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当神棍(校对)第1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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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飞自知理亏,但是听那和尚骂的如此难听。当即就道:“道爷我是道教弟子,怎么也轮不到你佛门去管!赶紧把人抬走,要死也莫死在我家里……”
  那智清禅师只是被跳弹击中了肩膀,分明死不了。文飞看清楚了,根本不在乎,就把这些和尚一股脑的给赶了出去。
  “师弟,你怎么这般鲁莽。我们和这些和尚斗法,也要光明正大。怎么能在这里就动手,把人给打伤了?”陈泥丸摇头埋怨道。
  文飞脸色赫然,也不好意思就跟别人说,自己那本来只是吓唬人的,谁知道会有流弹。心里却在埋怨智清禅师,好歹也是这大相国寺的主持,怎么这么没本事。人家西夏和尚身上中了七八枪,都还跟没事人一样的。这智清和尚当真没用,一颗流弹怎么就打成了这样?
  却说一众和尚把智清禅师给抬回大相国寺,好在大相国寺离的不远,也只有几步路而已。当即就请来郎中要给智清禅师治伤。智清禅师却摇头道:“不用了,如今正是我佛门遇到大劫的时候。这位文尚父为人凶残霸道,看来定然是放不过我佛门的了。身为佛门弟子,我当以死卫道!使天下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说着勉强盘膝坐起,口中念佛。其他和尚听了,都悲不自胜,围在地上跪了一圈,个个口中念佛。
  智清禅师微微一笑:“人生五十年,四大假偶合。今能卫道死,方是真和尚!”说罢,转眼间头一歪,人就已经圆寂了。
  顿时满屋子的和尚都悲声四起,大哭起来:“主持大和尚,被那狠毒的文飞给打死了……”
  几个人正在埋怨文飞,林灵素道:“对这些和尚,就该这般,岂能让他们蹬鼻子上脸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大相国寺方向钟声响起,铛铛的连绵不绝。所谓暮鼓晨钟,这时候又不是到了黄昏晚间,这些和尚没事敲什么钟?
  几个人都在奇怪,却听有人报信道:“那大相国寺的智清和尚回去就死了,现在正在敲丧钟呢!”
  文飞惊的目瞪口呆:“那一枪好像只是打在肩头了吧?”
  精于丹道者,必然精于医道。陈泥丸也道:“我看那智清禅师受伤不重,怎么就这么圆寂了?”
  林灵素和陈泥丸正若有所思,白玉蟾笑道:“师父,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不通。这智清禅师分明在耍无赖,要用自己这条命诬陷师叔哩!”
  陈泥丸面显敬重之色:“我看那智清禅师没有什么道行,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庸僧。却想不到居然肯以身护道,师弟你这次做的差了!”
  智清禅师一死,文飞算是惹起了公愤了。第二日一大早,文飞就吓了一大跳,就看见几百名光头和尚,盘坐在文飞家门口,不言不动,只是念佛。
  这算是静坐示威了,堵的文飞家门口都出不去。这些和尚打也不是赶也不是,毕竟那智清禅师刚刚死了,这时候人家只是堵在门口念经,别的什么也没做,再把人赶走,那可显得太过强横霸道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但是如果不把这些和尚赶走,让他们天天在门口念经,变成了东京城一景,到时候人家问起来,还是智清禅师上门找文飞理论,被文飞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打死了。
