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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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中华山派众人一听泰山天松道长竟被四名怪人活生生撕了,都骇得惊叫一声。岳不群虽对泰山派站在左冷禅一边为虎作伥甚是不满,听说这般惨烈也不禁变色。他见了四个老人抓住陆柏的诡异手法,心头不禁怦怦乱跳,暗忖以四人的奇快身法自己若是与他们动手,又有几分胜算?越想越是心寒。
  桃干仙道:“然后我们就问这小老头,想不到他居然转身就逃……咦?我们又没有把他化整为零,他怎地死掉了?”众仙闻言都忙围了过来,岳不群听说陆柏居然被吓死,不禁脸上变色,和宁中则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现出深深的忧色:若是陆柏死在华山剑派的正气堂里,嵩山那里可是交待不过去了。
  桃花仙一张马脸趴在陆柏胸口瞧了半晌,站起来笑道:“没死没死,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只是昏了过去。”吴天德听说他竟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人一齐要陆柏来扮,不禁暗暗失笑,想来那陆柏转身便逃,又怎逃得出这桃谷六仙的抓人手法?被六个神经兮兮的老头抓住,一番不分轻重的修理,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桃叶仙奇道:“我们又没吓他?怎么会昏倒?是了是了,这小老头甚是机灵,一定是用闭气大法装死,配合我们演戏。”
  桃根仙喜道:“闭气大法那是上乘功夫,他既懂得这门功夫,可见武功十分了得,现在却被我们提在手中,我们的武功岂不是更加高明?”众仙听了深以为然,一齐拍手叫好。这一拍手,陆柏便被卟嗵一声丢在地上,再也无人理他了。
  陆柏被一丢震醒过来,睁眼瞧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表演‘闭气大法’,生怕再给六人抓去演戏,好在六人正洋洋得意,鼻孔朝天,根本不曾见他醒来。
  岳灵珊见了嵩山大恶人被六个古怪老人玩具一般丢来丢去,忍不住咭儿一声笑了出来,宁中则忙轻斥一声:“珊儿,莫要顽皮……”心中紧张,生怕引得这邪里邪气的六怪大怒,这六人武功高明,人又疯疯癫癫,若是六人要抓珊儿,恐怕自己和丈夫联手也胜他们不得。
  不料她虽及时喝止,还是被六怪听到,六怪见小美人笑了,更加高兴,桃实仙道:“吴小子,你这小美人老婆比你可有眼光得很,你看她笑得阳光灿烂,定也是知道我们桃谷六仙的厉害了。”
  桃叶仙却道:“小美人儿笑了,为何大美人儿却皱着眉头不高兴?吴小子,你这大老婆太过厉害,我看小尼姑老实得很,嫁过来一定会被她欺负。”
  岳灵珊听见六怪把自己当成吴天德老婆,已是晕生双颊,心中羞恼,又听他们把母亲当成吴天德大老婆,不由又惊又怒,对六怪的畏惧一扫而空,脱口道:“你们胡说什么?怎么把我娘比作……比作……”这老婆二字可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岳不群脸色难看,宁中则也是脸色铁青,可是人人都看得出这六怪似疯似傻,智力犹如儿童,怎能和他们较真儿生气,两人站在那儿只是默不作声。
