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反击/国家意志(校对)第89部分在线阅读

　　与此同时，桑德尔上校与他的副手正在他的坦克内观看无人机拍摄的视频，为了腾地方，炮长和装填手站到了炮塔上。
　　一直有一种传说认为阿琼坦克的造价是T90的3倍，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完全切合实际，至少上校的这辆指挥型的阿琼坦克还不止这个价格。在这片战场上，这辆坦克是少数可以进行车际通讯以外还可以接收战场通用数据链的数字化武器。这使得桑德尔上校理论上可以收集各部队侦察单位的情报，从而随时掌握周边的形势。不过这钟数字话作战的模式，只是停留在理论上。印度军队目前的能力只停留在半机械化的三军协同作战水平上，并没有三军联合战术数据分配体系（JTIDS）。可以说信息化程度甚低。甚至连协同指挥也很难做到，斯潘加亲自坐镇的主力之外，其余个方向都是委托指挥，各有一摊空军中队分担不同方向的侦察与攻击，职权甚是分明，很难交叉共享情报。至于桑德尔上校，他倒是可以通过他的直属教导部队的优势地位，要求集团军总部为其单独发射几架侦察无人机，就是连16步兵师都很难获得这样的资源优势，这也是43团特别招人讨厌的一个地方。
　　低速的尼尚特无人机可以平稳地拍摄画面，不过夜视能力不是它的强项，上校还可以从本土调一架有热像电视设备的搜索者无人机来，不过现在来不及了。
　　“瞧，5公里外，有一个纵队沿河过来，好像有一两个连。”上校指着画面说道。这部多功能任务电脑是这两指挥车上独有的装备，平时可以当做导航设备使用。
　　“看不清型号，也许是也是哈立德或者是T84。”身后的卡巴迪说道。暗色掩护下的坦克纵队不太清晰，从轮廓很难看清。
　　“为什么不过河？”上校问道。
　　“也许……也是T80UD？”卡巴迪回答道。
　　“有这种可能。”上校回答道，他的判断有些误差，对方不渡河，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只是因为他们的进攻计划比较粗线条而已。
　　“该死，天越来越暗了。切换微光摄像仪的通道。”
　　一切都归于徒劳，没有热像夜视设备的尼尚特无人机已经无法看清地面的情况了。最后无人机的燃料用尽只能返航。
　　“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了，他们想要硬拼，就是要将16师切成两段。不能让他们得逞。”
　　“但是我们只有一个连。敌人的数量很大。”
　　“要是能渡过河去一个排就好了，不过来不及了。让步兵把反坦克导弹部署到北面土坡上，盯着逃回树林的那2辆坦克，我们就驻守在这里，封锁对面的公路。”
　　商议停当，上校开始联络16师的师部，由于指挥体系的死板，村庄里半残的步兵连他调动不了，只有师部能指挥得动。桑德尔上校已经完全察觉了敌人的动向。贾纳古里被轻而易举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变本加厉地进行军事冒险，使得16师放弃侧翼快速突击，这让回过神来的敌人看到了一个明显的破绽，他们在第16步兵师远去的坦克团和慢吞吞的摩托化步兵之间找到了一个要命的结合部，就在这里。
　　现在他们要利用一支装甲力量来把16步兵师一截两段，而师参谋部的糊涂虫在地图上既找不到他的师长的位置，也找不到敌人的位置，更遑论掌握战场险要节点了。不过好在被他撞上了。
　　上校不由得踌躇起来，既然斯潘加手下所有的师长都不要43团，把他的部队看做一堆钢铁废物，现在有必要好好露一手，让他们瞧瞧。
　　他将坦克布置在村庄西侧，全部依托村庄的混凝土建筑和村外的沟壑隐蔽，炮口直指对岸。只要敌人纵队接近，他可以在用120毫米线膛炮发射致命的火力完全封锁对岸的公路。另外的反坦克步兵连还剩下不少的反坦克导弹，虽然在夜间这些武器效能会打折扣，但是让他们防御正北还是完全可行的。当然他还有一些后手，43团的一个步兵战车部队马上就会赶到，那些BMP2战车上也有可以作为反坦克的补充火力。
　　亚希尼早已经不在树林里了，他的2辆坦克在夜幕的掩护下，正迅速的向东远去，甚至跑出了与营长的通讯距离。上士没有学过高深的战术，不过他深谙出奇制胜的道理，用同一条路线，第二次攻击有防备的敌人显然和找死无异。
