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3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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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有这么多埋人的地方,拖到山边焚化了吧。”余晨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苦涩,“还有多少活着的?”
  年轻军官们苦涩的声音不比余晨好到哪里,虽然大家也都吆喝过除尽天下满人,可是真正的面对这样的惨状,没人感到开心,有军官仿佛是在为自己辩解般说道:“几百号吧。这些满人准备了颇久,城里面能卖到的毒药,都让他们给买了。”
  余晨知道这些,在计划里头也曾经充分的利用了这点。他派人私下雇佣了一些乞丐在满人聚居区外头乞讨找茬,满人自顾不暇,哪里回去施舍给乞丐。只要有了任何理由和借口,乞丐就会大骂,“你们活不了多久了,等满清一完蛋,你们就赶紧喝了自家的毒药去死吧。”
  “六月六,龙抬头。满城鞑子不留头。”这样的儿歌也在南京城里头唱响。
  一面是这些心理上的准备,余晨亲自带领的军法部门以整顿军队赊欠帐为理由,在各部队中整顿。由军法处牵头,商贩们胆子也大了不少。而且南京新军毕竟有前任的底子,军纪尚可,各汉人部队倒也轻松的还清了欠款。
  这一年多来,旗人已经从各部队里头被拔走,完全自组一标。越是被孤立,旗人倒也越抱团。越抱团,就越能感到绝望。南京的旗人有三万多,平素里主要靠当官当兵,北京旗人的臭毛病,南京旗人一样都不少。借钱赊账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到了满清王朝覆灭的这个时候,旗人反倒是更加要赊账。他们就是抱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心态,寅吃卯粮的时候更要赊账。
  余晨命他们清欠,旗人哪里有钱偿还,冲突自然不会少了。在这时候,余晨毫不手软,更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在南京的旗人将军乃是江宁将军,全称镇守江宁等处地方将军,为清代统领江南驻防八旗军兵的最高统帅。现任江宁将军诚勋已经看出事情不对,可是此时能说上话的江苏巡抚王有宏已经到了北京。
  5月5日,余晨就在旗营大门口把拒不还债的二十名旗人士兵当众杖责。诚勋见余晨“逼迫过甚”不得不亲自出面阻止此事,结果被余晨当面呵斥道:“军纪之事,上行下效。你身为江宁将军,不能约束旗人军卒,反倒祸害百姓,你该当何罪?”
  军法官级别不过是一个副标统,离着江宁将军差了七八级之多。被余晨这么一通怒斥,63岁的诚勋第一反应就是茫然,接着就是大怒。他可是当过江苏巡抚和安徽巡抚的。哪里能被这么一个小辈欺到头上。诚勋的亲兵们刚想动手,余晨的手下早有准备,他们拔出枪来就把诚勋的亲兵统统给打死了。
  “诚勋,你纵容手下谋反,该当何罪?”余晨冷静的问着眼前这位曾经大权在握的旗人高官。
  诚勋到此时才明白这一切是早有预谋的,老头子当即破口大骂。
  余晨也不生气,只是命人拖了诚勋出了旗营,而新军其他部队已经把旗营紧紧围住。
  “吴一达这狗贼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诚勋老头子连声喊道。
  吴一达自然不会出来见诚勋。这时候已经是图穷匕见的时候,剿灭旗营是王有宏走之前定下的计划。若是吴一达能干好,自然能飞黄腾达,与诚勋这老头子较真有何用处。
  余晨命人把诚勋脱的只剩条裤子,然后绳捆索绑的押上囚车开始游街。在游街队伍前,十几个大嗓门的士兵高声宣布诚勋的罪名,“纵容旗营属下敲诈勒索商贩,军法处为南京商贩索回欠款的时候,诚勋意图谋害军法处军官。”
  旗人本来名声就不好,加上大家都知道满清马上就要完蛋。此时能看到这位光了脊梁的满清将军游街示众,群众先是惊讶,接着就欢声雷动了。有些被旗人赊欠极多的商贩还用菜叶石头投掷诚勋。这真的是一场令人开心的大游街。
  诚勋一开始还大骂余晨是反贼,被下头群众一通乱砸,他忍不住骂了下头百姓是反贼。余晨为了体面可以不还口,百姓们可没这么多顾及。“你才是反贼!”有百姓喊道。
  “杀了反贼诚勋!”
  “杀了旗人诚勋!”
  “杀光旗人!”
  口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有倾向性!
