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权倾朝野第5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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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耳旁的窃笑声,席卿姿气得脸色铁青,“世子妃这是何意?让个下人给我难堪?”
  “我记得,你父亲是席府的庶出三爷,那么,他的生母唐氏就应该是你祖父的妾室。”世子妃站着一动不动,“你自小在席府长大,难道竟不知道,妾,本来就是个下人吗?”
  “世子既然娶了我,我就不是什么下人。”席卿姿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拍着自己新衣上的灰尘,“世子妃对我这般无力,是在打席府的脸!”
  “席府送到国公府的女儿这般顽劣,早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世子妃说完,原先神情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区区一个妾室,敢说世子‘娶’了你?你难道不知,娶之一字,只能用在正妻身上?你一个进国公府当日连正红衣裳都穿不了、进门三天还没见过世子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来享福的了?”
  “妾又怎么了?”席卿姿霸道惯了,仍不服气地蹬着世子妃,“你们府中的穆氏不也是——”
  世子妃等的就是这一句,她眼神一冷,“掌嘴!”
  席卿姿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你凭什么打我?我今日就要归宁,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我母亲和祖父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她这身体怎么可能挣扎得过天天干粗活的婆子们,很快就被左右一边一个按住了肩膀跪在了地上。
  世子妃身边的嬷嬷亲自站到席卿姿面前,扬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席卿姿的脸颊顿时就红了起来。她忍着眼泪,仍旧瞪向袅袅婷婷站在不远处的世子妃,“你等着,我总有出头的一天,等那时候,我也会让你受一样的侮辱!”
  她这句话一说完,嬷嬷又连着赏了她四个力大势沉的巴掌。
  这下席卿姿的嘴角都流出了血,她见到嬷嬷居然还要再抬起手来,而身边一个想帮她的人都没有,世子妃的冷眼旁观更像是要看着她死去一般,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张嘴便想求饶,“我……我错了……”
  世子妃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你以为你是受委屈的人?在你将国公府的赏花诗会上作乱、又勾引世子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了。如今你离家小半个汴京城,便是悄无声息地死了,消息十天半个月都传不到席府去,你说,谁会在意你怎么死的?你母亲?哦,她这会儿还在你家的祠堂里面反省呢,是吧?”
  席卿姿打了个寒颤,她惊恐道,“你……你想杀人!这是犯法的!”
  “你是王府的下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合情合理地死去。”世子妃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席卿姿面前,她伸手掐住席卿姿的下巴抬了起来,端详着这张已经肿了起来的脸,“再敢用刚才那种眼神看我,我就先挖了你的眼睛。”
  世子妃说这话的同时,手已经朝席卿姿的双眼快准狠地刺了过去,吓得席卿姿紧紧闭住双眼挣扎起来,只可惜挣扎不动。
  可眼珠子最后也没有被戳到,她等来的又是两记耳光,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险些将我的指甲弄花了。”世子妃的声音在她面前道,“今日你归不了宁,回去歇着吧。若不是看你才刚进来没几天就死了会惹人闲话,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席卿姿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席府现在也顾不上你,安安稳稳的,别找麻烦,我就让你多活几日。”世子妃像是刻意似的又拍了两下席卿姿的脸蛋,突然笑着对身旁嬷嬷道,“原本就不好看的,被打了这几下就更入不了眼了,可别污了世子的眼睛,脸好之前,别让她出来了。”
  “是。”嬷嬷和婆子们齐声应道。
  世子妃吹了吹自己的掌心,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席卿姿,转身带人扬长而去。
  席卿姿这时才敢睁开眼睛,将眼中怨毒的神色小心翼翼掩下,被人和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屋子里,才手软脚软地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挪到镜子旁照了自己的脸。
  她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不说,还被留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是被尖锐指甲划出来的伤口。
  席卿姿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加起来也没有这几天来得多。想到今日是回不了门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她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而包氏,在席府的祠堂中翘首期盼了一天,等到夕阳斜落,也没等见席卿姿的身影,失望万分。
  晚饭时分,唐新月才派人过来敷衍地通知了她,说国公府来信,席卿姿病得厉害,出不了门,归宁只能罢了。
  包氏在祠堂里也跟着哭了一场,可她振作起来得很快。
  大房很快就要完了,只要唐新月接下来的这一阵枕头风吹得准,席明德一定会割舍大房,等王氏一倒台,二房和四房的女人都是蠢货,自然只能由她来掌家,到时候,她就能从祠堂出去,也就能亲自去国公府探望自己的女儿了。
  包氏的算盘暂且不说,被禁足在祠堂里的她暂时已经不是席向晚的首要目标了。
  跃至台前的唐新月,才是席向晚最关注的的人之一。
  席向晚和唐新月都明确地知道: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候了——废嫡立庶。
  席明德这几日都心情烦躁,夜夜宿在唐新月院子里,听她柔声安慰自己、说着好听的话,才会觉得怒气稍霁。
  他娶过的四个女人里,两个已经死了,发妻是相看两相厌,只有唐新月自从进门以来,几十年都是他的心头好。
  唐新月所生的儿子席存学又是个出息懂分寸的,三儿媳妇又精明,在席明德看来,三房比大房更适合成为继承爵位的一房。
  只可惜的是,他的嫡子只有大儿子一个,发妻又身体硬朗,怎么看近几年也不会死的模样。
  云雨之后,席明德躺在唐新月的腿上,凝视她仍旧显得十分年轻的面庞,有些愧疚,“我十几年前就承诺过你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兑现。”
  “老爷说的是什么?”唐新月温柔地笑了笑,眼里带着天真,“我怎么记得,我大大小小无论什么要求,再过分的,老爷也替我办成了?”
