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精校)第3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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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宣叹道:“小颦真是聪慧过人,学什么精什么。这样的绣工别人至少要学三年,难怪你样样乐器精通。”
  羊小颦微微笑着,垂睫不语。
  周宣道:“你且把香囊缝好……对了,哪个是我地?”
  羊小颦将右手那只香囊举高,两只大雁一前一后相跟着飞翔。
  周宣笑问:“为什么绣大雁不绣鸳鸯?”
  羊小颦将两只香囊搁在腿上,取下挂在车壁上的一具琵琶,铮铮淙淙弹奏起来。
  周宣倚窗微笑。羊小颦弹的是词牌《摸鱼儿》的曲调,当即依着琵琶弹奏而轻声吟唱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一起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元好问的这阙词周宣很喜欢,为表示对元好问的敬意,所以就提前几百年给吟出来了,不用说是安在他周七叉的名下,填词地起因呢,说是去年赴洪州,路上遇到一个捕雁者。捕雁者说:“今日射杀一雁,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所以周宣就把那两只死雁买下,葬之江水之畔,累石为识,号曰雁丘。
  羊小颦对周宣所言大雁是最痴情的禽类地说法铭记在心。得知周宣要带她北上寻亲,便开始绣这对香囊。
  一曲奏罢,羊小颦将琵琶挂上,凝眸看了周宣一眼,开始缝合两只香囊,香囊里装地就是昨日在寿州报恩寺要来地香草,现已剪得细细碎碎,所以香气格外浓郁。
  小半个时辰后,两只香囊都缝合好了,简直是浑然一体、天衣无缝。周宣都找不到缝口在哪里。只有那鸿雁缠绵翩跹的羽影。
  香囊上有挂耳,羊小颦用丁香绦将香囊系在周宣腰间。抬起头,剪水双瞳凝视周宣,说道:“愿与公子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周宣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应道:“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羊小颦靠过来,将脑袋搁在周宣左肩上,一动不动。
  此时地周宣也升华了,怀抱佳人却无情欲,就想静静的抱一会。
  道路漫长,马车微微晃荡,两个人相拥着默默地听车轮碾过道路的声音,好一会,周宣问:“颦儿,有没有想过你父母是什么样地人?”
  羊小颦坐直身子,摇了摇头。
  周宣道:“你父母一定不是碌碌的人,不是久居高位的显贵,就是文采风流的雅士……这是我从你的绝佳气质上推断来的,你沉静的性子是与生俱来的,又这么聪明,学什么精什么,你地父母怎么会是平庸之辈,而且从你的那只纯金足钏来看,就不是贫寒人家。”
  羊小颦眼睛幽黑窅缈,盯着周宣,说了一声:“其实我不想他们。”
  周宣握着她柔软纤美的手,说道:“小颦你不要怨恨你父母,我可以肯定,你流落到江南绝非你父母的本意,这其中一定有个重大的变故,现在仅有的线索是这只刻有‘颦儿周岁,统和元年正月初一’字样地足钏,还有就是颦儿记得的你父亲名字中有个‘让’字……”
  听到这里,羊小颦摇头道:“这个不很确定,那时我太小,只隐约记得这个字音。”
  周宣道:“不管此行结果如何,我们寻找过了就不会有太大的遗憾,你虽然少了父母的关爱,但有我呢,对不对?”
