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广播(校对)第7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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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第一个场景只是一个热身游戏的话,你广播想怎么玩都可以,封印大家力量甚至给大家像是玩游戏一样捏一个人物出来进入游戏,都没问题,你是广播你最大,但如果每次都这样,强行将大家拉到同一水平线上,为了所谓的公平而破坏了另外一种公平,那实力提升还有什么意义?
  大家不停地提升实力,在故事世界里冒险,在现实世界里找机缘,都像是饿狠了的狼一样为了追求哪怕是一丁点的实力提升眼睛都红了,结果你在故事世界里玩天下大同人人平等,那听众们何必这么拼命?
  在故事世界里惜命在现实世界里安逸享受不就可以了?反正你会强行平等。
  苏白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跪坐了下来,他还没有去询问希尔斯的情况,因为他感觉希尔斯应该不是跟自己一样的情况否则他不会误认为是广播将其封印的。
  如果希尔斯和自己一样感知到是自己体内忽然出现的某种诡异力量将自己的血统和其余力量统统压制住,他应该不会这么傻乎乎地站起来直接质问广播。
  其余人也都纷纷或坐或站了起来,大家都没说话,因为大家都在等,这里是第二个场景了,就和第一个场景里有老管家出来一样,第二个场景里应该也会出现NPC来指引大家玩这个“游戏”,只是因为这次是本尊,那么死亡应该是意味着真的死亡了。
  外加,希尔斯的质问其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大家的压力,很多时候,不患寡而患不均,高级听众大人现在和自己等人一样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大家都恢复了本来的实力,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不安啊。
  但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等到几乎所有人都从身体力量被封印的骤然虚弱状态中适应过来时,那个第二个场景里应该出现的NPC,居然还没有出现。
  希尔斯在此时坐在了苏白身边,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但。了解他的苏白清楚,这货不可能这么毛躁,无论是从一开始的质问到现在他脸上所显露出来的不满和愤愤,更多的,其实还是一种伪装。
  “NPC还没出来。”希尔斯开口道。
  苏白点了点头,在没弄清楚这股封印自己连带着封印周围所有听众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苏白没多少心思去思虑其余的事情,尤其在培养器中醒来之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他听到的苏余杭和那位科学家少爷的对话。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故地重游了,而这个故地,应该是广播按照现实世界里本来就存在的环境给模拟复制出来的场所。
  自己和那位被自己杀死的“兄弟”为什么会出现,苏余杭夫妻把自己弄出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似乎在刚刚的对话里都得到了一些答案。
  自己,是药引子么?
  有了之前关于自己身世的铺垫,苏白倒不至于再怎么震惊和被打击,外加上随着自己实力的提升,他已经在上次故事世界里将苏余杭留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分魂给抹去了,也就是说,他其实正在一步一步地摆脱那对夫妻的控制。
  而如今得知的所谓真相,无非就是让自己这颗本来毫不知情的棋子儿终于知道了自己被安置在这个棋盘点上的真实用意了而已,比起以前,确实是一种进步了。
  “你怎么了?”希尔斯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白的不对劲,正如苏白很了解他一样,他也一样很了解苏白,两个男人“同居”一地,又是一个单位的,这么长时间里的交流和外界完全孤寂之下的相处,彼此的脾性其实都算是知根知底了。
  “没事。”苏白不打算把这件事跟希尔斯说。
  也就在此时,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传来,自实验室的一侧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开始慢慢地扩散,也分解出了更多的琐碎,慢慢地,整片墙壁在此时都完全成了“碎花”样式,苏白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整个赵氏山庄的布局,而希尔斯则是开口道:
  “那堵墙,应该是我之前被塞进去的墙壁,和客厅里的红色墙是靠在一起的。”
  苏白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这堵墙里应该是有东西的了,那么,第一个场景里的所谓惩罚应该是在为第二个场景的开始做出铺垫了。”苏白分析道。
  “没错,就像是献祭一样,反正第一个场景不管怎么玩,到最后都会有一定数量的人被惩罚,要么是凶手要么是猜错凶手的人,总是那堵墙壁肯定会被塞入新鲜的血肉,这是为了第二个场景做准备,做祭祀。”
  苏白的眼睛盯着那堵墙壁,事实上,现在在场的9个听众全都在关注着那堵似乎随时都会脱落的墙壁,但只有苏白知道里面可能会走出来的是谁。
  “啪啪啪啪……”
  墙壁不是脱落,而是在碎裂了一大片之后,开始了消融。
  “是液态金属。”蒙塔里开口道,“是液态金属,而且植入过智能记忆,这个实验室的科技水平比现实世界里最尖端的实验室都要高出很多。”
  蒙塔里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但是他的模样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能够分得清楚。
  二十年前的实验室么,
  都比二十年后的最尖端实验室水平都要高?
  那个能够在苏余杭面前自称天才苏余杭还默认的家伙,真的那么厉害么……
  “嗡……”
  一声闷响传出,像是一扇门被打开了,而在墙体内,本来安置着一个人高的保险柜,而在此时,保险柜的门被打开了,一只手从保险柜里伸了出来,这是一只没有皮肉的手,完完全全地是白骨嶙峋,而后,一个骷髅从中探出了身形。
  骷髅的脑袋上架着一副眼镜,这让他的形象显得很是诡异,
  “桀桀……桀桀……饿死我了……渴死我了……”
  当骷髅发出声音时,苏白的一只手猛地攥紧,这个声音虽然比较沙哑,但苏白能够确定,这声音和之前自己浑浑噩噩状态下所听到的“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赵叔叔我,可是很看好你哟”是一个人,
  而这个实验室的主人,居然是被饿死渴死在实验室中的保险柜里的么?
