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6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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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坐在角落里原本不被人注意,这一下成了众矢之的,真有如坐针毡之感。不过……初浴之后的蓝娃儿,真的是十分养眼,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摆在对面,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似乎那些直欲吃人的目光也便能忍受了。
  魏忠贤在房中听手下禀报了大厅中发生的一切,不禁哈哈一笑,暗暗想道:每次见到吴天德,他身边的女人都不同,风流好色的男人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也极易掌控,这样的人若是扶助他登上江湖之王的位子,对自己一定有益无害,看来日月神教的事,自己还真的要多多帮助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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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二日午后,任盈盈才匆匆返回,因兹体事大,她担心昔日父亲的忠心部下也有人已死心塌地投靠东方不败,故而不敢暴露自己身份,只说圣姑听到向问天因罪被囚禁,有心替他向教主求情,派他来打听向左使情况。
  任盈盈在东方不败面前极为得宠,每年返回黑木崖常在东方不败面前为犯错的教众求情,教中上下人人知之敬之,加上人人都知圣姑和向左使感情很好,所以并无人怀疑,既然圣姑遣人来问,均无不奉告。
  据任盈盈得来的消息,向问天并不在黑木崖上,而是囚在日月神教拘押重犯的血峰上。黑木崖孤峰独立,峭拔入云,纵是身负绝世轻功,也难以攀登。周围群山大多低矮,只有近处两峰一左一右略高些。
  这两峰一座林木茂盛,称为翠峰,一座遍山岩石,石色血红,峰上寸草不生,称为血峰。峰顶有几座天然的溶洞,历来为关押教中重犯的所在。因为黑木崖方圆数十里都在日月神教严密控制之下,所以峰上警戒反而不甚严格,以任盈盈的神通,要混进去倒也不难。
  吴天德听了甚喜,既然魏忠贤已不可用,这任我行还是要救的,若能顺利救出向问天世情便成了一半。日月神教几十年来还不曾有人能脱狱逃出,看管之人难免懈怠,这对自己救人大为有利。
  当初读到令狐冲与向问天相遇的情节时,他是双手缚着铁链逃出来的,如果他是被关在须以箩筐起吊四次才登得上去的黑木崖顶,怎么可能逃得出来?看来任盈盈所得的消息,是十分准确的。
  日月神教女教众也不少,吴天德和蓝娃儿二人倒无需太过遮掩,但是蓝娃儿容色引人注目,为了免生事端,任盈盈将她容貌化得满脸雀斑,见她那对淡蓝色的眼珠儿与常人不同,又将她眼角吊起,眼睛眯起,看起来成了一个有些刁钻尖刻的女子。
  易容完毕,蓝娃儿就着铜镜看了自己样貌后,不是走在吴天德身前,便是走在他身后,再也不敢让吴天德瞧见自己模样,惹得吴天德十分好笑。女孩子固然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是那明明都是假的,也害怕被人瞧见,这女孩儿性情实在叫人猜度不透。
  任盈盈仍是一副黄脸汉子打扮,说话之时,男人声调也模仿得惟妙惟肖,这种神奇的易容术,叫吴天德赞叹不已。
  三人离了平定城,往西北四十余里,只见漫山白雪皑皑,不曾被雪遮住的陡峭山壁都殷红如血,在白雪中怵然入目。
  山前一条河流,因天寒水冷,岸边河水都结了厚厚的冰,往河心去,水流湍急,但见大浪翻滚,竟不曾结冰。此处已少有人迹,任盈盈领着二人再往北折,又行片刻,道路渐渐狭窄,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条窄窄的道路,每行得十余步便有两个日月神教教众严密把守。
  吴天德见了这般险要地境,才觉得魏忠贤纵然答应派兵剿山,要对付东方不败也绝非易事。此处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用大军硬趟开一条血路出来,也绝非一日两日便办得到的,东方不败要是想走,早就鸿飞冥冥了,江湖之大,又往何处去寻他?