  羊小颦点头,又靠过来伏在周宣的怀里,忽听一声惊雷炸响,赶紧把周宣抱得更紧了。
  电闪雷鸣了一阵后,就听得辽阔大地绵密的雨声,马车顶篷雨声则响亮得多。
  二月几乎都是晴朗的好天气,这到了月末,临近清明时节,雨终于来了。
  周宣探头出窗,大声道:“找个地方避雨吧。”
  杨宗保、四痴,还有随行的军士、羽林卫早有准备。都戴了圆笠、披上了蓑衣,赶远路嘛这些雨具总要备着地。
  杨宗保道:“这雨有得下,一时停不了的,我们可耽搁不得,冒雨赶路吧。”
  果然,这雨从午后一直下到傍晚,夜里停了一下。待周宣他们早起用罢早餐赶路时,雨又下个不停。雨不大,下得很有韧劲。
  周宣自与羊小颦同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一直空着,杨宗保邀请四痴与他一起上车避避雨。
  四痴摇头道:“我最爱淋雨。”
  杨宗保也就不好意思独自上车享受。
  车轮辘辘不停行驶,周宣抱着身体柔软地羊小颦,嗅着她身上地淡淡体香和寿州香草的香味。周宣好歹也是天下排名第十地品茶师,嗅觉和味觉那是练出来了,不然的话就不容易从香草浓香中分辨出水仙那清淡悠远地香气……
  不过寿州香草似乎有催情作用,周宣强烈地想和羊小颦欢爱,雨夜拥美高卧是周宣认为人生之大乐,上回在马车上与林涵蕴洞房实在是刺激,所以现在又是下雨又是在马车上,周宣的情欲就格外猛烈。试探着轻抚羊小颦地细腰,缓缓向上……
  羊小颦发育得很好的双乳将胸前襦衫高高的顶起,羊小颦和林涵蕴同年,林涵蕴是八月生的,羊小颦是正月初一,这相差半岁多。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襦衫袖口很宽,周宣手就从羊小颦袖口伸进去,抚在她亵衣抹胸包裹的酥胸上,又柔软又结实。
  羊小颦手捂胸脯,将衫下周宣那只大手按住,美眸如水,玉面酡红,清晰感觉到周宣的硬挺硌着她的侧臀,微微摇头。
  周宣在她耳边低声道:“下着雨,没人听得见。而且这雨天赶路多闷啊。你又不喜欢说话……”
  羊小颦开口道:“那我说话好了。”
  周宣道:“嗯,你说吧。”伸在羊小颦衣衫里地大手继续缓缓揉动。
  羊小颦张了张嘴。面红再三,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周宣的手又动个不停,更让她集中不了精神,嗫嚅再三,叫了一声:“公子……”
  周宣从里突破,正解她的小衣,赞道:“说得好,继续说,我最爱听颦儿的声音。”手却解开了小衣,滑入酥软的胸脯,薄薄黑缎抹胸透出双乳的温柔。
  羊小颦抓不住周宣的手,只有一声接一声地叫“公子”,声音娇颤柔美,哪里起得到半点阻止的作用,只让周宣更来劲。
  黑缎抹胸捋起,雪白酥乳弹出,轻轻一握,满手滑腻,好似灌满了浆酪一般,嫩红乳尖也迅速胀大……
  羊小颦叫“公子”叫得更急促了,将脑袋拱在周宣脖颈间,挨挨擦擦。
  正销魂间,忽听马车外有人喊道:“借马车一用,借马车一用!”
  杨宗保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先前那人叫道:“我等是汉国前往北宋地使臣,路途遥远,马车俱已损坏,想借马车一用。”
  羊小颦已从周宣身上挪开,低着头整理裙衫,可外面的襦衫齐整,里面小衣却是敞开的,抹胸也揉皱成了一条黑缎带,要将里面整理好必须解开外面的衣衫,这让羊小颦有点为难,嘴唇轻咬,剪水双眸睇视周宣。
  换了谁被打扰了这样的好事都要发恼,而且周宣对荒唐的汉国殊无好感,而且说话人也甚是无礼,他们马车坏了就要来借周宣地马车,岂有此理,撩开车帘道:“车已坐满,不借。”
  先前说话那人也戴蓑衣斗笠,说道:“你们后面那辆马车是空着的。”
  四痴冷冷道:“空着的就要给你们用?”
  那人道:“我这边有个人感了风寒,淋不得雨,请行个方便。”
  这人也是个糊涂人,这话早说啊,先前叫着借马车一用却不说原因,好象盛气凌人的样子。
  杨宗保听说是汉国使臣,心知定是来参加皇帝赵烜即位大典的,但他出开封时没听说朝廷邀请汉国来参加新君即位大典。北宋君臣都看不起汉国,而且刘守素即位也没邀请宋国使臣参加典礼,但汉国使臣既然到了北宋边境,那就不能怠慢,杨宗保有心行方便,但马车是周宣他们地,他不好擅自做主。眼望四痴,说了一声:“小尖兄。你看……”
  四痴道:“此事由主人决定。”
  周宣记忆力绝佳,听这南汉使臣说话有点耳熟,是尖利的太监嗓音,但显然不是陈延寿和费清,便问:“请问尊使高姓大名?”
