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校对)第96部分在线阅读
包处长当时被隔离在另一个地点,真要是连那个都出事了,伊拉克绝对会引起严重的外部隐患,结仇一个有核武器的大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就算顾骜承诺了“这个成果是我一人研究的课题,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但以一个能研究出这种成果的老阴哔的智商,绝对不会连“把一份东西交给自己的密友、关照对方如果我活着回来那就别打开、如果我死了就把它捅出来”这种后手都不留。
就算顾骜真没留,以侯赛因将军这样的枭雄,以己度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顾骜没提过这句威胁,侯赛因就当他是智谋段数太高、所以大家连点到即止都不需要,直接就把这份博弈心照不宣了,仿若武侠电影《英雄》里,李联杰梁超伟那种“意念决斗”。
所以,只有顾骜活着,他才会跟侯赛因将军一起共同害怕以色列人知道,将军即将攫取的这笔威名,才是最没有瑕疵的。顾骜死了,对方反而毫无顾忌了。
这是从最底层动机逻辑上,最最根本的共生共赢共犯,不存在信任瑕疵。
觉得有信任瑕疵的,都是脑子里权谋算计少拐了道弯,没算明白。
侯赛因将军如今不但不会威胁顾骜的安全,甚至还会亲自派出他自己的卫队来保护顾骜,确保他在这儿一点别的意外都不会有。
只不过,如果最终证明顾骜野心太大的话,双方这个合作关系就长久不了。侯赛因将军也会认为顾骜不配引为自己的长期智囊来笼络,只是这一次就事论事同谋。
而如果能证明顾骜的野心不大,或者事发偶然,虽然一次性给付的好处会小很多,却可以放心交个长远朋友。
能当到总统的人,没一个会是大脑简单的。
……
于是,经过缜密熟虑,侯赛因将军最终换了个非常和蔼的态度,与顾骜聊上了,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顾先生,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想到研究这个课题么?你不会在来我这儿之前,还考虑过向其他中东国家的领导人兜售吧?还有,你赢得了伊拉克人民的友谊,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说出来。”
顾骜对此自然是有充分准备的。
他料到侯赛因会怀疑他的动机,然而他早就找了一个绝对天衣无缝的高智商借口:
“实话实说,我最初并没有向您、或者其他任何人兜售这个研究发现的想法,只是偶然跟巴尔赞将军在闲聊中,发现我们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可能有共同利益,才深入聊下去的。我一开始研究这个课题时的动机,根本不是拿来卖。”
“哦?此话怎讲?”侯赛因将军更加感兴趣起来。
他见多了因为他手握大权和巨富,而来为他鞍前马后办事求赏赐的智库专家。
但顾骜这种彻底撇清的说法,他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因此颇为诧异。
“是这小子自命清高、假装的?还是真的淡泊名利?总不可能是那种‘不远万里来到伊拉克、为了伊拉克人民的事业而如何’的斗士吧?”将军心中暗暗腹诽。
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然而,就在对方的好奇升到顶峰时,顾骜大义凛然地揭开谜底、彻底洗清了嫌疑:
“您应该知道,在国内时,我是一名就读于外交学院的高材生。也会介入一些顶层的理论宣传研究工作。我在研读理论战线的古典文献时,曾经为一个瑕疵扼腕叹息过——
130年前,伟大导师Marx生前,在攥写《德意志意识形态》时,就曾多次提过:他不是犹大人。他的理由是,他不信犹大教,他是无神论者!但是,因为当时犹大还被认为是一个血统概念,以至于100多年来伟大导师始终被污名化为犹大人。
所以,我就起了念头,研究犹大这个概念,究竟是信仰层面的,还是血统层面的。然后我找到了特拉维夫大学一位名叫施罗莫的年轻教授的早期成果,还找到了一些别的期刊。在我有心寻找针对性证据的过程中,就被我发现了今天这些真理。
因此,等您将来公布这一系列研究成果之后,我方也可以顺势为Marx正名——他如他自己期望的那样,不是一个犹大人。因为犹大不再是一种血统,而是一种信仰。
血统是与生俱来、不以后天意志为改变的,父母是什么种族,子女就是什么种族。但信仰是自由的,每一个人无论他父母信什么,他自己这一生中,都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所以,作为一个中国人民的儿子,作为一个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战士,我要为捍卫Marx同志的信仰自由而战!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的过程中,我才偶然有了今天的发现成果!与之相比,纵然得罪了摩萨德、危及个人安危,又何足道哉!”
最后那半句伊方翻译也不知道怎么翻,就没翻。顾骜也知道对方水平差,所以已经放宽了文言程度,否则他就直接吟诗了。
不过仅仅是前面那些话,就让侯赛因将军听得肃然起敬,不禁热泪盈眶。
原来,这背后是一个如此伟大的故事。
一想到自己竟然怀疑对方最开始研究这个课题的动机,侯赛因将军竟然有些内疚和羞愧。
“真是难得的义士啊!我伊拉克要是能有如此勇气的仁人志士,何愁……”
热泪盈眶,很快就发展成了长使英雄泪满襟。
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能临时编造这么曲折离奇的故事,那就只能相信是真的了。
“将军阁下!我也会努力的!”那个巴格达大学的老教授,连忙趁机表忠心。
而只有顾骜知道,他又一次剽窃了施罗莫教授的成果——后世施罗莫教授在他的著作里,就亲笔写过他之所以研究的最初动机。
因为他是一个波兰犹大人,而且是亲苏派、真心信仰某些主义的无神论者。所以他一开始就觉得应该把杂糅的血统和信仰分开看。
他经过30年的研究,最后发现真相后,Marx,TPO,斯大林,还有很多苏联的早期伟人,就都可以摆脱“犹大族”的帽子了——都是无神论者。
而顾骜把施罗莫教授的理由稍微加工一下之后,不仅可以完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不正常地注意到这个课题”,甚至到时候还能同样用这个理由向包处长解释。
国内将来即使真有一些蛛丝马迹泄漏回去,但疑问的尺度也可以藉此彻底堵住——顾骜是在研究如何为卡·马正名的过程中,不小心研究出这个成果的,又不是故意想针对以色列人,对吧?动机完全不同嘛!
