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校对)第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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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了,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让白晓丽真的和自己死去的男朋友相会。
  我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于心不忍,因为现在白晓丽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够再放任不管了,虽然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这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一,是我能不能真的请来那个小子的鬼魂,二,是请来以后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它和白晓丽见面,三,就是该怎么把它送走。
  之前也讲过,萨满舞是两个人的活计,我这个萨满传人要当的角色就是帮兵,请神的,而请来的东西,必须有人充当容器,让苏译丹来当这个角色,那白晓丽会不会信还不一定,而且这样让两人见面的方式,多少有些不妥,毕竟我们都是局外人,正所谓做戏要做全套,在我们两个道教和萨满的传人研究了一下午后,终于将彼此会的东西组合,弄出了一套最合理的方案。
  第一步就是我跳萨满舞,请那小伙儿上来,让她暂时的附在苏译丹的身上,然后由我先去跟它谈,告诉它白晓丽的事情,以及告诉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之后,让它的魂魄附在白晓丽的身上,当然了,不是单纯的附身,苏译丹对我说,其实鬼魂是可以托梦的,到时候就让它俩在梦里相见,而我们这些局外人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根由牙签托起的黄瓜,则是送那鬼魂回去的工具,自古以来,在各地都有各种送鬼的习俗,比如人死之后,要烧纸牛纸马,据说人死之后并不是谁都可以直达酆都地府的,根据每个鬼魂生前的所作所为,它们要在不同的地方下车,阴间世界中的边缘有一条脏水河,这纸牛纸马便是驮鬼魂过河的工具。
  这纸牛和纸马也有说道,女人骑牛,男人骑马,由于我们当时没有多少时间,外加上不知道该去哪里买纸马,所以苏译丹便临时自己坐了一个,虽然见她用黄瓜代替纸马让我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是苏译丹对我说,在南方的某处,盂兰节的时候就是用黄瓜和茄子代替纸牛纸马的,所以没问题,所以在天亮的时候,那个小伙就会骑着马自己回到下面的阴间,不用我亲自敲鼓去送了。
  万事俱备,我叫苏译丹锁了门关了灯。
  由于怕一会儿我跳神的时候那些黄皮子再来捣乱,所以我实现将那块玉佩系在了手腕儿上,当时我发了狠,它要敢捣乱,我就敢把它的脑袋砸成如来佛。
  我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铁饭盒,在里面烧了一张纸,那是苏译丹从白晓丽口中套出的那小伙儿的生辰八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步骤。
  苏译丹在黑暗中坐在了我的对面,她轻声对我说,开始吧,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然后,就用鼓鞭轻轻的点在了鼓上。
  哗啦啦,咚咚咚,帮兵口诀之中请鬼的调子,是九腔之中的悲腔,用这种唱腔唱出的词平缓,听上去很悲,让人听上去心里很沉重。
  咚咚咚,咚咚咚,哗啦。
  敲了一会儿后,我似乎也被这鼓点弄得心情有些悲痛,情绪到位了,于是我便开口唱道:“索林瑞吉,请~~神儿~~啦~~~”
  唱出第一句后,我的手紧跟着打鼓,跟着鼓点又摇晃了三下后,我缓慢的唱道:“日落西山,天黑漫漫,万家灯火,阑珊人间,有主亡魂,回归坟土,无主亡魂,投奔庙檐,庙中城隍,可怜苦主,金身地藏,慈悲无边,响鼓三声,哭泣三响,清风烟魂,请听我言……”
  一段唱罢,我手中的鼓点慢慢的加急,同时也感觉到了四周的气温似乎又慢慢下降了,娘的,看来我还真有跳大神的天赋啊,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于是我又敲了几声鼓后,便接着唱道:“说得是阴风嗖嗖,无比凄惨呐,叹得是人间有情,苦辣辛酸啊,听的是终生疾苦,难把情来断,问得是苍天有泪,阴阳两重天呐~哎嗨呀,帮兵今日起鼓,不求别的事,只因为苦主有泪,思念情人男呐~哎嗨哎嗨呀~~”
  真不知道这词儿是谁写的,但是当时我唱出这些词儿后,心里面真挺难受的,而这时四周的气温再次下降,苏译丹也慢慢的打起了哈欠,我知道快成了,于是便继续唱道:“今夜帮兵请的是,明月雾凇清风鬼,有劳其他仙家,暂且把心安呐,清风本是短命鬼,死后下世到阴间,阎王见他长得俏,送到阴山苦修练,阴山老祖传他法,来把阴阳两界穿,十殿阎罗走得到,城隍土地把信传,地藏封他做鬼仙,让他逢年过节,收纸钱呐,唉哎唉哎呀,收了纸钱你就要办事,赶快把苦主王乐带给咱呐,唉嗨哎嗨呀~~!!”
