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校对)第7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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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夜虽然单独行动了一段时间,但是其余时间都有人证,并且也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到,故而很容易就过了关,洗完澡之后,我和杂毛小道去饭堂吃早餐,听到他们传闻几个坏消息,其中就有关于麻二的队伍全灭,以及老夜的队伍失踪之事。
  我和杂毛小道在桃花树下啃包子,谈及昨日的事情,他突然出言说道:“小毒物,你有没有感觉,那头食蚁兽,跟贾微扔入深渊的小黑,是那么的相像啊……”
第十九章
随队转移,车中同行
  邪灵教在山里找了一晚上,并没有找到有可能叛逃的杨振鑫,介于这一点,经过鱼头帮姚老大、魅魔和佛爷堂特使翟丹枫,以及一众邪灵教负责人的紧急磋商,所有集聚在此处的邪灵教教徒都需要立即转移,涉及到邪术设备的能转移的就转移,能销毁的就销毁,只留下外围人员,在此观望。
  邪灵教长期聚居于此,相关的行动都是有过预案的,所以这种事情并不需要我们这些从各处集聚过来的无关人员来操心,在被通知将自己的行李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一直都在等待,到了下午,便开来了几辆大巴车,将我们这些人给接走,而在此之前,三大巨头以及亲信随员都先一步开始撤离了。
  坐在车上,从车窗中我瞧见孤儿院的学生也都在操场中集合,这里总共分好几个班,差不多有近两百号人,瞧见这些生机勃勃的孩子,看到他们那一双双黝黑的眼睛,我的心中莫名有些酸楚,越发坚定了要将这个邪恶的组织,给消灭干净的决心。
  瞧见那些学生也开始被组织疏散了,我便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邪灵教的打击还是蛮大的,怪不得三巨头对于各处积聚而来的人员,审核是如此的谨慎和细致,因为稍不注意,整条船就容易翻掉。按理说类似于邪灵教这样的团体,各自隐蔽为战是最安全的,规模越大越容易被打掉,真不知道小佛爷是怎么想的——或许,他真的有大计划吧?
  客车没开,我们等了一会儿,便有人上来讲解,说现在准备前往集会地点,在这一段时间的过程中,全程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得随意打探关于目的地的任何信息,不得私自与外界联络,任何反常的行为都需要与联络人进行沟通,如果一旦违反规定,必定会受到执法队的全力攻击,格杀勿论——这是临时草拟出来的行为守则,你们都看一下。
  这是一个留着浓密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目光锐利且凶狠,如同一头受伤的狼。他手上拿着一叠文件,递给车上的每一个人,一边发,一边用阴寒的语调说道:“谁要是不明白,可以现在提问;要是受不了,那就给我下车,会有专门的人过来,送你们回来的地方……”
  这个中年络腮胡修为极高,瞧那气场,也是邪灵教高手中的翘楚之辈。在早上的时候,我们便知道他就是负责这间聋哑学校的校长,而这一次的事件导致此处将要无限期地关张,怎么叫他不恼怒呢,所以脾气不好,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完手上的守约,没有人提出异议,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出头,是一件极为不明智的举动。
  在确认无误之后,络腮胡下了车,然后大巴车驶离学校,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朝着山外行去。我本来有心记路的,结果扭头一瞧,杂毛小道这厮居然两眼一闭,不管不顾,直接睡起觉来,不多时,便传来了微微的鼾声。昨天一夜折腾,早上又是等待消息,其实我也困倦极了,听到车内此起彼伏的鼾声,以及外面遍目的绿色,估计此后还会进行许多转移,我也不能一直这般守着,于是便阖目而眠。
  修为到了我和杂毛小道这个程度,那是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可能会被人偷袭到,故而也不会有太多担心。
  如此车行了一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处停车场,有人叫睡得迷糊的我们下车,告诉我们需要换乘交通工具。
  我和杂毛小道随着平静的人流走下来,瞧着这儿大巴车旁边停着好十几辆轿车,各式各样,普遍都是价格中档的日系车。早有人在此招呼下车的诸人分组上车,扬长而去,而我和杂毛小道则站在大巴车门旁边,像两个呆头鹅发愣,突然听到有人招呼我们,扭过头去,却是昨夜与我们同行的魅魔弟子莫小暖。
  她是三巨头魅魔的嫡系,提前到达,充当联络人员,前来叫住我们,把我和杂毛小道领到了停车场附近的小房间里,推门而进,我瞧见魅魔正在里面跟人打电话,瞧见了我们,她匆匆结束,然后走到我们面前来,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这才问候道:“累了吧?”