即使保密工作再烂一万步,充其量也就是“跟伊拉克人聊Marx”时,被别有用心的伊拉克专家举一反三、发现这个理论还能用于跟以色列打嘴仗。
这关顾骜屁事?一点都不违反外事纪律。外事部门可以管顾骜,却没资格管伊拉克教授听了顾骜的话后,如何脑补吧?
简直是天衣无缝般完美。
绝世老阴哔啊!
唯一的后遗症,可能就是万一他的才华被中宣部看上了,非要调他去宣传战线,那可麻烦了。
顾骜这理论笔头的水平,绝对是文胆了。
不过,出于堵漏,顾骜依然不忘最后再表态几句:
“侯赛因将军,由你刚才的问题,我也进一步想到一句我们东方的古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希望你好自为之,善用这个成果,分化瓦解和联合更多可以联合的力量,而不要一味指望武力杀戮。你们从来不应该敌视普通穷苦的犹大人民,因为这些人一样想过世俗化的生活,不愿意被那一小撮操控他们的金融和传媒业者捆绑。给他们指出一种新的可能性,让他们看到一种‘我们也有信仰自由’的希望,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当然是应该的,即使不能招降,如果可以分化敌人,那也是好的。愿意被分化出去过自己日子的人,我们当然不会继续敌视他们了。”侯赛因将军貌似很有度量地虚心纳谏了。
第100章
打入中东第一枪
侯赛因将军对顾骜的高风亮节击腿赞赏,大腿都快拍断了。
对于顾骜最后的建议,他名义上也接受了,不过真心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
聊到最后,他才终于想起谈交易条件:“对了,顾先生,你们这支代表团……是来我国谈什么的?”
顾骜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这一问了:
“既然是侯赛因将军您本人当面,我也不避讳了——我们是来为贵国和平利用核技术的大业添砖加瓦的。您可能不知道,要想部署战略导弹发射井,就该给地下基地配套大型的制氧机,以确保在核战争环境下的生存性……”
侯赛因不耐烦地摆摆手:“明白了,你就是卖那个什么设备的吧。然后,闲聊中偶然提起了您为‘先哲’们正名时的研究成果?你是伊拉克人民的好朋友了,我相信你。让你同来的人把报价单和资料直接给巴尔赞吧。”
说罢,他又转头问了巴尔赞一句:“技术部门的可靠性,你们论证过了么?”
巴尔赞连忙回答:“已经论证过了。”
侯赛因点点头:“那就好,既然是朋友,技术可靠就行了,商务没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谢谢将军。”顾骜连忙致谢。
不过侯赛因将军并没问完,他立刻又跳跃性联想到:“对了,你们为什么只卖那个什么配套机器?导弹不卖吗?”
顾骜愕然:“如果您有需求,我可以帮您联系。我们国内每个产业部门都有自己的外事局,我是机械工业部门的,不是兵器工业部门的……当然我会尽快。”
“既然还没眉目,就先等技术论证充分了,咱再慢慢聊好了。”
侯赛因将军点点头,然后又去里间关心地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少女,仗义地说:
“你这位翻译也算是为伊拉克人民立功的好朋友,你们安心多住一会儿,有什么别的事情一并办了。”
说罢,日理万机的将军终于带着卫队和教授们走了。
……
半小时后,包处长终于被放了进来,他一见到顾骜,就问长问短,也跟侯赛因一样,先关心了一下顾骜“一开始为什么会想到研究这种课题”的疑问。
顾骜自然把已经应付过侯赛因将军的理由,再轻车熟路地说了一遍谎。
包处长是深谙理论著作的,咂摸了一会儿其中依据,自然比将军更加深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真是觉悟高的好同志啊!行,国内那边,我帮你遮掩,尽量解释,咱留功去过就好。还有个事儿,也很紧急——刚才巴尔赞将军直接把我做好的报价单拿走了!”
顾骜一愣:“那有什么问题么?你不是本来就等着这一天。”
包处长:“我那个本来是准备万不得已、给阿卜杜拉上校看的!写的是300万美元一套!连回扣都算在里面了!现在直接曝光了,中间的差价还怎么操作!”
顾骜安慰道:“那就别操作了,让巴尔赞将军直接真的打300万美元一套的货款来好了——我们都用这种特殊方式做成生意了你觉得巴尔赞以下的中层军官,还有谁敢在这个合同里伸手么?”
包处长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说:“那就是说,我们本来最高也只想过实收200万美元一套的设备,能真真切切直接卖300万美元!那纯利润一倍都不止了吧!会不会太暴利?”
“这种有技术禁运风险的国际贸易,一倍多的纯利润算什么,以后会习惯的。”顾骜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