  任盈盈持了一块牌子,那些看守的教众见了便不多问,将他们一行人放了过去。吴天德三人过了三处险要的山道,渡过一处水滩,才踏上一条缓缓向上的山道,这条山道沿着万丈悬崖凿刻出来,积雪踩得溜滑,不要说是普通人,便是下盘功夫不稳的江湖人,走起来也是小心翼翼。
  转过长长的盘山小路,面前霍然出现三条岔路,一条直奔前方,只见远方一座山峰,山色青黑,山峰高高耸起,直插云霄,阳光下,半山腰处云雾缭绕,再往上影影绰绰已是目力难及,如同仙境一般。
  吴天德瞧了这般宏伟景象,不禁暗叹这日月神教百年基业果然不同寻常,瞧这气势便是少林武当也是远远不及。路口把守之人众多,见到三人走到面前,一个身穿黄衣的教徒上前一步喝道:“站住!日月神教,烛照天下,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你们是什么人,可有通行令牌?”
  任盈盈停住身子,朗声答道:“圣教主算无遗策,令旨英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金卫堂弟子,奉命往血峰公干!”
  那黄衣弟子验看了她手中令牌,威风凛凛的大手一挥道:“神教弟子,上下一心,耿忠为主,万死不辞,你们过去吧。”
  任盈盈一本正经地拱手道:“是!教主圣明,历百年而常新,垂万世而不替,如日月之光,布于天下,属下遵命!”这些话简直如同两个疯子在说话,偏偏说的人丝毫不以为异,那光景瞧起来实在说不出的诡异可笑。
  蓝娃儿抿着嘴唇,不敢笑出声来。吴天德虽早知日月神教马屁之风大盛,今日亲眼见了仍是目瞪口呆,直等任盈盈答完,带着他们踏上左边那条小道,走出片刻后他才低声道:“你们这么说话不嫌累么?听起来好像这满山的人都有些不正常似的。”
  任盈盈苦笑道:“这几年神教上下都是这么说话的,我每次来山上都是属下替我来说,这一次为了记这些切口,我在金卫堂足足背了一盏茶的时间,若是说的差了,立时便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吴天德问道:“这都是那个杨莲亭搞出来的把戏?”
  任盈盈诧异地瞧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他?这几年,东方不败特别宠……信任他,对他言听计从,这人不过二十多岁,丝毫不懂武功,却做上了黑木崖大总管的位子,他搞出这些把戏来讨好东方不败,偏偏东方不败对这些阿谀之辞十分喜欢,所以上行下效,不但参见教主时要说,便连平时教中切口都改成了这些东西。”
  吴天德想想好笑,这也太邪乎了吧?似乎在自己那个时代也曾有几年人民疯狂若厮,和今日所见倒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忽想起一个有关那时代谈恋爱的笑话,便自故低声道:“要团结不要分裂。小婷,让我亲一下嘛……”然后又学着女声道:“在路线问题上没有调和的余地。你讨厌,那边有人嘛。”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理他们干什么?”
  “那……将革命进行到底!咱们到树后去吧。”
  说完他不禁吃吃暗笑,任盈盈听见他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古怪的话,忍不住头问道:“你说什么?”吴天德忙摆手道:“没什么,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而已,哈哈。”任盈盈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没有应声。
  那座血峰虽然遍山不生寸草,山石殷红如血,但山势与黑木崖主峰相比实不算高,三人脚程甚快,不一时便走至高处,眼前一堵通红的石壁,壁下一排房屋,门前停着一顶红色轿子,旁边站了四个黄衣金带的大汉,见了三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也未理会。