  不料六怪一听‘我娘’都是惊讶不已,身形展开,六个人分别行动,穿花蝴蝶般在正气堂大厅内闪来闪去,绕着宁中则母女疾转数圈儿,停下身子,大瞪双眼,桃花仙惊叹道:“吴小子这大小老婆竟是母女二人?了不得了不得,果然是无情无义无天德,无耻之极!”说罢六颗苍白的大头一齐摇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宁中则伸手握住剑柄,真气在体内激荡,恨不得一剑刺出去,只是这六人虽无礼之极,若是真的和这痴傻六怪动手,害得华山一派尽覆于此,更是一个大大的笑话,岳不群也觉不妥,向她暗暗摇头,阻止她轻举枉动。
  吴天德神色尴尬,苦笑道:“六位前辈误会了,晚辈……”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心想:不戒让他们六人来寻自己,又事先知道自己娶了妻子,不知会不会嘱咐他们对静月非烟她们不利,若是说出她们来,自己可不是这六人对手。这几个浑人不分是非好歹,行事全凭个人喜怒,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桃叶仙、桃实仙围着宁中则打磨一般滴溜溜一阵疾转,口中啧啧称奇,宁中则被他们转得莫名其妙,手指紧紧握住剑柄,生怕他们有所异动。令狐冲也知这六人武功实是怪异到极点,悄悄站近了些以便伺机救援。
  只见二人转了一阵忽地停住,桃实仙啧啧道:“大和尚说吴天德薄情寡义,好色如命。可惜小尼姑爱死了他,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烦恼烦恼。又说他已有了大美人小美人那也不打紧,只要不比小尼姑更漂亮,那么小尼姑一定是最受他喜欢的了。”
  桃叶仙道:“是啊,大和尚说如果大小美人儿比小尼姑生得还要可爱,便要我们一把捏死了她。我瞧这大美人儿生得好看,却也不一定比小尼姑更可爱,就不必捏死了吧?”
  桃实仙谑笑道:“不必不必,大可不必。大和尚答应只要我们把无情无义无天德引去恒山,待他有了孩儿要认我们做干爷爷的,我看小尼姑瘦瘦弱弱的,生也生不了那么多。这大美人儿腰细臀肥,比较容易生养,杀了她就是杀了我们的干孙儿了,不能杀,不能杀!”
  此话出口,宁中则勃然大怒,再顾不得计较后果,抬手一剑疾刺向桃实仙前胸。这一剑乃是宁中则自创的‘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剑势凌厉,剑气袭体生寒。昔日岳不群见了她这一剑都赞不绝口,宁中则也甚是得意,细心琢磨,这一式绝招不断改进,威力日增,此刻使出来虽是二人对面而立,并不及远,剑尖破风,也发出嗤地一声响。
  六弟桃实仙在桃谷六仙中最是胆小,本来这一剑他是可以躲得过去的,只是他脑筋转得慢,正在琢磨四哥说杀了大美人就是杀了自己干孙子是什么意思,待醒觉大美人一剑刺来时,剑风及体,竟吓得呆了,眼睁睁瞧着长剑噗地一声,直插入胸膛,鲜血顿时溢出。
  桃叶仙一声惊呼,跃过来一掌击在宁中则肩头,将她击得倒退几步,桃叶仙急抱起桃实仙飞身后退,长剑插在胸上犹摇摇晃晃。其余四仙惊怒中呼啸一声,你左我右,你上他下,迅速无伦地抓住了她手脚,一下子提在空中。
  岳不群方才见他们抓着陆柏表演,知道他们接下来就要四下一分,表演‘化整为零’的功夫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刷地一下剑势荡开,分刺桃干仙、桃花仙二人手臂,饶是他遇事镇定,此刻握剑的手腕也微微发颤。
  令狐冲也不及细想,挥剑刺向桃根仙、桃枝仙的手腕,他已悟独孤九剑诀要,出剑并不作势,速度比岳不群还要快上一些,竟后发先至,二仙惊噫一声,空着的手掌一齐拍出,这一掌速度也是极快,竟啪地合在一起,将令狐冲的剑尖夹在当中。
