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校对)第33部分在线阅读
“姐姐说的是啊,老爷。妾身姐妹在大老爷家里带了不少日子,晓得大老爷待人一向宽厚的,想必不会害老爷,再说大老爷还救过老爷的命,您就听盛老爷的吧?”青弦上前帮腔,沈从云听的眉头一皱,脸色铁青,两个丫头吓的脸色都变了,急忙齐齐跪下道:“老爷,别生气,妾身再也不说了。”
二人脸上一派惶恐之色,脸上泪痕犹未散去,沈从云看着不由心头一软,想起来这两位被自己也凉了一年多了,正常人家的女孩子,好多这么大的孩子都抱在怀里喂奶了。
“都起来吧,军国大事,妇孺之辈岂可妄言?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民族就这样下去,已经落后挨打了四十年了,如今机会难得,我说什么都要为自己为这个民族争一个机会下来的。”沈从云话里没提到大清朝,也不屑去提。清朝至今,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了。
见沈从云语气缓和下来,姐妹俩倒也激灵的一起应声下来道:“是,我们知道了,以后决不多言。”
沈从云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们怎么在这?”
青弦上前扶着沈从云坐好,加了个枕头当垫子,轻声道:“老爷进京面圣,大老爷见老爷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的,便使人接我们姐妹俩来天津候着老爷回来,大老爷还让把上海的房子卖了,得了银子三万两,妾身等也带回来了,回头就交给老爷。”
姐妹俩到也默契,青弦伺候沈从云靠好的时候,玉瓶转身出去,端了盆水进来,拖了张椅子把盆子放在椅子上,坐到床前抱起沈从云的双脚,给靠着的沈从云洗脚。青弦则靠墙上,坐到沈从云身后,让沈从云把脑袋枕在胸前,双手给沈从云一下一下的在脑袋上揉着。
两个丫头做这一切,即熟练又自然,显然是已经把自身当沈从云的人了,沈从云这才想起当初离开时许下的诺言,再看看二人一年一来又成熟了几分,脸上生涩稚嫩之气也渐渐淡去。
“回头我去求盛大哥,让他帮忙操持一番,等和谈结束,我们把事情办了,你们两个日后就跟着我别离开了。”沈从云笑着说,心里的意思是这两个女孩子,一起带到越南去就是了。青弦和玉瓶听了齐齐露出喜色,念及就要为人妇时,脸上都飘起两朵红霞来,再怎么说这两位还未经人事,如何有不害羞之理?
“全凭老爷吩咐。”两人又一次齐声应道,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更温柔了。此刻气氛变的几多旖旎,沈从云不是圣人,心中自然意动,奈何晕倒才起来的,想做点事情偏偏有心无力,加上这一段日子来,一直处在变幻莫测的环境下,心力消耗甚大,两个丫头这么一弄,沈从云渐渐的疲劳感冒了起来,眼皮开始打架,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次日,上海、香港两地的几家外资背景的中英文报纸,几乎同时在头版头条发布了这样一条消息《不胜而胜》,揭露了清政府委托赫德、金登干秘密代为和法国政府在巴黎谈判的情况,报纸一处全国为之哗然。《申报》更是用大号的字加粗了标题,最后还附了一句评论道“国朝奸佞蔽上,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之胜果,付之东流。”
《上海新报》是一家英国报纸,在这条新闻后面也加了一条评论道“中法之战虽中方小胜,然两国实力差距太大,中国应理智的利用这一胜利,为和谈打下坚实的基础。”这条评论带来的结果是,当夜报馆遭“歹徒”袭击,玻璃窗被砸的个干净不说,门口还让人倒了一地的大粪。
这条新闻带来效果可想而知,当天张之洞、左宗棠的急电就到了军机处,异口同声的大骂朝中佞臣误国,妄顾前方将士流血之战果,令人痛心疾首,如真如新闻上所言,大清将留下千古笑柄。这两位的矛头,自然是直指李鸿章,吃了豹子胆才敢说慈禧不是?