  任盈盈见了那轿子却急忙将头一低,略显紧张地道:“不好,都小心些,杨莲亭在这里,我们先到右边那排房后去,再绕回来看看他来做什么。”
  吴天德想不到要来救向问天,却有机会见到日月神教的第一红人,不懂武功却统辖无数江湖豪杰的杨莲亭,不禁又是好奇又是兴奋。那石墙前参差三排房屋,均以巨石垒就,除了那座主屋直通石壁中溶洞,其余房屋因天寒地冻,并无人居住,也无人看守,石屋中堆放了许多东西,看来是被日月神教充做仓库,也正因如此,三人贸然行往此处,才未引人怀疑。
  三人进了一间石屋,立即从后窗中穿出,藉着石屋的掩护悄悄潜往那座主屋。主屋后墙直砌进通红的石壁中去,遮住了溶洞入口,但房屋两边各延伸出约六尺,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石窗。
  此处避风,大雪回旋落至此处的极多,厚厚的直没人膝。吴天德向任盈盈和蓝娃儿做了个禁声的姿势,手掌攀住石缝,展开‘壁虎游墙功’慢慢爬至一丈多高的墙上,悄悄探出头往石窗内看去。
  只见石屋中一个满脸胡须的青年男子懒洋洋地半躺在椅中,脚前一个火盆烧得正烈,面前站着一个红袍人,微微地弯着腰道:“启禀大总管,平神医正在密室中,用前日送来的叛教罪人冼月坛坛主长息试验合合蛊,属下这便去唤平神医出来见过大总管。”
  吴天德听了心想:“原来这人便是杨莲亭?瞧他模样倒也魁梧英俊,自古有龙阳之好者喜欢的多是男人女相的人,便如自己在福州城内所见的那位极品男人,这家伙喜欢了东方不败那老人妖,若不是真的同性恋,而是被其权势所迫的话,那么作为一个男人其实倒也可怜的很。”
  只见杨莲亭听了‘合合蛊’喜得一下子从椅中跃了起来,兴奋地道:“五毒教终于培育出了合合蛊?我曾听平一指说过所缺的一味主药便是这已失传的合合蛊。”
  他兴奋地转了两个圈儿,喜不自胜地向那红袍人挥手道:“你去,快去告诉平一指,尽快研究出结果来,每天向我回报一次进展。叫他不必出来见我了,免得耽搁了时间,我马上要走的。”
  那红袍人对他极是恭敬,闻言忙道:“是是,属下这便去告知平神医,大总管请稍坐。”杨莲亭似听了极开心的消息,居然对他笑颜道:“告诉平大夫,无论需要什么,只管向总坛开口,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人给他摘下来,一定要快快研究,我也不坐了,这消息我需马上回禀教主。”
  那红袍躬身施礼道:“是!大总管,属下告退!”说着转身离开了吴天德的视线之外,吴天德只听耳边传来吱吱扭扭的一阵钢铁摩擦声音,好像打开了重重的铁门,然后又轰隆隆地关上了。
  杨莲亭见室中无人了,兴奋地在屋中兜了两圈,一脚将那火盆踢得翻到地上去,火红的木炭散落了一地,他此时背对着吴天德,吴天德也看不见他模样,只听他声音极为兴奋地大笑道:“他妈的,好日子终于快到了。我堂堂的潍阳中学文攻武卫队红司令,去砸个老君庙的阴阳鱼,居然把自己砸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年代,五年了啊,我终于快熬出头啦!”
第八十六章
合章
  ※第一节 诡异非常※
  任盈盈和蓝娃儿立在墙下,仰头看着吴天德。那石屋的墙壁极厚,一丈多高处只有人头大小的一个通气窗,杨莲亭虽说是放声大笑,说出话来依然有些小心,所以二人听得不甚真切,便是二人听得一字不漏,她们也决对猜不出杨莲亭那话是什么意思。
  二人只看到吴天德攀在墙上,房中大笑一声,有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吴天德就身子一抖,整个人贴着墙面直滑下来,滑到雪堆里,趴在那儿半晌不动。
  莫非他中了房中人的暗算?二女大骇,连忙俯身蹲下,只见吴天德双手撑在雪堆里,脸颊紧贴着雪面,目光发直。
  蓝娃儿一缕情丝已暗暗系于他的身上,见了如何不慌,连忙抓住他肩头轻轻摇动,声音微颤地道:“先生,先生,你……你怎么了?哪里中了暗器?”
