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1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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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被遣返的俘虏所讲,光复军的火帽枪远胜湘军的火帽枪。有火帽枪的时候尚且无法赢过光复军,手里拿着大刀长矛,就更不用考虑与光复军作战了。
  当然,这局面也让湖南官员们放心不少。毛鸿宾大人如果弄不到火帽枪,他至少就会老实点。长沙文武可不想被毛大人派去前线送命。光复军虽然遣返俘虏,但是遣返的都是士兵。那帮军官可都没有遣返过。官员们即便没在战场上战死,若是被俘,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毛大人这“一心杀贼”的模样,大家可不敢相信毛大人会答应赎回俘虏。
  毛鸿宾这一病就病了三天,三天后毛大人升堂议事。他眼睛通红,脸颊凹陷,看来这三天是备受煎熬的。看都不看属下,毛鸿宾说道:“我们要增收一百二十万两的厘金。”
  长沙文武们听了这话都傻了眼。这些年湖南疯狂的征收厘金,已经导致物价飞涨,湖南主要的厘金供应者是商人,他们现在基本不愿意做买卖了。短期内再加收一百二十万两的厘金,湖南商铺只怕是都要关门大吉。
  就在大家被毛大人的魄力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毛大人给了官员们新的冲击。“若是商家征收不易,那就向湘军家人增收厘金,士绅们在此国家危难之时,也要多出些钱来。”
  官员们被毛大人如此强烈的“王霸之气”唬的三魂出鞘,布政使也顾不得自己原本不说话的打算,他连忙说道:“大人,这不可啊!”
  湖南普通百姓被现在的税收折腾的要死要活,不过普通百姓中也不是没有有钱人,他们基本都是湘军的亲属。家人在外打仗,弄到的财物都送回湖南。但是这些人是不能向他们征税的。若是征税,只能让湘军自己军心动摇。另外的有钱人则是湖南的地主士绅,他们这些年在官府的压迫下已经吐出了一部分钱财,可再让他们吐出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地主士绅们是断然不肯的。而且这些地主士绅们哪个没有自己的人脉,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地头蛇。
  俗话说强龙难斗地头蛇,毛鸿宾大人的确发现了有钱的地头蛇,若是之论选择的方向,倒也算是抓住了关键。只是毛大人到现在的表现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强龙的味道。
  “有何不可?”毛鸿宾怒道,“光复军眼看就能打下衡阳,为何顿兵不前。其实他们见曾大人就要进军江宁,图的乃是湘军与粤匪同归于尽。曾大人攻破江宁之时,就是光复军北上之日。若是打湖南打得急了,曾大人不得不回军相救,光复军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粤匪数次释放湘军俘虏,不过是收买人心,在他们北上之时指望那些被释放的湘军知道投降不会死,就不与他们死战罢了。可光复军会放过普通湘军,却不会放过我等。此时我等若是坐等,不过是等死罢了!”
