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特战兵王(校对)第1327部分在线阅读
徐锐再控制不住,眼泪啊,霎那间就夺眶而出,当着那么多人面,他哭了!
这位老母亲的话,立刻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油锅,又如一颗火星落入了柴堆,瞬间就引发了大火,其余的军属也纷纷的炸了。
“是啊,总得有人去打小鬼子!”
“不打鬼子哪行,不能再让鬼子回到包头!”
“我家大牛走了,还有二牛在,二牛要是没了,还有我们家的小牛,总之,无论如何也要把小鬼子给赶跑了!”
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间幽幽响起:“几位老人家,你们这是何苦?”
徐锐眉头皱了下,回过头一看,却立刻释然了,因为说话的是重庆派来的中央监察委员姚大海,显然,这家伙混在人群里已经有好长一会,也目睹了刚才感人至深的一幕,所以忍不住就跳出来捣乱了。
姚大海其实也是慌了。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感受到了共产党是多么的受百姓拥戴。
姚大海又对刚才那位老母亲说:“老人家,你儿子还没枪高呢,战场多残酷哪,他要是上了战场那就是送死,他已经是你最后一个儿子了,他要是也死了,将来你年老了,再走不动道了,谁给你养老,谁给你送终?”
老母亲冷冷的看了姚大海一眼,说道:“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老婆子就知道,如果不把小鬼子给打跑了,等他们回包头,巴育老爷一家子也会跟着回来,到那时候不仅牛羊会被抢回去,牧场和房子也会被收回去,我们只有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
“对,那种当牛做马的日子,我们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巴育老爷再回包头!”
“老子也就是年纪大了,不然我也去当兵!”
周围的父老乡亲顿时激动起来。
姚大海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反驳。
徐锐挎着枪走到姚大海的面前,冷笑不语。
姚大海被徐锐给笑得心里发毛,掠了一眼他挎在腰间的二十响盒子炮,惶然道:“徐锐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可是重庆派来监察监绥远省的中央监察委员,你别乱来,你可千万别乱来,不然国民政府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不会杀你。”徐锐说道,“杀你,老子还嫌你脏手。”
“徐锐,你!”姚大海气得脸都绿了,不过一扭头看到了地瓜等十几个独立团官兵已经从四周围了过来,而且一个个神情不善的样子,便立刻又怂了,已经吐到嘴边的骂人话便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害怕呀。
“姚委员,刚才你看见了吧?什么叫民心,这个就叫民心!”徐锐指了指四周那些纯朴而又满脸激奋的父老乡亲,又道,“因为我们中国共产党是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着想,所以他们支持我们,他们不惜把最后的一粒粮食送给我们充做军粮,他们不惜把最后一块棉布送给我们做军装,他们不惜把最后一个儿子送进我们部队来当兵!”
停顿了下,徐锐又道:“我们共产党有全中国四万万五千万父老乡亲的鼎力支持,鬼子不是我们对手,你们国民党同样不是我们对手,等赶跑了鬼子,接下来就会收拾你们,到那时候,再跟你这样的垃圾算总账!”
说完之后,徐锐转身就走。
……
徐锐回到团部,王沪生正好从工业区回来。
王沪生上前捶了徐锐一拳,说道:“辛苦了。”
“辛苦倒没有。”徐锐摇摇头,有些愧疚的道,“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包头父母,他们把自己的儿子、父亲还有丈夫交给我们,把好好的大活人交给我们,可是一仗打下来,我却带回来六百多具遗体,我这心里……真怪不是滋味。”
徐锐就是这样,打仗时候,兵力在他心里就只是个冷冰冰的数字,他只会冷酷的计算兵力的多寡,而不会把这些数字看成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只有仗打完了,等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遗体摆在他面前,他才会重新把这些数字当成生命。
不过,这也是一个优秀指挥官所必备的基本素养。
不然,作为一名指挥官,越是心慈手软,上了战场后就越会坏事。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刚才城外那一幕也给了徐锐很大的触动。
在穿越过来前,解放军就一直被称为人民子弟兵,老实说,对于人民子弟兵这五个字他的理解并不很深刻,既便穿越过来之后,在这个时空呆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理解也仍然不是那么深刻,但刚才徐锐却深刻理解了这五个字的含义。
所谓人民子弟兵,首先是人民子弟,然后才是兵!
既然是人民子弟,首先考虑的当然是人民的利益,所以有地震时,他们冒着余震第一个冲进震区;有水灾时,他们毫不犹豫跳进冰冷的河水,拿身体堵缺口;有火险时,所有人员都在撤离,唯独他们在逆行,进入火区!
正因为深刻理解了这五个字的含义,徐锐才骤然感到担子的沉重!
父老乡亲把他们的子弟交给你,这是对你的信任,你得对得起他们这份信任!
