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五部)(校对)第8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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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良走出房门,原来是一身唐装的党大师,不由得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俺住这里?”
  “哈哈,”党大师爽朗的笑了,“京城香功弟子数十万,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党某?”
  “那么无灯教授的下落可有打听到?”有良急着问。
  “党某正是为此事儿而来。”党大师呵呵道。
  “快说。”有良催促着。
  “就站在外面说话么?”党大师摇头晃脑的嘿嘿了两声,“怎么也得请党某到屋里面坐坐,喝口茶吧。”他看到东厢房里不少人,感到有必要摸清其来历。
  “请,”有良引他走进屋内,简单说了句,“这是俺老婆二丫,其他的都是朋友。”
  党大师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二丫的身上,笑容可掬的自我介绍说:“原来这就是了去大师的夫人,失敬失敬,鄙人是中国佛法芳香型智悟气功党大师。”
  “他是俺在深圳新结识的一位朋友。”有良不情愿的说道。
  “喵呜......”趴在床上的媚娘感受到了此人身上所特有的猫科动物气息。
  “这位是......”党大师对媚娘并未加以留意,而是首先冲着派头气势都不小邢书记发问。
  “我是县委邢书记。”邢书记郑重答道。
  “哦,原来是一方土地的县太爷啊,不知是平谷呢?顺义,还是怀柔?”党大师嘴里念叨着京城周边的县名。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邢书记正色道。
  “邢书记可曾练过香功么?东北人普遍生得人高马大,得气出香都很快哦。”党大师呵呵笑着。
  “相公,什么是‘出香’?”可儿不解的问。
  “可儿,那些都是骗人的,人类本是灵长类动物,只能是出汗,哪能‘出香’?鲁迅说过,‘弱不禁风的小姐出的是香汗,蠢笨如牛的工人出的是臭汗’,这只是比喻而已。事实上,人和猴子、大猩猩都是一样的,只能是出些臭汗与臊气罢了。”邢书记柔声解释道。
  阿呵在一旁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党大师闻言不乐意了,抢白说:“此言大谬,邢书记,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老干部和省部级以上的高级领导在练香功么?他们的智商和科学知识以及理论水平难道还不及你这样一位小山沟里出来的七品县官?”
  “黄龙府乃是平原,面积高达5400平方公里。”邢书记更正道。
  党大师据理力争:“告诉你吧,尤其是京城里的那些老干部们的夫人,自从练了香功以后,都纷纷‘出香’。晚上睡觉时‘吐气如兰’,清新怡人,据她们反映,老干部们又唤醒了体内沉寂已久的性冲动,萌发了第二春,重新恢复了房事。更有甚者,她们尽管都早已经过了更年期,但有人还令人惊喜的排了卵......”
第96章
党大师
  有良着急想要问清楚无灯教授的下落,无奈党大师与邢书记两人棋逢对手,滔滔不绝的雄辩起来,自己竟然插不上话。
  “胡扯,”邢书记驳斥道,“妇女更年期闭经过后,卵巢萎缩,怎还会有可能排卵?这完全违背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嘛。我们县里的妇联主任更年期脾气古怪,甚至还打骂丈夫,不得已由本书记出面做工作才得以摆平。所谓的‘第二春’更是痴人说梦,人体器官随着衰老而逐渐的丧失功能,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另外,身体里的气体除了打饱嗝以外就是放屁,大家都深有体验,哪儿来的香气?”
  “坎井之蛙,坎井之蛙啊,《庄子。秋水》中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且不说别人,单单党某就能出香,而且是出大香。”党大师气愤道。
  “好啊,那你就‘出香’让大家闻闻吧。”邢书记嗤之以鼻。
  党大师气冲冲的解开唐装上衣蒜盘扣,脱下来整齐的叠好撂在一旁,里面则是一件猩红色的菱形肚兜,有布带系于腰间,刺绣精美,是一位精于女红的老干部夫人私下送给他的。
  但见他双手缓缓抬起,上下拍动着做飞翔状,两腋下的黑色腋毛慢慢的颤抖起来,须臾,果真从中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细闻之下,气味略带苦香,久嗅则有淡淡的动物骚气。
  “这是纯正的麝香型芳香气味儿......”党大师不无自豪的说道。
  “本书记闻着怎么觉得像狐臭?”邢书记噤了噤鼻子。
  “相公,这不是‘狐臭’,是臭狐。”可儿莞尔一笑。
  “可儿说得有道理,就像是那位李林大师放屁的味道相似。”邢书记与可儿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
  “李林......”党大师一下子警觉起来,遂问道,“你们见过李林大师?”
  “是啊。”邢书记回答。
  “他在哪儿?”党大师撂下胳膊,急忙追问道。
  “李林嘛,前年死在了巫山神女峰下的山洞里。”邢书记慢条斯理的说着。
  “怎么死的?”
  “山洞崩塌,让石块给砸死了。”
  “好可怜啊,他的屁股上还让人扎进去了一根拂尘呢。”可儿回想起当年《鼍蛊十巫图》下的那场恶战,至今仍心有余悸。
  “拂尘?他是与何人打斗?”党大师吃惊的问。
  “是一位老道士,”可儿心无芥蒂,回忆着说道,“好像是青城山常道观的葛道长,对啦,就是他。”
  有良在一旁听了直摇头,心道这位可儿姑娘实在是太单纯了,江湖之中怎能什么都实话实说呢?在深圳潮江春酒楼,自己就没有对党大师吐露真情。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党大师一拱手,诚恳的问道。
  “我叫可儿。”可儿看着这个大男人竟然穿着一件女人的猩红亵衣,不由得莞尔。
  “党大师,无灯教授究竟在哪儿?”有良实在是不耐烦了,便粗暴的打断了他与可儿之间的对话。
  党大师告诉他:“昨天早上,无灯教授抱着一个婴儿已经离开了京城......”
