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宏图(校对)第1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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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原本都不是郑子明的嫡系,但现在看起来,却都打心底里,把郑子明当成了自己的主公。潘美在旁边瞧着心中暗暗纳罕,却又不方面追问:郑某人到底凭借什么手段,令李、郭二位归心。只能自己躺倒,无聊地用手指在床沿上画圈儿。
  好不容易熬到李、郭二人的脚步声去远,陶勇和其他几个都头也都起身告辞离开。潘美顿时再也忍耐不住,一个轱辘翻身坐起,强忍着背后伤口处的疼痛,压低了声音追问,“子明老兄,巡检大人,你,你手头是不是有药,让人吃了就对你死心塌地那种?”
  “说什么呢,你?”郑子明被问得满头雾水,走上前,单手按住潘美的肩膀,“躺下,别乱动。伤口刚刚好点儿你就往起坐,是嫌自己命长,还是怕留下的疤瘌还不够大?”
  “这,这不是有你在么?”潘美被训得脸色微红,讪讪地应付了一句,顺势缓缓躺倒。两只眼睛望着郑子明,目光当中充满了好奇,“你给他们俩灌迷魂汤了?还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特别是郭信,前天还故意跟你对着干!”
  “哪有什么迷魂汤,将心比心而已!”郑子明这才知道,潘美想问自己什么事情。笑了笑,轻轻摇头。“他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坏人,大伙在一起共事久了,自然就会彼此迁就适应。况且眼下大敌当前,有劲儿当然更要往一处使!”
  “就这些?”潘美眉头轻皱,将信将疑。
  已经一起共事了小半年,然而在他眼里,郑子明身上却依旧充满了谜团。做事的方式,谋事的本领,待人接物的习惯,还有那离奇的身世。吸引着他不停地去挖掘探索,越挖越觉得郑子明与众不同。
  而潘某人最初之所以答应替姓郑的做事,却是为了向陶三春证明自己比姓郑的强!忽然间,想起一些前尘过往,潘美禁不住微微一愣,旋即,又笑了笑,眼睛里浮现了几分了然。
  连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把郑子明当成了知交。李顺和郭信两个,又怎么可能再三心二意?如此强的亲和力,也算是郑某人的家学渊源吧!终究他是在皇宫里住过的,祖父和父亲,都做过一国之君。
  “你笑什么?”郑子明却不知道潘美思路如此广阔。见对方笑得神秘,忍不住低声问道。
  “当然是笑你。”潘美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已经为对方心折,晃了晃脑袋,故意歪着嘴巴说道:“笑你拿着救命的本事,却做起了杀人的勾当。先利用韩家哥俩的畏惧之心,让他们带着大队人马冒着风寒出来赴约,还没忘记朝他们肚子里塞满了羊肉,用篝火烤得他们一身大汗。待把他们折腾病了,然后再利用病人产生的疫气,去祸害韩匡美所带来的援军。巡检大人,你这身本事都是哪学来的?我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这,这不算是新本事吧!”郑子明终于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讪笑着做出回应,“你读书时读得不仔细而已。早在前汉,匈奴人作战时,就喜欢朝对方营地附近乱丢牲畜的尸体。一旦造成瘟疫,就会杀人于无形。跟真正瘟疫比起来,区区伤风,才从哪到哪?”
  “啊——?”潘美听得又是微微一愣,脑海里,依稀能想起,自己先前读过的典籍里头,的确有匈奴人用病死的牲口祸害敌军的先例。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用手拍打床沿:“奶奶的,都说医者慈悲心肠!敢情你读书时,读得却是如何杀人!”