朝中清流的反应最为强烈,御史台的奏折雪片一般的飞到两宫的书桌上,众口一词,大骂奸佞误国卖国,要求两宫彻查具体操办巴黎秘密和谈的奸臣。北京城里的读书人,有上百人齐聚在西华门登闻鼓前,把鼓敲的震天响,递上了一份血书,称巴黎和谈为千古奇冤,要求严惩误国佞臣。
不过一周的时间,消息传到各省,各地的读书人又是一通闹腾,痛心疾首者有之,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者有之,手捧柬书各处衙门奔走者有之。后有人著书称“11年中法之事,于儒者间反应之剧烈,国朝以来从未有之。”
天津,李鸿章对外称病了,病的很严重。钦差副使沈从云也病了,据说要修养几日,才能出席谈判。这两人的病,一真一假,直接导致谈判暂时搁浅,两宫被全国上下的读书人闹的头都大了,一时也没心思催促谈判进程。
连续一周以内,各省官员的奏折在军机处堆积如山,有的是官员上奏,更多是转奏地方上的读书人的声音的折子。
消息传到西方,西洋各国为之惊讶,尤其以德国反应最为强烈,一些报纸直接戏称,“如真有其事,估计法国人做梦都能笑的醒。”
这么一个大环境下,事发一周后,朝廷终于下了圣喻,紧急将驻法公使李凤苞调回国,李鸿章转而于伊藤博文伯爵就朝鲜事务进行磋商,沈从云的钦差副使扶正,主持中法谈判之事。至于巴黎秘密和谈之事,军机处称,“乃从未有之事也,一国之运,如何能交于一洋人之手乎?此乃李凤苞越权专擅之举。”
李凤苞还没回国,命运就注定了,替罪羊的干活。
……
北京,乾清宫!
世铎、醇亲王奕譞、庆亲王奕劻、帝师翁同龢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小皇帝光绪则缩着脖子坐着,当中的慈禧一脸阴沉,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一垛报纸。
“查出来了么?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慈禧阴沉的声音,犹如三九寒冬刮来的刺骨的寒风,在场的每一位心里都清楚的很,面前的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的可怕,真的要杀人的时候,对任何人都绝对不会手软的。
负责总理衙门对外事务的奕劻,一向深得慈禧的宠信,这一次的事情正好是他负责的,自然要出来解释清楚。
“启奏太后!臣等仔细查探,消息似乎不是国内走漏的,倒像是从法国那边走漏的,最早发该消息的是洋人办的《上海新报》还有香港的一些报纸。洋人不必国内,有所谓的新闻自由,他们的报纸发消息是为了多赚钱。所以,奴才等以为,此事定是那赫德与金登干,见密约签署完毕,得意失态,不慎走漏了口风,被洋人的记者知道了,便大作文章。”奕劻这番话,是和士铎、奕譞私下商量后订下的。这时候,事情只能往洋人身上推,国内唯一有嫌疑有实力做这事情的,只有李鸿章了,可是李鸿章没少给奕劻塞银子,奕劻又领着海军衙门的事情。事情推到李鸿章身上,军机处和总理衙门都脱不开干系,可谓一损俱损,不如直接推到洋人身上,大家都没啥大事。
慈禧依旧脸色阴沉,冷眼道:“和李鸿章没关系?”
奕劻吓的一哆嗦,急忙回答到:“确实和李鸿章没关系,巴黎远在万里,赫德那边我们也一直是秘密联系的,李鸿章就算听见点风声,也不可能知道具体内容。”
慈禧这才脸色微微好转,愤愤道:“洋人轻佻,喜欢参加什么酒会、舞会,想必是赫德、金登干见密约已成,便以为大事已毕,无意间在某个酒会上露了口风。所以说,洋人最靠不住。以后大家都长点记性。”
“喳!”几个人这一次答应的很整齐。
“回去拟一道旨,和谈的事情,不能由着沈从云那个后生小子胡闹,奕劻你走一趟,给他压一压场子。”
第十七章
搭伙
天津,沈从云接了圣旨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访李鸿章,结果李鸿章称病不见不说,和日本磋商朝鲜问题的事情,也没有开始,就那么吊着。
沈从云这一路回来,心思重重,从这一次的事件上,沈从云感觉到一个强烈的危机的信号,那就是自己的政治经验几乎是空白。政治和战场商场完全是不同的环境,这一次的事件中,沈从云看清楚了,所谓的政治和官场,只有更黑没有最黑。李鸿章装病让自己顶在前面,其实目的很简单,巴黎密约已经签署,天津和谈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李鸿章等于是黑了沈从云一道,再往深处看,其实慈禧何尝不是让李鸿章顶在前面,让李鸿章去面对天下悠悠众口,所以慈禧更黑。巴黎和谈不让李鸿章插手,正式签约的时候让李鸿章出来签字。至于毓秀格格打探来的那些消息,编练新军估计也就是喊一喊口号,给张之洞和左宗棠一个交代罢了,沈从云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空衔,想练新军可能性几乎为零。再有一个就是李莲英这个死太监,收了银子不给真消息,摆明了忽悠人。
“杏荪啊,沈子归走了么?”李鸿章面对着一桌子的好菜,正在吃的不亦乐乎,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李鸿章的好吃是出名的,沈从云求见的时候,李鸿章正开始吃呢。