  吴天德大骇,急叫道:“不要杀她,千万不要……”一边奔向前来,一边顺手从一名华山弟子肋下抽出枝剑来。这几方动作说来话长,其实都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桃谷六仙兄弟手足情深,怎会听他命令,四人作势将宁中则拉成大字型,正要手上使力,不料那被刺中一剑的桃实仙忽然叫了起来:“啊,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了,大美人杀不得,大美人杀不得。”
  四仙正要动手,听见六弟说话,都是心头大喜,放了宁中则跃回桃实仙身旁叫道:“六弟没有死?六弟还活着。”宁中则被放在地上,脸色苍白,心口怦怦乱跳,这短短片刻,她已死了一遭了。
  众仙看见六弟面如白纸,胸口鲜血涔涔涌出,不禁都慌了手脚,急道:“快走,快走,寻个大夫瞧瞧。”抱了桃实仙便往门口飞跃,桃花仙转身之际一眼瞧见宁中则身旁的岳灵珊,想到引吴天德去恒山的赌约还没有完成,嗤地一指点中她穴道,岳灵珊猝不及防,身子摇摇欲倒,被桃花仙一把抄住,抢了出去。
  五个人快逾奔马,顷刻间从半山腰传来桃花仙的叫声:“小美人儿我带走了,吴小子要寻她,来恒山白云庵吧。”听他声音,头一句还甚清晰,到最后一个字时只有余音在山中飘渺,早是人迹绝踪了。
第四十章
大小老婆一齐失踪
  桃谷六仙身法奇快,岳不群、令狐冲等人追出门去,已是人踪杳杳。此时夕阳西下,但见群山寂寥,彩霞满天,岳不群站在前边,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肩背隐隐抖动。
  众人立在身后,都是无言相劝。宁中则心忧爱女,可是见丈夫这般模样,还是故作平静,上前伸手握住他手臂,轻声劝道:“师兄,那六个怪人虽然疯疯癫癫,听他们语气,却不会伤害珊儿,既然知道他们是往恒山去,我们不如便追去恒山一趟吧。或许……他们知道抓错了人,回头就会将珊儿放了回来。”
  岳不群苦笑一声,女儿被掳走,心中本就忧急,而自己身为华山掌门,让人家在自己家中抢走女儿,传出去与华山派的名誉更是大有损害,只是回头看见门下弟子们都眼睁睁瞧着自己,身为一门之主,自己如何能够张皇失措?
  岳不群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对宁中则道:“师妹,你回去收拾几件衣物,我们和冲儿连夜下山,看看能不能追上那六个老怪物,伺机救回珊儿。其余弟子留在华山好生习武,那六怪武艺高强,人去多了也不管用。”
  令狐冲心中忧急还胜于师父、师娘,只是师尊面前不敢擅作主张追了下去,一听师父的话,连忙答应一声,陪宁中则回去收拾行李。
  再说正气堂中表演‘闭气装死’神功的陆柏见一众人等都追了出去,连忙爬起身来。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实在不好再见人,于是飞身从墙上掠出,从小道逃了。路上想起刚刚认出的那个吴天德便是刘正风府上坏了左师哥大事的小子,不禁心惊:莫非刘正风逃过一劫,竟是岳不群暗施诡计?岳不群上表面是个谦谦君子,支使的人竟是官场中人物,难道朝中另有势力对依附东厂的本门不利?岳不群此人心中城府太深了,若果真是他派了那个家伙去破坏嵩山派大事,定然对我派大计已有所觉,而且此人也必是投靠了朝中某个大人物,此事还需及时禀报给师兄知道。
  华山派遭此无妄之灾,全因吴天德而起,吴天德怎能袖手旁观,上前拱拱手,讪讪地道:“岳掌门,此事全因吴某而起,吴某自不能袖手旁观,吴某回家去知会一声,就赶去相助,咱们兵分两路,寻找六怪目标也大些。”
  岳不群强笑道:“那六人行事莫名其妙,也怨不得吴兄。”吴天德匆匆与岳不群告辞,急急忙忙赶回自己家中,进得门时天已尽墨,厅院中木柱上挂了一盏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曳。