  要是换了个别人,自然拿这些和尚没办法。但是文飞是何人,自然有办法。他架起了两个高音喇叭起来,放起那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死亡摇滚。黑暗摇滚轮番轰炸这些和尚的耳朵。
  可怜这些和尚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开始的时候,还能在门口念经,但是那黑金死金本来带着的就有很重的宗教哲学意味,反基督式的。
  简单而低调的吉他和贝斯旋律常在一片寂静中非常有效的入侵听者脑海,如同死者亡灵在耳旁所奏出的死亡催眠曲。却有常在阴暗缓慢哀伤突然转至黑金属般的愤怒爆发高速,带着痛苦挣扎和疯狂的病态自杀倾向。
第七十六章
黑暗金属,魔音灌耳
  平静时如自闭者般喃喃自语,抓狂时如丧考仳欲将心肺吐出般的嘶声力吼甚至尖声哭嚎。
  在那些和尚耳朵之中听起来,不亚于魔音灌耳,群魔乱吼,又如地狱之中那些病态受苦的灵魂在愤怒的咆哮。听的那些念佛的和尚们,屁滚尿流,败退而去。
  那大相国寺也不是吃素的,本来就是大宋皇家寺庙。历来就专门有着佛乐乐队,鼎盛时期人数达四百人之众,就算经过战乱,到了元初乐队人数还有七十人。正是所谓的三千歌吹灯火上,五百缨缦烟云。
  虽然这些年,宋徽宗崇道,把这大相国寺冷落了。但是人家好歹底子还在,常设的乐僧还有百人之多,而且大相国寺有专门从事音乐研究的高僧任教,源源不断为寺院培养着音乐人才,几乎类似一所职业的佛乐专科学校,至使寺院佛乐一直传承不息,乐队人才济济。
  这时候跑到街上,对着文飞家门口就开始唱起了梵呗。所谓的梵呗,“梵”是古印度语“梵摩”的简称,意为“清净”、“寂静”、“离欲”。“呗”乃“呗匿”音译之略,意为“止断止息”或“赞叹”,指佛教徒以短偈形式赞唱佛、菩萨的颂歌。
  故从清净心生发,修心颂佛,安然清唱佛经、偈赞且以欢喜心歌颂佛法,赞颂佛之功德的,均可称为“梵呗”,如《戒定真香》等。
  这些专业演唱的和尚,站在文飞家不远处就开始高歌,唱起了《普庵咒》来,竟是把文飞当做妖魔来降服了。
  人家这些和尚是专业的唱歌的,很多比后世那种专业歌唱家都不差的,嗓音华丽宏亮,简直如同帕瓦罗蒂在唱《我的太阳》。生生就把文飞的高音喇叭的声音都给压了下来。
  文飞这厮是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的,干脆把那高音喇叭架在了大相国寺的院墙之外,一天唱到晚。就不相信这些和尚的肉嗓子能跟那铁嗓子比了。
  双方斗了三五天,开始那些和尚还占着上风,几天下来,就不知道多少和尚的嗓子硬是被唱哑了,声带受伤。而文飞那喇叭里面依旧不知疲倦的放着摇滚,把那滚滚魔音一直往那寺里面灌去。
  可怜那么多的和尚,一天到晚被这魔音轰炸,个个晚上连觉都睡不好。每个人早上起床,看到对方,眼睛都是又红又肿,一个个宛如得了红眼病的兔子一般。
  可怜那皇宫离的太近,北宋这皇宫又是出名的小,即使躲在宫中,那夜深人静的时候,也都被那魔音给传入宫中。
  宋徽宗赵佶这人艺术修养自然是极高的,再加上本身就有些离经叛道,开始还对这金属摇滚有些兴趣,认为这些音乐虽然不雅,但是却颇有可听之处。就用这具话把那些告状的大臣们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只是连着三天三夜,听着声音,谁都受不了,便连赵佶都神经衰弱,更何况皇宫那些本来就身体不健全,或者娇弱的太监宫女,甚至皇后贵妃了……
  大相国寺是周围是整个东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所在,就好像北京的王府井差不多,号称是伎巧百工列肆,罔不有集;四方珍异之物,悉萃其间。是一个东京城之中最大的一个交易市场了。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伎巧百工列肆,罔有不集;四方珍奇之物,悉萃其间”,“凡商旅交易,皆萃其中,四方趋京师以货物求售转售他物者,必由于此”。大相国寺作为当时全国商品贸易集散地,其繁盛景况,《东京梦华录》中辟“相国寺内万姓交易”,专门予以记载。