“中堂,他走了。这一次的事情下来,在下担心沈子归心生芥蒂,日后难以和大人一条心了。”盛宣怀不无担心的苦笑道,面前的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不会的,他要是一个聪明人,就会明白日后仰仗老夫的地方还有很多。说心里话,这一次正翔和他搅在一起,闹的天下哗然,倒是狠狠的出了老夫心头的一口恶气。”李鸿章心情看起来非常的好,不用出面就闹黄了巴黎密约。
“说的也是,这一次多亏了奕劻和士铎压着翁同龢,不然恶名十有八九要落到大人的头上。”盛宣怀多少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一场风波下来,朝廷看似没有什么大举兴师问罪的意思,实际上李鸿章往奕劻和士铎那里,足足塞了二十万两银子。
“哼!军机处,奕譞胆小怕事,奕劻贪得无厌,也就是士铎也是个脓包,翁常熟,哼哼!”李鸿章嘀咕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继续对付面前的美食。
……
沈从云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见院子里郑观应带有严重的广东强调的声音在说话:“子归搞什么搞?都午时了还不回来,我肚子都饿洗了。”
“郑老爷见谅,老爷不在家,我们妇道人家的,不好接待,烦劳您再等一会,老爷也该回来了。”这是玉屏的声音。
沈从云翻身落马,推门进来,二进的院子里面,郑观应正坐在当中大树下,玉瓶捧着一个盘子正往里面走。
“哇!子归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洗了。”郑观应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要说这些天,郑观应闹腾完以后,跑到一家洋行藏了起来,本来随时打算跑路的,没想到结果还不算坏,这才有胆子出来。
沈从云见郑观应这一副夸张的表情,知道他难掩心中的兴奋,要知道干下这么一件大事,不兴奋才怪呢。郑观应的胆子是出名的大,当初敢去越南打探法国人的军事情报,这一次闹腾下来,随时也是要掉脑袋的,现在没事了,自然是要兴奋一下,找同谋者分享一下快感。
“少川兄,别高兴的太早,照我看,朝廷是不可能让我放手去谈判的。我们得合计合计,这一次谈判的底线是什么。”
沈从云吩咐摆上酒菜,拉着郑观应商议了一下午,大致的订下一个和谈底线,保全越南,用战俘换澎湖,让法国人赔款的事情,绝对不谈不下来的,沈从云倒是担心,朝廷派个鸟人下来给自己添乱,搞不好还要给法国人赔银子也不好说。慈禧要是知道自己是闹事的主谋,这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前路艰难啊!
谈完和谈的事情,郑观应兴奋的提起用越南的矿山引进德国的资金技术一事道:“子归,你想出的那个主意,我这几天想了很多,觉得你的主意实在是太妙了。这个办法其实可以在国内也用上,我们和西方人比,技术上几乎是一片空白。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能迫使越南签订一些矿山的转让条约,我们就可以拿矿山做抵押,向西方银行贷款和引进技术设备,就可以在越南或者上奏朝廷,各省划一些地方出来朝廷给一些优惠政策,划出的地方专门办工厂。时间长了,国内外的商家看见了好处,肯定也会往里面钻,到时候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成了规模光收税都是一大笔的钱。”
郑观应这个话,听的沈从云是目瞪口呆,心道:大哥,你太牛了吧?这么超前的招数你都能想的到?I服了you,工业园区这个说法,那可是一百年以后中国才有的说法啊。
郑观应的想法肯定是不错的,但是未必行的通,现在是清朝啊,不是改革开放的时代,就算是改革开放,也是中国人经历了十年动乱,又摸索了很久才走不来的路子。
“少川兄,你的想法是在是高明,不过估计朝廷不会答应,要知道一条唐胥铁路,都折腾了多年才能顺利通火车(开始是用马拉),你要搞工业区,首先要有铁路、公路这些基础设施吧?工厂办起来,要有大量的技术工人吧?这些在国内,你觉得条件成熟么?”沈从云一番反问,郑观应顿时满脸兴奋没了踪影,沉思半天,一声叹息道: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沈从云看了看一脸沮丧的郑观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要练新军,要练强兵,就必须保证军火供应。所以,我会用矿山来吸引德国的资金和技术,兴办合资的炼钢厂和兵工厂,也允许德国人独资办厂。现在最关键的是人员方面,我这里完全只是一个构想而已,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一旦和谈成功,越南到手,还要请郑兄你辛苦一趟,走一趟南洋。南洋华侨中,不乏接受西方教育的子弟,我开出优厚的薪水为条件,让他们到越南去,到合资工厂里去做事学技术,同时我还要在广西边境借用德国人的名义开办西式学校,让南洋子弟中的优秀者当老师,培养本土的新式人才。我的计划是用十到八年,练出一直强兵的同时,也要保证军火源源不断的接济。至于办工厂赚钱的事情,呵呵,你老兄手眼通天的,有了银子自己搞,也不是不行吧?别的不敢说,在我的辖区内,你想怎么搞,我决不阻拦。”