  “天天摆弄药方,杀人手段,当然也会学到一些!”郑子明好像忽然被这几句话触动了心事。抬起自己的手……
第十一章
磐石(二)
  “装,装,捡着便宜卖乖!”实在受不了郑子明体内忽然爆发出来的深沉感觉,潘美摇着头用力撇嘴,“就好像谁拿刀子逼着你一般。”
  郑子明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从瓦岗山白马寺中那个忘却前尘的少年,到后来的失国皇子,再到如今的三州巡检。他的头上,可不正是始终悬着一把钢刀?然而,值得骄傲的是,刀锋处所透出来的刺骨杀气,始终未能压垮他,未能让他闭目等死。相反,他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地强壮,一天比一天适应身边这个世界,适应这世界中的历史与现实。
  “就算你能如愿让韩匡美的军营内爆发一场时疫,终究不是解决之道。”见自己的言语对郑子明造不成任何打击,潘美神色微沮,想了想,又寻去回到了先前的话题,“起初咱们只想赶走前来打草谷小股幽州军,结果干翻了韩氏兄弟,就来了马延煦。现在,好不容易干翻了马延煦,结果竟然又把辽国的南枢密院知事韩匡美也给……”
  “那就先跟韩匡美也做上一场再说!”没等他把劝告的话说完,郑子明笑着打断。
  “打完之后呢?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仗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即便你侥幸把韩匡美和他麾下的两万大军也给击溃,下一次,说不定敌军会来得更多!”潘美愣了愣,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急促。
  弟兄们现在士气很旺盛,这一点他非常清楚。郑子明本人因为出乎意料地击溃了马延煦,眼下心气儿很高,这一点,潘美也非常理解。然而,他眼下的想给郑子明出的主意却是,见好就收。
  见好就收,对巡检司,对郑子明本人,也许都是最恰当的选择。如果韩匡美麾下的大军当中果真爆发了时疫,趁着这个机会,郑子明恰好可以带领大家伙一走了之。只要这支连一千人都不到的队伍遁入了太行山,幽州军再想找到他们,就难如大海里捞针。
  为郑子明的面子考虑,潘美尽量把话说得婉转。然而,他的意思,却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他相信以郑子明的头脑,很容易就能理解自己此刻真正想表达内容。并且,能够理智地做出最后抉择。
  然而,郑子明的表现,却非常令人失望。反复斟酌了潘美的话,他居然得意地摇了摇头,傲然而笑,“毕竟咱们捋了辽军虎须了不是?只是区区一个军寨,却逼得辽国南枢密院拿出一小半儿兵马来对付,被人看重到如此地步,咱们无论最后输赢,都了无遗憾。”
  潘美顿时被他忘乎所以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儿,“遗憾不遗憾只是活人的感受,死人可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谁说一定要死?最后谁死,还不一定呢!”郑子明看了他一眼,依旧一幅淡然处之模样,“我就不信,幽州军舍得把兵力,全耗在咱们这儿,别的事情都不准备干了。我更不信,偌大的个河北,只有咱们李家寨一处,有胆子挡在辽人的马前!”
  “你不信,可改变不了事实。临近拒马河的三个节度使降了俩,剩下那个还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潘美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连连撇嘴。
  平心而论,郑子明现在所做的事情,很有男人味,很痛快,很过瘾。驻地靠近拒马河的三个节度使降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连箭都没敢放一支就逃之夭夭。而区区不到八百兵勇的巡检司,却挡了幽州兵马小半个月,并且几度重创数倍于己的敌军。
  这战绩,这行为,已经足够寻常人炫耀一辈子。然而,无论是作为李家寨的军师,还是作为郑子明的好兄弟,潘美都不能只贪图一时痛快过瘾。他必须尽可能地想办法,帮助郑子明把手头这支有生力量保存下来。保存下来这群可以同生共死的好男儿,以图在即将到来的新一轮大混乱中,发展,壮大,积蓄力量,最后一飞冲霄。
  “别人是别人,咱们既然看不起他们,又何必学他们的模样?”郑子明却好像被接连的胜利彻底冲昏了头脑,无论潘美怎么劝,都是油盐不进。
  “你……”潘美被问的气结,用手狠狠拍了下床板,大声补充,“不想学他们,总不能螳臂当车!”
  “不挡一下,怎么知道挡得住挡不住?”郑子明微微一笑,胡搅蛮缠。
  “你,你非得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么?”
  “如果头够硬,撞了也不用回,直接穿墙而过便是!”
  “你……”
  胳膊忽然发软,潘美上半身跌回床板上,气喘吁吁。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对方就是不听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出手将其拿下,然后用刀子逼着他下令现在放弃李家寨,遁入深山?这种事情潘某人做不了,更关键的是,单挑的话,潘某人好像也打姓郑的不过!
  正气得欲仙欲死之时,议事堂外,忽然又传来了李顺儿那极具特色的声音,“大人,巡检大人,军师,呼延,呼延琮那老孬种来了!从西边绕路过来的,在山谷那边的入口,请求入寨。”
  “呼延琮?他怎么会来这里?”顿时,潘美顾不上再跟郑子明置气,疑问的话脱口而出。
  孬种两个字,用来形容呼延琮最恰当不过!前脚欠了郑子明的救命之恩,后脚又求着郑子明帮忙安置他麾下的绿林好汉,前前后后欠了这边偌大人情,结果幽州军一来,几个村落的绿林好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非但没有人主动过来给李家寨助战,并且走的时候,居然连声招呼没勇气打!
