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校对)第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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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酒的关系,钱扎纸苍白的脸上显得红润了一些,只见他对着我说道:“我在北京其实就待了不到一个星期,然后就走了,我心里边儿憋屈,于是就回到了老家,我老家重庆丰都县的,我跟你说过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钱扎纸说:“我在老家待了好长时间,最后被我老爹给撵了出来,他说我不学无术,让我继续回来工作,可是昨天刚到哈尔滨,陈叔竟然对我说,说这一阵子我不用上班了,你说,我现在还能去哪儿呢?”
  “他为啥不让你上班啊?”我心里面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钱扎纸对那圈店的生意来说那是相当重要,那陈歪脖子怎么会解雇他呢?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陈叔说,最近他有事,也许会外出一段时间,圈店的生意暂时就停业了……”
  原来,钱扎纸回到圈店的时候,正看见那陈歪脖子在收拾东西,见到钱扎纸回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对钱扎纸说,这两个月不用上班,最好连店都别回,一切等他回来再说,钱扎纸听陈歪脖子这么说,便问他要去哪儿,陈歪脖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钱扎纸去网吧玩了一晚上电脑后,第二天他心情越来越郁闷,于是便找我出来喝酒。
  其实我也觉着这事儿奇怪的,于是便问钱扎纸:“陈叔到底怎么了?”
  钱扎纸叹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心里郁闷,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我婶子。”
  这真是奇怪的,不是说那陈歪脖的老婆孩子都是鬼魂么,而且被那陈歪脖子用某种异术养在了身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这跟他要外出的事情有关么?
  真是想不明白,不过听钱扎纸说好像那陈歪脖子今天就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叹道:“你说这段时间我能去哪儿啊?”
  我见他这么为难,想了想后便对他说:“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就先住叔那儿呗。”
  钱扎纸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这……合适么?”
  “有啥不合适的。”我心里想着,那老家伙要知道你来他那住,还不得把大鼻涕泡乐出来?要说钱扎纸手里面的本事是什么,几张废纸几根柳条经过他的手,扎一个纸人能卖出个活羊的价儿来,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摇钱树,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放心吧,一定合适,只不过我们那儿就是没电脑,还没有,你要住的话就得跟我一起睡地上了。”
  “太好了!”钱扎纸终于开心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是个特容易满足的人。
  于是,在那陈歪脖子外出的这一段日子里,钱扎纸就住到了我和韩万的那个小窝里,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韩万十分欢迎钱扎纸,他甚至对钱扎纸说,你考虑一下,要不一直在我这干得了,房费我也不收你,你只要一天给我扎个纸人就行。
  他真把钱扎纸当成一下金蛋的了。
  钱扎纸还真没辜负他的厚望,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屋子里面糊纸人,要说他糊的纸扎我们根本就用不完,而且丢了还可惜,但是韩万却还说多多益善,于是那些多出来的纸牛纸马童童男什么的,就放在了屋子里,这让我们住的地方相当具有后现代主义艺术气息,一开,遍地的方便面袋子和纸扎用品尽收眼底,乍眼一看就好像钻进鬼屋了似的,害的有一次房东大姐收房费的手差点儿没吓过去。
  不过这段日子真的开心的,钱扎纸格疯癫,跟韩万这个老贼住在一起,所以平时闹出的笑话不少,有工作的时候我们三个就一起上阵,整的钱比往常要多上不少,没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在一个又一个的地下通道里面游,同那些傻比城管斗智斗勇,钱扎纸很快就进入了角,平时我们卖艺的钱都放在他那儿,如果城管来了他就立刻专职成了一命中级路人甲,现在想来,这种打打闹闹的日子确实很开心。
  聂宝中有时候也会来一脚,当然了这个暴发户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卖艺的,不过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孝敬那韩万,每到这个时候,韩万就会拿出一副麻将,我们四个打麻将,属钱扎纸赢的最多,这小子运气相当的好,然后依次是韩万,我,输的最惨的就是聂宝中,好在他也不在乎这些小钱。
  日出日落,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已经进入了冬天,入冬以后第一场雪,下的很大,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心想着这样的天气即使出也不会有什么收成,毕竟太冷了,前阵子在地下通道,我的手都冻了,通红通红的,肿的就跟小水萝卜一样,又痒又疼。
  钱扎纸和韩万俩人百无聊赖的聊着天,好像韩万又在跟他讲他祖宗的那些事了,钱扎纸望着桌子上韩万的排位说道:“师傅,你祖宗真的有这么强?”