  据京城火车站工作的两位香功女弟子反馈上来的消息称,昨天清晨,有一穿灰袍的秃头老者怀抱着婴儿登上了前往湖北武汉的直达列车,其人样貌与描述的那位无灯教授相似。
  “婴儿?”有良闻言面现疑惑,孩子今早才交给了客家嬷嬷,因而绝对不会是小活师,难道这位无灯教授是恋童癖,到处搜罗婴儿?
  “嗯,据说这孩子很小,像是出生后没多久,”党大师补充说道,“本次列车上的乘车员中也有一位香功弟子,她自会在途中加以监视,另外武汉方面的弟子也已准备好接应,一有消息会即时反馈,了去大师请放心,无灯教授跑不掉的。”
  有良心中不禁骇然,香功门下的组织竟然会如此严密,效率也是这么的高,俨然已是江湖上一股势力庞大的门派。
  “喏,这是司马大佬命人送给你的手提电话,俗称‘大哥大’,里面话费充足,尽可随意的使用。”党大师从随身携带的拎包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了有良。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款美国摩托罗拉3200手提电话机,黑色的外壳,一根小手指大小的天线,标明重量只有520克,才一斤多点。
  党大师教给有良如何使用“大哥大”,口中解释说:“这个绿键是接听和发送用的,挂断电话就按红键,操作其实是很简单的。”
  有良心道这东西倒是不错,走到哪里都能打电话,还不用电话线,可是方便多了。
  “法能禅师已经带着两位香港的建筑师启程前往陕西潼关了,不知了去大师何时动身?”党大师问道。
  “既然是这样,俺同二丫也早点赶过去好了。”有良说。
  “你们要去哪儿?”阿呵惊讶道。
  “有良哥筹到了一笔款子,准备重修潼关佛崖寺。”二丫低声告诉她。
  阿呵闻言沉思片刻,附到邢书记耳边悄声说:“你和可儿也一同去吧,主公希望能够将二丫夫妇收归麾下,凡事多与彭姑商量。”
  邢书记点点头,问可儿道:“咱们也去潼关游览一趟如何?”
  “好呀。”可儿高兴的拍起手来。
  “潼关自古素有‘畿内首险,百二重关’之称,清代大诗人、书画家张船山《潼关》云,‘时平容易度雄关,拍马河潼自往还。一曲熏黄瓜蔓水,数峰苍翠华阴山。登陴版牌丁男壮,呼酒烹羊守吏闲。最是绿杨斜掩处,红衫青笠画图间。’党某在京事务已处理完毕,正好与了去大师一路同行。不但可以游山玩水,还能随时通报无灯大师的消息,可谓一举两得。”党大师呵呵笑道。
  这样一说,有良便不好加以拒绝了。
  听说有良和二丫要出门远行,憨叔憨婶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请众人一同吃午饭,为其饯行。
  席间,媚娘始终警惕的监视着党大师,以防这只麝香大灵猫背后有什么阴谋。
  傍晚时分,有良一行人登上了京城开往西安的火车,直奔潼关而去。
  潼关史称“潼谷关”,扼晋豫陕之要冲,誉为“三秦镇钥”、“四镇咽喉”,自汉末设县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了,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松果山是秦岭山脉在潼关境内的最高山峰,佛头崖山势峻峭,直若刀劈,其间林木挺拔,郁郁葱葱,山径蜿蜒曲折如云梯般,俗称“十八盘”。
  细雨蒙蒙,有良一行人缓缓攀上佛头崖,四下里望去,但见重峦叠嶂,云雾缭绕,田陌村舍,炊烟袅袅,极目远眺,黄渭滔滔,好一番景致。
  雨丝淋在崖壁上,元代张养浩的那首《山坡羊。潼关怀古》仍是历历在目:“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相公,‘亡,百姓苦’还容易懂,可是‘兴’为何百姓也苦呢?”可儿不解的望着摩崖石刻。
  党大师在一旁解释说:“元曲作家张养浩曾任元朝的监察御史,因评时政得罪权贵被罢官,为避祸而隐姓埋名。后关中大旱,朝廷重召其赴陕西赈灾,遂散尽家财尽心尽力救济灾民,终因操劳过度而殉职。这首《山坡羊。潼关怀古》便是其赈灾途中所作,抒发了作者对民间疾苦的无奈与感叹。”
  “这是由封建王朝的阶级属性所决定的,朝廷无论兴盛与衰败,统治阶级都还是照样的搜刮盘剥百姓,以至于民不聊生。兴,权贵集团得利,亡,则更加变本加厉,所以受苦的总是那些最底层的广大劳动人民群众。”邢书记则是从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学说加以阐述。
  前面就是佛崖寺,有僧人见到雨中有香客上山,赶紧招呼他们入寺。
  有位胖大和尚乜着眼睛望过来,不经意间认出了有良,于是幸灾乐祸的叫嚷起来:“咦,这不是咱们这儿烧火的释了去么?下山几年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又瞎眼又缺胳膊的?哈哈哈......”
  有良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一贯对自己苛刻和恶语相向的伙房胖和尚,当年未渡老僧照顾自己双手残疾给了间单独的耳房,他始终一直心怀妒忌和怨恨。
  数年前下山时,自己还是身无分文,而如今却是腰缠万贯。有良想到这里,不自觉的腰板挺起:“没错,就是俺回来了,现在的住持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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