  毛鸿宾素来有知人之名,而且长沙官员中也并非没有人有过这样的预测。只是大家知道打不过光复军,主动进攻是个死,那还不如等死来的更舒服些。现在被毛鸿宾如此明白的指出未来可能出现的局面,长沙的文武官员心中都是一震。
  “既然如此,我等反倒得赶紧筹集军资,做了准备。等曾大人灭了粤匪,回军湖南之前,我等好歹也得能守住才行啊!”毛鸿宾声嘶力竭地喊道。
  湖南巡抚衙门里面鸦雀无声,没想到这点的官员是被骇的说不出话来,想到过这些的官员们却是心中满是心事,什么都不想说。
第14章
永兴(十四)
  “除了永兴城以北的几个地区,部队已经到过永兴其他方向的所有村镇。百姓们对我们的商品购买热情很高。百姓都收购了不少盐巴,盐巴销售已经很少。铁农具已经脱销,这得等后方运过来。倒是火柴、玻璃罩的油灯,灯油,这些东西卖的很好。香烟,怀表,也很有销路。这倒是以前没想到过。到现在,我们收支上赚了出了部队半年的军费……”
  二团的会计向着党委会汇报着“经济战”的最新成果,党委会上的同志一个个都很开心。军队执行了上级党委的政策就有了不小的经济收益。更不用说地方上百姓对部队的接受程度。最初地方上的百姓都是在光复军的武力威胁之下不得不与部队做生意,几个月过去,光复军再去各个村镇做生意,百姓们不再对光复军感到畏惧,甚至还敢提出他们想买的一些商品清单。
  当然,大家出身农民家庭,只看看桂东南这些的现状,就知道这穷地方上百姓手里的钱是有限的。即便湖南地方商人能够顶着高昂的厘金肯到这里做买卖,他们贩卖的商品从价格到品质,都不再会被这里的百姓接受。
  “军部说了,这笔钱六成上缴,四成留在部队里头。至于这些账目,需要士兵委员会一起监管。”政委周金国说道。
  这话一说,党委成员都高兴起来。听到士兵委员会监管的命令,大伙立刻嚷嚷道:“政委,咱们把钱分了吧。”
  党会上也有士兵委员会的代表们参与,士兵委员只有三个职权,第一,对于军官殴打士兵,侮辱士兵人格的事情进行举报。第二,发军饷的时候实施监督,防止吃空饷。第三,配合教育部门的工作,对士兵们所喜好的工作进行一定的职业预培训。光复都督府建立了越来越多的工厂,一部分士兵并不想长期在部队当兵,从工厂的角度来看,退伍军人们纪律性强,对政府认同度高,比在当地招收的工人强太多。工厂自然希望招收退伍到工厂工作,进行预培训就显得很有必要。
  韦泽完全支持透明化管理,透明化管理能够扼制封建主义等级制度的那套东西。当然,韦泽建立士兵委员会的时候,也专门说明,权力机构是党委,士兵委员会虽然人多,却不是权力机构,而是帮助党委顺利执行党委决议的监督机构。更直白的说,士兵委员会是帮着党委监督职业军人的。士兵委员会并不是发号施令的机构。而且在军事指挥上,士兵必须服从上级。党委会议尚且不允许直接去影响到军事指挥,就跟不用提士兵委员会了。
  作为政委,这些制度上的问题自然是要学习,还得学会。周金国自己就是职业军人出身,对此很能理解。单纯从个人感情来说,他更倾向于职业军人。对士兵中出现的想借助士兵委员会对抗军官的这种若隐若现的趋势,周金国有很明显的感受。
  见听士兵委员会这么积极,他心里面忍不住就有点不高兴。不过仔细想想看,士兵委员会本身就对财政问题有发言权,他也不能直接给驳斥了。而且虽然是士兵委员会的代表带头,但是其他同志都希望能把这次“经济战”中赚到的那点钱给分了。他也不想拒绝。党委讨论之后就决定把钱给分了。
  讨论完了这个议题,接下来就是政治宣传的问题。自从部队内部开始强化土改教育,经过党委的努力,大家逐渐明白了为何现在各地造反风起云涌的真正原因。解决了内部的理论讨论,部队现在的工作就放在了理论的执行层面上。也就是说,要在地方上对百姓进行理论宣传,特别是敌占区的老百姓中宣传革命理论。敌占区的老百姓明白了是这个“世道有问题”的时候,谁能改变这个世道,他们即便不会立刻去支持,至少也不会心甘情愿投奔满清,然后和光复军死磕到底。
  在桂东这地方,反清的势力很多,天地会在这里有很大的影响力。石达开从江西进入湖南的时候曾经经过过这里,后来石达开的部队大部分脱离了石达开的领导,一部分人走江西,重新投入了等在江西的李秀成、李世贤的部下。还有一股广东出身的花旗军部队与桂东当地天地会合并,这支部队在福建、江西流动作战,最近战事不利,转而向西,重新回到了桂东一带。这批人现在就在永兴附近,对方也派来了使者,有意与光复军“协同作战”。
  光复军作为一个很早就有核心,有总参谋部体制的组织,一直比较排外,大家并不信赖这帮人。所以周金国接到了一项任务,要他去和这支花旗军谈判。如果能向他们说明革命道理,那是最好。即便是说服不了,也尽量让这支军队上层能明白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在最短时间里头确定敌我。如果这支花旗军已经完全堕落为一支土匪武装,光复军认为消灭他们也是很有必要的行动。
  所以党委讨论之后,在永兴地方群众中宣传革命道理的工作由党委执行。周金国作为使者,前去与花旗军接触。