  我们哪里敢抱怨,连忙摇头,魅魔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的联络人杨振鑫,在这一次事件中离奇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投靠了官方,你们怎么看?
  杂毛小道闷哼一声,装腔作势地说道:“死了最好,他倘若是卖友求荣,不用你们出手,老子亲自把他给活剐了,妈的!”
  这家伙是实打实的街头演技派,而我则磨着牙,不说话。杂毛小道的表态让魅魔很满意,她点了点头,说现在具体的情况我们也还不晓得,不过这段时间你们是暂时回不去了,也不要跟以前的朋友联络,等过了风头,你们再回去另起炉灶,说不得还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建和高海军都是闵魔收养的那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会州乡下也没有家室,除了一点儿家业和几个与之野合的鸳鸯之外,倒也是没有什么好牵挂的,我在旁边点头,说男子汉大丈夫,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哪里有个什么讲究,这回既然能够给小佛爷和魅魔大人您做事了,家里面的那些破烂,谁爱要谁要。
  我和杂毛小道在这儿表衷心,魅魔听了自然是心理舒畅,她安慰了我们几句,突然话锋一转,含笑说道:“今天把你们两个单独叫过来见面呢,主要是想带你们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
  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不知道魅魔究竟想要说什么,不过这女人倒也是没有卖关子,直接拍拍手,结果从房间的另外一个门中,走过来一个黑风衣。那个黑风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走到面前来的时候,才将遮在脸上的围巾取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这是一个眉目间颇为妩媚的漂亮女人,只是脸白如纸,一双眼睛里面有着翻转不定的魔气,浓得吓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鬼脸,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个黑风衣就是昨夜杀入巨兽体内的王姗情。
  双方都是老熟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次介绍,而魅魔之所以弄这么一出,主要的目的也就是要确定王姗情在闵粤鸿庐一脉的首要地位。看来在此之前,王姗情和三巨头已经达成了协议,由她来接收闵魔留下来的政治遗产,而不是张建和高海军。
  王珊情因为怕我和杂毛小道昨日骗它,并非真正的心服口服,所以才会借着魅魔之势来逼我们就范,在魅魔的介绍中,我们得知这贱人已经容纳了许多深渊之力,一身修为,直追邪灵教的一线强者,希望我们能够配合它,重建闵粤鸿庐的辉煌。
  听到这话儿,我和杂毛小道表面唯唯诺诺,然而心里面却笑开了花儿——王姗情对于那个领头的位置志在必得,满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然而对于我和杂毛小道来说,却根本没有什么好争的,还不如表达出足够的善意,获取信任。
  于是乎,双方一拍即合,在魅魔面前演绎了一场师姐弟情深的戏码,其乐融融,好不感人。
  魅魔本来还担心我和杂毛小道的怨气反弹,却不料身为西贝货的我们两个,对于王姗情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有着那么深刻的认同感,也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这才放下心来,对我们好言宽慰一番,说到了地方,一定找小佛爷对我们夸奖一番,以后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忘记我们三人。
  听到此言,王珊情又带着我俩,对魅魔表示了最深的敬意,杂毛小道甚至毫无廉耻地表示出了对魅魔的敬仰和倾慕之意,逗得魅魔像个十六岁小女孩一般,咯咯直笑。
  在确定了王珊情的领导地位之后,魅魔便没有心情再与我们多做交谈,转进的过程中充满危险,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便不再与我们闲聊,而是让我们现在便离开。出了这个房间,外面天阴阴沉沉的,王珊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竟然也能够与我们一起同行。
  莫小暖安排我们乘坐的是一款白色的别克七座商务车,同行的除了我、杂毛小道和回复人形的王珊情之外,还有她和另外两个魅魔女弟子,至于司机,居然就是昨日跟我们讲莽山天坑的鱼头帮老秦,多少也算是熟人。
  这个时候的停车场上只有寥寥几辆车了,大部分已然无踪,老秦发动汽车,带着我们在附近一个县城绕了几圈,然后朝着西北方向前行。
  上了车,莫小暖等女对我和杂毛小道颇感兴趣,然而却有些怵将身子裹得严实的王珊情,来回瞧了几次,也张不开口,都安静地闭目而眠,然而她们不语,王珊情却想起跟我们这两个未来的“手下大将”谈心起来,出言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深入了解过陆左这个人呢?”