　　亚希尼决心修改营长的命令。那个正面攻击的命令也许有战略上的理由，但是他觉硬来得只会付出出惨重的代价。他一向不喜欢与敌人正面交锋，那样的坦克战会变成纯粹的装甲和炮弹的比试，他喜欢鬼鬼祟祟的行动。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让营长先动手吸引对手的注意力。
　　尤尼斯中校的部队已经近抵战场，发现221号与另一辆过河的坦克失联了，他也没有时间进行像样的侦察，上级给他的命令简单扼要，就以最短的时间最短的路线攻击前进，将眼前深入过头的敌人步兵师拦腰截断。几个小时前的火力侦察，让他搭进去了一个排，现在他准备倾其所有，孤注一掷向前进攻，不过也不是两眼一抹黑，他大致上知道敌人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尤尼斯的指挥坦克排在纵队的前部，他自信在夜里很难分辨出于其他坦克的区别，他要求所有的坦克都将炮口对准东岸。打开热像仪，小心前行。
　　打头的第一辆坦克很快就看到了被击毁的坦克，那些坦克已经停止了燃烧核爆炸。车长小心翼翼，搜索河对面的村庄。那里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光。从热像夜视仪里没有发现印度坦克和其他反坦克部队。他想，也许他们已经离开了。
　　“营长，这里是201，没有看到221号车协同行动。也没有看到敌人。”
　　“如果没有敌人，就按照计划通过。221号不用管，一定是跑远了。”尤尼斯回答道，他不大担心亚希尼，因为他一向没什么纪律性，他只是对过早提升这个小子当排长有些后悔。
　　“明白。”201号回答道。
　　坦克稍稍加速，从烧得面目全非的坦克旁悄然驶过，车长心想，如果对岸要开炮，应该已经动手了，印度人大概已经离开了？
　　河对岸。桑德尔不断地要求坦克手克制，将敌人放近一些，他的所有坦克都躲在隐蔽物后面，炮口对着对面的巴基斯坦车辆，用瞄准仪内的注入式光点，慢慢的跟踪对手。敌人的车队数量很大，而且分得很开，显然行动有些犹豫，得让他们靠的再近些，在一个无法逃脱的距离开火。
　　“全连听到我的命令后自由射击，明白了吗？”上校用车际电台向全连发布命令，他心里还是很担心外面的步兵沉不住先动手。
　　上校从对岸为首的坦克游移不定的炮口可以看出，敌人至今没有发现自己精心埋伏的部队。他慢慢地数着敌人的数量，发现比他的坦克连规模大得多。他这里缺乏空军联络军官，无法直接调动几架飞机来助战，只能指望步兵反坦克导弹能解决一些敌人。不过不要紧，他知道东面的公路上，援兵正在赶来。
　　热像电视仪中，灰白色的坦克慢慢地移动着，距离不到一公里。敌人的长杆尾翼稳定穿甲弹是一个威胁，威力比他的尾翼脱壳穿甲弹优越一些，初速更高一些，不过这样的距离上，火力优势会被观察优势完全取代。
　　“卡巴迪，注意第6辆车，那是一辆指挥型。我把它让给你。”上校小声说道。
　　“可是我看不太清楚？没法儿确定。”
　　“呵呵，你不用看得太清，相信我就是了。记住对着炮塔后面，把指挥官和通讯设备一起敲掉。”上校说道，他研究这些敌人的坦克很多年了，相信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亚希尼的两辆坦克用最大越野速度，已经绕饶了一个很大的圈子，为了不让敌人在夜里听到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他到了村庄东面几公里外。远远地他看到公路上蜿蜒前行的印度陆军车队，正开着车灯前行，显得肆无忌惮。可以看到公路上有两路纵队，一列是卡车和牵引式火炮，另一路是一对紧靠路基慢行的步兵战车。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冒险的计策。
　　“217打开车灯，跟着我过去，不要开火。”
　　“不要开火？”
　　“是的。紧跟我行动。”
　　两辆坦克慢慢靠了上去。隆隆的声响，惊动了纵队里的印度士兵，他们呢卡车上纷纷朝这两辆坦克转过头来，强烈的灯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不得不转过头去。显然他们没有认出是敌人的坦克。亚希尼从炮塔探出身子，朝一脸紧接着一辆的车队招了招手，对面没有人理他，显然不想让他加塞。他耐心地等着车队过去，然后从容地跟到了车队的最后，接着关掉了前车灯。这一招是他在演戏时用过的花招，虽然后来招到了一顿臭骂，但是他知道趁着夜色把坦克混到对方混乱的车队里是完全可行的。显然巴基斯坦陆军和印度陆军一直都是半斤八两的水平，在指挥混乱上应该可以一拼，所以他认为这样的通病，没有理由不加以利用。当然他敢于这么冒险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敌人的车队都是卡车和布兵战车，即使发现也奈何不了他。