第五章
与这二十年的告别
  天,很热,但最高温度却倔强地停留在39度上,因为到了40度会有些麻烦。
  走出办公大楼,刚出来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
  刘梦雨微微皱眉,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想念成都的生活,当然,成都作为一个盆地中的平原城市,它这个时候应该也很热,但开车出了城市就进了山区,有很多个景点可以驻足甚至是常驻避暑,然而在东部沿海平原,这算是一种奢望了。
  那辆黑色的车还是准时地停靠在门口等着接她,算是这些年来二人养成的一种默契,只是这一次,当刘梦雨坐上车时,却鲜有地主动开口道:
  “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事实上我整个下午都没去接单,就是在家里画画写字了。”苏余杭身上穿着一件暗黄色长衫,是那种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的穿着,不过穿在苏余杭身上却丝毫不显得寒酸和窘迫,反而真像是有一股民国时的名士风流,虽然这个名士是个车夫。
  刘梦雨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或许就是苏余杭的性格,哪怕苏余杭将他自己的主体意识沉睡,用另外的几个单独意识出来维系运作,但这每个单纯出来的意识,归根究底,也是苏余杭自己。
  药引子快熟了,时机也差不多,这也就意味着这几个本来在主体意识沉睡时负责活动的意识将会随着主体意识地苏醒而抹去,但他显得很是从容不迫。
  是啊,如果这个时候他会紧张,会不安,会愤怒,会彷徨,会丢了分寸,那也就不配“苏余杭”这个名字了;刘梦雨心里这般想着。
  “今天不吃烧烤了?”苏余杭问道,每晚下班时,刘梦雨都习惯去吃些夜宵,这就像是他喜欢画画写字一样,人啊,总得做些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才能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回家,做饭。”刘梦雨说道。
  “二十年来……哦不,好像是一辈子以来第一次打算要做饭吧?”苏余杭笑着打趣道。
  刘梦雨不再说话,苏余杭将车开到了菜市场门口停下,刘梦雨下了车,苏余杭跟着一起下了车。
  两个人并没有在菜市场里停留多久,因为刘梦雨只买了几斤水面和一些葱姜蒜。
  但苏余杭没有丝毫的不满意,只是微笑着一直跟在她身边,买完后二人上车回家。
  葱花切好,冷水煮沸,滴一些油花,水面下锅,等着面香出来后捞起放入盛着调料的碗中,浇上面汤端上桌。
  坐在桌边的二人面前都放着一碗面,算得上是素面吧,如果连那几滴油没撒的话简直素到极致了,寺庙里卖的斋面还会给你放个素鸡青菜等东西点缀,但这两碗面,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你是谢我,还是谢他。”苏余杭拿起筷子,没急着吃,先问道。
  “有区别么?”刘梦雨看着坐在自己桌对面的苏余杭,“你不就是他,他不就是你么?”
  “本质上是对的,但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能够有点区别,我是苏余杭,他也是苏余杭,但他可吃不到你亲手做的面。”苏余杭低下头,闻了一下面香,脸上露出了满足之色。
  刘梦雨默然,她的主体意识没有沉睡,因为那个男人为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主题意识的沉睡是为了其余分意识能够更不受干扰地工作,他一个人做了几个人的活,监视广播,监视生活,监视药引等等等,而她,只需要每天负责百无聊赖。
  当初,他是这样和她说的:你给我生了俩孩子了已经,这些事儿总得我来做。
  他是一个很虚伪的人,也是一个很恶心的人,这是刘梦雨对苏余杭的评价,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没有丝毫底线可以言的人,一个,和自己同类的人。
  “你不吃,我倒掉。”
  面快凉了,刘梦雨说道。
  “我吃,我吃。”
  苏余杭开始吃面,他吃得很快,吃得很满足,在日本有这样子的一个习俗,吃饭时声音越大,吃相越难看,就越证明你对这道菜的喜爱以及对做这顿饭的尊重。
  一个自幼受到超越寻常人文化熏陶的人,这样子吃饭,或许,对于苏余杭来说,也是生平第一次了,刘梦雨记得以前二人还只是普通的听众时,在一个故事世界里,窘迫到吃腐尸的肉,苏余杭居然慢条斯理的用刀将腐尸肉切成薄片当作生鱼片一样一口一口细细品味般地吃下去,且对身边的那几个狼吞虎咽强迫自己将这恶心的东西快速吃饭补充能量的听众很是不屑。
  这是一个将格调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的男人。
  一碗面,不经吃,很快,就没了,苏余杭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很没形象地拍了拍肚子,道了声:
  “谢谢。”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她身边,他是真正苏余杭的一抹意识,他就是苏余杭,苏余杭就是他,但正如他自己刚才所说的一样,有时候,刘梦雨也恍惚中仿佛将他当作一个独立的人,一个同样叫做苏余杭的普通人。
  她体验生活,他就在旁边辅助,她下班,她来接,她画画,他就当摄影师陪同,两个人在无数个场景里无数个不同人眼中都是琴瑟相合的一对,但她和他都清楚,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也没必要。
  虽然这条路是孤独的,但两个人都不是怯懦的人,事实上恰恰相反,能成为听众中的佼佼者,已经侧面说明了他们心性之坚强,又以听众之身份去面对广播且站在了广播的对立面,又进一步的证明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叛逆者。
  这不是寻常中二者所喜欢喊出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口号,毕竟只有听众,才能深切地品尝和意识到广播的恐怖,也只有听众,才能真正体会“反抗”两个字所蕴含的真正压力。
  “药引子,要熟了。”苏余杭忽然开口道,他是通过另一个负责监视广播的他才得知的消息,但他清楚,她是能够知道的,因为她没有分出去意识,她就是她本尊。
  所以,她给他做了一碗面,
  这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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