  南京满城百姓的情绪都被煽动起来。游街完毕,诚勋就在旗人聚居的王府园口将赤裸上身的诚勋当众吊死。随着断气后诚勋的屎尿顺着裤管哗哗而下。围观的群众更加兴奋的高喊起了杀光旗人的口号。
  诚勋最后也没有落一个全尸,他死后脑袋被砍下,挂在太平门口,旁边的告示上列了诚勋的诸多罪状。5月8日,国会定国体为共和国,满清在法律上被终结之后。
  吴一达要求被围困了数日的旗营官兵放下武器投降。不过处死诚勋的事情已经让旗人再也没有了退路,战斗就爆发了。吴一达早就安排妥当,旗营根本没有什么弹药。新军先是炮轰旗营,接着一路杀进去。上上下下被杀了个精光。
  听到枪炮声,早就绝望的南京旗人认为汉人的屠杀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头上,这些人拿出准备好的毒药纷纷服毒自尽。
  经统计,1911年5月15日,曾经有近四万旗人的南京城,剩下的不足三百人。
第一零六章
辛亥之变(五)
  5月中旬,安徽的夏收就要开始了,政府所有的工作全部给夏收让路。各地的干部们纷纷充实到第一线去,包括部队在内也是如此。
  夏收是安徽最重要的收获,也是为期半年多辛苦工作开始。夏收之后安徽就进入了雨季,防洪工作就开始了。雨季结束之后不用多久,就是新一轮的秋收。秋收之后还得来几场秋汛,压力比夏天稍微小点,却也不能掉以轻心。秋汛之后就是平整土地,积肥,种植冬小麦。种种事情忙完,时间就快到了春节。春节一结束,春耕正式开始,新的一年就和去年一样再来一遍。千百年来,中国农民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劳作,经历着四季的变化,经历着丰年,灾年,荒年的变换。
  二十世纪初的农民对于灾年的接受程度很高。大家会咒骂灾年的降临,就跟二十一世纪初的陈克在线打牌的时候,有时候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样。不过骂归骂,只要陈克还继续打牌,他就得接受各种队友的存在。就如同农民必须接受灾年降临一样。
  夏收要的就一个字,快!天有不测风云,万一雨季提前到来,那什么都完蛋了。争分夺秒的收割,争分夺秒的把粮食储存起来。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每到夏收前,都是农民工一个返乡的高峰时期。人民党根据地也是如此,夏收时节,本来规模不大的城市里头更是没了人气。但是在1911年的这个夏收,根据地里头的情况稍微有了些变化,至少国营农场里面有很不小的变化。
  弓着腰收割麦子是非常辛苦的工作,且不说这对身体的负担。单从工具上讲,有铁农具,你就会快些,有了人民党生产的优质铁农具,那就更快。不过突突鸣响着的农用手扶拖拉机上带着几年经验积累下来的收割设备,把麦穗切下,麦秆整齐的砍倒。收割机的砍倒麦秆的效率大概是最能干的收割能手的两倍。不过把切割麦穗的工作加上,那就直接变成收割能手的四倍了。最重要的是,任何最能干的收割能手也不可能这么从清晨干到黄昏。更别说操纵拖拉机的更不是什么收割能手。
  “这能比以往提前最少三天!不,最少五天!”农场场长刘三狗因为兴奋而满面通红。这位农村出身当了兵,又专业当了农场场长的干部对前来视察的安徽农业厅厅长肖墙大声说道。
  “别光注意这好的,我听农机部门说,损耗可能会稍大一点。拾麦穗的时候,把这个损耗给看一下。”
  刘三狗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他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肖政委,能提前这几天,那比什么都强。你看,这些负责收割的拖拉机手老的老,小的小。今年终于不用紧追紧赶了。而且我们这块农机部门的刘连长你也知道,就他那个脾气,我再说三道四的,他敢上门来骂我全家。”
  “那你也得研究怎么提高效率啊。是你种地,可不是他种地。”肖墙苦笑道。
  “再给我两天高兴高兴,就两天。”刘三狗嘴怎么都合不上。
  “不用两天,两天你就收完了。”肖墙很想上去踹刘三狗几脚,“到明天你按照规定规定,专门留几块搞测试。听到没有。不好好干,往后一个月早上开工前,你天天先当众给我做自我批评。”
  “行行行!肖政委,我知道了。”刘三狗喜笑颜开的应道。
  不仅仅是这一个农场,根据地的国营农场都用上了新开发的收割设备。陈克这也是咬着牙上的。收割设备实际上对资源是一种很大的闲置,现阶段,这玩意一年也就用那么一次。而且还要牵扯维护的工作,一个收割设备上百个刀口,会有生锈的问题,每年用之前都得整备打磨。万一收割中断了一个刀口,立刻就会提高损失率。
  也就是在人民党的农场,才能开始推行这种新式机械工具,如果是普通的群众,他们会因为这么复杂的工作疯掉的。所谓产业链条就是这么一回事,每一个环节都得有专门的人来负责。陈克母亲在柴油机厂工作,每年夏收的时候技术人员就要下乡去帮助维修以及培训维修人员。根据这些技术人员的口述,很多设备损坏根本是平素里农民群众从不定期维修造成的。只要按照说明书定期维修和保养,很多问题根本就不会发生。但是农民群众用的时候往死里用,维修和保养则完全不用指望。