徐锐忽然间觉得,他其实辜负了包头父老的信任,因为这一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付的代价太大,他其实可以表现得更好,也一定可以表现得更好,使得牺牲更加的小,使得包头的父老乡亲更少伤心,更少的流泪。
王沪生完全能理解徐锐的心情,便劝慰徐锐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也就是说老徐你了,换别人,就比如说我吧,让我去指挥这样的战斗,战死的人只会更多,而且还未必能把小鬼子打败。”
稍稍停顿了下,王沪生又道:“老徐,你已经干得很不错了,真用不着为此而愧疚。”
王沪生说的都是心里的实话,他真觉得徐锐已经做得极好了,甚至于不可能更好了。
徐锐点了点头,又说道:“老王,阵亡将士的抚恤工作一定要做好,不仅包头籍的将士的抚恤工作要做好,外地将士的抚恤工作尤其要做好,一定要拜托八路军驻各省的办事处将慰问金发放到家里,不能够让我们的烈属流血又流泪。”
王沪生点头道:“老徐你放心吧,我都会处理好的。”
徐锐停顿了下,又说道:“别的部队怎么样我不管,但是在察哈尔独立团,我的团,我绝不能不管,这钱,就让八路军驻各省办事处从股份竞拍保证金里暂时先挪用,等到股份竞拍完成之后,再从转让金里扣就是了。”
“也好。”王沪生点头道,“这样做也能够省不少事。”
“对了。”说到股份竞拍,徐锐忽又想起了孔令侃,问王沪生道,“孔大公子来到包头也差不多有七八天了,眼下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搞串联呗。”王沪生撇了撇嘴,十分鄙夷的道,“自从来了包头后,这公子哥就不停的接见包头商界的那些商户,从马大掌柜到街边那些小摊小贩主全都见了,估计是想要搞什么名堂,不过我是懒得理他。”
最近这段时间,王沪生忙得脚不沾地,确实没精力去管孔令侃。
徐锐点点头说:“没事,老王你只管处理工业区的事情,这是大事,也是我们察哈尔独立团的根本,至于孔大公子,我来对付他,一个公子哥而已,还能把包头的天给翻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第1736章
图穷匕现
孔令侃确实在搞小动作。
不管怎么说,孔家都是晋商中的巨孽,孔祥熙在晋商群体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既便是马公甫这样的元老级人物,也不能不给孔祥熙面子,所以在几次婉拒了孔令侃之后,等到孔令侃亲自登门时,马公甫还是答应了邀请。
今天的晚宴,就是孔令侃特意准备的。
酒过三巡后,孔令侃端着酒杯站起身,朗声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令侃的父辈,甚至是祖父辈,比如说马大掌柜,就连我爸来了,也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他老人家一声老叔,所以这次过来,我真是诚惶诚恐,唯恐办事不力,丢了我们晋商的脸。”
必须得承认,孔令侃的这番话还是说得很漂亮,也很有水平。
当下马公甫还有应邀出席今天这场晚宴的十几个大掌柜或者财东便纷纷站起身,连连声称不敢,孔大公子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他们自然也不能倚老卖老。
孔令侃又道:“承蒙各位叔叔伯伯以及前辈支持,那么晚辈有什么话也就直说了。”
停顿了一下,孔令侃又道:“国民政府之所以成立包头茶贸公司股份竞拍理事会,并没有摘桃子的意思,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无论股份竞拍结果如何,包头茶贸公司的经营权始终都属于包头商会,这个是绝不会变的!”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不少包头商家便松了一口气。
只要包头茶贸公司的经营权仍旧属于包头商会,那就一切好说,因为只要经营权仍旧属于包头商会,也就意味着会有相当一部份利润会被截留在包头商会,这就更加意味着,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分到可观的利益。
这商家,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利益。
在利益面前,商家可以践踏世间一切法律,无视世间一切正义!
所以才会说,商家或者说资本家是最没有节操的,不值得信任!
孔令侃又道:“那么有人就要问了,设立这个竞拍理事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停顿了一下,孔令侃又道:“简单,国民政府设立这个竞拍理事会,就是为了将包头茶贸公司的股份价格最大化,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在座各位的利益,因为据我所知,在座的诸位及没有到场的另外一千多位同仁,都在茶贸公司有股份,是吧?”
立刻有一个商家问道:“孔少爷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的股份也能卖?”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能卖?”孔令侃摊手说,“同样都是包头茶贸公司的股份,凭什么属于察哈尔独立团的五百万股能够卖,属于你们的五百万股就不能卖?这不公平嘛,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对不对?”
“谁说不是,这就是对我们的歧视!”
“没错,这个就是共产党在搞歧视。”
“跟共产党倒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徐锐歧视我们。”
“现在好了,现在终于有孔大少爷为我们说话了。”
“孔大少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包头商会说话哪。”
“是啊是啊,我们包头商家也是晋商中的一员哪,我们曹家跟你们孔家更是世交,我跟令尊大人还一桌喝过酒呢。”
孔令侃的一席话立刻把不少商家和财东的贪欲给激发了起来。
在座十多人,就只有马公甫和蔚字六联号的侯大掌柜没发声,因为他们眼光深远,很清楚包头茶贸公司大有可为,这根本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所以就算包头茶贸公司股价涨到十倍,也绝不打算卖出。
“各位前辈听我一言,且听我一言。”孔令侃连连压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等到包间里再次沉寂下来,又说道,“请诸位前辈先听晚辈把话说完,是这样的,股份呢,是一定可以卖的,这是你们的权益,既便是我们孔家不属于晋商群体,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替在座诸位争取,这点尽可以放心。”
马公甫和侯大掌柜对视一眼,接下来就应该说到关键了。
果不其然,孔令侃接着说道:“但是,据我所知,徐锐并不是一个易与之辈,他既然已经放出话来说,不许持股的包头商家变卖手中的股份,那就一定要给他一个交待,所以我们恐怕还得想一个变通之法。”
有人问道:“敢问孔大少爷,什么样的变通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