  “不,不清楚,他没说!”李顺解答不了潘美的困惑,却能够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相告,“他只说,只是说要来给巡检大人助战。带着自己的儿子呼延赞,还有好几百喽啰。好多战马,还,还有好多辆大车。”
  “助战?”潘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内心深处,更是疑虑丛生。
  前门拒虎,已经非常不易。若是再把呼延琮这昧良心的老狼放进来,巡检司众人,这回可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无论先前争执得多厉害,被气得怎么火冒三丈。关键时候,他却忍不住又将目光投向了郑子明。期待着,后者能够帮自己推测一下呼延琮的真实来意,并且在自己的协助下,做出最稳妥的决断。
  “没错,他肯定是来助战的!”这回,郑子明没有辜负潘美的期待。想了想,认真地点头。“如果人数不到一千,就肯定是前来助战的。顺子,你先去陪着他说话,告诉他,待郑某换过衣服,就亲自去门口迎接他们!”
第十一章
磐石(三)
  “你说什么?是不是来助战,怎么还跟人数扯上了关系?”潘美却听了个满头雾水,眨巴着一对丹凤眼低声追问。
  话说出了口,他的脸色瞬间又是一红。随即,不待郑子明解释,就摇着头感慨,“他哪里是个绿林大豪,这份心思,简直做个刺史都屈才了!呵呵,呵呵……”
  “若是心思简单了,怎么可能做了那么多年的北方绿林道总瓢把子的?早就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郑子明笑了笑,整理好衣服,快步走出了议事堂大门。
  潘美虽然足智多谋,但年龄和阅历终究差了些,不能在第一时间,就猜到别人肚子里的弯弯绕。而郑子明自己,却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品尝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对呼延琮只带很少兵马前来助战的原因,不猜便知。
  巡检司刚刚建立没多久,李家寨更是个巴掌大的地方。寨子里的乡勇,全都加起来才八百挂零,将将凑满两个营。而呼延琮现在,却是河东节度使刘崇帐下的都指挥使,有资格单独指挥一军。无论官职级别,还是麾下编制规模,都远远把一个区区地方巡检甩出十几条街。
  所以,呼延琮带着不到一千弟兄来援,恰恰表明了自身的诚意。如果他带来的将士超过了一千,并且还多为百战精锐,则其真正目的到底是想帮忙,还是想借机将李家寨一口吞下,就很难说了。至少,接下来的战事归谁指挥,就会成为问题。
  然而,有诚意归有诚意,如果呼延琮说他自己此番前来单纯就是为了助战,郑子明肯定也是一百二十不信。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以前几次跟呼延大当家打交道的经验,已经重分证明了此人的品格。他会跟你讲义气,他懂得知恩图报,但指望他单方面的付出却不顺手捞点便宜走,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老子这边还有什么可以给他捞的?”一边冒着凛冽的寒风朝寨子东门走,郑子明一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前朝皇子的身份肯定是没有用的,对郑子明自己来说都是累赘,更不可能给别人带来好处。而泒水两岸那些无主村落和土地,呼延大当家想拿随时都可以再拿回去,犯不着看郑某人这个小小的巡检脸色。至于通过郑某人交好郭威,那更没有任何可能!首先郑某人只是柴荣的朋友,对郭家而言仅仅能算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其次,眼下河东节度使刘崇的实力和影响力,并不比郭威小多少。呼延琮好不容易才通过杨重贵的推荐搭上了刘崇的马车,犯不着再轻易改换门庭……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间,就出了军寨的大门。还没等郑子明抬头看清楚周围情况,对面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呼延琮那粗豪的问候声,“子明老弟,你总算出来了。老哥我都快冻出清鼻涕来了!你这李家寨弄得,可真够齐整的,比起传说中的细柳营,估计也差不了多少!”(注1)
  “大敌当前,疏忽不得。弟兄们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呼延将军勿怪!”郑子明笑了笑,拱起手解释。对呼延琮话语里的抱怨,权当做是山风过耳。
  “不怪,不怪,自家兄弟,岂能挑自家兄弟的礼!”呼延琮大咧咧地走上前,身手揽住郑子明的肩膀,“听说你这边跟幽州兵交上了手,我就立刻想赶过来帮忙。然而兄弟你也知道,老哥我现在身不由己。光是想办法跟刘节度讨要将令,就费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等过了刘节度那关,走到半路上又遇到了大雪。所以紧赶慢赶,还是只赶了个尾巴!不过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老哥哥我。幽州兵来多少,老哥我帮你杀多少,绝不让从你这里讨任何便宜走!”
