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校对)第7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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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真正需要传达的话,是存在了绿盈脑子里的。
  薛嘉禾边折起信纸边看了一眼绿盈,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陛下的意思是,让殿下激一激摄政王,逼他承认心意,陛下和蓝大人就能反转局面,让殿下离开摄政王府了。”绿盈轻声道,“只要是在这半个月里便可,等殿下成功了,便往宫中送一封信,信中附上暗语,陛下就知到了下一步的时机。”
  薛嘉禾仔细听完,认真发问,“激容决承认什么心意?”
  绿盈愕然,“自然是摄政王对您的心意。”
  薛嘉禾蹙眉,“他对我有什么心意?”
  “他心悦您……”绿盈睁大眼睛,“殿下竟到了现在还没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禾:我呸……啊,长公主不可以讲脏话的。
第65章
  “荒谬。”薛嘉禾板着脸轻斥,“你这么想也就罢了,陛下传的话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绿盈:“……”李公公的原话比她转达的还要直接上几分呢。
  在薛嘉禾的强硬要求下,绿盈边苦思冥想边将李公公的原话尽可能地复述了出来,听罢的薛嘉禾怔了许久。
  倒真不是绿盈的错,李公公的言辞之间确实就是绿盈所传达和理解的意思。
  “殿下看蓝大人的心思不是极准,怎么到了摄政王这儿就不准了?”
  薛嘉禾瞪她一眼,“蓝东亭和容决,他们是一种人吗?”
  谁家的喜欢是将人先扔在府里不闻不问一年半,再回来甩冷脸,还缕缕用手足安危威胁你的?
  “陛下怎么会做出这等判断……”薛嘉禾头疼起来,她揉了揉额角,“或许该再写一封信给陛下问问详——”
  话音还没落,珠帘哗啦一下响了,绿盈倏地警觉回头看去,见到容决正好进来,立时又下意识将目光转回到了薛嘉禾的身上。
  薛嘉禾的视线在容决脸上转了一圈,只觉得荒诞无比——幼帝多是会错了意,将容决此时的行为理解错了,才会觉得容决对她怀有那不可能的情感。
  可幼帝所说的计划,又确实是让薛嘉禾十分在意。
  若是那计划真能帮得上她的忙……
  不,那也得建立在前提成立的情况下。
  薛嘉禾一时不敢贸然对容决出手试探,好在幼帝给了她足足半个月的时间。
  ……
  容决从薛嘉禾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从长公主府回来的那天起,薛嘉禾就几乎不曾正眼看过他,即便有那机会,眼神也大多毫不掩饰地带着负面意义。
  可最近几日和幼帝恢复了通信之后,薛嘉禾不知道怎么的,时常盯着他探究审视地看上许久,好像要从他脸上揪出条尾巴来似的。
  那感觉就好像薛嘉禾才第一次见他一样。
  容决忍了又忍,只忍到了第三天。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他问。
  薛嘉禾闻言摇头,她搅着面前的糖水道,“摄政王殿下是不是……”
  容决不自觉地放慢呼吸,直觉薛嘉禾即将要问出口的问题十分重要,不容他听漏一个字。
  然而薛嘉禾停顿了片刻,蹙眉自己将话题打断了,“没什么,应当是搞错了。”
  容决:“……”
  这一番他没从薛嘉禾嘴里得到回答之后,后几天薛嘉禾的视线简直是变本加厉,能在敌阵里杀个三进三出的容决都有点招架不住。
  但和杀敌时不同,薛嘉禾的注视全无杀意,停留得久了也只会让容决觉得被注视的地方微微发烫、齿根发痒却又挠不到痛处,哪怕看回去薛嘉禾也不会避开,这种明明白白“我就是在看你”的态度让容决无计可施。
  但薛嘉禾全然没那个自觉,她甚至能像是钻研什么难题似的支着下巴看容决一顿饭的时间,直到容决轻咳一声放下碗离开。
  又一次上演了同样的情形后,在旁跟着看了几天的绿盈用力按住自己快从嘴角涌出来的笑意:这还看不出来?摄政王显然被殿下看得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绿盈,我还是觉得陛下想错了。”薛嘉禾却叹着气摇头,“他一顿饭时间只看了我两眼,吃完匆匆就走,一点想和我多相处的意思也没有,更是从无嘘寒问暖……拿笔来,我给陛下回信。”
  绿盈无奈,替薛嘉禾跑了这一趟送信,回来时又带了幼帝的口信回复,“李公公说,殿下不必多虑,只假设如此,再试着去做便是。”
  薛嘉禾没了法子,将信纸收起之后,阖眼想了半宿主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突地听见窗外好似刮过一阵风。
  她有心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绿盈没将窗关严实,但眼皮沉得掀不开,像是被魇住了似的。
  完全坠入梦乡之前,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她不远处叹了口气。
  那声音倒是有点像容决的,他这么晚还没睡着?
