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反击/国家意志(校对)第51部分在线阅读

　　“无线电最后消失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少将追问一旁的一名军官，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4点45分，上校最后一次与预警机联络，随后‘毒蛇’被印度狮子中队的战斗机威胁，被迫退出了克什米尔上空，而上校当时可能正在比较低的高度飞机，以至于通讯失联，再也没有恢复。”
　　“冰川附近的地面部队有没有看到。”
　　“30分钟前，收集到的最新信息，第8山地师的前哨部队在大致时间看到有飞机朝东北飞过，不过是两架印度战斗机，好像是苏30。这一点与预警机最后发现的那2架印度飞机吻合。他们似乎在追击上校的飞机。”
　　“听上去凶多吉少啊。”
　　“是这样的将军，那一地区的夜间温度很低，又是无人区，一旦被击落，即使跳伞了，也确实很危险。”
　　少将摇着头，神情沮丧地走出了指挥室，很多年前萨米一直是他得力的助手，上校是一个可以在战斗机座舱里，同时指挥2个小队作战的家伙，各中队最尖子的飞行员有一半曾经是他的学生或者担任过他的僚机，尽管表面上没有谁真正喜欢萨米，但是他一直是巴基斯坦空军最核心的力量，少将开始怀疑这次计划是否真的赚到了。这个无解的问题让他过道里发了几个钟头的呆，直到凌晨十分，他看到中国的联络军官宋宁走了过来，这才缓过神来。
　　“将军，晚上好。”宋宁主动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少校，我的心情很糟，我们可能失去那个老家伙了，真的太糟了。”
　　“是这样的，我奉命向您通报两件事。”少校说道，似乎不太想知道那个老家伙到底是谁。
　　“请讲吧。”
　　“第一件事，今天下午5点07分，贵国的一架战斗机未经许可闯入我方领空。飞机后来坠毁在我国境内，是一架黑蜘蛛中队的战斗机，没有编号。”
　　“哦？是这样？后来怎么了。”少将叫喊起来。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飞行员已经找到了，受了轻伤，目前正在一家军队医院内养伤，至于这名飞行员的姓名，我暂时还没有得到国内进一步的消息。”
　　“太棒子，我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感谢真主，太好了。”少将竟然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少将现在你应该对闯入我国领空的事情作出一些解释了吧？”
　　“我不知道，我的计划上没有这样的细节，都是那个老家伙的错……他一向自行其是，说实话，真的太好了。”
　　凌晨4点，中国和田地区的一家军队医院内，穆罕默德萨米正趴在一张床上，跳伞时他的屁股落地时受了一点小伤，所以没办法平躺，只能趴着。
　　10个小时前，上校的降落伞被几发炮弹打中失去作用，好在此时他离地已经很近了，所以并没有摔死，不过情况也不算好，他掉在了一片乱石堆里，腿部脱臼造成他无法站立，另外屁股上也挂了彩。当时一架歼8II将印度战斗籍驱逐出边界，回转时从他上面飞过，晃了晃机翼。他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也没人来救他。除了一只土拨鼠从旁路过朝他张望了几眼，再也没有任何的活物出现。入夜后，周围的气温很快就降到了零下五度左右，他点起了一对篝火，但是仍然不足以保暖，上校陷入了绝望当中，似乎只能趴着等死。这时候，一架米17直升机隆隆地从山脊后出现，找到了火光，很快直升机将其送到了上百公里外的和田地区。
　　现在萨米趴在一间单人病房内的病床上，屁股上敷着膏药，但是他倒不是很痛苦，任何一个人如果刚刚从鬼门关上捡一条命回来，这些小病小灾自然能看得很开，而且他床头的窗户正对着军用机场，因此他从这里可以看中国空军的夜间起降训练，这让他自得其乐起来。
　　这座机场正处于战备状态，可以看到起降十分的繁忙，显然印度对巴基斯坦的进攻也使得这里感觉到了压力。
　　随着巨大的呼啸声，2架硕大的双座战斗机开始起飞。上校去年在中国的北方城市见过这种飞机的生产线，知道这是一种可以与苏30MKI抗衡的重型多用途战斗机，比哈米德从中国弄回来的那种早期型号要稍微强一些。
　　“太棒了。”上校冒着伤口破裂的危险喝起彩来，同时抬腕看了看手表。“拉起时间很短，比那些臃肿的F16C好一些。”
　　紧接着起飞的是2架歼7型战斗机。萨米能看懂飞机上的编号，知道这些过时机型，与之前的双座歼击机同属一个联队（师）看来这个部队目前正在换装。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上校赶紧将床单拉到腰部以上。开门的是一名面无表情的护士，护士站在门边上没有说话，很快另外几个人鱼贯进了病房。有几个是中国军人，还有两人是巴基斯坦人。