  “那我就多谢呼延将军了!”郑子明闻听,赶紧后退两步,躬身向对方真诚致谢。
  “谢什么谢,前些日子若是没有你,老哥哥我连性命没了,哪有可能活到现在?老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遇到了麻烦,我做哥哥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呼延琮被郑子明的动作吓了一跳,将身体侧开半步,连连摆手。
  “无论如何,将军高义,郑某日后绝不敢忘!”郑子明却又郑重其是地给呼延琮行了第二个礼,然后在直起腰,笑着发出邀请,“天太冷,别让弟兄们冻着,呼延将军,请带领兵马随我进寨!”
  “那当然,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说话,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呼延琮又大咧咧地挥了下胳膊,随即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呼延赞和呼延云,“正长,士龙,过来见过郑家叔父。他可是你老子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妙手回春,你们的老子我早就埋到地下去了!”
  “见过……见过……郑……”呼延赞和呼延云二人,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嘴巴濡嗫半晌,却始终无法把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家伙称做叔父。
  呼延琮见状,心中立刻有了气。抡起胳膊,朝着两个儿子的后脑勺儿处一人给了一下,“大声点儿,没吃饱饭啊。他是你老子的救命恩人,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叫声叔父又怎么了!”
  “见过叔父!”延赞和呼延云哥俩,拿自家的荒唐父亲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红着脸再度躬身施礼。
  郑子明哪肯硬充别人的长辈,抢身上前,一手拉住一个腕子,大声阻止。“二位少将军切莫多礼,咱们三个,兄弟,兄弟,兄弟……!”
  话说到一半儿,他的声音却突然结巴了起来。右手如同被针扎了般迅速松开,藏在背后,五根手指不停地曲曲伸伸。“咱们三个,兄弟相称就好。我跟呼延将军,单独再论,再论。”
  “哈哈哈哈……”呼延琮如同占了多大便宜般一般,得意忘形,“那老哥哥我,可就要做你的长辈了。乖侄儿,赶紧头前带路。叔叔我一直惦记着你这里的烈酒,馋虫都快自己从嗓子眼儿里爬出来了!”
  “呼延将军请!两位呼延兄弟也请!”大冷天,郑子明却是额头见汗,侧身让开道路,同时再度向呼延琮父子三人伸手相邀。
  呼延琮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抬着头,翘着下巴往里走。呼延赞则向郑子明投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带领亲兵紧随自家父亲之后。剩下一个呼延云,脸孔就像被开水刚刚烫过般,红中透紫,既不敢说客气话也不敢做任何抱怨,低下头,迈着小碎步夺路飞奔。
  对方不抬头,郑子明想解释几句都无从解释。将闯了祸的右手从背后拿出来,对着日光看了又看。
  没错,刚才就是这只手,不小心握住了呼延士龙的手腕子。掌心处,到现在还留着一股绵软。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呼延士龙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初次见面就被自己给抓了腕子,这,这唐突失礼之处,可是叫郑某人该怎么样赔罪才好?
  正尴尬的想把自己的手剁掉之时,呼延琮却又悠哉悠哉地,从军寨里走了回来。先站在郑子明身边喝令麾下的弟兄注意保持秩序,不准给自己丢人现眼。吹胡子瞪眼,好不威风。待麾下的弟兄们都进了军寨大门,又带着几分得意转过头,大声说道:“实不相瞒,老哥哥我这次远道而来,不光是为了给你助战,自己也有一件事情,需要让你帮忙!”
  “什么事情?呼延将军尽管吩咐!只要郑某力所能及,绝不敢辞。”郑子明心里头发虚,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
  “呵呵,呵呵,兄弟你就是痛快!老哥我没看错人!”呼延琮又得意洋洋地笑了几声,压根不在乎自家女儿刚刚被人给占了便宜,“你也知道,老哥我原本是做山大王的,手下一大堆人指望着我吃饭。如今虽然改行做了朝廷的将军,可手下的空缺却非常有限,无法给每个人安排下好前程,一双儿女更是成了老哥我的心病。所以听闻你这边仗越打越大,老哥我就想啊,是不是机会来了?万一能给正长这孩子,抢下个州县来管管,不是什么麻烦都彻底解决了么?”
  “抢个县城,你要从谁的手里抢?”这回,郑子明可是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心中的尴尬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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