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5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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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之后,医疗队的负责同志拽住陈克的手哭起来了,“陈主席,太谢谢你了。你要是摆摆官腔,说点别的,我们是不用活了!”
  说完之后,负责同志忍耐不住放声大哭。看来苏联同志简单粗暴的作风,真的快把医疗队的负责同志给逼疯了。
  到了1924年1月中旬,陈克结束了访问正准备回国,列宁同志却去世了。这下原先的计划不得不变更,陈克又参加了列宁同志的葬礼。而苏联中央内部的矛盾快速激化,托洛茨基以及一部分苏共中央委员,竟然想利用陈克来“均衡”一下苏共内部的矛盾。
  这可是把陈克给烦坏了,托洛茨基提出的理由是,他看到了陈克与中国医疗队的会面谈话之后,觉得陈克对苏联制度的评价很中肯,所以托洛茨基希望陈克能够在苏联中央委员会来一次演讲,谈谈中国同志对共产主义革命的观点。
  若是别人,很可能会兴高采烈的参与到能够影响别国内部大事之中,而陈克这个来自历史下游的家伙却相当厌恶这么做。“看他起朱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这是陈克对外的一贯作风。种下种子之后美美睡一觉,醒来之后种子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这是作为历史下游者对历史的感受。陈克想利用的是历史,他想改变的是中国。这么突然卷入一场原本根本不可能卷入的风波里面,是完全违背陈克的思路的。
  令陈克讶异的是,斯大林同志竟然也向他表示了同样的意思。
  苏共中央的这帮人到底想做什么呢?陈克真的感到迷惑了。
第四十二章
和平期(十一)
  陈克靠着十几年如一日的狂抄正确答案混到了领袖这个位置上,所以他格外的遵从《论语·学而》里面的教诲。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抄袭者,学习者之后,陈克渐渐明白自己真正的优势所在。这优势绝对不是陈克有多深厚的理论功底,而是他懂得怎么建设制度,他懂得一些制度营运的实践,他也懂得了自己作为一个“可以教育的犯过错误的”王八蛋,怎么从可耻的失败深渊里面爬出来。
  苏联同志让陈克做一个演讲,陈克就有些挠头。首先是陈克自己对共产主义的理解与这时代的共产主义大相径庭。其次,陈克是见过苏联灭亡的,他实在是没办法给苏联开出一剂灵丹妙药。最后陈克所幸破罐破摔了,反正骂陈克的人已经数以百万计,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多了那么点苏联同志一起骂陈克,陈可完全能接受。
  公开演讲内容非常简单,陈克讲述了一下《共产党宣言》在中国的实际应用。中国还没有进入资本主义制度,革命前是一个半殖民地农业社会,人民党一面要抵抗帝国主义的入侵,一面要搞工业建设,同时还得解决国内的封建旧制度。这就牵扯到了诸多复杂的矛盾。人民党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并没有简单粗暴的处理问题,所有政策都围绕着现代资本营运规律来办,或者说按照《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指出的三大主流发展方向来办。
《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覆盖整个社会规模的交易,覆盖全球的贸易,大工业化生产,大规模的城市化。陈克本来的时空中,中国也是这么一步步解决着自己的问题,陈克当然也是如此处理问题。
