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校对)第2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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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鸢愣了一下,随后那赤羽王紧接着又惊呼道:“你……你真的没死?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为何不回北国为何不回家?”
  小白和白驴明白纸鸢的身世,且也看出这位高官便是纸鸢的父亲,可她们确实想不通,这多年父女重逢,本该是无比温馨感人的场面,但这位王爷的话听上去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儿?
  她们哪里知道,当年纸鸢的“死讯”传出之后,南国因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好好个王妃居然让三个歹徒给劫走了,心想着北国定不会作罢,于是为了安抚北国,那次南国做出了好大一笔赔偿,政治就是这样,虽然北国死了个拿图侯,但是她的“死”对国家来说,明显利大于弊,是值得的。
  因此,当时的老君王出于安慰以及赏赐,便对她的父亲加官进爵,他们全族因此都得到了好处,那赤羽王更因这个契机而确定了日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虽然女儿死了也挺伤心,但在权力的作用下,那王爷很快就走出了阴霾。
  可以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因纸鸢的“死”而得来的,所以如今在见到纸鸢居然没死后,心中激动自然不会高过惊讶。
  一字为情,世间之情的种子受不同的气候影响,所开出的花可以很美,但也可以很丑陋。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不然,也不会让当年的纸鸢觉得压抑没有自由。
  所以当自己的父亲劈头盖脸说出了这两句后,纸鸢心中酸楚更深,面对着父亲,她终不敢造次,于是只好颤抖的说道:“是,女儿没死,当年女儿只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只见那赤羽王心中惊讶逐渐勾连起了厌恶,当年百姓们虽然不清楚纸鸢的死因,但他们却是明白的,自己的女儿在出嫁当天被三个“歹徒”虏走,江湖恶棍的作风可想而知,落入他们的手中,这纸鸢哪里能保得住名节?
  而且此时瞧纸鸢一副歌姬打扮,那赤羽王心中更怒,只感到自己家族的名声全都被这丫头给败坏了,但当时人多他也不好发作,所以只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等晚上回家再说,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纸鸢此时也听出了不对劲,所以连忙说道:“其实我,其实……”
  “我已经说了现在不想听,难道你没听见么?”只见那赤羽王十分愤怒的说完了这番话后,再不给那纸鸢解释的机会,而是转头对着侍卫们说道:“你们去找衣服,然后带着小姐到偏殿等我,今天的事谁如果敢泄漏半句,我诛你们的九族,明白没有!?”
  侍卫们哪敢不明白?于是他们慌忙领旨上前,而纸鸢当时激动的说道:“爹,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
  “我没时间听你的话。”只见那赤羽王长叹了一声,随后转过了身去,用十分心酸的语气说道:“女儿啊,你本不该活着的,你可知道现在南国仍有你的妃位?你为族人而死,族人都当你是大恩人,可如今……你还活着,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又会怎么想?我们又该怎么办?”
  “去你吗的!!”一旁的白驴终于忍不住了,只见她指着那赤羽王大声的骂道:“你还是个当爹的么?在你眼里,你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是你的工具么?我看你简直比妖怪还没人性!”
  纸鸢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对自己说出了这种话,而她却无法生气,也许是因为她当年的任性在先?也许,不没有也许,只有伤心,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
  也不知是因为心虚理亏,当时那赤羽王居然没有发难,只是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白驴一眼,随后怒喝道:“全给我带走,等王宴散了,我在亲自审她们!”
  说完后,那赤羽王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正好碰见了那出殿寻他的小太监,在小太监的媚笑之下,赤羽王一声不吭的走向了大殿。
  而在那王爷走后,留下的侍卫们便想将她们三个带走,可白驴的脾气上来了谁能拦的住?眼看着她就要失控而大闹一场,可就在这时,纸鸢却拉住了它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白驴叫道:“我看你爹比我那没见过面的野爹更过分!让我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毕竟他是我爹。”只见当时的纸鸢含着热泪十分悲戚的求她:“求求你白姐,我现在好苦,而且世生他们……万不要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先同他们走吧。”
  “你……唉!!”白驴长叹了一声,心想着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怎么还这么替别人着想?要知道,如今最苦最伤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啊!
  白驴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还是应了,而小白从始至终手都没有离开纸鸢,她明白纸鸢心中的苦,如果在这世上,连你的父母都觉得你不该活着的话,那你还会去依靠谁?