第六十四章
　　185伏击战
　　“车长，我看你是胆大包天。”驾驶员说道。
　　“别怕，只是一个步兵车队，我猜待会儿前面打响就会大乱，我们可以乘机杀进村庄，从背后袭击那支阿琼坦克部队。”
　　“从背后下手？太好了。”炮长说道。作为炮手，他还从来没捞到过从后方开炮的机会。
　　渐渐地221号与217号坦克与敌人车队拉开了距离，敌人的军车队向南转弯，他们在南方5公里处有一座浮桥，应该是从那里渡河。而几辆装甲底盘的步兵战车驶下了路基向村庄靠拢，炎热的夏夜里，印度步兵都坐在战车上大声聊天，但是一路没有任何人看穿后面的坦克不是自己人。巴基斯坦坦克手，隔着大约100米跟在它们后面到了村庄东端。亚希尼钻进炮塔，把头贴到车长周视仪上。他从热像仪里可以看到敌人在村庄里的一些部署，他看到有几辆坦克正紧贴着房屋，只露出很小的前部车体和炮口，显然正等着伏击西面的尤尼斯营长。新到的几辆步兵战车和反坦克导弹车，也往村子里挤，大概也想找几个好的射击位置，村子里漆黑一片，也没有人指挥，这些新到的战车顿时乱成了一团。看起来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不光因为敌人新增加的兵力，而且这里似乎有一个善于设伏的狡猾家伙在坐镇。
　　上士拿起通话器，从车内通话切换到2号通讯盒“SQ　ON”(静噪通讯模式)，接着打开保密话模式，这个模式通过随机序列跳频进行加密，保证通讯不会被听到。这里有这么多的敌人战车，都有使用的大致的通讯频道，确实有被听到的可能，几个小时以来，亚希尼上士一直在用电台偷听敌人的不加密通讯，他大致可以确定敌人一直在用明语互相呼叫，甚至是聊天，可惜他听不懂印度人的话，所以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营长，你能听见我吗？”他喊到道，但是没有反应。好像敌人的电磁压制又开始起作用了。
　　“营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心急如焚，因为按照原计划，营长的纵队很难发扬火力而且会将侧面装甲暴露出来。而相反的敌人则可以从容的射击，他预料如果尤尼斯想强行通过这个地段的话，一定会碰得头破血流。
　　地动山摇的巨大的炮声突然响起，然后是第二声。可以看到对岸的出现了一个燃烧的火球，看起来营长已经步入了陷阱。
　　“没时间了，我们开火？”炮长塔西姆问道。
　　“等一下，我得先观察战场。萨阿德向被开100米。”亚希尼喊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虽然他处于极有利的位置，但是只有2辆坦克，所以开火前，先得从后方看清敌人的大致部署才行。
　　杰纳布河对岸，30辆巴基斯坦主战坦克突然遭遇到了密集的火网，立即陷入混乱。更为要命的是，第一轮炮击就打中了营长的座车，那辆智慧型坦克燃烧了起来，没有人知道营长尤尼斯是死是活，现在这支部队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指挥。印度坦克隐藏得很好，只暴露出很小的部分。数量占优的巴基斯坦纵队立即展开了还击，巴基斯坦坦克群在火力上压制住了对手，印度坦克纷纷后退，躲到房屋后隐蔽，失去了射界，但是仓促的反击本身除了打中了一排民房，没有看到实质的摧毁。
　　天空中降下一排照明弹。将沿河公路照得通明。激光束在沿岸的坦克上肆意扫过，这是一个不祥之兆。即使失去了指挥，巴坦克群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但是仍然不约而同地开始原地专向，将该死的侧面隐藏起来。并列机枪和高射机枪开始胡乱的压制河对岸的敌人，但是仍然有几点耀眼的火光从村庄前的沟壑里升起，它们升高了一定的高度，然后飞向了不同的目标。
　　一些导弹脱靶了，另一些集中了纵队中的目标，然后是又一轮的爆炸。
　　桑德尔上校一直在利用周视仪观察对岸，第一轮攻击的效果不算好，他下达的“自由射击”的命令过于简单草率，以至于很多缺根筋的炮手都选中了第一辆坦克作为目标，白白浪费了大量的火力，也许是因为它最近最容易击中的缘故。那辆倒霉的坦克固然被倾斜的火力打得千疮百孔，但是其余的敌人抓住射击间隔纷纷开始反击了。好在上校与卡巴迪上尉都选择了第6辆指挥车攻击，那辆指挥车被同时击中了两次，应该已经损坏了，但是它没有爆炸，而是歪斜在一边路基下几乎翻转了过来，可以看到一侧的履带还在空转。