  陈克还特别引用了恩格斯的话,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在人们的头脑中,在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在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经济学中去寻找。对现存制度的不合理和不公平,对‘理性化为无稽,幸福变成苦痛’的日益清醒的认识,只是一种象征,表示在生产方法和交换形式中已经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演讲最后变成了一个报告会,陈克讲述了人民党十余年的历程,这就包括了中国社会自身的特点,交易模式以及所有制模式。人民党建立的新的资本营运模式,以及如何将这种营运模式由社会主义革命的方式推广到整个中国,并且如何彻底改变了中国的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
  苏联同志根本没想到陈克居然这么来了一式,报告做了一整天。连苏共中央原定的会议都给临时取消。苏联同志们不断提问,陈克的回答始终围绕一个核心,“共产主义不是对资本主义的一种全面反动,并不是资本主义往东,我们就往西走。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是对生产力更全面的解放。社会主义国家比资本主义更有效率,更加合理。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科学与民主之上的。科学在前,民主在后。实现共产主义的路经就是科学,凝聚国家与社会的方法与手段是民主。这两者的先后关系不能弄错……”
  苏共对人民党的了解不太多,更不太了解人民党本身的特点。在大多数苏联同志看来,人民党大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人民党的领袖陈克则是一名机谋百出,阴险毒辣,手腕强硬的政治家兼科学家。苏联同志没想到的是,陈克竟然真是《共产党宣言》的学习者,并且依照《共产党宣言》那薄薄几页的文稿中指出的道路来建设中国。
  在报告会的最后,陈克提出了执政党的概念。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绝对不能冒“全民党”的傻气。而且无论内部怎么争论乃至争执,政党也不允许分裂。必须有钢铁的执行纪律。
  陈克注意到,听了这话之后,托洛茨基脸色有点不好看,而斯大林同志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做了这场报告之后,陈克就准备回国。斯大林同志又约陈克单独谈了一次。这次会谈没有任何虚套,铁人大叔提出建立中苏全面联盟的意向。陈克当时就给拒绝了。
  “斯大林同志,任何事物都是在斗争中发展的。两个国家之间,甚至同一个国家的不同区域之间,都存在着合作与斗争。人民党相信《共产党宣言》中预言的全球化,中苏之间的合作越来越多,矛盾也会越来越多,在解决这些矛盾的过程当中,中苏自然会不断靠近。到了全面联盟的时候,我相信大家都会知道时机已经到了。在缺乏合作基础的时候,就强行建立一个指导性的未来方向,这不符合事物发展规律。”
  铁人大叔很能理解陈克话的意思,为了保证没有错误判断陈克的态度,他还是问了一句:“中国真的决定不和苏联进行任何军事对抗么?”
  陈克答道:“从战略角度而言,这个决定的主动权其实在苏联手中。我们如果和苏联发生军事冲突,那么最终目标肯定是消灭苏联。既然人民党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对中国来说都是无意义的浪费。所以我认为主动权其实在苏联同志手中。”
  即便是毫不友善的态度,铁人大叔倒是完全能够理解。基于冷酷的战略思维考量,反倒能够排除很多无意义的事情。陈克说的没错,除非人民党改变了战略构想,否则中苏的小规模冲突毫无实际意义。想连练兵比武彰显力量,大可一起搞联合军事演习。在边界玩小把戏,对中苏这样的大国的整体战略来说毫无意义。
  铁人大叔在烟斗中点上新的一锅烟丝,抽了两口才继续问道:“人民党对未来的战争有什么打算?”
  “中国解放西太平洋,苏联解放欧洲。斯大林同志觉得如何?”陈克也毫不隐瞒。
  “中国同志会先动手么?”铁人大叔对这个战略判断非常敏锐。
  “我们一定会努力先动手!”陈克给出了明确答案。铁人大叔精明的远胜狐狸,陈克一点都没想过要沾苏联的便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看铁人大叔若有所思的模样,陈克说道:“中国一定会坚守与苏联达成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点请放心。”