　　“我是巴基斯坦驻上海总领事派来负责善后此次事件的事物官员，我叫阿里。”
　　一名巴基斯坦官员迅速作了一个开场白，听上去他显得非常的疲惫。
　　“我叫穆罕默德……”
　　“我知道你叫什么，上校。实际上，为了你的事，我刚做了几个钟头的飞机才赶到这里。”
　　阿里不客气地打断上校，说道。这次突发事件在夜里10点被通报到上海总领事馆，当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然后他被迫起床，搭上一班土耳其航空公司的飞机到达乌鲁木齐，再改换一架军用直升机才赶到了这里，现在天都已经快亮了，所以他对上校颇有一些不满。
　　陪同一旁的两名中国军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们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是不是让政府难办了？”
　　“这还用说，你让中国政府被动地卷入了我们与印度的战争，这当然是严重的不当行为。”
　　“但是，发射导弹的是印度飞机，他们是从我们的领土上侵入中国。”
　　“上校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一旁的中国军人突然说话，把话题转开了。
　　“当然没什么，一两天内就没有大碍了。”
　　“是这样的上校先生，我们还是开门见山。”这名军官说着走近了一步，萨米这才借着灯光看清，说话的一名空军大校。“我们知道你是贵国最好的飞行员，掌握了大量印度空军的作战细节，所以，我们正在向贵国政府提出一项要求，你得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参与我们的训练计划制定工作。你的腿怎么样了，还能飞吗？”这名军官直截了当的话，大大出乎了上校的预料。
　　“腿有一些疼，但是踩方向舵没问题，不过我的国家正在作战。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萨米的话，显然让阿里的脸色变得更加得难看。尽管他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何德何能会使得中国军方感兴趣，但是他断然拒绝的态度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国内已经同意了，总理现在就在北京，他刚刚知道这件事，他有意让你留在这里养伤，然后可能的话，接收一架中国方面提供的飞机自行飞回去，没有你，我们也得多派一名飞行员过来，简直是多此一举，谁让你掉在了这里。”
　　“是这样？你们想知道印度空军的作战特点？”
　　“对，尤其是苏30MKI。今天他们的双机侵入了我们领空，我们的飞行员说，其中一架很轻松地摆脱了雷达锁定。”
　　“这不奇怪，歼8II只有很短的射击门出现在尾追的水平盘旋中，很快就会被甩掉，如果它们更直接些，直接在垂直方向拉起来，连这样的瞬间都不会有。”
　　116切磋经验
　　“完全没有机会？”
　　“远距离当然有一些办法，但是中距弹的命中率一直都不太高，起码据我所知，巴基斯坦至今还没有用中距弹击落苏30的战例。”
　　“也许你可以飞一下我们的重型歼击机。我听说你有驾驶这种飞机的经验。”
　　“让我做假想敌？”
　　“如果你的健康允许的话，是这样的。贵国的政府代表团今天刚到北京，等他们与我国政府谈妥了，你可以驾驶一架旧战斗机从这里飞回你的基地，就像上个月那样。如果你无法飞行，那么也可以与我们的飞行员交流一些作战心得。”
　　“如果是这样，听上去可以接受。”萨米说道，他隐约觉得，中国人似乎正在备战。他以前很多次来过中国，很少见到夜间的演习，而且中国军人主动打听苏30MKI的作战细节这是他第一次碰上，他想也许他们感兴趣的是苏30特殊的矢量发动机技术，如果那样他们可能有些多虑了，印度飞行员在空战中很少使用这种言过其实的技术，也许这种技术更适合射击降落伞。
　　“我可以考虑你们的建议，我想我可以飞一下你们的新式飞机，看上去比苏30MKI更灵巧些。”
　　“这不是你愿不愿的问题，这是我们两国间最新的协议，上校。”一直插不上话的阿里很不满地在一旁提醒上校，在他看来不追究萨米的越界责任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竟然还端起架子来了。
　　新德里的早上，乌云遮蔽天空，天气阴沉沉的，一如总理访美的那个下午一样压抑。
　　国防部长辛格站在国际机场政要候机厅内，等待总理的专机返回印度。他知道总理这次行程一无所获，原本总理期待与美国总统的会谈可以使得两国关系得到缓和，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潜艇乌龙事件，使得这种期待最终化为泡影，非但原来谈妥的联合声明泡汤了，而且美国政府对印度展开了强有力的报复行动，停止了印度预定的8架P81反潜巡逻机的交付，而印度已经为这些飞机付清了所有款项。
