有战斗力。那些由优秀骨干带领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这需要时间去训练,这需要战场去磨练,去淘汰和筛选。
“另外,这些现任厂长能撤掉的就慢慢撤掉。他们是靠不住了。以前那些提过意见的,我们要想办法弄回来。”周正雄讲述着自己的安排。
“这样干,能弄到钱么?”刘思贤还没听到关键问题的解决办法。
“能!后面的办法一定能!”周正雄答道。
“什么办法?”刘思贤竖起耳朵准备听。
可周正雄却叹口气,暂时不吭声了。
第202章
博弈和交换(六)
资讯越发达,只要没有故意制造隔离的制度,整个国家的一体化程度就越高。武汉的事情影响到的不仅仅是武汉,在南京也有人为其折腾。韦秀在家连吃带睡好几天,刚缓过来劲,她的同学岳琳就跑来找她。
“韦秀,咱们的同学里面有没有在武汉司法系统里的人。我想托他们打听些事情。”岳琳的问题还算是得体。
“这个……我记不得了。”韦秀的生活圈子基本就在南京,大学同学们的感情也就那样子。若是不能保持日常的近距离,很快就淡了。而且韦秀本人对于官位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与关注。身为韦泽的女儿,任何官位都不能让她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也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傲慢,她爹韦泽最初不也只是广西百色的一个客家雇佣兵。如果出身和某个阶段的官位代表了必然显达,按照这个理论推导,被满门抄斩的满清贵族此时应该活得无比滋润,而不是像狗一样牵到江边一批批的干掉。以满清的角度来说,被干掉的人中有太多太多龙子凤孙呢。
除了给了这么一个回答之外,韦秀没有再主动问任何问题,她敏锐的感觉到岳琳是希望动用和司法有关的关系。身为皇帝家的女儿,韦秀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韦秀从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必要让别人把她当枪使。
岳琳虽然从没和韦秀谈过这等问题,她也能感受到这些。如果岳琳是一个对权力没点正确认知的人,她也没办法和韦秀保持这么久的朋友关系。所以岳琳最后就把自家弟弟被抓的事情给说了,介绍完情况,岳琳问道:“韦秀,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完全不明白,我举的你比我清楚。你能不能给我支个招,我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到底去找那些领导才能得到准确的回复。”
表明了自己要亲力亲为解决问题的态度之后,岳琳赶紧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决不会说这是你给我指的路。只是我觉得你对此应该比我熟,而且你会给我说实话。我也问了一些别的人,他们不给我说这里面的情况。”
对同学的这种请求,韦秀并不觉得讨厌。只要不让她被扯进麻烦里头,韦秀也是有同情心的人。讨薪被抓,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滔天大罪,甚至有可以同情的部分在里头呢。
“你拿本初中政治课本看看,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用来介绍政府机构,以及相应的职权范围。”韦秀给了一个解决办法。
“那……准么?”岳琳其实很想问的是那里头说的是实话么。
“写在课本里面的,有什么不准的?”岳琳的语气里面有些不快。她记得一件事,老爹韦泽和人谈工作的时候,走到院子里面说过,“有关国家组织体系必须写的清楚明白,不管别人怎么想,总得让那些愿意相信国家制度的人学到实在是的内容”。因为是送人出去,韦泽才没注意自家女儿正在花丛后面摘花做脑袋上带的花环。学业成绩很好的韦秀学过政治课本之后,在这些年的经历中发现书里面讲的的确与老爹说的一样,国家系统的组建模式和权力分配的确是和政治课本中讲的一样。
岳琳最希望的当然是得到直接把弟弟放出来的结果,不过她知道从韦秀这里不可能得到如此结果。如果韦秀是那种把权力当做自己外衣的人,岳琳就不可能和韦秀做朋友。不管别人怎么看韦秀,岳琳很清楚自己的这位老同学其实是一位内心非常骄傲,甚至有些任性的女子。她不喜欢被人强加什么,又身为皇帝的女儿。韦秀懒得去干太多太多事情,不管是好事或者坏事。
这种指点聊胜于无,但是岳琳还是听了。同事里面有孩子上初中的,很容易就借到了本初中政治课本。仔细研读了一下,岳琳才发现韦秀的建议并非敷衍了事。整个民朝的国家机构在课本里面讲的清清楚楚,各个机构与部门之间的权力和负责的对象讲述的非常清楚。特别是司法权部分,个人的权力,公检法负责的范围,各种纠纷发生后该去找谁,课本不仅有讲述,还有案例。从其他人那里听到的零零碎碎的内容,在初中政治课本里面讲述的系统而且完整。岳琳忍不住对一起研读的丈夫宋斌说道:“早知道就先读读课本了。当年上政治课的时候,对这些东西我怎么学了就忘呢?”