第二十章
邪灵评价,突然袭击
  华灯初起,汽车启动,开往远方,而骤然听到王珊情的此番提问,我和杂毛小道都有些发愣,不知道她为何要这般问起,难道是我们什么地方没有掩饰住,露出了马脚?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语的确是有些没头没脑,王珊情呵呵一笑,解释道:“陆左和萧克明,这两个人固然是我们的杀师仇人,但是想要报仇,就必须深入了解他们,而不是凭着别人的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如果是这样,只怕我们最后的结果,也好不过南洋萨库朗的王万青;除此之外,重建闵粤鸿庐,联系南方省诸多失去联系的教友,除了掌管东南的宗教局大头目陈老魔之外,这两个人也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家伙……”
  将自己紧紧包裹在风衣之中的王珊情围巾遮脸,周身散发出一股恐怖的魔气,旁人便感觉如同一块万年寒冰,接近不得。
  神秘是上位者保持威严的必要手段,然而王姗情要想重建闵粤鸿庐,手下亟需有得力的助手帮衬,张建与高海军不但与她师出同门,而且本身的修为也是得到三巨头认可的,贸然装逼的手段在筚路蓝缕的阶段实在不适合,故而放下了身架,与我们沟通。
  听得王姗情这般解释,我倒是来了兴趣,按着当初与张建接触时的说法叙述道:“那个陆左,不过就是乡下来的穷小子,走了些狗屎运,遇见贵人,所以才能够崭露头角而已;倒是那个萧克明,据说是茅山掌教陶晋鸿的弟子,应该是个难缠的角色……”
  “呵、呵、呵……”
  王珊情呵呵冷笑着,仿佛在表达不满,也似乎在自嘲,说这就是你对于陆左的评价?难道你觉得将闵师陷于死地的那家伙,只是凭着运气?杂毛小道却也颇为配合,说难道不是么,当初要不是师父与镇虎门那老乌龟拼得两败俱伤,不得已引入了魔功疗伤,会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我们在这里争论得热闹,前面假寐的莫小暖也来了兴致,探头过来说道:“高师哥,你可别小瞧了那个陆左,这个人是当年苗疆禁地青山界出身的苗人,他隔代师承了汉蛊王洛十八,那可是百年前三大最天才之一!此人一路如同彗星崛起,早已经不是当年模样,便是我师父,也曾在此子手下吃亏,被斩断一臂。上次左使路过我们这儿,曾言东南大患,不在陈老魔,而在左道——陈老魔心计可怕,但是他的修为当年被王左使重创,至今犹未恢复巅峰,而左道两人的实力经过不断磨砺,俨然大家,现在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他们的实力已然逼近了正道自封的十大之流。”
  “这怎么可能?”