  之前提到过,清风乃是男鬼,而清风的定义则有许多,讲的是‘清风’里面有把头的,修成了鬼仙,可以穿梭两界,刚才唱的那个清风便是说它,帮兵口诀之中请鬼上来便是要请它来送魂上界,这不,唱完了这段之后,忽然舞蹈室里面似乎真的阴风习习,只听那苏译丹‘哈欠’一声,然后嗖的一下站起了身,来了!!
  我见她已经被附身,便没有再唱下去,只是一边打鼓,一边小心翼翼的对着她说道:“王乐?”
  苏译丹晃了晃身子,然后幽幽的对我说:“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完全就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听到以后暂时松了口气,幸好,看来这帮兵口诀当真厉害,竟然一次就成功了!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说道:“我是请你上来的人,你已经死了,知道吧。”
  苏译丹的身子就像头重脚轻似的,她站得溜直,但是上半身竟然一圈一圈的摇晃,这是鬼魂附体的最好证明,只见苏译丹,不,应该说是王乐,它对我说:“当然知道了,我已经死了好久了,为什么你还要叫我上来?”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你死了好久了,可曾讲过这世上还有人在为你伤心?”
  说罢,我便起身让它瞧了瞧正在熟睡中的白晓丽,被王乐附身的苏译丹顿时哭了起来,他对我说,他也十分的后悔,但是却也想不到,自己的死,竟然让自己喜欢的人这么难过,我见他的心似乎挺诚的,也就没有再为难它什么,只是对它说:“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跟她是没有结果的,但是它却还始终放不下你,旁人说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所以,所以还是你自己劝吧,明白么?”
  那一晚我发现,死人远远要比活人要好说话,可能是因为死了以后,什么都看开了吧,王乐自然答应了我,很显然,他也不想白晓丽在这样下去,它已经死了,什么都没了,但是白晓丽没有死,她的时间,还有很久很久。
  既然死了以后就会觉得痛苦,那么为什么不能开心的活着呢?
  很显然,那个叫王乐的清风也理解这个道理。
  于是它便问了我该怎么做,我将我和苏译丹想出的办法告诉了它,然后又对它说了它天亮以后应当怎么回去之后,便对它叹道:“你是个好爷们儿,只不过方法用错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哥们儿,今天就让我为你们牵线,但是你要记着,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四点之前,必须离开,要不然的话,对你俩都没好处,明白么?”
  王乐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激动的对我说道:“谢谢你,哥们儿,真的谢谢你,就像做梦一样,我,我一定会好好劝她的。”
  “那就行了,好好珍惜这一段时间吧。”说来也怪,我本来是一个胆子很小很小的人,但是那一晚,我请来了鬼后,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恐惧,反而觉得心里面很踏实,可能正是因为我走的是自己选择的路吧。
  于是,我说完之后,又敲了三声鼓,唱出了送鬼词,将王乐顺利的从苏译丹的身体里请了出来,当时舞蹈室里面阴风习习,我肉眼瞧不见鬼魂,但是我知道,它并没有走,而苏译丹渐渐转醒,她对轻声的问道:“成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道:“成了。”
  说罢,我扶起了她,苏译丹的手还是那么凉,那么柔软,我俩没有开灯,我又敲了两声鼓,然后自言自语道:“去吧。”
  阴风浮动,然后慢慢的散去,苏译丹开了灯,我俩发现,在灯光的映照下,已经睡着了的白晓丽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容。
  我和苏译丹相视了一眼后,也笑了起来,我有生以来好像头一次做这种好事,但是被苏译丹这么望着,却还有些不好意思,只见苏译丹笑着对我说:“亲手把心上人送给别人的感觉怎么样?”