“学以致用。你又不是搞这方面工作的,学了就忘很正常。”宋斌宽慰着妻子。
岳琳心里面很认同丈夫的解释,不过她更关心自己弟弟的事情,她问道:“宋斌,你觉得我弟弟这该属于什么?违反治安条例?还是别的什么性质的事情?”
“我觉得顶多是个违反治安条例的事情。按书里面写,七天以下拘留。我觉得应该没事,估计现在就放出来了。”宋斌嘴上宽慰着妻子,心里面其实也没谱。严打的时候可不太管这些,若是按照课本里面讲的东西,严打是真“严”。很多量刑明显超出法律规定。可政治课本里面也讲了,皇帝韦泽陛下既然获得了人大的授权,那么他发布的有“时效性”严打令,在时效性内优于普通法律。这倒也解决了宋斌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为啥平时那些混混能够没事,可严打令下达后,他们就要面对惨不忍睹的下场。原来制度上早就有过说明,只是大家从没注意过而已。如果书上讲的真的能够落实的话,岳琳的弟弟岳解放也就是个关七天,甚至连关七天都未必的结果。
当天,岳琳接到了一封家里的来信。就如宋斌所说的,弟弟已经被放了。日期是初三,初七收到了从武汉到南京的快信,这样的结果让岳琳觉得放心下来。事情的确没什么大不了,与严打更是没关系。
然而到了初八,岳琳再次接到了家里的信,信里面说他弟弟又被带走了。岳琳的父亲恳请岳琳赶紧回家,岳琳毕竟是个大学生,还在京城工作。岳琳的父亲认为自己的女儿肯定比他更知道该怎么应对。
岳琳坐不住了,她也不知道弟弟二次被抓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自家弟弟,岳琳有把握,跪倒省政府门口讨薪这种冲动的事情,岳解放能干的出来。可让他干坏事,岳解放是绝对不会。即便谈不上是个嫉恶如仇之辈,岳解放也是个正派人。而且政治课本里面讲的清楚,再次抓人肯定有第二次的理由,要么是案情有突破,要么是查出更严重的问题。可这件事本身清楚明白,这个“更严重”的是什么呢?
宋斌也没多话,他拿出1000块钱递给岳琳,“拿上吧。”
“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岳琳讶异的问道。
“我在单位借了700块钱。就凑了这么多。”宋斌答道。
“这几天你怎么吃饭?”过年的时候夫妻两人没花什么钱,包了顿饺子就完事。倒是二十九那天蹭了韦秀一顿饭,也算是不错的感觉。现在家里只剩了三百多块钱,丈夫借了单位700块钱,加上300,凑了这1000块钱。给宋斌剩下的就那么点零头,靠几十块钱撑半个月,岳琳当然心疼自己丈夫。
“穷家富路。就算是1000块钱又能干什么呢?你的钱都用来帮我哥哥了,我给家里也写了封信,让他们能帮忙的就帮忙。”宋斌又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岳琳。“本来我也该去,可我要是去了,家里下个月就揭不开锅了。没办法陪你去,我也觉得很不安心。”
丈夫如此以家庭为重,岳琳觉得极为安慰。上前紧紧抱住丈夫,岳琳柔声说道:“我不在家,你就按时起床,不要迟到早退。别让人扣工资了。”
“放心,为了去单位混那顿早饭,我一定会起的很早。”宋斌就挑着轻松的话题讲。
岳琳请了假,赶紧上了去武汉的火车。她就坐在硬座上忍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回了家。
进家之后岳琳心里面就难受起来,武汉的房子比岳琳在南京的房子大,但是和南京的房子一比,武汉的房子就是又湿又冷。煤炉没烧,几乎连点热乎气都没有。不管那么多,岳琳先给了父母200块钱,又给了弟弟100块钱,让他赶紧去买煤生火。
岳琳自己则跑去菜市场买菜做饭,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一顿饱饭是干事的起点。在皇帝韦泽家,那位年轻少校要大家吃饭的时候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因为这话实在是应景,心态上很谨慎的岳琳当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顿下家里最基本的事情,升起了取暖的炉火,做好了一桌饭菜,甚至给老爷子买了两瓶酒。屋里面也温暖起来,一小盅酒下肚,岳琳觉得血气也上来了。她这才询问起弟弟的事情。老两口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爷子此时反倒生起了儿子的气,“一定是这兔崽子干了什么别的坏事,他不敢给我说。这让官府抓住了。不然这些天怎么就没有放人呢?”