  杂毛小道这回倒是没有演戏,而是谦虚地说道:“这两个家伙说到底也只是江湖后辈,倘若说‘年轻一代的翘楚’,这倒也可以理解,那正道十大高手是何等人物,上有陶晋鸿、善扬真人这样的擎天巨柱,中有无尘真人这般的道门宿老,还有一字剑这等江湖奇侠,哪里是这二人所能及的?太夸张了,小暖,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我们的那点儿名声,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捧杀之策,给我和杂毛小道惹来了无数麻烦,不过在外人眼中,却已经在那被刻意渲染一份份的战绩中坐实。
  听得杂毛小道的反驳,王珊情用一种格外阴沉的语调说道:“她说的话,虽有夸张,但到底还是有些依据的——那陆左,本身拥有古耶朗秘术炼制的本命金蚕蛊,一旦激发,对于低端修行者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以他之力,倘若得当,足以迎战一只军队;此人另外修行得有巫蛊秘术,力大无穷,身手又都是生死之间领悟出来的手段,狠戾果决,而除此之外,此人还有一个外表可爱、修为恐怖的癸水鬼妖,一个常伴身侧的玉胎妖精,以及许多秘术灵物,倘若是集合在一起,别说我们,便是十二魔星之辈,只怕骤然间也抵挡不得……”
  王姗情很肯定地说起十二魔星也及不上我陆左的定论,语气确凿,又有前证,莫小暖和另外两个魅魔弟子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毕竟魅魔断臂在前,只是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地皱眉头,面对着我们的不服,王珊情再次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们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摇头,表示不解,而王珊情则咬牙切齿地说道:“最可怕的事情,是左道两人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得跟基佬一般,很少有分离——你们虽然知道萧克明是陶晋鸿弟子,却不晓得,这个家伙可是下一代茅山掌教,茅山所有秘不外传的雷阳天罚之术,他皆有所传承,更有甚者,除了陶晋鸿之外,他还有一个记名师父,那便是当年的天下符王李道子……”
  说到这儿,伴随着莫小暖和同门师妹的惊叹声,王珊情也长声叹道:“你说说,这样两个扬长避短、互补有无的家伙,再加上深谋远虑、狡诈如狐的陈老魔,这样的铁三角,要怎么才能战胜他们呢?”
  这一声叹息,颇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惆怅感,而被人在背地里这般“夸奖”,我除了感觉自己的情报差不多都被敌方掌握之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无语,莫小暖却和两位师妹犯起了花痴,说虽然是敌人,但如此传奇,好想认识这两个人呢,不知道他们长得怎么样,应该是很帅的吧?
  这三个小美女跳起艳舞来的时候魅惑众生,自信洒脱,然而此刻却是很萌,王珊情似乎寂寞太久,竟然也有了谈兴,接着这话茬说道:“其实都很普通,萧克明这人乍一看有些油头粉面、虚头巴脑的,不像个好人,不过接触久了,才晓得此人城府颇深,是个老奸巨滑的角色;不过论起长相,陆左倒是比他帅一些,只是也勉强——他虽然修为厉害,但却长了一张娃娃脸,不晓得他的人,还以为是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呢……”
  王珊情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不知不觉便轻柔起来,仿佛在追忆往事,青春不堪回首的感觉。莫小暖等人觉得不可思议,说怎么可能,这样的大人物,自然都是相貌雄奇、伟岸无比的呢,怎么听你这口气,以前好像跟他们很熟似的?