  翌日醒来,薛嘉禾步到内屋的门边,狐疑地看了看外边那张床的位置——怎么看这距离,一口叹息声都传不到她的耳边吧?
  “殿下?”绿盈轻唤道,“怎么了?”
  “没什么。”薛嘉禾摇了摇头,将这疑惑暂且按下不表。
  ……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薛嘉禾光是想想“容决喜欢我”这个假设前提就头疼,但碍于幼帝的坚持,也只好想法子一试。
  可这怎么试又成了个大问题——她总不能直接张嘴就问,万一惹恼容决就不好了。
  薛嘉禾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时,边拿树枝逗着地上的蚂蚁边专注思考对策,突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笑,立刻抬起了脸来。
  枝繁叶茂的巨树顶上看不见人影。
  薛嘉禾却皱起了眉,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她曾经在宫中时,有一次也是闲着没事做,便在树根底下数蚂蚁,听见有人在树上笑了。
  “赵白。”她将树枝往上一扔,还没碰到树叶就往下坠去,但好歹是个打招呼的意思,“下来。”
  不小心笑出了声的赵白捂嘴都来不及,被点了名后也不好再隐藏身形,拨开树叶纵身跳下,轻巧落地,“见过长公主。”
  见到他果然从树上现身,薛嘉禾的眉皱得更紧了,“上次我这么喊你的时候,你可没从树上下来。”
  那次她也是觉得有人藏在树上,绕了半天没看见,险些捋袖子自己去爬树,宫人们忙成一团好容易才打消了她这主意。
  “长公主怎么知道那是我呢?”赵白冷静道,“暗卫大多有同样的本领。”
  “凭你的笑声和我那时听见的一模一样。”薛嘉禾盯住赵白,“……当时我身边应当是先帝安排保护的暗卫,你那时为先帝做事?”
  她问完,自己便否定了自己,“不,不可能。”
  容决离京时,赵白是守在摄政王府的人,这等信任绝不可能给予曾经效力先帝的人。
  也就是说……
  “我刚入宫没多久,容决已经派人监视了我?”只剩下这个可能了。
  赵白想了想,薛嘉禾这说法听起来虽不好听,但确实就是那个意思,于是他一如既往耿直地点了点头。
  薛嘉禾又捡了根树枝,随手往地上戳戳,轻笑,“好得很。”
  她才刚入宫,那时是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乡间丫头,容决那时关注她,多是因为她身上源自母亲的那半血脉而已。
  难怪容决前次说漏了嘴,他果然早就见过她,也知道她的动向。
  薛嘉禾多少有点自知之明,两年半年的她是个女扮男装多年、其貌不扬的瘦麻杆儿,样貌和如今娇生惯养出来的全然不同。
  若说容决中意她现在的容貌有那么半分可能的话,容决中意她那时泥猴样貌就连这半分可能也没有了。
  幼帝还偏说容决喜欢她,她如果真能从容决口中诈出一句“心意”来,那恐怕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赵白直觉地知道这句“好得很”并不太好,他立刻拱手道,“长公主若有疑问,还是去问王爷吧。”
  “等等。”薛嘉禾叫住了他,“我记得发现你的那次,我才入宫不到半月,他那么早便开始派人盯着我了?”
  “……是。”
  “先帝放在我身边护我安全的暗卫呢?”
  赵白:“……”他开始有点后悔这次没和上次一样装死了。
  要是打定主意装死,薛嘉禾总不能又爬树上来找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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