  即便是如此直白的对话,到这里也不能再说什么了。铁人大叔思考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我会委派别尔科夫同志负责与中国的合作。”
  别尔科夫同志已经立场明确的追随铁人大叔了么?陈克想。但是这话可不能问,陈克点头答道,“林豹同志负责与苏联的联系工作。”
  结束了与斯大林同志的会谈,陈克就按照计划乘火车回国。路上陈克对斯大林同志的政治手腕很是佩服,毛主席说过,“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把中国的援助与贸易抓在手中的话,这可是一张非常有用的牌。
  等陈克回到国内已经是二月中旬。人民党向东战略中重要的一环,支持朝鲜进行人民解放战争的工作始终是重要的内容,此时朝鲜也到了冰雪消融的时节,对日本占领军新一轮的战斗马上就要开打。
  陈克去苏联之前视察了大庆油田地区。在穿越前,陈克去大庆拜访过朋友,参观了石油工人王进喜先生战斗过的地方。当然,还顺道睡了当地娱乐设施里的毛妹。后来去了丹东,在朝鲜境内那边开的赌场里面玩了几把。陈可不爱赌博,却爱给自己的人生经历增加内容。
  这次经历让他大概知道了大庆的位置,石油钻井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广大地区的哪里钻井比较好。有了大概的区域之后,就能节约大量成本。现在玉门油田已经开发,中国想更快推进工业化,就得开发大庆油田。没有一年一千五百万吨石油的生产量,就没办法支持一场全面战争。
  苏联问题已经解决,把日本驱逐出朝鲜,就是保证大庆油田安全的前提条件。
  穆虎三,刘冠阁,米丰,都是东北军区的干将。对于解放朝鲜的战争,三位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建立日式武器修理以及弹药生产企业。中国现在的制式武器弹药与日本的不通用,军委决定的未来制式武器是类似AK47与56式的枪械,栓动步枪研制已经向精准射击步枪倾斜,每个班都要配狙击手。
  最初给朝鲜同志的武器都是几次大战中缴获的日式武器,23年攻克旅顺要塞后也有些缴获。步枪需要维修,但要需要补充。总不可能指望朝鲜同志和当年中国抗战时候一样,“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刘冠阁有些不满的说道:“朝鲜同志很不注重收集弹壳的事情,怎么说都不行。子弹消耗量非常大,只能靠咱们帮他们造。”
  陈克知道现在朝鲜游击队压力也很大,当年金日成加入了抗联,到了37年才带领着抗联的队伍打回朝鲜去。现在的朝鲜游击队在日本的屡次围剿之下始终没有被赶出朝鲜,表现已经非常出色啦。
  “我看情报上讲,现在整个朝鲜起义不断。”陈克问。
  关东大地震改变了整个日本的战略思路,在日本本土遭到巨大损失的时候,日本很在乎被他们殖民统治的朝鲜与台湾,不过这种在乎从统治与同化变成了往死里压榨。
  朝鲜北部的游击队已经打了好几年,现在轮到南部农业区开始大规模抗租抗税行动。日本收取的税收之重,已经到了连南部地主们都已经没办法向朝鲜农民转嫁矛盾的地步。
  “现在大规模武装朝鲜革命者,能够给日本以沉重打击。眼下的局面,我们必须得出动部队进入朝鲜作战。”穆虎三说道,“如果让这些朝鲜起义者被日本给镇压下去,日本就能够得到充分的喘息之机。甚至能够实施大量向朝鲜移民的战略选择。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1924年搞屠杀可没什么国际干预,列强们在全世界屠杀了几百年,都不用说屁股不干净,这帮国家各个脸上都占满了血污。以反对屠杀为借口来干涉其他国家,简直是自己抽自己的脸。
  日本刚大地震的时候,就能组织起对地震灾区的外国人的大屠杀,现在恐慌情绪更是扩大到日本全国。就日本人的操行,杀光朝鲜人的事情他们不是干不出来。英日同盟保证了日本可以在朝鲜随意做任何事情。人民党根本不相信英国人会阻止日本人这么干。
  陈克答道:“出了出兵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么咱们就组织志愿军部队。”
  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陈克觉得心中一阵轻松。单单是这个名词就让陈克感到很舒服。