  她真的太苦了,在这种状态下,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是正确的,否则情绪波动之下,她真的会崩溃掉的。
  所以,三人还是跟着那些侍卫去了偏殿,入了一间空房之后,那几名侍卫在门口把守,而纸鸢终于忍不住,抱着小白嚎啕大哭了起来,小白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纸鸢的后背,不停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们,你还有我们……”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孤独的,孤独的外围是一层或坚韧或脆弱的泡沫,泡沫碎裂,那锋利的棱角便会直刺心脏。
  就在纸鸢伤心痛哭的时候,他那所谓的父亲已经来到了殿中,殿内酒席正热,赤羽王面不改色上前对王请罪,而那王见他来了,便哈哈大笑道:“王叔定是因政务而迟了又何罪之有?来人啊,看座倒酒,来,诸位爱卿,咱们再干一杯!”
  赤羽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而见臣子们都来了,那喜好显摆的君主也觉得该进入正题,所以便提杯笑道:“诸位爱卿,今夜朕设宴与卿畅饮,一是竟我北国风调雨顺,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二则是因为今日有贵客到我宫中,列位可想知道那贵客是谁么?”
  除了弄青霜那个小娘们儿还能是谁?众大臣心中早已有数,但哪能扫了皇上的兴啊?于是他们便装出十分好奇的语气纷纷询问,而那君王关子卖够了,便开口说道:“哈哈,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今天来的佳人可是当今天下的第一美人儿,号称才情无双的花魁娘子,一般的小国可是请都请不来啊!今日你们有眼福了,来啊,有请花魁娘子。”
  太监们领了旨意慌忙宣诏,而就在此时,只见大臣之中突然站起了一人,只见他皱着眉头焦急的说道:“陛下,老臣有要事要奏!!”
第二百八十三章
困与惑
王宫开战
  生啖鹿肉满嘴血的大臣们有些看不懂了。
  在这君王性质正高的关隘,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居然敢公然扫兴?且见那站起来的大臣年岁老迈,常常的胡须与头发一般花白,少了一只右耳,是当朝老臣一员,名为谷尔海。
  想当年谷而海不过是前朝官员中默默无闻的一位,为官碌碌无为,但心肠耿直正义,因无法忍受曾经那残暴之旧王,尤其是屠城惨剧发生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而投靠了上代老王。在夺权病变之时,宫内战斗惨烈,这谷而海因舍命替那老君主挡下了一刀,右耳连着肩膀被马刀斩成重伤,等上代君主夺权成功之后,因感他当时救驾有功,便赏了他“护圣侯”之爵位,从此位己朝中重任文官之首,老君主死后,他更是尽心尽力的辅佐新王直到如今。
  而就是这样一名老臣,为何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请奏君王呢?
  当时那北国君王先是呆了一下,随后便有些不快的说道:“护圣侯有何事要说,这么着急?如今大家兴致这般的高,不如先听了曲儿赏了舞,等明天上朝会事之事再说不迟啊。”
  “是啊是啊。”一群捧臭脚的臣子们连忙附和,同时劝那谷尔海还是落座吃喝才是,讨那个没趣儿干什么?但是年迈的谷尔海又如何能吃得下?只见他当时横眉立目环伺四周,见人人嘴角挂血犹如恶鬼出关,脸上献媚之神情更让他心声厌恶。
  于是他长袖一甩,几步来到了殿中,双膝跪拜的同时高声说道:“陛下!臣之要事亦是国中百姓之要事,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今年雨水太大,导致国中务农百姓收成欠佳,入冬之后风雪连连,如不尽快开仓放粮,只怕许多百姓都熬不过这个冬天啊!”
  他这话刚一出口,满朝文武连嘴里的鹿肉都来不及嚼了,齐刷刷的抽了口凉气,殿门口那大鼎之内的鹿胎刚刚炖烂,香气飘入殿内,殿内鸦雀无声,当时的文武百官这个纳闷儿,心想着:这老家伙是不是吃顶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话,要知道咱这皇帝最恨的就是别人挤兑他,而且还恨别人在他玩乐的时候扰性,如今这老家伙两样都占了,莫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而那君主听罢此言后果真沉下了脸了,只见他舔了舔嘴唇,随后沉声说道:“护圣侯可真会说笑,据朕的了结,今年可是国泰民安的一年啊,你们说对不对?”
  指鹿为马的典故臣子们全都熟烂于心,况且如今那鹿就在锅里炖着呢,所以哪还有人敢说实话?一些奸臣们更是连忙献媚道:“对对,陛下皇恩浩荡自然感天动地,今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怕是侯爷听错了吧!”
  北国君王哈哈一笑,随后用吊儿郎当的语气又说道:“听见了吧,纵然是今年雨下的大了些,但又如何能与皇恩相等?你说有些百姓吃不上饭了,这不是荒唐么?他们要是吃不上粮食的话,为什么不吃肉呢?肉不比粮食好吃多了?”