  后来陈克总算是理解了一件事,想理解“有始有终”其实挺艰难的。把维护费用当作必须投入,对小农经济下的农民未免是太过份的要求了。不仅仅是机械维修,包括基础水利建设的维修也是如此。
  肖墙也认同陈克的想法。他的出发点则是军队里头的生活经验。每次战斗的背后,都是几十倍,上百倍的准备工作。一支枪平常拆卸包养几十次,也未必能真正用在战场上一次。而作战部队背后,则是规模庞大的后勤部队。他这次视察的工作不仅仅是一线生产,还包括维修与基础水利建设。
  国营农场的情况肖墙已经看过了,反正国营农场基本都一样的局面。弱劳动力家庭被逼无奈,相对还是愿意去国营农场做工。刘三狗同志说的“老的老小的小”,这就是国营农场现在的普遍状况。只要不是弱劳动力家庭,普遍都愿意种自家的地。如果这两者都不是的,那就是根本不愿意种地的。他们选择从事手工业,或者到城里头去工作。
  国营农场劳动力匮乏的局面,到了农忙时节结束之后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那时候普通群众种完了家里面的地,一部分富裕的劳动力就会选择到农场打工。
  接连视察了几个农场,使用了收割设备后的局面的确是大为不同了。以往都要军队帮助收割才能赶在雨季前完成收割任务的农场,现在靠自己居然解决了问题。收割速度甚至比普通的百姓还快些。
  “部队终于可以大规模的投入基础水利建设了。”肖墙对此很是高兴。这也是他此次视察的任务之一。人民党的大征兵计划就是要组建工程兵。修路,修河堤,修水库,修灌溉系统,还得修排涝系统。哪怕是简单工作能大规模征集群众,设计与测量工作却没办法让群众来做。
  国营农场多数都是离河比较远的地区,这些地区原先都不是水浇地。群众都喜欢距离河道近的地区,方便灌溉。这也是人民党能够把这些原本的旱地轻松纳入手中的最大原因。淮河地区作为老根据地,排涝体系虽然没有开始全面建设,灌溉体系总算是大有进步。田野里头的灌溉水渠已经颇为普及。肖墙与工程人员一路向北实地考察,今年如果没有那么多问题,征兵之后就要展开这方面的工作。
  一行人都骑马,广袤的田野上到处是收割后的麦田与油菜田,还有大片的棉花田与稻田。
  “肖厅长,按照这么弄起来,明年还是好收成吧。今年农场平均亩产都超过了300斤呢。”同行的年轻水利工程人员颇为兴奋。
  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农业厅长肖墙没有这么单纯的乐观,“那可未必,搞水利建设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每年都能有这些收成。提高收成还是得靠良种、化肥、农药。农场的收成都是靠这三样给弄起来的。从武汉运来的合成氨刚够种子基地用,农场里头只是点种的时候才敢用一点点。咱们要干的工作堆积如山啊。”
  一提起这些,肖墙忍不住就想起了陈克召开的根据地农业高层会议。在那次会议里头,陈克向这些农业管理干部们描述了一副未来的画面。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良种、化肥、农药的实际功效,这些种地出身的同志只怕会指责陈克在开玩笑吧。
  年轻的水利工程人员却没有这样沉重的感觉,他完全被看到的良好收成迷住了,“肖厅长,我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旱地上能有这样的收成。我这次回家之后,要尽量说服家人到农场来工作。在农场工作比自己种地省事太多了。收入也高些。”
  “那就好好干!”肖墙鼓励道。
  说话间,后面隐约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两名穿军装的军人正策马扬鞭疾驰而来。水利工程人员有些不明就里,肖墙和警卫员们听到了却沉下了脸色。他们出于军人的习惯,已经感觉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这两匹马果然是来追肖墙一行的,军人在队伍前停住了马匹,“肖厅长,请你们暂时不要往前去了。”
  “怎么了?”肖墙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接到了电报,请您暂时返回县里头。”
  出于一名军人的习惯,肖墙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附近的地图。再往北不到一百里就是河南地界。如果有什么事情闹到让肖墙不得不改变行程,那也只可能是北边的事情。以人民党现在的军力,能不南下南方诸省就该心满意足。而且近期也根本没有听说要有大规模的整体战争。
  “好,我们和你们一起回去。”肖墙应道。
  回县里面的路上,又接连遇到两拨前来寻找肖墙的通讯部队。不过他们只知道有命令,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到县里,肖墙终于得到了正规的解释。