  钱扎纸自从来到了这里,总是见那聂宝中管韩万叫师傅,他觉着好玩儿,于是也就拜了老家伙为师,不过只是叫着玩儿的,从来也没见他有过一徒弟样儿,跟我一样,没事儿还跟那韩万说笑打闹。
  “那你看看。”韩万自豪的说道:“我那祖宗曾经是咱们这圈子里面数一数二的狠角。”
  “他也是跳大神儿的?”钱扎纸问。
  韩万无奈的说道:“什么跳大神儿的,他是搞道术的,不过听我那死鬼老爹说,他好像遇见过跳大神的,而且关系很好,我家祖训就有这么一条,如果我们后人遇到会跳大神儿的,都要以礼相待,如其有什么困难,我们也要帮助,要不然我能带着这小子么?”
  韩万说到了此处,便指了指我,我刚想回他一句,可这时外面响起了敲声,我便朝着韩万呸了一口,之后前去开,打开之后,只见聂宝中一边扫着身上的雪,一边对我们说:“就知道你们今天没出,师父,我来看你了。”
  “小二来了啊。”韩万嘿嘿一笑,他的零食又来了,聂宝中手里提着一包食物递给了我,然后脱鞋进,同我们寒暄了一阵后,便对着韩万说:“师父,最近忙么?”
  韩万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不忙,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聂宝中笑了笑,然后对着韩万说道:“是这样,我昨天跟一朋友喝酒,聊天的时候他对我说好像最近老是难受,你也知道,我在你老人家这学了不少东西,于是就给他算了一卦,我的本事也没到家,也看不出来什么,我那朋友信这个的,于是我就跟他推荐你们去他家瞅瞅,你们看看怎么样?”
  “这感情好啊二师兄。”钱扎纸说道。
  韩万见工作上心中自然欢喜,于是便也同意了,说话间已经到了中午,钱扎纸下楼去买酒,我则拎着聂宝中带来的熟食进了厨房,刚把那烧放在菜板上,聂宝中就跟了进来,我见他好像有事似的,便看了看他,只见聂宝中对着我小声儿的说道:“小远,你之前跟我说要找的那东西,是这么大,看上去好像个荔枝似的铁球么?”
  说到了这里,韩万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顿时愣住了,一刀差点切到了手指头!怎么,青丹有消息了?
  想到此处,我的心中砰砰直跳,于是慌忙放下了菜刀,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就向他点头问道:“没错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东西,怎么……你……?”
  聂宝中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是我确实看见过这东西。”
  “在哪儿!?”我慌忙抓住了那聂宝中的手,然后对着他动的说道:“在哪儿见到的?”