  吴天德这才惊醒过来,神色古怪地瞧了二人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哦……没什么,呵呵,没有什么事。”
  他实在想不到,这次上日月神教总坛,居然会看到这么荒谬的事情,原来穿越时空来到这时代的人并不只他一个人,这杨莲亭居然比他来得还早,而且原来的时代也比他早,竟然是个中学里停学闹革命的造反派头头。
  想来他那时代的人也不曾看过《笑傲江湖》的故事,加上不学无术,对历史也是茫然无知,莫名其妙来到这时代,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不知怎么机缘巧合,受到东方不败的青睐,混到了日月神教大总管的位子上。难怪他设计的那些马屁口号那么……
  吴天德愣愣地想了半晌,见任盈盈和蓝娃儿关切地看着他,这才微微摇了摇头,强笑道:“真的没什么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任盈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闪身掠到房边向外窥探了一下,向二人打了个手势,悄声道:“杨莲亭已经下山了!”
  吴天德正要说话,只听轰隆隆的铁门声响,看来那红袍人又出来了。他悄悄走到任盈盈身边道:“房中只有一个红袍人看守,我看我们要闯进去很容易。”
  任盈盈听了微微一怔,沉思了片刻道:“不然,外围全在日月神教掌握之中,这里看守不严倒在情理之中,但是只留一人看守未免太过儿戏,这里我不曾来过,也不知其中细节,但是房中既然只有一个人,那石洞之中必然另有人把守,我们还要小心从事。据我所知这座洞中由神教厚土堂长老计灵亲手设计了重重机关,十分了得。”
  吴天德听说机关之学,忽想起五毒大会上见过的小鲁班计歪歪,忙问道:“计灵?这人与小鲁班计歪歪是什么关系?”任盈盈道:“计灵便是计歪歪的父亲,机关暗道之学神教排名第一,千万大意不得。”
  吴天德略一思忖道:“这红袍人刚刚曾进入秘洞去见平一指,似乎平一指在为杨莲亭研究什么药物,我们不如擒住他,由他带路进去那便安全得多。平一指也是你们神教中人么?此人武功如何?”
  任盈盈道:“平一指是本教中人,听说此人医术通神,武功倒是平平。”吴天德想到平一指模样,确实不像武林高手,便不将他放在心上。当下三人悄悄掩至门口,吴天德伸手止住二人身形,侧耳倾听片刻,忽地一掀厚厚的棉布帘子,闪身掠了进去。
  房中那红袍教徒因为杨莲亭踢翻了火盆,这时正重新将木炭放在火盆中引燃,忽见有人闯入,因为这里全在日月神教范围之内,所以本来并不在意,但他见这人身形甚疾,直扑向自己,这才警觉,急忙一扬手将刚刚燃起的火炭扬到空中,身形一折扑向旁边桌子。
  那桌上放了一对锋利无比的乾坤圈,看来这对奇门兵刃便是他的兵器了。只是他身法反应虽快,与吴天德的‘阴魂不散’身法相比却大为逊色。那飞扬的炭火星星点点疾扑吴天德,也不知吴天德身子怎么一绕,疾如鬼魅般已出现在他面前,一指便点了他的穴道。
  这红袍人双手伸出,刚刚摸到乾坤圈,便定在了那儿。任盈盈和蓝娃儿闪身进来,见那红袍人四十多岁,身材微胖,此时眼珠直转,也不知打些什么主意。
  任盈盈走到那人面前,用男人腔调说道:“我们一位朋友被囚在牢内,你只须带我们进去,回来我们将你打晕丢在门口亦可脱责,若是不允,立刻便要人头落地。你可要想的明白了,若是答应,便点一点头。”
  那人眼珠转了两转,没有应允的意思。任盈盈以前到黑木崖,从来不曾关注血峰上这座大牢,以为里边定然关了许多犯了教规的人,自己随口说一个人出来,纵然被人劫走也不是了不起的大事,这人爱惜生命定然应允。
  她却不知这几年东方不败御下极严,稍犯小过便严刑处死,这座大牢简直成了摆设,现在里边只关了一个光明左使向问天,还有就是平一指和他用来做试验的两个犯人,这几人都是杨莲亭极为观注的人,若被劫走,这人不但人头落地,恐怕家人都要受到牵连,如何肯答应她?