  东北经过几年建设,工农业水平提高很多,子弹工厂很容易就能转产。军委讨论的内容落在志愿军规模上。理论上整个工农革命军都可以成为“志愿军”。就如同法国“志愿军”帮助美国建国一样。现在做的如此露骨,对中国不是好事。英国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就先确定准备把战线暂时稳定在哪里。”陈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可没有弄出两个朝鲜的打算,不过朝鲜北部多山,适合山地战。陈克想通过这次战争充分提升一下工农革命军的山地战能力。
  总参谋长蒲观水看了地图好一阵,“现在全面解放朝鲜,只会让日本和咱们彻底撕破脸。那时候日本狗急跳墙,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来。先打到平原边比较合适。这样朝鲜志士们有时间组建属于自己的政府,同时还能在各种游击战中极大消耗日本的力量。”
  其他同志只讨论了片刻就同意了蒲观水的意见,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陈克。陈克随即答道:“我同意大家的看法。”
第四十三章
和平期(十二)
  陈克在苏联的时候说过,马克思主义政党要有钢铁一般的纪律。对陈克来说,这是历史证明过的事情。东北已经有新的兵工厂,南北两大军区的司令员们却不能对兵工厂直接下达生产日式武器弹药的命令,此类命令必须有中央军委的批准才行。
  中央军委的讨论还是很容易的,然而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司令员们遇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很快就有穆虎三的复原下级前来求见司令员。
  “不见!”穆虎三干脆利落的对警卫员回答道。
  刘冠阁对这种反应没感到什么奇怪,米丰则意外的看了看穆虎三,“穆司令员,这是不是……”
  穆虎三根本不为所动,他严肃的说道:“我们是军队,他们是地方,这有什么好见的?以后这种事情都不要见。”
  米丰没见过穆虎三如此严厉,倒是有些愕然了。刘冠阁作为副司令兼党委常委,据说未来东北南北军区合并之后会升任军区政委,瞅着米丰那一副政治白痴的表情,他也不得不出来说话了。“米司令员,最近河南整顿的很厉害,咱们部队里面一直在紧抓男女平等的宣传教育。这个事你应该知道,河南地方上因为推行婚姻法逼死了不少人。现在中央正在追究这个事情。地方上的政务咱们就不要参与!”
  米丰是没明白这中间的关节,更不明白婚姻法到底怎么逼死人的,即便有身为司令员的沉稳,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态还是露出来了。
  刘冠阁不在乎米丰是不是能弄懂这些事情,他在乎的是米丰那种根本没有敬而远之的心态。军队干政是大忌,除非米丰能在政治上如同柴庆国那般成熟,能够完全跟随党的方向走,否则卷入政治斗争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米丰那点政治经验与柴庆国一比,简直就是蜜罐子里面泡大的。柴庆国敢与任何歪风邪气作斗争,刘冠阁对米丰可没有这样的信心。
  穆虎三对米丰的看法与刘冠阁一样,光看米丰没有敬而远之的态度,穆虎三就明白在政治上对米丰不能抱任何幻想了,所以穆虎三也当机立断,他说道:“米司令员,有些事情我们得摆正位置,任何职务都不拥有特权。”
  遭到东北军区司令员与副司令员的共同反对,米丰本人也没有插手地方政府的想法,所以米丰也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穆虎三的选择是正确的,外面求见穆虎三的是河南地方干部,还是马上要被处理的干部。中央直隶河南之后,河南地方上的干部日子很不好过。还有河南省的时候,顶多只用向省委书记和省长负责就行,现在各个部委可不是省长,话往大了说不行,往小了说也不行。部位负责人可是油盐不进,就是要求地方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陈克在苏联访问的时候,国内是党政两套班子的大学习,学习肯定要讲问题,婚姻法的问题就是学习的重要内容之一。
1921年4月,新中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由无产阶级制订的有关妇女解放、婚姻自由的法律文件,由此拉开了中国婚姻制度改革的序幕,具有划时代意义。