  4月29日,周金国抵达了花旗军所在的七里镇。这说是一个镇子,只有二百多户人家。花旗军占领了此地之后,倒也修建起了一些住处。现在已经开始逐渐进入雨季,虽然下过几场雨,这地方的空气中弥漫着人类胡乱聚居时特有的气温。
  周金国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其他起义部队的营地,闻到这些便溺与长时间不洗澡,不洗衣服生出的味道。他才明白了光复军的“爱国卫生运动”到底有多大的意义所在。驻扎的时候每天都要洗脸、洗脚、刷牙,经常要洗衣服,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可习惯了这样的军队之后,再到了一群不注意个人卫生的军队中之后,大家才知道很多东西一旦摆脱了,就很难再习惯了。
  作为见面礼,周金国送给了一众首领没人一条香烟。只是简单示范了一下,这些花旗军的首领们很快就开始喷云吐雾起来。
  为首的这两位是李鸿昭,郑乔。都是广东出身的绿林豪杰。其他的首领一多半是广东出身,也有些是湖南人。
  周金国等人都穿着光复军橄榄绿的军服,花旗军的首领们什么衣服都有。大首领穿着脏兮兮的丝绸长袍,次一等的穿着布袍,甚至还有人穿了从清军那里缴获的军服,当然这些军服经过一些改变,不至于战斗中会看错。
  花旗军首领李鸿昭看着挺阴沉,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跟狼一般的凶狠。不过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沉稳,“这位兄弟,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愿意和我们一起干。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我等就可以分了湖南。”
  听了这不靠谱的内容,周金国笑了笑,“诸位兄弟,我有话要和大家说。说的比较长,还请大家慢慢听。”
  说完了开场白,周金国停了片刻,看没人反对,这才继续说道:“这世道,种地是一定要受穷的。咱们穷人没办法读书考功名,通过走科考的路子摆脱自己的地位。天灾、人祸,随时都能让大伙死。而我们若是起来造反,至少能靠打仗获取粮食。能吃饱了饭,不饿死。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这个缘故才参加了韦泽都督的队伍。”
  从这支花旗军头领们的表情上看,大家都挺认同周金国的观点。而周金国继续讲了下去。这是党委最终拿出的对造反的反思。有能耐起来反抗的,的就从官府从大户那里抢,这些人就是在造反。没能耐的就只能去抢百姓,这就沦为了土匪。造反也好,当土匪也罢,总之都是用武力获取活命的粮食财物。
  韦泽都督领导的光复都督府,则是靠建立新的制度,营运新的制度,让大伙靠自己的劳动能够活下去,而且还能活的越来越好。光复军不是去抢夺满清或者抢夺百姓为生,而是通过把天下种地的百姓从旧制度下解放出来,让他们在新制度下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光复都督府已经不是造反,而是革命!
  正如周金国前面所说的,他讲的的确比较长。而那些首领中,大头目们听着听着就有点不耐烦起来,反倒是级别比较低的其他首领,听的都比较认真。这些倒是符合了师部最初的判断。
  当周金国大概讲完了光复军对于革命与造反的区别之后,李鸿昭还是带着阴沉的表情说道:“我且不说这位周兄弟说的对还是不对,我只想问问,光复军愿意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占了这湖南。”
  光复军曾经强力整顿过山头主义,地方主义。在整顿中被淘汰的那些官兵里头不少人其实都挺有能力,他们平常所说的话虽然没有李鸿昭这么直白,但是内容其实一样。用韦泽都督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得有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
  听到这里,周金国对这支花旗军的上层已经没了兴趣。光复军对这些人的态度是避之不及,别说接纳到光复军的队伍里头来。
  周金国笑道:“却不知道李头领准备怎么一个分湖南的办法。”
  嘴上说的看似想合作,实际上周金国对合作基本上处于绝望状态。
第15章
永兴(十五)
  “爹,官府已经说了,只要咱们团练能杀了光复军的人,那就重赏。咱们是不是要听官府的?”刁汉三急切的对着面前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名叫刁德贵,此时他下意识的咬着牙关,如同一只在考虑是不是出击的狼,在屋里头来回踱步。看着自家老爹已经这么思忖了太久,已经心急火燎的刁汉三才开口问道。
  听了儿子问话,刁德贵停下脚步哼了一声,他有点不耐烦的对儿子呵斥道:“你急什么?”