  可是却是因为这魔音吵闹的关系,硬生生的变成了门可罗雀。要知道这大相国寺的善于经营,周围的店铺都是他们的,这每月五次的万姓交易,不知道要给大相国寺赚多少钱财。可是这次到了庙会的日子,却是无人敢来。
  一时间不知道这些和尚损失了多少,可是那皇帝躲在皇宫之中把耳朵塞上装聋作哑,任他们佛道两家斗法。那些和尚也无奈,不好意思找文飞求饶,只能硬撑着。
  可是那蔡京却就受不了了,他都已经五六十岁了,住的房子就夹在文飞的尚父府和大相国寺的中间,日日被这般噪音轰炸,一家老小,也是受尽折磨啊。实在忍不住了,干脆一家老小全部搬走,反正以他宰相之尊,也不怕找不到地方去住。
  文飞这时候也觉着自己过分了一点,想想天天放那些黑金也太过分了,老实说他自己也听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于是计上心来,把那放的音乐顿时一变,变成了什么《老鼠爱大米》,《伤不起》《老婆老我爱你》之类的网络神曲。可怜那些和尚们,连在黑金的轰炸之下,还强撑了三天三夜,听到这些神曲,不知道多少和尚上吐下泻,面无人色。
  连文飞自己听的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原本文飞和那些和尚斗气。陈泥丸等人装聋作哑,当做不见。可是文飞放了半日的这些口水神曲,就连林灵素都忍不住了:“师弟,你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便是青楼妓院之中,也不会有人唱这种曲子。就是乡野村夫,也唱不来这种淫词小调。”
  文飞心中同意,暗道也不知道后世那些人脑袋如何发烧,能唱出这种东西来。而且还能红的妇孺皆知,人人能唱,这还真就奇怪了!
  这时候,却见大相国寺的一位大能和尚找上门来,挂起了免战牌,上门讨饶来了。这位大能和尚,面色苍白,眼中发红,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吸血鬼呢。好在这中国古代也没有吸血鬼的传说,倒也没有人误会。
  “鄙寺认输了,以后再也不敢和尚父作对。还请把那魔音给收了吧!”这位大能和尚有气无力的道。
  文飞听了干笑两声,也觉着自己这段时间干的太过。要是后世有人敢在天安门广场这般没日没夜的放噪音,早都不知道被抓起来多少次了……
第七十七章
群道拜见
  大相国寺是北宋的皇家寺庙,也号称是天下诸寺之首,但是其实可以想见,这种就一天到晚就处在繁华包围之中,整天都想着做生意的寺庙,便是僧人再多,占地再大,再有名气,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有道高僧在此清修。
  所以大相国寺居然会这么快的认输投降,文飞其实一点都不感觉意外。既然这大能和尚认输投降,文飞也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如此,文飞这般挫败大相国寺一时间更是名声大噪。就有无数善信,来到文飞府外求文飞授箓。更有左街道箓徐知常带着一众大小道官前来拜见。
  文飞被封为道教教主,执掌天下一切道教事。可以说是这些道官们的顶头上司,只是连那些和尚都打上门来了,这些道士也不知道出面帮忙。只有文飞压服了大相国寺,这些道士们才出面来拜见文飞。惹得文飞老大不高兴,也懒得见他们。
  林灵素只好苦笑:“徐知常徐子中本人也是一位道门高人,擅长符箓和作画,能以符箓入画,画中别有神气。和宋徽宗正是艺术上的知交。其他道官也都各有本事,如今正要光大吾教,这般对待他们恐怕不怎么好吧?”
  文飞这才黑着脸,等着那些道官前来拜见。等到这些人都拜见过后,文飞才叫道:“王仔昔那厮怎么没来?”