  聂宝中见我情绪动,便也没废话,他小声的对我说:“嘘,小点声儿,别让师父听见了,要不然我怕他骂我。”
  我心想着这事儿跟老蛋又有什么关系,于是便慌忙问道:“为啥啊。”
  聂宝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外,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就是在这次找人跳神的那家里发现的,你知道的,我那些朋友大多都爱收藏,昨天我去他家他跟我显摆他的那些文物,其中就有这么一块儿玩意儿,我当时就想到你跟我说过的那个青荔丹参了,确实很像……只不过要想得来很难,说起来这朋友跟我关系也算不错,于是我就想把他买下来,可是他却说啥都不卖,于是我只能稳住他推荐你们去跳神,一来他家好像真有什么脏东西,二来是想让你去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儿,要是是的话咱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聂宝中说道此处,然后对着我小声儿的说道:“我不敢告诉师父,因为他之前不也说过么,骗人是本的大忌啊,我怕他说我。”
  我心中狂喜之余,不由得有些好笑,这聂宝中确实是被那老家伙给忽悠住了,那老家伙本来就是一骗子,居然还不许聂宝中骗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知道了青丹的消息,那一刻我差点儿没笑出来,太好了,原来贼老天还是没有抛弃我,这么巧的事情都让我赶上了,我内心十分的动,恨不得现在就拉上聂宝中去他那朋友的家里一看究竟,虽然我也没见过那青荔丹参,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看一看。
  那一整天,我都处在坐立不安的状态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便带着跳神的工具出了,雪终于停了,小区里的地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昏暗的天空挂着月亮,今天好像是十五,月亮很圆,当时我望着那月亮心里面满是希望,却不知道即将等待我的,竟然是我想都想不到的诡异事件。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雪之夜(上)
  聂宝中的车上很暖和,我和钱扎纸坐在后座上,车子驶出了市区,这一路段上的雪还没来得及被环卫铲掉就已经被行驶过的车辆轧成一层薄薄的雪壳,月光下透着亮,感觉就好像是老天给这条公路抹了一层浑浊的奶油。
  这条路很安静,我不知道为啥有钱人都喜欢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聂宝中对我说,那是他们觉得绿色才健康才环保,这话说起来很是讽刺,想想在我的家乡,那些穷人们做梦都想钻进大城市吸一口汽车尾气,他们所追逐的就是这片钢筋混凝土早就的都市,哪能想到这都市里面的财主们心中所想的完全跟他们相反,越有钱居然还越向往自然起来了。
  可能这也和他们的价值观不同吧,每个人心中对‘宝贵’这两个字的看待都是不同的。
  车子外面好像起风了,天不算黑,事实上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朦胧的黑暗,公路两侧的树林被风吹过,发出呜咽的声音,看上去挺安逸,但事实上谁都说不准在这种黑暗之中到底潜藏着什么东西。
  车载CD里放着伍佰的歌,似乎聂宝中很喜欢听老歌,在这一点上我跟他相同,因为那些老歌里都夹杂着一些时间的气味,似乎闭上眼睛,就能够勾起一段曾经的回忆,记得这首歌,在我上学的时候,有一家甜品店里经常会放,那甜品店同学校的食堂不同,食堂里只会放一些没营养的网路音乐,感觉就跟那里的食物一样,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但就是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一阵钢琴前奏过后,伍佰那特别的粗犷声音响起。这首歌的名字叫。
  “前方啊没有方向,身上啊没有了衣裳,鲜血啊渗出了翅膀,我的眼泪湿透了胸膛……”
  那个时候我还天真的活在平凡的世界里,我曾经问过苏译丹,问她以后有什么的算。
  苏译丹当时对我说,以后太远了,我不知道。
  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小妞挺文艺。于是就又问她,那你心里面最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译丹当时对我说,那些东西,比以后还远,你呢?
  我记得我当时对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早已经有了答案,我只是想单纯的跟他在一起。我一直以为,时间的流逝就是顺其自然,看上去很难实现的梦想。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实现,就像是我们小时候的那些心愿,不想在上学,不想在写作业。想没有约束的吃糖吃零食玩游戏,没有约束的看动画片,等等,这些东西,这些心愿,这些幸福,不都一件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实现了么。
  只是我们不知道,当时的幸福,还是现在的幸福么?