  “你这般懂事,什么时候对我提过过分的要求……”席明德重重叹了口气,“我对你说过,要让你的儿子继承武晋侯的爵位,可一直也没办到,是我对不住你。”
  “老爷别这么说。”唐新月连忙按住他的嘴,“家里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些话不能让外人听到,会说老爷坏话的。”
  席明德捉住她的小手摩挲着,沉思片刻才道,“直接说、直接做都是不行的。但这一次,我正好也许有个办法能行得通,能将你想要的东西带给你。”
  “那危险吗?”唐新月担忧地问,“我不要荣华富贵,也不想存学去争什么,只要老爷和席家能一直安安稳稳地,我也能一直陪在你姥爷的身旁,就心满意足了。”
  她越是推辞,席明德越是心中感动地觉得她明事理、情深义重,不由得更加坚定起来,“我已想了两天,明日再去探探口风,想来问题不大。”
  本就是他的大儿子犯了错,当老子的,这时候当然是应该大义灭亲,才能重新获得皇帝的信任;席府,也不必跟着被一道拽进泥潭之中。
  就好似已经烂了的肉,总要先刮去,伤口才能重新长好,否则只会越来越恶化。
  席明德下定了决心,第二日退朝之后,便快步追上了一位官员,压低了声音向他问候,“陈都御史,别来无恙?”
第64章
  那人正是亲自去王家把王长鸣带走的都察院都御史,
姓陈。
  这几日都察院的威严无人能敌,
百官纷纷见而避之,
陈都御史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见到席明德凑过来,高傲地挑挑眉毛,
随意地一礼,
“左宗人,
敢问何事?”
  陈都御史虽然嘴上这么一问,
但也门儿清,
席明德肯定是来问他儿子的事情。这几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偷偷往他家从价值千金的礼物美人,但他可是一个也没敢收,
生怕自己的脑袋一不小心也掉了。
  席明德回了一礼,
悄声问道,“是我那犬子的事情……”
  “照顾是照顾不得的。”陈都御史没等席明德说完就一口回绝,“右丞相的侄子都在牢里挨饿受冻呢,
左宗人觉得自己比右丞相还威风?”
  席明德一愣,摇头摆手,“陈都御史误会我了。犬子既然犯下大错,
吃苦头就是应该的,我没去牢中亲自鞭挞教训他已是无颜面见圣上了啊!”
  陈都御史也跟着一愣,转头看看席明德懊恼的表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他打的是哪张牌。
  说席明德是真这么想吧,陈都御史觉得这左宗人大概是脑壳被人敲坏了;说席明德是以退为进吧,
这目的似乎又更扑朔迷离起来。
  “我想问陈大人的是……”席明德左右一看,靠得更近了些,“我那孽子、还有王家的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陈都御史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后者,顿时对席明德高看一眼。他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故作高深,“这……”
  席明德随着陈都御史拉长的声音,连呼吸都给屏了起来。
  “……恐怕是……”陈都御史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神情凝重无比。
  席明德顿时心中亮堂:就如同他预料到的一样,抓进去的人都没救了。无论是他的大儿子,还是王家那几个,都是被砍头的命,也不知道这一场血流成河中要死多少人。
  席府可决不能也栽了跟头!
  席明德匆匆朝陈都御史行了一礼,“陈大人,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相报!”
  陈都御史捻着小胡子看席明德远去,遗憾地摇了摇头,“操心成这样,真是位慈父啊……”
  席明德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冠了慈父这一称号。若是知道,他恐怕也只会踌躇满志、毫无愧疚地承接下来。
  紧赶慢赶回到席府之后,席明德飞快地进了自己的书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令管家给自己取纸磨墨。
  等待的空当里,他面色深沉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自己一会儿该如何下笔。
  “老爷。”席远在一旁唤道,“好了。”
  席明德嗯了一声,睁开眼睛,“你去守着门口,无论是谁来,只要不是宫里的,就不准放进来。”
  “是。”席远应了声,目不斜视地走出书房将门合上了。
  席明德深吸一口气,提起笔来蘸饱了墨,在第一张纸上落下了第一撇。
  席明德在家中挥笔狂书时,席家的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席元衡在外头四处奔波试图托关系问问事情的进展,又或者能至少进入牢中给父亲和二位舅舅带些东西,亲眼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
  席元坤除了休沐之外,仍需要每日去往都察院里点卯。
  尽管这次案子与他一个低级御史相干不大,但在都察院中,多多少少还是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总比在家中干等来得好。
  席向晚托人给远在边关的二哥寄去一封信告知他汴京的情况,一边让他自己多加小心,一边也是安抚他宽心。除此之外,为了减轻母亲王氏的负担,她还常留在王氏的院子里帮忙。
  从她的两位舅舅被抓到现在,也不过三天的功夫,汴京城中却已经是风声鹤唳,谁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在这个节骨眼碰上了不该碰上的麻烦。
  席府不仅被抓了一个儿子,又和王家有关联,本来已经是汴京城里最没有什么人敢贸然接触的角色,可就在这最敏感的时候,居然有人找上了席向晚。
  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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