　　“怎么还没装填完毕？”他大喊起来。
　　“马上就好，上校。”装填手吃力地在一旁回答道。
　　“老天，这才地二发就喘成这样？”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第一次经历炮火。”装填手喊道。这也难怪，装填手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在炮塔后方两眼一抹黑，但是河对面几倍于这里的反击火力倒可以是听得清清楚楚，说不害怕才是假的。
　　“放松些年轻人，很快我们就要全歼他们。今天夜里没人能伤害得了我们。”上校得意地说道。步兵的反坦克导弹的攻击在敌人发射的大量烟雾掩护下，结果也差强人意，但是也击中了2个目标。那些MBT2000被串列式高爆弹药击中顶部后，绝对没有还手的道理。
　　“瞄准4号车。”上校说道。很快炮手就在稳像瞄准仪中看到了上校指示的目标。这种静打静的扰动式射击，实在太简单了。但是炮塔转动受到了一点阻碍，上校听到炮台电机大过载空转发出的嗡嗡的嘶鸣声，炮塔也外传来了隆隆的刮擦声。一定是被建筑物卡主了，他命令驾驶员稍稍向前开一点儿距离，好让炮塔转动。
　　“破甲弹装填完毕。”装填手喊道。
　　“发射。”
　　巨响中，阿琼坦克剧烈摇晃起来。
　　“该死，你打得太正，他的炮塔还在转动。”上校喊道。他看到河对岸的那辆目标炮塔一侧的反应装甲被引爆，但是很显然射流没有钻进装甲，否则这个位置的炮手不可能还活着，炮塔也不可能转动。
　　“听着，装填一发穿甲弹。”他说道，“下一发射击同一位置。”
　　对面的哈立德已经完全把正面转了过来，上校失去了射击侧面的机会，不过如果再有一发动能穿甲弹击中装甲一侧同一个位置的话，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装填手从炮塔后放抽出了一发炮弹。然后咬着牙走到了火炮后部。在这辆指挥车上，装填手必须负担起相当的通讯任务，所以不能完全按照彪形大汉的标准来选人，折中的结果是让这名全年吃素的印度教通讯士官来兼这个差，他几乎完全不能胜任这样的体力活。
　　对面的巴基斯坦坦克，大概是看到了露出半个炮塔的阿琼坦克。上校看到他的炮口慢慢移动，并指向了自己。他赶紧招呼驾驶员后退，同时右手在炮塔内壁上扳动烟雾弹旋钮到左右齐射位置。他选择2侧齐射方式发射了一组烟雾弹。
　　战车剧烈地倒退使得瘦弱的装填手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咣啷一声，一枚巨大的定装炮弹掉在了地板上。炮长和驾驶员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别紧张，把它捡起来。”上校不动声色地说道。他的脸一直紧贴着周视镜的目镜，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这种镇定情绪多少感染了其他的人。
　　对面的坦克果然立即还以颜色，但是炮手显然太急躁，没有耐心跟踪阿琼的后推，这使得火控的提前角计算偏大，炮弹擦着炮塔后部击中了后面的一幢民房。
　　对面的坦克微微仰起炮管，它们正在装弹。现在留给了上校一个还击的好机会。上校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听到了炮弹塞进炮闩后的闭锁声。
　　“穿甲弹，完毕。”
　　驾驶员切入前进档，推杆向前。
　　“瞄得准些。”
　　2秒钟后，炮手果断开炮，不负上校期望，他击中了同一位置。讪笑看到一团火焰崩得四处都是，但是那辆坦克仍然在向后低速倒退，似乎正面装甲仍然没有被击穿。只过了一秒钟，热像仪中的坦克开始成了一片惨白，上校知道，那是敌人坦克的面温度骤然升高造成的。果然，那辆MBT2000坦克一侧的排气百叶窗开始冒充浓烟，看来内部的自动灭火措施失败了。紧接着，车长从炮塔顶部爬了出来滚落到地上。然后坦克外部也燃烧起来。
　　“这就对了。今天，我们要创造一个奇迹。”上校得意地说道。热像仪的视野中，所有的敌人都在倒退，显然他们已经没有指挥了。这正是一个消灭他们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