  人因亲近而懈怠,说了好一会儿话,莫小暖对这阴气森森的王珊情也没有太多的惧怕之心,面对着这些质疑,王珊情用手挑了一下刘海,一双魔云翻滚的眸子里竟然隐有泪光,淡淡地说道:“对啊,说起来,我以前还是陆左的女友呢。”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但莫小暖等人惊得失声大叫,便是我和杂毛小道,也是给雷得七窍生烟。
  看见杂毛小道目光中投射过来那诡异的笑意,我摸了摸鼻子,想死的心都有——好吧,我承认王珊情以前在东官饰品店给我打工的时候确实是有喜欢过我,但是我对她从不来电,再加上阿根表现出对她极大的兴趣,所以彼此之间也就只是最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至于前女友这回事,真的是她在胡扯了。
  然而王珊情却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前男友正在自己的身边,而是开始给莫小暖和我们几人讲起了那些子虚乌有的幸福往事,她与陆左如何相知相恋、如何互生怀疑、如何刀兵相向……这狗血的故事那叫一个曲折离奇,让魅魔几个女弟子只觉得荡气回肠,激动不已,也使得这个坐在车后如同鬼魅的恐怖鬼物,平添了几许人情味儿。
  作为实力接近十大高手的新贵陆左抛弃的前女友,这个身份很明显要比那个被混子男友玩弄后逼迫下海做小姐的经历,要来得体面和富有传奇意义,而经过这般加工,再加上闵魔首席女徒的出身,此刻的王珊情,说不定又将是下一个岷山老母。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自作聪明、且权力欲望十分强烈的女人,然而却不得不在杂毛小道嘲弄的笑声中委与虚蛇,这一路上别提有多别扭,此中苦楚,不必多言。
  车一直都在路上行走,时而上了高速,时而走入乡间野道,景色飞快地朝着后方退去,我感觉虽然主体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但是更多的时间却是在绕路。如此的谨慎,显示出邪灵教自成员逃离事件之后,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如此的行为多了,我便也没有再理会,将身子缩着,收敛气息,闭目而眠。
  如此又是许久,我和杂毛小道默契十足,轮流休息,倒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到了夜里,车子被开到了荒郊野岭的一处颇为宽敞的院落里来,方位不明,但我瞧见先前出发的那十几辆车也如同倦鸟归巢一般,陆续驶入,而院子里有人在大声喊着话,我耳朵灵,隐约听到听到一句话:“……搜查,但凡发现可疑物品,一律格杀勿论!”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地往怀里一摸,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八宝囊!
第二十一章
高手频出,左使陡现
  八宝囊的造型如同一个破旧的护身符,外表显得十分陈旧,朴实无华,一点儿都不起眼,如果不是特意研究,是发现不出什么蹊跷来的,所以大师兄才会为我们求爷爷告奶奶地寻摸来了两个,而且也在初次见面审核中瞒过了鱼头帮的姚老大、魅魔以及佛爷堂特使翟丹枫。
  后者的修为太差,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可以忽视,但是前面两人皆是邪灵教的边疆重臣,重要支柱,眼光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既然能够瞒过他们,理论上来说,我们佩戴着行走于邪灵教中任何一处场所,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这所有的前提在于为人追究,凡事都怕认真,当邪灵教要维持目前这温情脉脉的局面和氛围时,一切从宽,蒙混过关这种事情的难度并不大,然而真正捉刀见血之时,如同八宝囊这般的法器摆在面前,邪灵教中的高人未必看不出来。
  既然看出来了,那好,解释一下,闵魔两个寻常弟子身上,为何会有这般贵重的法器呢?
  里面装着什么,拿出来看看吧?
  事情一旦走到这一步,那就只有拔刀子开干、刺刀见红的节奏了,而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辗转奔波了近千里的我和杂毛小道所想要看到的,也不是无数为这个计划付出了心力甚至性命的人,所希望看到的。
  赶了一天的路,坐了大半天的车,车上的乘客们显然是厌烦了这车厢里混合着汗液和汽油味的空气,匆匆下去,瞧见我和杂毛小道都没有起身,王珊情突然将身子前倾,嘴唇贴在我的耳廓旁,轻轻地说道:“张建,我怎么听到你的心跳突然在加速,你是在紧张什么?”
  王珊情的嘴唇张合间碰触到我的耳朵,触感轻而柔,但是却没有普通人那种温热的气息,而是一种阴寒之气,让人感觉十分不自在。我转过头来,盯着那一双魔气翻腾的眸子,平静地说道:“的确,我真的有点紧张了。不过,难道你没有感到,在这个院子里面,有一股、或者说有一些力量,让你感觉到不自在,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错觉么?”
  听到我这般说,王珊情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车窗之外,很快,她的目光便被大院左边一处高高的水塔吸引住。
  水塔之上,隐约矗立着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仿佛黑暗中的守夜人,又或者一头死物,那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点儿生气,正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着,然而当你真正瞧过去的时候,却会立刻被一束刺目的光芒照到,满脑子里都会出现无数重叠在一起的黑色人影,以及一张面无表情的僵硬脸孔。
  除此之外,在大院外围的黑暗中,无论是路边、墙头还是树林里,还有许多气势收敛的家伙在遥遥注视着,对这儿表现出了强大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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