  吴天德急忙唤了一声:“非烟,月儿,你们在哪?”这两个月来,因朱静月有了身孕,吴天德不许她太过操持家务,此时回家已晚,还以为她在房中休息。
  老管家急忙迎了上来,见了吴天德连忙施礼道:“老爷回来了,我下午在后园安排家丁种植果树,已半晌不曾见过两位夫人,还以为两位夫人和老爷一起出去了呢。”
  吴天德听了一惊,急忙转回房间,只见房内平静如常,可是两位爱妻却已不知去向,吴天德马上想到莫非不戒另派了人来,将二人掳了去?可是以朱静月的武功,断不会毫无声息地被人带走,曲非烟又机警多变,两人怎么会不曾留下一点线索?再说不戒掳人,不外乎为了将自己引去恒山,也不会不告诉自己去向呀。
  正发愣间,老管家带了家丁阿强赶了过来,道:“老爷,我带家丁们在后园植木之时,前边只有阿强在,老爷不妨问问他。”
  这阿强生得身材瘦小,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只因家中贫困,到县上寻个事儿做,朱静月心软,听他述说家世可怜,将他带回府上。这两日阿强隅感风寒,身子虚弱,因此老管家才让他在前宅守门,做些轻闲工作。
  阿强见了吴天德,躬身道:“老爷,小的一直在前院儿打扫房间、庭院,初时看见小夫人提了两尾鱼,说要给老爷和大夫人做些好吃的,后来小的有些困倦,掩了大门回房中休息了一会儿,可不知道两位夫人何时出去了。”说着抽出一张纸又狠狠擤了通鼻涕。
  吴天德皱了皱眉,看见他用的是雪白的上好纸张。朱静月给吴天德布置书房,买了些文房四宝摆在里面,只是吴天德从不去那里吟诗作画,想不到那些上好的宣纸都被这不懂规矩的家丁拿来这般糟蹋了。
  吴天德自己也是给人打工出身,倒也没有出言责斥,听了阿强的话赶去厨房,只见两尾肥美的黄河鲤鱼炖在锅中,触手犹有余温,不禁呆呆怔了半晌,心乱如麻,过了好久,吴天德也想不出个头绪,若说另有人在打自己主意实不可能,想来想去还是不戒最是可疑。
  又想不管是谁掳了朱静月、曲非烟二人离开,这二人容色出众,到了山下县城,总会有人看到,于是忙赶回房中取了些银两,吩咐老管家好生看管家园,就着满天星光月色急急奔向华阴县城。
  华阴是个小县,故此没有夜禁闭城的规矩。吴天德赶到时天色甚晚,走在街上,行人寥寥,徬徨不知该向何人询问,想起华山剑宗三位同门还在等待自己,自己要去寻找朱静月、曲非烟二人,怎么也得对他们交待一声,免得他们在客栈久候,于是急忙走向华阴客栈。
  华阴客栈是华阴县最大的客栈,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人赶到客栈后一直兴奋莫名。华山剑宗弟子自被赶出华山派以来,二十多年卧薪嚐胆,就盼着有朝一日重回华山,可惜剑宗弟子离开华山散奔东西,已渐被武林所遗望。
  这三人在华山时便是要好的同门师兄弟,离开华山后在河南伊川县定居,一方面苦练本门剑术,一方面收了几个得意弟子传承衣钵。如今年岁渐老,再不回华山一搏,只怕再无机会,不知嵩山左冷禅如何打听到他们消息,派了陆柏来支持他们重夺华山正宗门户,此次大败本已心灰意冷,却意外见到吴天德,又知道了本门剑宗的第一高手风师叔居然尚在人世,心中大定,有了这位师叔在,华山剑宗重振昔日声威已是轻而易举之至。
  三人在客栈候了一阵,不见吴天德赶来,心急如焚,也不在房中久坐,三人跑到客栈门口眼巴巴望着城门方向,瞧瞧夜色降临,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见吴天德急匆匆赶来,都是大喜过望,封不平、丛不弃连忙迎上前去,成不忧兴高采烈吩咐店家快快摆上酒食。
