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校对)第116部分在线阅读
可笑是,陈夫人正好又追在容决身后想获得庇护助力,这颠倒得令人捧腹大笑关系岂非命运捉弄
“母亲对我所做一切,让我成了和她同样人。而我,几乎也犯了和她当年一样错误。”
她三番两次严词拒绝容决,究竟是不想在他身上跌个跟头,还是想隔着时光阻止当年愚蠢自己,就连薛嘉禾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时光终究会让人改变,我十分害怕我会走上母亲老路。我小心翼翼地呵护自己孩子,可每一日醒来时,都觉得能在镜中看见母亲身影。”薛嘉禾叹着气道,“容决,即便你不令我失望,我恐怕也会有一日像母亲那样,被岁月演化成面目全非人。”
也许真是静谧夜色和幼时旧地让薛嘉禾放松了警惕,她竟在容决安静聆听下一口气讲了许多埋在心底话。
说到了尽头时,薛嘉禾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讲到这个地步,没必要将最后一句掐断。
“反过来,我觉得最后会是我令你失望也说不定呢。”
水潭边上一时静得只能听见虫鸣蛙叫声。
半晌,容决才道,“该我说了”
他声音冷静得好似刚从眼前林中水潭底下捞出来似。
薛嘉禾乖乖地嗯了声,“摄政王殿下请。”
“少担心有没。”容决直白地道,“你现在做得很好,两个孩子我看着都心生嫉妒,你难道会因为自己以后可能会性情乍变而从今日开始将他们弃之不顾”
“可”薛嘉禾张嘴就想反驳,才出口一个字,容决转过半个身体,曲起手指啪地一下弹在她额头上。
薛嘉禾“”她惊愕地睁大眼睛,难以想象刚才举动是容决做出来,到了嘴边话一时也给忘了干净。
“你不是也说了还有我在一旁看着你。你要是怕自己会走错路”容决顿了顿,他朝薛嘉禾靠近几分,直到两人都能望见对方眸底倒映出来自己,才低声道,“只要安心握着我手别乱跑就好了。”
薛嘉禾和容决对视了不知道多久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唰地扭开了脸避开容决过于意味直白眼神,颇有些狼狈地盯着自己膝盖,微恼地咬住了自己嘴角。
就不该跟着容决来玩什么旧地重游,该说不该说、该听不该听全发生了
容决在旁轻扯她手指,“让我看看。”
薛嘉禾懒得理他,瓮声翁气道,“看什么”
“你害羞样子。”
“”薛嘉禾更不想理他了。
“你耳朵也红了,我看得见。”容决又说。
这个突然变得有恃无恐男人有完没完了
薛嘉禾恼怒地抬起头来,另一手从石头旁揪下几根凌乱野草,看也不看地就往容决脸上糊去,“看什么看”
容决反应快得叫人咋舌,他稍稍向后一仰便正好错开薛嘉禾手掌心,另一手便恰好握住她手腕停在半空,野草夹杂着不知名白色小花从两人中间哗啦啦地落下,像是雨幕。
容决低沉嗓音中带了几不可闻笑意,“那你倒是自己别脸红。”
第110章
薛嘉禾咬牙想了会儿,干脆地反击道,“你脸红的时候,我可不曾调侃过你。”
容决顿时敛了笑意,“我什么时候脸红过?”
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有脸红的时候。
“你……”薛嘉禾闭了闭眼,到底自觉脸皮比不过这人,索性抽手不跟他纠缠,“该回去了,你松手。”
“等等,”容决只松了一边的手,“收了我的礼再走。”
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还是没说出口,薛嘉禾瞅了眼被容决直接塞进她手心里的印章,手指移到一段摩挲底下的刻印,扬眉,“你手上多的几道伤口就是为了刻这个?”
容决摸摸鼻子,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夹带着点像是没想到薛嘉禾能发现似的尴尬。
果然不是什么洗手作羹汤,比起容决下厨,还是他刻了个章听起来更顺畅些。
薛嘉禾仍旧不懂玉,不过摸着温温润润,又是容决送出手的,想必一定是块好玉。
摸了三两下没探出这是什么印章,薛嘉禾便举手对着月光照了照,“刻的什么?”