  谷尔海当时气的浑身直哆嗦,虽然新君上位之后一直昏庸无道,但当时他只觉得这君主年幼,等到年纪成熟之后定会明白事理,但他哪里想到,这个从来就没见识过何为痛苦的君王居然被那些奸臣哄骗的,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了。
  “谷糠都吃不上的百姓,又哪里会有肉吃?!”谷尔海气的直哆嗦,只见他跪在地上疾呼道:“陛下!莫要听那些奸臣之言!当知先帝以德立国,以民为天,如今城中民不聊生,贩卖儿女之惨剧死灰复燃,百姓受苦,陛下身为君王又怎能如此终日沉迷酒色?长久下去,恐怕会对陛下的江山造成影响,陛下千万莫要忘了,那前朝昏君的前车之鉴呐!”
  “放屁!!”那君王此时终于火了,只见他用力一拍桌子,咣当一声酒杯震倒,朝中群臣的心尖儿都跟着一颤,当时那君王哪里还顾及这谷尔海是什么前朝老臣?只见他噌地一声站了起来,随后用手指着那谷尔海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诋毁朕?!”
  见王震怒,那些谷尔海平日的敌对势力连忙抓紧了时机,纷纷起身谴责:
  “大胆谷尔海,我王圣明,念你是前朝元老所以一再包容,但没想到你这厮居然敢在殿前放肆,当真罪不可恕!”
  “何止罪不可恕,简直就是……罪不可恕!启禀陛下,这厮在朝中一直以曾救驾之身居功自傲,如今居然敢口出狂言,现在的他怕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没错!乱臣贼子,当真天理不容!陛下龙恩浩荡,乃是天地为证万物敬仰之明君,你这两性家奴如今居然敢拿那前朝昏君与我主比较,你是何居心!你罪该万死!!”
  一时间,群臣对谷而海口诛之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而这些恰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想听的,没错,他是对的,老百姓吃不上饭,就该吃肉嘛!多简单的道理?
  只见他当时指着谷尔海怒道:“听听,你这老家伙听听,你说朕错了,难道这满朝的文武都错了么?难道就你一个老家伙是对的?我看你是真老了,老糊涂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谷尔海惨笑了一下,同时猛地抬起了头,环伺四周苍凉的喊道:“也许我真老了,但你们这些奸臣还不如我这老眼昏花的老头子!你们的心都已经黑了!食禄的畜生,乱我君王的皇朝!你们这些罪人,早晚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大胆!”赤羽王猛地站起了身,他当时也很奇怪,要知这谷尔海平日里与他是同一战线的朋友,在争权的路上一只没什么建树的他,如今怎么会这么大胆,敢公然同君王以及群臣对峙?
  虽然他说的是真话,但真话又有什么用?谁不知道说真话讨不了欢心啊?不行!赤羽王脑子转的飞快,如今不管这谷尔海究竟为何发疯,但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第一时间同他划清界限,以免日后被人因他们的关系而上纲上线。
  于是,那赤羽王两步窜了上去,一把将那谷而海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同时大声呵斥道:“谷尔海!你现如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还不快快求饶,我主圣明,也许会留你个全尸!”
  说完之后,他便同那老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莫要再刺激君王,如若不然,谁都保不了他,谷尔海十分轻蔑的瞟了一眼赤羽王,随后竟丝毫不做收敛,只见他挣扎着抬起了头,满眼怒火的大骂道:“昏君呐!无道昏君!!北国才得了不到三十年的太平,想不到如今居然又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如此的昏庸,怎对的起你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等你死后,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先帝爷?!”
  疯了!真的疯了!!群臣震惊,而那君王更是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试想一下,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语,只见他身子一颤,随后大发雷霆道:“反了,反了你了!!”
  “反又能怎样!!”只见那谷尔海奋力大骂道:“像你这等猪狗不如的皇帝,我这般辱骂你都是轻的!你只顾着自己享乐,王侯们必然效尤,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占了国之财富,享尽荣华富贵之时自然狰狞喜乐,可你们喜乐的时候,却忘了那天下间还有许多终日陷于痛苦之人!你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包括你们的地位,你们的权利!如此下去,总有一天,总会有一天,那些受你们迫害的百姓们,会再次将你们……!!”