  吴天德也是又渴又饿,见现成的酒食,也顾不得客套,一边吃饭一边与三位剑宗传人互相介绍。三人最关心的便是风师叔的下落,当年离开华山不久,剑宗弟子们还不曾分开,都在附近等待风师叔重返华山主持大局,不料不久后就传说风师叔回到华山,见剑宗大势已去,自己被诓骗去江南成亲,中计丢人,羞惭之下竟横剑自刎,都大失所望,这才纷纷散去。此刻对他的死活自然最是关心。
  吴天德吃得饱了,思忖一下,想到师父若是有心夺回华山派,以他的武功自可轻易办到,这些年也不会隐居起来,不为人知。他老人家已决定再不过问江湖中事,自己也不好让三人去打扰他,可是华山剑宗的遭遇原本就令人同情,何况自己现在也算是剑宗的一分子呢?对这三位可怜的师兄弟儿还是能帮就帮吧。
  想到这里,吴天德道:“三位师兄,师父他老人家隐居华山深处,已不问世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他老人家的居处,他老人家见到剑宗还有衣钵传人,一定非常高兴。但是还望三位师兄不要恳请师父重出江湖。华山本是五岳剑派最强大的门派,就因为本门剑、气二宗自相残杀,现在名声大落。无论剑宗、气宗谁的观点是对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华山一派的强大?现在华山有岳不群、宁中则二人,三位师兄就算胜了,也是惨胜,剑宗、气宗血浓于水,何必自相残杀,让武林中人看笑话?依小弟之见,三位师兄不若在华山朝阳峰自立门户,堂堂正正挂起华山剑宗的牌子,只要在武林中闯下赫赫声名,谁又不敢承认华山剑宗的存在?”
  封不平三人不料他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面面相觑,吴天德见他们神色,道:“华山正宗,不是玉女峰下挂着的是‘正气堂’还是‘剑气冲宵堂’这块牌子来定的,它是挂在武林人的心目中的,三位师兄可是没有信心凭实力重振剑宗昔日声威?”
  封不平双眉一挑道:“怎么不敢,就依师弟之言,我们便在朝阳峰再立一个华山派,且看三十年后,江湖人认得的华山派是在玉女峰还是朝阳峰!……”这话说得甚有豪气,丛不弃、成不忧齐声叫好,道:“正是,我们就去将弟子们都带到朝阳峰。祖师爷能在玉女峰下创出这块响当当的牌子,我们做后辈的就不能将它在朝阳峰下发扬光大么?”
  吴天德心中一喜,暗想:剑宗、气宗这样分开竞争,就不会互相攻讦相残了。时日一久,对彼此所学的长处嘴上不说,也会暗暗佩服学习,到那时就未必会再这样固执坚持了。何况待他们见了师父,他老人家也必会对这三人多加点拨的。现在我可是没有时间在剑、气谁宗的事上浪费时间了。
  他瞧瞧四下没有可疑人物,向三人示意了一下,凑近了道:“小弟在华山玉女峰顶的思过崖内发现一个秘洞,里面刻下我们华山派和各大门派许多绝学。今日我见封师兄刺岳不群那四剑好似便以我剑宗一招绝学演化而来。三位师兄能不拘泥于前辈所授,自创新招,小弟甚是佩服,三位师兄可以悄悄去那洞中将石壁上种种绝学记下,融入所学中,再经家师点拨,必定武功大进。”
  封不平三人听得一怔,他们三人今日见吴天德以指作剑,所使的剑法实是妙到毫颠,若说他对那洞中武学也甚是推崇,那必是真的绝学了。三人十分激动,对这位刚刚结识的小师弟感激万分。
  丛不弃道:“吴师弟,我看你神色,莫非有什么事么,只管说出来,我们均是华山剑宗同门,自当甘苦与共,祸福相依。”
  吴天德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事说与三人听,忧心忡忡地道:“我想那人带了我两位妻子下山,必定会被人注意,只是到了这时,却茫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了。”
  成不忧听了神色一动,脱口道:“封师兄,可还记得我们在门口等吴师弟来时,见过的那俩古怪大车么?”