  任盈盈见他不答,冷笑一声,伸手在他脊被上连点两指,这人身子一颤,虽然整个人被点了麻穴和哑穴,身子仍是不断地抽搐起来,额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面孔扭曲、额头筋脉都一根根鼓胀了起来,显得极为痛苦。
  任盈盈冷声道:“这搜魂指的滋味如何?等到你全身的筋脉都扭曲纠结在一起,便是肯答应,我也救不得你了。”
  那人虽痛不欲生,心中却明白不答应只不过死他一个,若是答应全家都要给他陪葬,是以紧咬牙关,双眼痛得直欲鼓突出来,神态极是吓人,却仍是不肯点头。
  见他如此骨气,任盈盈也有些无可奈何,蓝娃儿见了忽然说道:“我来试试,你先解了他的搜魂指。”吴天德和任盈盈都讶然望着她,蓝娃儿虽面色微红,但脸上神色却极是自信。
  任盈盈见那人禁受不住,已要昏了过去,便在他身上截了几指,那人长吁出一口气,痛苦神色稍去,但脸色仍是灰败不堪。
  蓝娃儿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使劲将脸上画出的麻点擦去,又扯去眼角粘着的细细薄膜,笑盈盈地绕到那红袍人正面,一双澄澈如水的蓝眼眸直盯着那人眼睛,柔声道:“何必这样辛苦呢,你很痛苦对不对?你看,我帮了你就没有事了,你应该相信我是不是?”
  那人双眼与蓝娃儿一经对视,只看到一双淡蓝的眸子深沉如海,不禁微微一怔,蓝娃儿对他展颜一笑,只这一笑,那人脸上的神情便更加如醉如痴,语气凝滞地呆呆道:“是,你帮了我,我相信你。”
  蓝娃儿听了,脸上那种怪异的笑容更加灿烂,那种异于常人的笑容,配合她娇美动人的脸庞,就好像一朵在阳光下绚烂绽放的鲜花,那种无与伦比的娇媚直欲勾魂,她娇声说道:“我的一位朋友被关在洞里面,好可怜,你带我进去看看他好不好?我知道你也一定会帮助我的。”
  那人痴痴地道:“好,我帮你!……”蓝娃儿随手解开了那人穴道,那红袍人痴痴地转过身,说道:“我带你们进去,平大夫好静,你们千万不要吵了他。”蓝娃儿在他身后向吴天德扮了个得意的鬼脸,口中却用与那表情决不相衬的温柔语气道:“好的,我们不作声,只看看朋友就走,你快去开门。”
  吴天德头一次看到摄魂大法有如此厉害,见她向自己扮鬼脸,又是骇然,又是好笑,这功夫与后世的催眠术应该有所类似,但是催眠术应该也不能不必借助任何道具,片刻间就让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变成傀儡,这门功夫着实恐怖。
  他忽地想到那日大雪中她也是对自己轻颦浅笑一番,自己便稀里糊涂答应了让她随行,莫非她对自己也用了慑心术?想到这里,他不禁狐疑地瞧了蓝娃儿一眼。
  红袍人走到一扇巨大的黑色铁门前,扣起门上铁环,“嗒嗒~嗒~”两长一短扣响铁门,过了片刻铁门上忽地一声响,拉开一道小孔,吴天德三人反应极快,连忙向左右一闪,孔上露出一个面孔,瞧了瞧红袍人,铁门铿地一声响,吱呀呀缓缓拉开,门里的人说道:“老白,又有什么事了?”
  被称作老白的红袍人还不及说话,吴天德已一闪身,从半开的铁门中闪了进去,里边两个拉着铁门的红袍人不及反应,双双被他一指点中,面上露出惊疑的表情,缓缓地倒在地上。老白神志已被蓝娃儿控制,面上毫无表情,领着三人向石窟中走去。
  这道铁石虽然巨大,但石窟里边却只是一条狭长的通道,渐渐向山腹中延伸去,石阶上湿漉漉的,两旁的石壁均是光滑潮湿的麻面岩石,生着一些苔藓。石阶两旁每隔五步左右凿着浅浅的石坑,里边放了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吴天德三人随在老白身后走出去约有百阶左右,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极大的洞穴展现在眼前,上方一枝枝钟乳石如宝剑倒悬。斜上方一道窄窄的缝隙,沿着陡峭的石壁直插上去,大约在三十多米以上露出一角天空,阳光透进来,映得洞穴内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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