  我老脸一红,便知道她又是在拿我开涮,便不好意思的对她小声说道:“说什么呢,别让人家听见。”
  “听见怎么了。”苏译丹微笑着对我说道:“你这样的老好人我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唉,算啦,失恋没啥不好的,我会陪着你的。”
  说出这话后,她似乎也有些脸红,我望着她,怎么会听不出她这话的意思,虽然有些害羞,但当时我的心当真非常温暖,于是便鼓起了勇气对她说道:“你要怎么陪我啊?”
  “到时候再说。”一项强横的苏译丹此时小脸发红,只见她对着我强撑出一副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好啦好啦,咱俩就别在这当电灯泡了,给人家小两口一点空间吧,走,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得请吃宵夜。”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苏译丹说道:“我现在哪有那么多余钱儿啊大姐。”
  苏译丹笑着拦过了我的肩膀,很自然的,拦着我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管你呢,朝鲜土豆炖排骨,嘿嘿,老娘能吃一整锅……”
  我一阵无奈,但是心中却十分温暖,以至于忘记了那些烦心恐怖的事情,和她来到了门口,我回头望了望熟睡中的白晓丽,这时的她脸上还挂着笑容,那种笑容,似乎十分的幸福。
  我望着白晓丽,此时的她应该十分的快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她的男朋友去做吧,我伸手关了灯,锁了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轻声的说道:“祝你们有个好梦。”
【第二卷】
  大学毕业了,三年的时光让姚远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巫教分支金巫教的出现让他隐约的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之中……
第五十五章
妙果
  我的名字叫姚远,姚是姚记扑克的姚,远是……反正挺远的远。
  我现在很纠结,因为我梦想中蛀虫般的大学生活,似乎真的要到头儿了。
  这话不假,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我就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拿来给我挥霍的时光,在这时光中,我可以不再向高中那样贪黑起早,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也不再为自己的学业担忧,成天无所事事,只求一日三餐温饱,唯一在意的,就是毕业的时候能顺利的领到毕业证,就这么简单。
  也是不想,就这样简单的愿望,竟然也这么难实现。
  转眼间,我们大二了,大二的生活对我来说,依旧没有留下什么,和大一的时候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学校管的不是那么严了,你逃不逃寝也没人管你了,你上不上课也没人在意了,你泡不泡妞儿,当然这也全在你自己有没有本事了。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大二的时候,偶尔看见白晓丽,她的胸部还是那么的大,就好像两个山东大馒头一样,不过李松竹说我的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他说我根本就没有生活儿,试问美少女的胸部怎么可以用馒头来做比喻呢,那得用包子作比喻才恰当啊。
  我问他为啥,竹子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了一句特深奥特文艺的话:包子有馅儿,不在摺儿上。
  对于这个问题,竹子还跟我深入的探讨过,他对我说,你看kof里面的椎拳崇,为啥老是叼着个包子不放?还不是因为他马子雅典娜胸前之物太小,所以他才借物思情,恨不得成天跟包子睡一块儿,这正是男人的浪漫啊少年。
  我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浪漫,但是很庆幸,我能跟这么无耻的人住在一起好几年。
  我也明白,白晓丽似乎真的走出了自己内心中的阴影,她总是乐呵呵的,看得出来,那种笑容发自内心,可能正是因为那年的夏天,她和自己情人的那一场幻梦的关系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叫做王乐的清风对白晓丽说了什么,但是只要看到她开心,我似乎也就功德圆满了,我们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那个夏天结束之后,白晓丽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就连笑容也很真诚,就像她壮观的胸前所佩戴的那条银链一样,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我一直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无忧无虑,生活中最烦恼的事情也不过是月底的时候家里给的生活费不足而整天吃泡面,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真的,我真没过够,但是时间不会等人,这样的生活,转眼间就到头儿了。
  大二下学期,又是一个夏天,似乎在记忆之中,每年的夏天都要比之前热,但是气温这玩意儿,就和新闻联播里的主持人差不多,虽然他们一年比一年老,但是却从来没有换过人,就算换人了,你也无从发觉。
  书上说,这是全球气候变暖,但是似乎跟我们也没啥关系,就像是那个传说中的GDP,谁见过这玩意儿长啥样儿啊?但貌似这玩意儿真的影响着我们的生活,物价上涨,大一的时候,一块钱能买两张饼,大二的时候,一块钱就只能买一张了,托食堂饼涨价的福,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加了一百块钱,但是我发现,其实这一百块钱一点都不顶用,我的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月初的时候花天酒地,月末的时候成天方便面配袋装榨菜,虽然说有了乌江榨菜吃饭确实香,但是却依旧毫无新意可言。
  大二的时候,我们似乎不再像大一时那么迷茫了,我们看懂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学校的奖学金确实是有的,但是却永远发不到你的手里,高年级的学姐的丝袜确实很薄,但是却永远也摸不到你的手里,导员口中的某某竞赛确实很吸引人,但是却永远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在这个校园之中,说白了,不是主角,只是个路人甲,为学校添砖加瓦,你的学费,很有可能变成了校长主任的嫖资,真事儿,因为国家每年都拨款给他们盖楼,你的学费,你认为真的用来建设校园了么?