  那人催马靠近几步,执缰拱手道:“在下姓叶,名飞白。尊驾眼熟得很,请问……”
  周宣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这叶飞白是汉国的御史大夫,周宣与其有一面之缘,那次在兴王府越王台,周宣拍卖刘继兴御制的椰子壳面具,起先无人应答,是这个叶飞白喊出了一万两的高价。最后椰子壳虽不是叶飞白购得,但也算呐喊出了一把力。
  周宣笑道:“原来是叶大夫,在下周宣,也是赴开封府地。”
  “啊!”叶飞白听说是周宣,赶紧下马,冒雨到窗前深深施礼道:“原来是周国公。那真是太好了,吾皇陛下常常惦念周国公。”
  被一个又白又胖地男人惦记着,这种感觉可不大好,周宣一笑,问:“你们哪位病了?只有一辆马车,就借给你们吧,车夫用你们自己人。”心想:“叶飞白怎么知道我是国公了?南汉消息倒是蛮灵通地。”
  叶飞白没说哪位病了,只是连连道谢,叫人过来驾着马车到前面一处社庙前,周宣隐隐看到有两个人上了车。看不清楚。
  四痴过来低声道:“是两个女子。”
  周宣立即想起越秀公主刘守真。心中惕然,低声问:“会不会是刘守真?”
  四痴摇头:“应该不是。除非她地易容术能让我看走眼。”
  周宣相信四痴地眼力,说道:“不是她就好,省得麻烦,不过这叶飞白是个太监,万里出使北宋,却带着两个女子干什么?养眼乎?”
  叶飞白又过来了,问周宣他们是不是继续赶路,正好同行。
  周宣本不想与汉国人同行,但有些事还想打听一下,便道:“也好,那就一起走吧。”
  汉国使团也有二十余人,缀在周宣一行的后面,只有叶飞白骑马跟在周宣马车边,周宣问他汉国之事,叶飞白倒是有问必答。
  周宣得知费清自宫后现已伤愈复出,当上了黄门侍郎,人称费黄门,黄门侍郎原是陈延寿旧职,陈延寿现在是权倾朝野的内太师,也只有费清敢与他抗衡,至于刘守素,到处收罗肥女充实后宫,每日花天酒地,并不理朝政,中天八国方面,张圣自国师景全大师一去不回后,惊疑不定,刘守素又派人吹嘘说是他派天兵天将斩杀了僧景全,遗尸福州某毛厕,张圣又不好派人去福州到处掏毛厕,反正僧景全是没了踪影。
  杨宗保过来问有无北宋使臣去汉国报讯说要立新君?叶飞白回答说没有,他只是出使唐国,听说北宋要立新君,便前往恭贺。
  周宣问:“叶大夫出使我唐国有何使命?”
  叶飞白道:“别无他事,只是代吾皇陛下来问候唐皇,顺便邀请周郡公有暇再赴兴王府,共商汉唐两国友好大计。”
  周宣心道:“南汉这种国度我是再不想去了,要去就是带兵去。”口里道:“原来如此,好说好说。”朝叶飞白一点头,便靠坐在车厢里,心里分析叶飞白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叶飞白肯定是到了金陵后得知他已出使北宋,这才匆匆赶来的,这次相逢绝不是巧遇,叶飞白想干什么?他应该是傀儡,幕后另有主使。
  周宣想来想去,除了鹘门不会有别人,那么幕后主使的人不是卢琼仙就是越秀公主刘守真,等到了颖州投宿时再细辨南汉使团诸人,不信她们能瞒得过去。
  四痴自上次周宣在白云观遇险后,就跟得周宣很紧,这次她独自保护周宣北上,没有三痴、蔺宁做帮手,现在突然冒出一群南汉人,四痴还是深感压力的,更是时刻不离周宣左右。
  周宣也悄悄把自己地怀疑对四痴说了,四痴点头道:“我会留心的。”
  颖州已是北宋属地,周宣一行傍晚到达的是颖州下属的颖上镇,从这里开始就是杨宗保出面安排住宿,杨宗保知道周宣不想和南汉人住在一起,就有意安排他们分开居住,一方住馆驿,一方住客栈。
  夜里四痴独自撑伞去查探了一番,回来对周宣说道:“南汉自叶飞白以下共二十三人,其中两个是女子,这两个女子不是卢琼仙也不是刘守真,但看得出她们身具武功,应该是鹘门中人,其中一人的确感了风寒,在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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