  刁汉三连忙答道:“爹,今天那些光复军的人还会来卖货,他们上次都也说了,手里面的东西不多,不准备再卖货给我们。若不是我们派人去找他们央求,他们是不会答应出来的。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动手,可就没了下次的机会了。”
  刁德贵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地说道:“我说不动手了么?”
  刁汉三连忙说道:“那您还等什么?”
  刁德贵摇摇头,“这事不对头。光复军离县城不过二十几里,他们来来回回的,官府难道不知道么?为何官府就跟没看见一样,却偏偏让咱们上阵。”
  刁汉三说道:“爹,这次官府是请咱们一起打仗,只是让咱们帮着他们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咱们若是不答应,官府打了光复军来咱们这里卖货的人,那光复军最后还是得把帐算到咱们头上。难道您想给光复军通风报信不成?”
  这话的确打动了刁德贵,他又来回走了几趟,终于下了决心。“好,我们就去与光复军联系,请他们派人送东西到我们这里。我们派人接他们。若是他们不来,那是他们运气好,若是他们来了,就是自己上门送死,怪不得咱们动手了!”
  永兴城中,吕尚阳得到了消息,湘军要对光复军动手了。湘军营官们对着一众小军官嚷嚷着,“巡抚毛大人已经把新枪送来了。咱们怎么都得动手打一打才行。此时我们打的是光复军的小队,却不是大阵仗。大伙不用担心。打完之后咱们就退回永兴城里头。咱们永兴城靠着河,只要死守山路,光复军打不上来的。如果是能打,他们不早就打了。不会这半年都没动静。”
  吕尚阳对这话完全不信。论坚固,郴州城可比永兴坚固太多。论险要,从郴州到永兴一路之上的关卡也是把守着山路,不必永兴的地势更差。光复军轻松夺取了郴州,又一路打到永兴城下。光复军半年来没动静,只是能说真的如吕尚阳的同乡周金国所说,光复军上层现在没有进攻永兴的打算而已。不然的话,这么一座破城,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
  但是吕尚阳却不敢反驳,湘军里头极为“讲规矩”,谁敢反驳上司,上司一不高兴就用以下犯上的罪名来杀人。光复军那种对人和和气气的态度,在湘军里头根本不存在。
  4月28日,湘军就做了出动的准备。4月29日一早,湘军偷偷的做了战斗准备,就等着出动的消息。
  4月29日上午,一个排的光复军部队向着湘阴渡镇前进着。除了这一个排的队伍之外,还有两名女性军人。部队到各个村镇的时候,女性军人们负责起了销售工作,同时也通过和前来购买商品的女性们拉拉家常,收集起地方上的消息。
  本来部队的东西都已经基本卖完,政委周金国认为此时已经不需要再去销售商品了。然而湘阴渡镇的人到了部队这里哀求,希望能够再卖一次东西给镇子里头。此时政委已经授命去东边,所以党委会议一讨论,大家觉得手头还剩了点东西,不卖掉的话留着没用。特别是士兵委员会的代表们非常热切的支持把东西卖光。
  卖光了大家就能多分点,这个想法大伙都知能理解。最后党委讨论的时候觉得,湘阴渡镇头面人物是刁家,刁家早就想贩卖光复军的商品。这次干脆就把剩余的所有货都一股脑的卖给刁家,彻底清空了库存,大家心里头也不再挂记此事了。剩的东西也不多,一架子车就拉完了。部队决定快去快回,派了一个排的部队前去湘阴渡镇。
  路上行走颇快,大家也不是行军,路上倒也与身边的同志们说着话。