　　“部长先生，飞机误点了，所以我们还得多等一会儿。”辛格的副手卢贾德纳罕在一旁小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不早说？你看所有的官员都到了。”
　　“查曼局长得到了最新的情报，巴基斯坦得空军向帕斯尼海军基地派遣了一架歼11形战斗机。”
　　“那又怎么样？”辛格不解地问道。
　　“也许没什么特别的用意，不过查曼局长认为这架战斗机的航程惊人，如果得到情报，就有可能会在阿拉伯海截击总理专机，所以他建议总理把航线和时间打乱，这样他们就不容易从降落时间猜到航线了。”
　　“真他妈的乱弹情，查曼这个家伙干正经事不行……糊弄老头子可真是有一套。”辛格旁若无人的嘀咕起来。查曼的级别无法前来接机，但是马匹却拍到所有人前面去了。在辛格看起来，关于巴基斯坦可能派遣战斗机拦截总理专机的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想，很可能是查曼从A50I的坠毁中得到的灵感。
　　最近一段时期，辛格对查曼越来越有一些不满，虽然两人都属于同一阵线的主战派，但是开战以来，情报局花在香港以及台湾的情报掮客身上的钱如流水一般，对中国军队调动的情报工作却无甚进展。比如最新的两国首脑会晤中的军事合作部分，以及他们会向巴空军再交付多少战斗机？查曼一直都搞不明白。关于陆军的调动，查曼搞来了截然不同的两份情报，第一份情报表明，中国加强了阿克塞钦的防务，另一份则是中国工程部队正在抢修墨脱的公路，那么他们的重点在哪里？查曼大言不惭地说，从他的经验判断，两个计划一定有一个是真的，而另一个是虚晃一枪的假象，但是在9月份前，他还无法确认。在辛格看来，正是查曼掌握的情报局的无能，造成了这个单位现在正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最近，巴基斯坦中部防线有什么变化？”辛格小声问他的心腹。这个机密问题是不应该在这样环境下问的，不过辛格向来自行其是已经习惯了。
　　“电子侦察上看，没有大的调动。另外我们自己的消息来源说，卡拉奇今天卸下第一批装甲车，一个营的120毫米坦克歼击车。原计划送到北方，现在交通断绝，留给了一个预备役部队，可能有一个新的番号。”
　　“就这些？”辛格讪笑道，“我有时候觉得，这些中国人还真是小气。把这些过时的旧货拿来充数，我们的装甲师可以轻易消灭他们。”
　　辛格一向自认精通装甲兵以及坦克发展的潮流，所以毫不掩饰他对这种奇怪武器的不屑。
　　“还有一些152毫米的自行火炮。数量还在搜集。”
　　“现在就应该空袭卡拉奇，把这些武器一块报销。”
　　“斯潘加中将认为，过早对南部动手会引起对手警惕。”
　　“他说的没错，反正总理回来了，只要他一点头，我们的地面队队就冲过边界，将战争结束。”
　　“但是总理这次在外交上受了挫折，会不会影响他的信心？”卢贾德纳罕说话的时候，辛格注意到美国大使也到了，而且似乎很有先见之明，晚到了一会儿。
　　“你还不了解卡汗总理，他是一个真正的，越挫越勇的民族主义者，不会因为他国的态度改变既定的想法，即使是美国也不行。”辛格说着话，看到美国大使朝他点了点头，他立即报以微笑。
　　20分钟后，卡汗总理的专机终于到了，飞机平稳地钻出乌云降落。所有官员列队等着总理下飞机。
　　几天的访问使得卡汗总理显得心力交瘁，他面无表情地与到场的各个部门官员握手，当他握到辛格时，疲惫的眼睛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能见到你太好了，我的朋友，查曼告诉我，他们想在印度洋上干掉我，多亏他的提醒，我们改变了航程。”
　　“是的，对这些暴徒的任何防备都是必要的，我相信查曼局长的先见之明，完全可以洞悉了他们的阴谋。”
　　“这次访问并不是那么的顺利，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昨天我见到了詹姆斯，苏塔吉亚，他建议我们可以把眼光放长远些。”卡汗说完这句，就走向后面与其他人握手，听得辛格一头雾水。苏塔吉亚这个名字辛格自然听到过，据说是印度裔美国人，有一半的犹太血统，著名的国际关系专家；在共和党时期，他曾经在总统办公室下属的策略部门担任过顾问，但是此人现在并不在美国政府任职。辛格一时猜不透总理提及此人用意何在。
　　仪式结束后，总理的秘书走过来悄悄告诉辛格，下午在总理府商讨下一步对策，必须带上最新的进攻计划。
　　中午12点，辛格提前来到总理府，出乎他的预料，情报头子查曼已经先到了一步。辛格原来以为这次面谈只有自己一人，看来总理请的人里也有查曼。
　　下午时分，中国和田机场。
　　几名飞行员正簇拥着一台轮椅从跑道旁缓缓走过，不时地向轮椅上的一个老头子提出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