  谷尔海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寒风略过,之后目光呆滞,始终没有吐出最后那两个字。
  因为赤羽王已经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赤羽王拔出了匕首,一刀抹了那谷尔海的脖子,谷尔海死不瞑目的瘫软在地,面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而赤羽王在杀了谷尔海后起身擦了擦匕首,先对那气坏了的君王行礼致歉,随后轻描淡写的笑道:“陛下,我看这谷尔海怕是年迈气衰,所以脑子糊涂说出了疯话,他死有余辜。古人云风月无价,光阴斗金。今夜大好光景,还请陛下莫要挂怀同他这疯子一般见识,请下诏重开宴会吧!”
  赤羽王到底是个老油条,明白这傻子君主的性子,这货属驴的,只能顺毛摸,而且他刚才那无情一刀直接斩断了他同那谷尔海的关系,使得他的对头们再也没办法借机发难,而那些文武百官见事态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全明白了这赤羽王的用意,于是纷纷应付那赤羽王的话,各色吹捧各显神通,果然,没过一会便将那气冲冲的君王又哄开心了。
  只见那君王慢慢的坐了下来,举杯笑道:“诸位爱卿所言极是,我们君臣莫要因一只苍蝇而污了一锅汤,来人上汤,请美人。然后再把这厮拖出去,明日挂在城门口,暴尸一月,就当轻微惩罚了。”
  君王的冷笑料使朝中文武笑开了花儿,对冷血的他们来说,这谷尔海的死如今已经变成了王宴上的小插曲,只要王没忘心里去,那他们照旧吃喝食禄,管他什么明君昏君呢?
  于是,在赤羽王的指挥下,一队殿前侍卫匆匆进门,伸手搬走了谷尔海,在搬尸的时候,那些侍卫好是纳闷儿,心想着这老爷子的尸体怎么凉的这么快?就像是一块冰一样又硬又寒,而且那喉咙上,竟没有一丝血流出,伤口像个小嘴张开,往外翻翻着,里面的肉颜色暗红。
  但侍卫们哪敢多话啊?让他们搬他们只好照办,在将那谷尔海搬出殿后,一群太监已经盛好了鹿胎汤端入殿来。鹿肉稀烂,和马肉的滋味倒也差不多,只是多了分腥气,肉汤的香气让受了刚才惊吓的众臣安了心,就在这时,耳闻殿外笙乐齐鸣,在曼妙的乐声之中,一队盛装打扮美艳动人的舞姬带着笑容漫步来到了殿内,踏着调子,她们在殿中组成了一个花朵的形状,而那花当中的位置,便是方才谷尔海和母鹿死去的位置。
  花朵展开,身披轻纱羽衣的弄青霜缓缓站了起来,美艳绝伦,当真如同仙子一般,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仙子挥手,水袖羽衣随着美妙的音乐开始舞动,轻歌曼舞,让那众臣如痴如醉,迷的那君王好似正处于九霄陷阱一般,乐不思蜀。
  弄青霜的歌舞着实天下一绝,欢快的乐声就这样飘出了大殿,蔓延在夜幕之中,夜幕之下,大殿对面的高楼之巅,太岁静静的望着这一幕,随后对着世生他们淡淡的说道:“看见了么?有何感想?”
  世生他们很惊讶,也许是那太岁使得手段,就在方才,那大殿的建筑居然变得透明起来,居高临下,他们能看清听明殿内所发生的一切,包括那生死,昏庸,愚蠢,残暴,就像是一场可悲的闹剧。
  虽然他们也对那昏君的作为而感到愤慨,但妖星在前,他们全都不清楚这家伙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于是,在眼前宫殿恢复了正常之后,世生便开口说道:“那个叫谷尔海的老者应该早就死了,是你把他复活的吧,还有之前那些死尸,你将他们复活,究竟为了什么?”
  “很简单。”只见那太岁对着三人平静的说道:“为了观察。”
  “观察?”李寒山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忽然出现了没缘由的恐惧,这个在天上挂了三十年的妖星,这个继承了时间恶意的魔头,它的行为明显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只见刘伯伦冷声问道:“什么观察?你在观察什么?”
  只见那太岁轻叹了一声,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因为因果的关系,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而这记忆之中就有我本身对这世界的认知,很迷茫,也很奇怪不是么?当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你知道自己的存在,对这个世界的意义很是模糊。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太岁已经记不起自己这伤口是如何出现的了,但它却明白,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定和这伤口有着一定的联系,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去寻找去观察,在这短时间内,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一个头脑混乱的孩童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不清楚方向,只顺着感觉成长,在这一路上他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人”,对于人,它的心中有着莫名的厌恶,但这种厌恶它竟说不出来为什么,所以,它便决定走出山林融入人群,开始漫长的观察。
  慢慢的,它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厌恶人了,因为它们的身上确实存在着让它感到厌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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