沈从云一席话,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还算可行的框架来,顿时令郑观应眼前一亮,蠢蠢欲动的笑道:“好啊,反正李中堂那里的总办我也不想做了,我和你搭伙干好了。”
沈从云求之不得,郑观应的能力在国内都是数的上的,后来编写的一本《盛世危言》的传世之作,发出甲午战争前夕要求变法的最强音,以至到十九世纪末,重印了20次,是中国近代出版史上版本最多的书。从甲午战败的阴影中难以走出的光绪皇帝,看见《盛世危言》后,下旨印刷2000部,分发给大臣们阅读学习,时称“救国之灵柩金匮”。
现在郑观应要和自己搭伙干,那《盛世危言》之本书,郑观应还有没有时间去写,倒是要打个问号了,没准自己这个小蝴蝶的翅膀乱煽,把这本传世之作给扼杀在摇篮里也不一定了。
想到这些,沈从云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郑观应不说话,郑观应有点急了,怒道:“行不行你说句话,看不起我,不想合伙你就直说。”
沈从云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来,口中轻声道:“OK!成交!”郑观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沈从云的右手,沈从云的左手也搭了上来,两双来自不同的世界,却同样有力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十八章
夜访
漫漫长夜降临了,书房内孤灯摇曳,沈从云坐在椅子前,已经足足一个多时辰没动地方了。房子是李鸿章送的,三进三出的别院,占地面积上千平方米,沈从云住在李鸿章送的屋子里,却不得不要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今后与李鸿章的关系该如何走下去?
李鸿章是一个典型的旧吏,不论他如何招贤纳士,如何的试图发展洋务运动,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地位,维护大清朝这个摇摇欲坠的危楼。官督商办的企业模式,本质上是为了聚敛民间财货为其所用,沈从云从本质上是不可能和李鸿章走到一条路上的,分歧既然存在,那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斗争,不可避免的出现你死我活的局面。
可是眼下该怎么办?沈从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比起李鸿章,还是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子比一个彪形大汉,为今之计,只有妥协,妥协是令人痛苦的,但也是必须的。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大门外悄悄的停下了一顶小轿子,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使劲的拍打着门。
“来了,来了!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看门的丁老头也从上海跟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慢腾腾的来开门。
敲门声也惊动了负责安的李耀祖,拎着一把短枪带着两个巡逻的手下走了过来。
“丁大爷,怎么回事?”李耀祖问道,丁老头很是不爽的低估道:“阿拉也不晓得,开门看看才晓得。”
吱呀!大门刚拉开一条缝,外面的人就闪了进来,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看着怪神秘的,把丁老头吓的往后一缩。
“什么人?报上姓名来。”李耀祖一亮短枪,对准了来人。
“大胆!”门外又冲进来一个瘦小的人影,挡在了披着斗篷的人面前。
“小菊!别嚷嚷!”披着斗篷的人轻声呵斥了一下,转头对着李耀祖摘下斗篷,露出本来面前笑道:“你还挺忠心的,这是你第二次用枪指着我了。”
李耀祖接着手下打着的灯笼,看清楚来人后吓的手一抖,赶紧收起家伙道:“小的见过格格,小的该死。”刷的打了个熟练的千。
来的正是毓秀格格,见李耀祖认出自己,笑道:“好了,这黑灯瞎火也不怪你,领着我去见你们老爷吧。”
毓秀簧夜来访,傻子都知道有要紧事,李耀祖也不多话,领着毓秀往里走,来到二进院子的书房前,见沈从云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连忙上前要去通报。毓秀格格笑道:“不用通报了,我自己去。”
李耀祖看了看半掩的门,里头的灯光顺着门缝透露了一丝亮光出来,微微的朝毓秀格格躬身道:“小的告退。”
“你在门口守着!”毓秀交代了一声身边的丫鬟,来到门前轻轻的推开一点门朝里面看去,一盏煤油灯下,沈从云正端着的趴在桌子前,认真的在写着什么。
沈从云专注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受外物的干扰,灯光下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坚毅,毓秀格格这一瞬间感觉到,沈从云是那么的具有男人的味道,和那些油头粉面的八旗弟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