“姐,我看那些人就是故意想刁难我们。我问了,被抓走的都是领头的兄弟。而且抓人还是交警。”看到姐姐回来,又吃喝了一番的岳建军也敢说些自己的意见了。
“抓人的是交警?”岳琳讶异起来。在火车上的24小时她也没闲着,政治课本被反复研读了好几遍。交警根本没有抓人的权力,书里面写的清清楚楚。这做法大为怪异,岳琳不得不注意起来。
“你懂个屁!”老爷子立刻骂起了儿子。
岳建军下意识的往姐姐身边靠了靠,试图反驳老爹,“爹,他们的衣服不一样。警察和交警的衣服不一样。”
第203章
博弈和交换(七)
“姐,咱去找公安要人……他们会不会把咱们也给抓起来?”岳建军是建军节那天出生的,虽然有这么一个孔武有力的名字,不过真论起胆子来,他只能说不是个懦弱之辈。但是哥哥被抓,岳琳又要主动去找公安局,这不能不让岳建军有些发怵。
“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岳琳自己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安,正因为如此,岳琳很能理解自己弟弟的不安。所以岳琳就给了弟弟退出的选择。
“不,姐。我跟你去。”岳建军当然不肯让姐姐自己跑去公安局。
“那这样吧,我进去之后你在门口等我。”岳琳有些担心自己弟弟去了公安局之后瞎说话,而且弟弟本来也有点怕,让他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姐弟两人在公安局门口对面的街上停下,让弟弟在这里等自己,岳琳迈开步向着公安局大门走去。看着姐姐从容不迫的背影,岳建军无比担心。但是他并没有勇气独自去面对公安局。只能看着姐姐穿过马路,走到了公安局门口。
岳琳并不知道在她自家弟弟眼中的背影看起来无比高大,她自己其实也颇为担心。甚至不得不深呼吸两口稳定一下情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岳琳随即发现公安局的接待室居然没在门里,而是在大门外。大大的牌子上写着“接待室”三个字。岳琳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以前学过“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成语,现在她只与公安局隔了一条街,满眼看到的只是公安局大门,而不是醒目程度毫不在大门之下的接待室。
这发现让岳琳的情绪得到了松弛,她还算是轻松的进了接待室,然后瞬间感觉回到了南京。和南京各个部门差不多,接待室大门口的公告牌上有各个窗口的职责所在。如果在这中间找不到的话,还可以去问询窗口问询。询问窗口前面挤了一堆人,岳琳就听到问讯处的小姑娘气恼的用武汉话高声喊道:“我给你说了,去8号窗口,你要是再不明白,就去门口的公告牌上看。牌子上写的很清楚!你赶紧去看,后面还有人等着呢。下一个!”
听到这熟悉的乡音,体会到了问讯处小姑娘的气恼。岳琳根本没敢往问讯处靠,她站在公告牌前面仔细的一条条读下来。即便身为大学生,岳琳发现自己的阅读能力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高强。很多内容的文字能读懂,至于内容应对的办事内容却不甚了解。刚读到一半,旁边一位看着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非常客气地说道:“姑娘,我看你也认字,办户口应该到哪个窗口?”
岳琳正好看完了这条,她说道:“去3号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