  我们心中对幸福的定义。已经慢慢的改变,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很悲观,也很现实的东西。大学时期的我根本不明白,时间带来的一系列变化,似乎真的让我想要的幸福变得越来越遥远。
  虽然我不愿意去承认,但是那个可以救苏译丹的东西真的就好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明明存在,却怎么也碰触不到,很多次梦中惊醒,我发现我的眼睛里面都挂着泪水,莫名其妙的伤心。
  终于,这一次我真的得到了它的消息。这又怎能不让我激动呢?我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面。我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夜晚,这次的降雪量很大。夜晚起风了,风刮起了浮雪打在车窗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伴随我的是伍佰的歌声:‘飞翔吧飞在天空,用力吹吧无情的风,我不会害怕也无需懦弱,流浪的路我自己走,那是种骄傲阳光的洒脱……’。
  等着吧阿喵,我一声不吭,在心里面想着。
  大概一个多小时,车子开下了公路,上了土路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雇主的家,我有些纳闷儿,这距离市区也太远了,而且那大屋也不是什么别墅,而是一座挺破旧的小二楼,在路上聂宝中就对我们说,这是今晚雇主的祖屋,雇主姓黄,据说几代以前是给一队‘土买卖’的团伙当参谋的,土买卖是黑话,就是咱们以前讲到过的那些以前盘踞在东北的流寇野军,军阀混战时期这些不成气候的队伍有很多,他们涉及到的业务范畴有很多,打家劫舍不说,有时候还会做贩卖军火烟土的二道贩子,逼急了还会刨坟,后来这些团伙不是被大军阀吞并,就是被剿灭,队伍灭了猴后来因为这个姓黄携了一笔赃款后就此洗手不干找个地方隐居了起来。
  这些东西正是聂宝中在一次酒桌上跟那人听来的,要说似乎每个刨过坟的都是个风水先生,那个黄家的祖先据说是个会望气的能人,他饶兴逃生之后,便四处漂泊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当时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地,一日那姓黄的路过此处,当时是傍晚,那人便想在此歇息一宿,睡到半夜他被冻醒了,见火堆熄灭,于是便起身去树林里面捡柴火,可是当他走到这树林里面后忽然愣住了,只见那林子另一头的空地之上好像趴着什么东西,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好屏住了呼吸望去,只见那空地之上,竟有一条三丈来长的小龙盘踞在那里,在月光之下,龙鳞龙角都依稀可见,那龙头不是抬起望着月亮吸气,似乎十分畅快的样子。
  那人顿时惊慌,他虽然见过世面,但是这种事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可是他发出声响之后,那条龙竟然刷的一下就消失了,那人惊魂未定,揉了揉眼睛后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再一瞧哪里还有什么龙,只有一片空旷的草地,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那草地之上的青草却依旧肥美,那人一夜未睡一直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本身懂的一些风水之道,他认定此处应该就是一处地龙的龙穴所在。
  之前讲过,龙脉并不是真龙,而是一种在环境下滋生出的气脉,而且由于地壳变动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龙脉也会不断的滋生变化,看来这条小地龙刚刚成型不久,于是那人便打起了这块地的主意。他知道只要利用得当,那就会给自己以及后人带来使不尽的富贵,不过前提是怎样困住这条‘地龙’为自己所用,他明白这股地气没产生多久,如果运用不当的话,那极有可能就会被破掉,从而变成一个风水残局,于是他仔细的记住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继续赶路,索性离这里不远就是哈尔滨,当时这里被俄罗斯人占据。索性当时他身上有银子,于是便暗地里面找了一帮苦力买了建房的材料后又回到了这里,他先用四根柳树圈起了那块地,围墙的地基挖的很深确保那‘地龙’无法逃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后,这才在那院子里盖了所房子,从此留在了这里,他当时不光有钱,而且还有一些以前做流匪时搜刮来的古董器物,这人很精,他明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文革的时候知道要被抄家,于是便实现将那东西全都埋在了滴下躲过了一劫。