  别傻了。
  我一直以为,看不清方向是因为自己迷茫,但是现在懂了很多之后,却依旧迷茫,很操蛋的感觉。
  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苏译丹,苏译丹当时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对我说: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这话好像挺对的,确实,我没钱的时候从来都不想这些,也只有吃饱了以后,才会冒出这些想法,我问过李松竹和贾明亮,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一样。
  都是吃饱了撑的。
  大二是我整个大学生活中最安逸的一年,在这一年内,没有发生任何的状况,那些黄皮子的鬼魂似乎也安分了一些,除了偶尔会在我的梦中吓唬我之外,基本也没有搞我的机会,而我和苏译丹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对情侣,虽然我俩都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
  大了一岁,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开始慢慢的淡定起来,我觉得其实这没什么,毕竟我都多大岁数了,好像以前的高中同学都有生孩子的了,这没啥大不了的。
  而且,我真的挺喜欢苏译丹的,虽然她的脾气很古怪,偶尔任性,总是喜欢四处找鬼,但是她的心地却很善良,我很喜欢她的善良,虽然她的胸很小,饭量很大,但我确信,我应该养活的起她。
  苏译丹虽然爱吃肉,但是却不爱吃鱼,我也不知道为啥,记得有一回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见一窗口里的茄汁鱼弄的不错所以就买了一条,哪成想苏译丹看见了这鱼后竟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鸡头白脸的对我说:“赶紧拿走赶紧拿走,恶心死我了。”
  我头一次见到怕鱼的,于是我当时就问她:“你为啥害怕啊?”
  苏译丹一边揉搓着自己双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对我说:“为啥不害怕啊,你瞅它那两个眼睛,就这么蹬着你,多吓人啊?!”
  真想不到,一个连鬼都不害怕的小妞儿,竟然会怕鱼,于是我哈哈大笑,端起了盘子故意在她面前摇晃想继续吓唬吓唬她,可是苏译丹始终是苏译丹,我刚摇晃了两下,她就直接给了我一记非常标准的上勾拳,结果那盘鱼扣在了我的衣服上,用了大半袋汰渍才洗干净。
  之后我也就再也没在她面前吃过鱼,整个大二,我都和苏译丹黏糊在一起,虽然到最后牵牵手啊,抱抱腰什么的都已经能够做到很自然,但是她却还是不让我往更深一步发展,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这段日子里面,我对她的一切已经很了解,她什么都跟我说,包括自己在沈阳时候和自己的老道师父喝酒划拳,喝多了以后揍自己的师哥什么的,虽然都是一些琐事,但是也挺让我开眼界的。
  苏译丹有一次对我说,他们修道之人,都有道号,这道号便是我们身份的凭证,对于道号这玩意儿,我倒是也听说过,貌似和尚和道士都有,至于萨满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想萨满一派有没有道号好像也没啥关系,就拿邵永兴来说吧,即使他的道号叫晴天霹雳鸿钧老祖,但是在我们村子里面不一样叫他老瘸子?
  不就是个代号儿么?我叫姚有钱我找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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