  一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叫做吴岩的最擅长望气之术,原本在文飞被宋徽宗迎接来京的时候,吴岩都还远远望过文飞之气,当时就觉得文飞这人不过庸人一个,虽然头上有着王气和香火愿力,但是本身神光看起来虚而不实,就知道是道法修行不怎么样的。
  但是如今再见文飞,就差点被刺瞎眼睛,一眼看去,就见着紫色气机如同海洋,源深不可测度。顿时大惊失色,再见文飞身边的几个,如林灵素陈泥丸等辈,个个身上都是雷光隐隐。尽都是些道法高人,不由又惊又怕,心道难道我上次看错了不成?这位教主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其他那些道官虽然来拜见文飞,但是都知道这位吴岩望气之术,十分高明。不时的偷眼打量他,看这吴岩什么表现。这时候见吴岩大惊失色,顿时心中一凛,对文飞的态度又恭敬了三分。
  林灵素却开口问道:“我听闻万寿宫主持,冲素静一先生,左右街都道录兼管道门公事黄澄原本是京师之中的道门领袖。怎么他没有来拜见教主?”
  吴岩赔笑道:“冲素先生他病了,所以不能来参见教主,还请教主恕罪!”
  林灵素哼了一声,他这人胸襟可也不怎么开阔,不由冷声道:“这人莫不是心病吧?”
  “不是,不是……冲素先生当真病了,而且吐了血……”吴岩小心翼翼的看着文飞脸色。
  这一段时间,东京城之中盛传这位天师教主,法力无边。谁要得罪了他,肯定都是吐血而亡的下场。君不见那赵挺之朝堂上喷血而亡,还有那久病在床的李格非,闻听消息,跟着吐血,一条老命去了七八成。再有就是那位冲素先生,也跟着吐血,直接卧床不起了……
  文飞也听到过这般传言,大觉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却就没有再多说话了。
  吐血了?真的假的?林灵素却有些不相信了,这黄澄好歹也是茅山派宗师刘混康的弟子,怎么会这般不济,如此就吐血了?莫不是装的吧?
  陈泥丸也沉声道:“那等道门败类,死了更好!”他原本就是来东京城找茅山派麻烦的,茅山派搞玉帝取代昊天的把戏,在他看来十分的危险,说不定就会把整个道门给牵连进去。
  但是却没有想到来到东京城,却和文飞这些个人混在了一块儿。甚至玩的比茅山派更大,更要厉害!但是对于茅山派的恶感,还是丝毫没有消弱。
  此刻被陈泥丸骂做死了最好的黄澄却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却没有咳血。只是一壶一壶的灌酒。
  “师兄。”笪净之淡淡的站在黄澄的床头:“师父准备来东京城,派我来打前站!”
  黄澄原本一派半死不活的模样,听到这话忽然激动起来,灌入口中的酒都被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了半晌。方才艰难的半坐了起来:“师父,师父,不是寿元将尽了么?还来东京城作甚?”
  “你知道的?师父要上门向尚父赔礼道歉!”笪净之不带一丝喜怒的道,眼里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悲哀来。
  黄澄一下子激动起来,挣扎要下床,叫道:“凭什么,凭什么师父要去和那厮赔罪?一个歪门邪道的小辈而已……”
  “就凭他现在一句话,就能让我们茅山派烟消云散!”笪净之冷冷的道:“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整个佛门联手都在他面前吃了大亏,何况我们一个小小茅山派!”
  黄澄发怒,最后颓然一叹,软塌塌的卧倒在床上。忽然之间,就哽噎了起来:“弟子没用,愧对师门,害的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岁数了。居然还受这般耻辱……”
  笪净之苦涩一笑道:“师父说,这些年你也受苦了。为了师门的计划,被气运反噬,这些年来半死不活的,也难为你了。本来师父是看好你接任嗣法宗师的。”
  黄澄惨笑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师父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统一道门,光大我道教。弟子自幼受师父养育之恩,却不能替师父分忧,反倒让师父这把年纪了,还要向那小辈赔礼,受这般折辱。弟子当真没用……”
  笪净之忽然轻笑一声:“果然师父最了解你了,知道你定然会这般想。所以才让我来劝你。”他道:“其实师父本人却不觉得屈辱,反而听说了咱们这位教主的事情之后,还很高兴。说了一句:我道大兴有望矣!”
  “我道大兴有望矣?”黄澄反复品味这句话,不由的似乎已经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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