  一纸法律条文并不能马上改变当时中国婚姻家庭制度的落后状况,“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的观念依然在中国大地根深蒂固,婚姻案件层出不穷,不少省区仍有妇女因婚姻关系而自杀和被杀的不幸事件发生。根据华东地区民主妇联统计,1922年山东全省有案可查的因婚姻不自主,受家庭虐待而自杀的达1245人,苏北淮阴专区9个县1922年5月至8月被逼自杀和被打死的妇女达119人,皖北阜阳专区临泉县1922年1月至9月被虐待逼死的妇女有52人,六安县新安区6天中因婚姻纠纷打死了4个妇女。福建惠安市由于封建婚姻制度根深蒂固,当地党组织与人民政府,对解决妇女的特殊的痛苦注意不够,没有认真组织力量彻底摧毁野蛮的婚姻制度,以致该市多次发生妇女集体自杀事件。据不完全统计:自1921年10月至1922年8月,惠安妇女集体自杀的有122人。整个华东地区自婚姻法颁布以后至1923年底不完全的统计,因婚姻不自由而自杀和被杀男女共11500余人。
  这还是各省上报的情况,中央直隶河南之后,河南的情况根本无所遁形。相当一部分干部还看不惯婚姻自由,特别是离婚自由,他们认为是“影响不好”,“不道德”,经常有意无意地阻挠、破坏《婚姻法》,侵害妇女的人身自由。河南省开封市人民法院一名女审判员自参加法院工作后,不肯学习,不接受批评,并有严重不依照《婚姻法》办案的错误思想。1922年在判决一对农民夫妇的离婚案件中,该审判员竟认为男方“是个农民”,“花了一百二十元的彩礼不容易”,所以不准其离婚。她甚至还干涉她妹妹的婚姻自由,反对她妹妹和一名法警的恋爱与结合。
  对《婚姻法》的贯彻执行,部分河南干部采取了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妇女遭受封建婚姻制度的迫害不加以同情,不给予支持,以致不少起来斗争的妇女因孤立无援而失败。较为普遍的现象是,对婚姻案件根本不加处理,或拖延处理。例如,河南省洛阳市一名妇女1922年8月由父母包办与偃师县的一名男青年结婚后,夫妇感情不好,时常争吵。《婚姻法》颁布后该妇女曾到洛阳市人民法院申请离婚。但去了4次,均被该院收案员(兼调解工作)以“天晚了”、“没呈状”、“不合离婚条件”等借口拒绝。1922年8月23日,即该妇女第四次请求离婚未予获准后,当夜即被男方惨杀在郊外。
  河南省淮阳专区在《婚姻法》颁布不到一年中,被虐杀的妇女达212人;河南省商丘专区1923年1月至4月有30多个妇女因婚姻问题自杀。
  根据中南区各地的报告汇总,该区从1922年5月至1923年5月一年之内,因婚姻问题被杀和自杀的达1万人以上,其中河南省从1922到1923年6月就有2042个妇女死亡。1923年6月以后,《婚姻法》在河南省得到了一定的重视,但从1923年7月至11月的5个月内,仍有60个妇女因婚姻问题致死。
  中国人都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司法实施过程中,法律工作者们也都秉持劝和不劝分的态度。妇女们分了地或者进工厂工作之后是真的要获得自我解放,人民党觉得自己相当强悍的基层政权,在面对一部分人民反对的时候,就已经无力保护应该受到保护的人民了。
  杀人偿命。是不是判故意杀人罪是以是否有明确行凶目的为标准,几千年来都是皇权不下县,现在是中央政府的权力突然介入到了社会每一个角落去,这下可就引发了人民群众的不适应与反弹。
  丈夫杀老婆已经是悲剧,现在杀了人还要赔命,这岂不是家破人亡了。人民群众可不管你那么多法律,制定法律的时候人民群众又没有参与制定,又没有签字画押。上头的政府弄出这么一个违背了悠久历史传统的法律出来,闹得“家庭不和”,这次明确支持政府的群众基本没有。这是下头的官员们的说辞。
  徐电根本没有被这种说辞所迷惑,他的态度极为明确,“不管群众怎么想,这种事情层出不穷首先就是各地的党员与公务员对妇女解放理解不透,甚至心里面就反对妇女解放!群众再反对,面对政府的时候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察言观色。政府公务员对妇女解放理解就不够正确,群众怎么可能对妇女解放有正确的理解?”
  人民日报也随即出了首页文章“《婚姻法》不是离婚法,也不是结婚法,而是要保护大家,解放大家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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