  封不平、丛不弃都低低地啊了一声,封不平道:“是了,我们那时便觉那马车古怪已极,那赶车的老人分明身负一身上乘武功,却扮作车夫。他用客栈前停下,却不在店中用餐,到了店中买的酒食可是足够两三人食用了,回去后往车内一塞,就赶着车离开了,行迹实在可疑。”
  吴天德眼睛一亮,急忙问道:“那马车什么模样?”
  丛不弃道:“那马车车辕都漆成黑色,马车窗口都以黑幔遮蔽,以两匹白马拉车。赶车老人瞧他须发苍白模样怕不有七八十岁年纪了,在店中买了酒食,径向南门去了。啊!是了,我当时等你等得心急,站起来在门口踱步,曾见到布幔后伸出只手来接过饮食,那手素白纤巧,分明是个女子。”
  吴天德心中大喜,跳起来就向外奔,心中暗想:哪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赶车行路,必是那不戒和尚乔装改扮、亲自出马,掳了我的月儿、烟儿。她二人不是对手,被点了穴道,只好委曲求全。这和尚行事比那桃谷六仙还要混蛋,也不留下只言片语,若不是此时听人说起,要我到哪里去找他们?
  封不平等人追上来道:“师弟,我们三人同你一齐去追,夺了两位弟妹回来。”吴天德心中一暖,胸怀中有种异样的情愫涌动……原来有组织的关怀竟是这般温暖。不过被一个和尚掳了大小老婆,只为着迫自己再去娶一个尼姑作老婆,这种事怎么好让同门师兄弟都瞧见?何况自己现在武功进境,就算不戒有一身奇妙轻功,也不是自己对手。
  吴天德停下脚步对三人道:“我匆匆离开华山,还不曾告知师父,那人只有一个,我自对付得了,还请三位师兄去华山朝阳峰下避月谷中寻我师父,替我告知他老人家一声,就说吴天德回来,再带两位爱妻去拜见他老人家……”此时自觉已知二人下落,心中喜悦,仰天大笑三声,飞身掠去。
第五卷
再入江湖
第四十一章
白衣胜雪的癞蛤蟆
  吴天德闯荡江湖的经验还嫌不足,试想双马大车,又走了许久,如何赶得上。吴天德赶了一夜的路,到了大镇时买了匹马代足,行程这才加快不少。
  一路之上,在路头紧要处向一些摊贩、酒馆打听,都说有一辆黑辕马车曾经过这里,但赶车的人行路甚急,吴天德竟始终追他不上。这马车从丹凤、试马、平陆县,直趋河南。吴天德一路追赶,心中十分奇怪,不知不戒载了朱静月二人不去山西,辗转跑到河南来做什么?莫非是故作疑兵,引开自己?
  这念头一起,连自己也摇头,不戒巴不得自己早些追上去,怎会行此计策?一想至此,吴天德对自己的判断不禁起了动摇,难道自己追错了人?这马车上并不是朱静月、曲非烟二人?有心不再去追,又怕判断失误,错失良机,何况现在回头也已太晚。
  这一日追至渑池,向人打听。那辆马车车辕漆黑、白马神骏,加上赶车的又是一位白发老人,见过的都印象深刻,见过的马上记起半日前有这样一辆马车经过这里,吴天德大喜,纵马急驰,追至义马镇,正要再向人打听打听,转首之间,忽见那辆问了一路的黑辕马车停在镇边一座庵堂边。
  一个白发老人跳下马车,伸手去掀车帘。吴天德刚刚赶至,隔着十来丈距离,只见那白发灰衣老人身材高大,一如不戒身形,只是肩背略有些佝偻。吴天德正要细看他从马车上扶出的人,两辆牛车一前一后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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