  “郑姐姐,你说都督所讲的那个工业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政委只是说,那个社会里面男女都能靠自己生活,男女都能靠自己养家糊口。还说女人要平等,首先就得有自己的财权。就是说女人自己挣的钱,不管是爹娘,兄弟姐妹,结婚之后的男人,以后生的孩子,都不能动。这是真的么?”在行军的路上,女兵们聊着女性们最关心的话题。其中最能引发女性们热情的,莫过于新社会了。
  在光复都督府和光复军中,政治部、党委、政委们都接受了韦泽提出的造反与革命区别的理论,并且能够用这套理论如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光复党党员们通过党会也逐渐开始理解与接受这套理论。部队也通过各种政治宣传,逐渐开始理解自己在这个时代身处的阶段。部队是不是完全明白,不好讲,不过部队至少没人反对这套理论。
  论讲道理,政委们有着多年的造反经历,能拿出大量的发生过的事情摆事实讲道理,战士们即便是有不同的看法,公开讨论中却从来都赢不了。讨论过多次之后,战士们就把关切的方向放到了新制度建立后的“好日子”上,而不去争执革命理论了。
  郑玉凤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她其实不太想去湘阴渡,因为去了就要和刁家打交道,与普通百姓看女战士时的那种敬畏不同,刁家的刁德贵和刁汉三父子两人看着女性战士的视线里面都是色迷迷的贪婪,实在是令人觉得恶心。只是她身为后勤部门的会计,牵扯算账的事情,不得不出马。而其他女战士们听说去湘阴渡,都表示不去。最后郑玉凤和吴小花两人作伴,一起跟着队伍出发。
  吴小花说话的时候,郑玉凤正在想着怎么快点和刁家结算清楚,以后说什么不和刁家打交道的事情。
  见郑玉凤没有吭声,吴小花拉了拉郑玉凤的衣袖,追问道:“郑姐姐,你说话啊。”
  郑玉凤笑道:“你现在发了军饷,不就只归你管,不用给别人么?”
  “可我爹妈来信说,家里面准备盖房子,让我寄钱回去。”吴小花有点郁闷地说道。
  “不是前几个月刚寄过一次么?你把你的钱都寄回家去了啊?”郑玉凤讶异的问道。
  吴小花低下头,委屈地说道:“上次是我大哥盖房子,这次是我二哥要盖房。”
  郑玉凤皱起了眉头,清脆的声音中颇有怒气,“你哥哥盖房子为什么要你出钱?”
  吴小花微微摇摇头,“可我爹妈一定要我出钱,他们说他们知道部队里头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我的钱都给攒下来了。这些钱能救家里的急。”
  “盖房子算哪门子救急!”郑玉凤怒道,“这不是你哥哥没饭吃,等着用钱吃饭。大老爷们盖房子,怎么想起向妹妹要钱!你爹妈这是糊涂了么?”
  有郑玉凤态度明确的表示着反对吴小花给家里头钱,吴小花突然低声哭起来,她边哭边说:“郑姐姐,我不想回村里。我爹妈说给我找了婆家,还说人家会给很多彩礼。我知道那家人,我不喜欢那家人。我只想留在部队里头,和大家在一起。可我爹妈说,我参加部队的时候说过三年退役,等我退役回家之后他们就让我嫁过去。我不想走啊!”
  吴小花是广东肇庆人,也是部队里头很少见的女性从军人员。女性战士在军队中比例很低,所以女兵从军之后基本都是各部队的宝贝。
  可部队的宝贝可不等于家里头的宝贝,郑玉凤听了吴小花的讲解,就明白了吴小花的爹妈是个什么德行。家里头有三个儿子,不让儿子从军,却让女儿从军。她爹妈图的就是那个军属见面税收的政策。而女儿当兵的时候,这家人经常来信,要求吴小花把所有钱都寄回家里头。现在更是为了“很多彩礼”把吴小花嫁给他们安排好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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