  那个姓黄的后人也是喝多了才对聂宝中说出这些的。他对聂宝中说他家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就是沾了这屋子的光儿,所以他虽然在市区里面也有房子,但是这屋子也绝对不会卖。平时给家里老人居住,休息的时候还能当成避暑度假的好去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虽然我不懂风水,却也接触过好几次跟风水有关的东西,听他这么一说,那青荔丹参在此确实很有可能,毕竟之前道安也跟我说过,那崇祯的坟后来被一些军阀流寇们挖了个底朝天,而这家的先人也干过这买卖,这么说来……
  想到此处。我的心里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镇静,因为今晚上我是来‘跳大神’的而不是来抢劫的。我要做的就是耐着性子等待机会,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跳,又看了看那房子,不过这个屋子我却怎么看怎么不像个风水好的地界,四周风到是挺大,但是没有水,而且位置很荒,开车到市区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挺老大个院子围墙确实很高,四周的树木在夜晚看上去张牙舞爪怪吓人的。
  屋主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以至于院门四敞大开的,车开进了院子里面,下了车,我一脚踏在了雪里,那屋主出门迎接,这是个姓黄的屋主要比聂宝中大上五六岁,看上去比韩万春也小不了几岁,四方大脸乐呵呵的,倒是挺面善的样子。
  他同聂宝中寒暄了两句后,聂宝中便介绍韩万春与他认识,那人非常热情的对着韩万春说道:“韩师傅,幸会幸会啊,我叫黄善,经常听小聂提起您,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来来来快请进。”
  黄善这名字倒也有趣,我心里面琢磨着,进屋的时候,身旁的钱扎纸对我小声的说道:“嘿,这爷们是不是龙宫里出来的,怎么起了个泥鳅名儿。”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慌忙拽了他一把让这个疯癫儿童不要胡言乱语,因为跳大神这种仪式其实是很严肃的,要是笑场了的话那就真变成二人转了,另外谁跟你说黄鳝是泥鳅的啊大哥!
  进了那屋子里面后打量了一番,客厅当真很大,不过也挺破的,这里不可能通天然气,所以取暖还是用烧煤的土炉子,虽然不是很热,但我们的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那黄善引我们到沙发上坐下,起了几杯茶后就开始同韩万春讨论了起来。
  我和钱扎纸自然是插不上话的,不过从他们的讨论中也不难听出些端倪,黄善对着韩万春说:“真是麻烦您大老远的还跑一趟,现在天也冷了,家里老爷子老太太我怕他们扛不住,于是就全都接到市区里住了,主要还不是这事儿闹的,这两天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做梦的时候老是梦见这老房子,碰巧又听小聂提起您,说您有真本事,让他这个不信邪的都信了,今天一见果然有高人的气派,所以我想请您来这里看看,顺便帮我解解心疑啥的。”
  “好说好说。”要说韩万春这个老家伙是很愿意接触这些有钱人的,只不过是没啥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又怎能放过,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直接进入了状态,一副得道老僧的表情自然而生动,感觉就差双手合十来一句‘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有之前在出租房里面饿昏在地上然后吃了碗泡面又把汤都喝了的那副三孙子样?
  只见他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才疏学浅,也说不上是有本事,不过看人倒是看得很准的,我看黄老板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知道你一定是个爽快人,我就爱和爽快人打交道,这么这,你也别韩师傅韩师傅的叫了,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直接叫我老韩吧。”
  嘿,这话让他说的,瞬间就拉进了距离,很显然他们彼此对彼此的恭维都相当受用,我望着老家伙的一副高僧脸心里面想着,人家夸你两句你就当真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里有高人的气派呢,看他长得就跟网上唱的那个大哥儿似的,这是钱扎纸对他的形容,我觉得非常贴切。
  “那怎么行啊,韩哥。”黄善说道。
  看看,你们看看,转眼就称兄道弟了,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成年人们的沟通方式了,但是对我来说,这些都属于废话,因为自打进屋子以后我就四下偷偷观看,同时心里面想着该怎么才能让这黄善拿出那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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