  县委书记带着一种极为兴奋的神色回答了肖墙的提问,“河南和咱们交界的地方群众要求加入咱们根据地。事情闹得颇大,听说河南那边的群众已经杀官造反了。”
  肖墙倒没有这么高兴,他的脸色甚至凝重起来。陈克其实颇为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至少暂时颇为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在安徽的省委会议中,大家普遍认为与毗邻的河南极有可能爆发关于水源的矛盾。根据地周边地区的群众自发的想加入根据地怎么都得在两年后才有可能出现。毕竟地方上的宗族与地主们可是绝对不会支持人民党的。
  把“到底怎么回事”的问题咽回肚里,肖墙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会这么快就传到县里头的。
  “到底怎么回
事?”陈克问道。他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挺遗憾的。河南是袁世凯的地盘,人民党与袁世凯的合作刚开始。可是人民党也不可能坐视河南政府就在人民党眼皮底下出兵镇压百姓自发的抗争。如果这么干了,人民党也不用再吆喝什么革命了。这还革什么命啊?直接与反动政府同流合污算了。
  “收税收的。”齐会深给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解释。自打1909年北洋进入河南与人民党对峙开始,河南群众的税负就不断提高。袁世凯在的时候北洋大兵在境,百姓稍有反抗,随即就被剿灭。税收这玩意从来都是能涨不能跌,即便是袁世凯带着北洋军撤离了河南,增加的份量也不会给你降下来。袁世凯因为缺钱都借到了人民党头这里,他怎么可能放过河南的税收呢?
  起义的是紧挨根据地的永城百姓。这里一度是前线,税收极重。今年永城的收成可实在是不咋样。百姓交不起税,干脆就起义了。
  “没听说那边闹什么天灾啊。”陈克有些意外。
  齐会深眨了眨眼睛,他也感到奇怪呢。不过齐会深很快就换了个话题,“这次前来要求并入咱们根据地的永城代表,还都是地方上的地主士绅。地方干部询问过他们支持土改么?这些人表示北洋政府收七成税,咱们根据地只收三成税的话,他们干。”
  “……”听完这些情报,陈克突然想起一句话来,现实很多时候比小说还神奇。就如同解放战争时期,在蒋光头的政策下地主们全面破产,连地主民团都投奔了共产党。
  事情已经出来了,陈克也只能选择面对。“第一,绝对不允许北洋在咱们眼皮底下镇压人民。如果河南地方要采取军事行动,咱们必须阻止。第二,电告袁世凯,质问他到底干了什么。绝不能让袁世凯先吭声。第三,立刻派人前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狗还得看主人吧。咱们万一和北洋起了冲突,会不会影响太大?”齐会深有点担心。
  “打狗看主人没错。但是这种事情以后避免不了。只有袁世凯让,咱们不能让。”陈克也下了决心。不能因为害怕一时冲突导致革命根基发生动摇。再说,只要人民党先发制人,袁世凯反倒不会引发错误的联想。
  袁世凯真的没有引发错误联想,人民党的电报送上袁世凯办公桌之后,袁世凯很快就看明白怎么回事。他离开河南之前的确交代过,把税给降下来。很明显,地方上没有这么干。人民党收三成税这是人所尽知的事情,北洋一直认为人民党坚持不了太久,所以并不在乎这两向对比的问题。人民党明显坚持住了,那么人民党周边地区会因为税收问题造反也并不稀奇。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制止这种联动,而不是与人民党为此事纠缠不清。
  不过北洋财政到了这等地步,袁世凯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不收税怎么办?人民党在北方的投资经济效益明显,特别是与北洋联动起来之后,无论是银行贷款还是税收,都能看到很好的转变。这点上反倒让袁世凯动了心。
  当然,袁世凯也有自己的另一个选择,中国局面突变,引发了世界金融界的关注。俄国政府指使俄亚(道胜)银行去组建一个同四国银行团竞争的机构;俄亚(道胜)银行网罗了一些与四国银行团无关的英、法、比资本于1911年1月24日正式组成这个国际财团,它刚一成立,就由华比银行出面向袁世凯政府放贷。合同规定借款利息五厘,九七扣,签订合同十五天后付款;中国以通常岁入以及京张铁路的净利和财产为此项借款的担保,并同意给该财团以出借一千万英镑的优先权。
  加上陈克拿出钱来暂时解了袁世凯的燃眉之急。如果能拿到这笔钱,袁世凯的手头就能极大的宽裕起来。在这个时候,与陈克撕破脸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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