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校对)第2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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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棍洋洋得意:“这就要说到建筑的美学了,我们古代的建筑,不但讲究对称,还讲究中心突出,一三五这样的单数间,其实是为了烘托最中心的那间,最中心的一定会做的更大、更华丽。”
  罗韧明白了。
  难怪形制是“四”的牌楼很少见,也是,两两对称,就分不出主次来了。
  神棍做总结陈词:“所以,如果云岭之下的范围里,有这样一座奇怪的牌楼,一查就查出来了。我已经委托了一位老朋友帮忙查了,就这两天,等着啊,一定有信儿的。”
  说到末了,几乎是神采飞扬,挂掉电话的时候,就差给他个飞吻了。
  罗韧看着手机苦笑。
  真奇怪,凶简的追查有了突破,他居然没什么兴奋的感觉。
  是因为猎豹吗?
  猎豹如果追查他,第一时间应该会查到丽江——虽然委托了青木暗中保护,但还是有点担心红砂和一万三,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关于谁给曹解放的嘴巴缠透明胶,这是件伤害小动物心灵的事儿,一万三和炎红砂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意做。
  于是石头剪刀布。
  五分钟之后,炎红砂手持透明胶带,走向了院子角落处的曹解放。
  今晚的曹解放显得有点忧郁,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的热闹触动了它的乡愁,它看起来,总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
  炎红砂一脸干笑的凑近曹解放。
  慢慢地、哧拉哧拉的,把胶带抽起,还跟曹解放套近乎:“解放啊,这也是为你好,我们张叔想吃鸡都想疯了,你今晚上如果还叫,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曹解放警惕地看炎红砂手里的透明胶。
  炎红砂继续瞎掰:“解放啊,这个是好东西,就跟唇膜似的,你敷一晚,保准与众不同……”
  她觑准时机,胶带猛然朝曹解放嘴巴上一裹。
  曹解放要是肯乖乖让她裹,那实在是对不住自己个性的张扬解放呢。
  但见它双翅一张,一句气冲牛斗的“呵……哆……啰”,胡乱扑腾着从炎红砂肩膀上飞窜了出去。
  小样儿的,治不了你了!炎红砂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纱,杀气腾腾,顺手操起院子里的扫帚,边扑边追。
  曹解放且战且退,很快就被炎红砂堵在了一条街外的巷子里,炎红砂袖子一撸,指着它下命令:“立定!不许动!”
  曹解放耷拉着脑袋,立定。
  炎红砂说:“这才对嘛。”
  她小心翼翼走近,觑准方位,正待一个虎扑,曹解放忽然振翅飞起,蹬着她脑袋顶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巷子口。
  居然还学会迷惑敌人了!还敢踩她脑袋,炎红砂差点气疯了。
  曹解放,有本事你别回来!
  她攥着透明胶往回走,刚出巷子口,忽然愣住了。
  有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倚着墙站着,清瘦,但不孱弱,目光锋利,脸色阴沉,约莫高了她一头,正冷冷看着她。
  手里,抓着一只鸡。
  那是曹解放,双翅被那人反抓,已然失去了方才的威风,像是已经认命,也不挣扎,小眼睛里一片生无可恋的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炎红砂心里泛起了嘀咕。
  那个人看了她一眼,生硬地把曹解放往她面前一送。
  曹严华终于回来了。
  这一趟,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儿,居然先不回房,门一推进了他的房间,拉亮灯绳,对着因灯光乍亮皱起眉头的罗韧笑的贼兮兮的。
  说:“小罗哥,你真是个浪漫的人。”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罗韧哭笑不得。
  曹严华居然冲他抛了个眼眉,又说:“我小师父幸福的很呢。”
  说完就走,出门了还把头探回来:“小罗哥,我放小师父枕头边上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罗韧从床上坐起来:“给我回来!”
  曹严华说:“我不会说出去的小罗哥。”
  “你放什么在她枕头边上了?”
  曹严华眨巴眼:“爱情。”
  曹严华这是失心疯了吗?
  罗韧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门没关好,雾气慢慢倾进屋里。
  爱情?
  曹严华哼着小曲儿,扭着屁股脱裤子,才脱到一半,门突然被撞开,罗韧大踏步进来,曹严华还没反应过来,罗韧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木代枕头边,放了什么?”
  曹严华呼吸困难,两手抓着裤子边,结结巴巴:“你……你送的花啊。”
  “我送了什么花?”
  “玫……玫瑰啊。”
  
  第175章
  
  木代房间里没有人,同样的,梅花九娘的房间里也没人,屋里只余一个空的轮椅,那块织锦的盖布搭在扶手上。
  罗韧喉头发干,太阳穴突突乱跳,努力想让自己冷静,脑子里却依然混沌成一团,曹严华手足无措的,拿着那朵玫瑰花,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听到动静的郑明山赶过来,脸色很难看。
  眼前这两个人,虽然一个是刚收进门的徒弟,一个是师父点头认可了的木代的“男朋友”,但怎么说都是新来的外人,有什么资格、理由,闯到师父的房间里来?
  见罗韧没有开口的意思,曹严华咽着唾沫,急急的想向郑明山解释。
  “我小罗哥的意思,好像是他有对头找来了,这个花……花是证明,花在我小师父房间,小师父和太师父都不见了。”
  聪明人的好处是,什么话,听一遍就懂,懂之外,还理解了背后的复杂关系。
  罗韧是有对头的——那个人的标志大概就是随身带一朵玫瑰花——那个人已经到了,把玫瑰花放在木代的房间里——木代和师父都不见了。
  郑明山接过那朵玫瑰花,闻闻、嗅嗅,心不在焉地扔到边上。
  说:“没事了吧?没事了就出去,师父不喜欢外人进她房间。”
  罗韧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大师兄,木代和师父可能出事了。”
  郑明山盯着他看,末了耸耸肩,很不耐烦。
  “我不知道你的对头是什么角色,但是我提醒你,我师父梅花九娘真的是个角色。我在她手下都过不了三十招,更何况她是和木代在一起的。”
  这世上能有人同时制住梅花九娘和木代吗?郑明山不觉得。
  罗韧站着不动:“木代和师父可能出事了,大师兄,我需要你帮忙。”
  这混账脑筋,怎么说不通呢?
  郑明山没办法,指了指屋里。
  “自己看,有打斗的痕迹吗?”
  “可是师父不在轮椅上。”
  郑明山失笑:“谁规定的她一定要坐轮椅?罗韧,我师父残了六十多年,你觉得这么久的时间,她学不会用拐杖、或者类似假肢走路吗?”
  罗韧一怔:郑明山的意思,梅花九娘是自己走出去的?
  郑明山懒得跟他再说,径直走到梅花九娘床边,那也是一张徽式的满顶床,比木代那一张要大的多,郑明山伸手拉住右壁雕镂精细的木板,一个用力,居然拉开了。
  对罗韧说:“自己看。”
  罗韧走过去。
  懂了,这床,是贴着墙放的,大的满顶床,相当于绕床周围做成了木柜,但是这一张,原本木柜的位置开了一条短窄的道,尽头处是墙上一扇窄门。
  梅花九娘的房间,前后居然都是有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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