“你一直没要私印。”容决道,“长公主的印留在了汴京,我想你总需要个私印随身带着。”
薛嘉禾仔细一向,自己在汴京时确实回绝了内务省制作私印的要求——实在是她也没有需要用到私印的地方,摄政王府里什么都有,宫中和蓝家还时不时送东西来,她没什么缺的,也不想自己去买什么。
容决讲得冠冕堂皇,薛嘉禾还真以为他是顾及到她到陕南后身份不同才做了这份准备,便领了好意,就连容决看她收下印章后隐隐松了口气的表情也没注意。
等第二日薛嘉禾起身后对着日光再看印章时,才发现这印章不仅仅是底下刻了字,顶上也有一处雕刻。
她盯着这印章顶上的刻印看了会儿,也不知道这是个字还是画,总归有点眼熟。
眼熟得好像她不久之前刚刚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到这里,薛嘉禾倏地站起身来,将幼帝送来的手诏盒子打开,掏出里面容决立的字据一看,果然在一排容决的印章指印里看见了一模一样的一个图案。
“绿盈,”她头也不抬地唤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绿盈快步过来凑近了看向薛嘉禾指尖点的地方,道,“这是摄政王的私印,只一个容字,原本容家人不少在用的,先帝抄了容家之后,世上便应当只有摄政王一人用着了。”
薛嘉禾翻转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私印,指腹从凹凸崎岖的刻痕上划过,轻笑了声,“傻不傻。”
绿盈只当她是说自己,有些疑惑,“夫人?”
“不是说你,”薛嘉禾摆摆手,“你去忙。”
绿盈走后,薛嘉禾翻来覆去看了会儿这摄政王好不容易刻出来的印章,啼笑皆非地将它收进了自己的妆奁里。
容决耍起心思来时倒还算有点小聪明,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夜间借着月光送出,她只要一收下,以后想还也还不出手。
他还大言不惭绵里藏针指责蓝东亭想送的贺礼藏了私心,自己做的和蓝东亭又差到了哪儿去?
日上三竿,绿盈很快便去做一日的午饭,薛嘉禾将摇篮带到屋外,和两个孩子逗趣说话,院子里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尽管和这气氛格格不入的赵白就在门口不远处兢兢业业地给花草浇水,也不影响薛嘉禾沐浴着暖和的阳光露出笑意。
灶房里刚飘出食物的香气时,却有不速之客吵吵嚷嚷地上门了。
嘈杂的声响老远便能听见,薛嘉禾往院墙外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长明村平日里宁和安静得很,至多是孙大嫂撵着虎儿打的骂声,其余时候有动物叫声便也就是个极限了。
上一次这般吵闹时,还是阿月刚刚被孙威和刘桥带回村的时候。
薛嘉禾转脸看向赵白,这名侍卫果然也早就停下了浇花的动作,“夫人,先将少爷姑娘送回屋中去吧,免得吓到。”
薛嘉禾颔首,放心地将院门交给赵白,自己起身便带着摇篮回屋内先安置了两个孩子。
等她出来的时候,院中已站了好几人,只是碍着赵白冷肃的神情和手中利剑,无人敢往前冲。
薛嘉禾缓缓扫过这几人的神情,并不意外地发现这群人并不是一条心的。
其中的年轻小伙——正是刘桥——一脸悲愤恼怒地盯着薛嘉禾,而其余人则是神情尴尬地拉拉扯扯,仿佛想阻止刘桥。
可若真要阻止,怎么三个人还拦不住他一个呢?
薛嘉禾笑了笑,好脾气地问,“几位有事找我?”
“阿月去了什么地方!”刘桥开口便是一句质问,他红着两眼喝道,“是不是你将阿月送回了南蛮,让她过从前的苦日子去了?”
“不曾。”薛嘉禾淡淡道,“刘公子来我院中质问我这话,想必定是有什么缘由和推论,不若将来龙去脉都说来听听?”
阿月当日便被容决的人带走,后续处理时,蓝东亭也效力不少,薛嘉禾没有多过问,但料想这两人也不会毛手毛脚留下什么不该有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眼下长明村几乎被包围得严严实实,刘桥从什么地方听到关于阿月的下落?
“你——!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还敢信口雌黄!”刘桥怒得跳脚想往前冲,他身边三人手忙脚乱地拉住了他。
“刘桥,有话好好说,贾夫人看着弱不禁风,也不像是能独自将阿月送走的人啊!”
“是是是,你先将话说清楚,贾夫人或许能给你个解释呢?”
这三人七嘴八舌地劝着,薛嘉禾噙着微笑面不改色。
刘桥勉强冷静了两分后才道,“失踪的那日,阿月曾和我说过,第二日她想来拜访贾夫人,她还在那之前花费了几日给贾夫人的两个孩子准备了端午时用的香囊!”
两个香囊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薛嘉禾不知道,保险起见,她压根没让香囊有靠近自家孩子的机会,让绿盈拿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想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