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铁血远征军(校对)第224部分在线阅读
宋雨航的提议正中尼米兹的下怀,说起来尼米兹已经多次打这些中国海军水兵的主意了,他现在最缺乏的不是军舰和指挥官,而是操作军舰最基本的构成水兵。
由于美国输掉了本应取胜的中途岛战役,塞班岛、马里亚纳群岛大海战又变成了消耗战,所以美国海军的造舰计划也历史上的规模要庞大了许多,而且很多比如后世因为德国投降转而成为技术储备的“戈拉尔”级快速防空巡洋舰等也在一年前开始建造,在美国东西海岸的各大造船厂内,十六艘满载排水量六千九百吨的“戈拉尔”级快速防空巡洋舰已经进行了最后的海航调试。
送走了尼米兹一行人后,宋雨航确认了折钵山顶突击队的现况,随后将自己关在保密室中,连苏娜都不见,徐图安知道,宋司令长官很可能又要炮制什么新计划了,不过这次倒霉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华盛顿国防部大楼内的马歇尔无端的打了几个喷嚏,随后电话秘书为其接入电话,让马歇尔郁闷的是尼米兹成为了宋雨航的说客,说是转达,实际上就等于尼米兹在跟马歇尔叫苦一样。
有东西就伸手,不给我就天天去问,已经成为了宋雨航的习惯,罗斯福总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马歇尔成为了宋雨航主要麻烦的目标,现在只要一提宋雨航三个字,马歇尔就会无端的寝食不安,因为宋雨航每次口中的小事基本在马歇尔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看来都是十分挠头的。
有的时候马歇尔真想好好问问宋雨航,到底什么事在他哪里才算做是大事?
马歇尔知道,宋雨航不满的来源,不过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和筹码交换的方式让他很不舒服。
与此同时,在硫磺岛折钵山工事内,粟林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家人的照片在苦苦思索,放在他面前的是那把见证了他与美国友谊的白色象牙柄M1911半自动手枪,一排擦得崭亮的0.45英寸口径全金属备甲弹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犹豫了片刻,粟林将一直放在大腿上的武士刀双手举过头顶,面向东方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这把天皇御赐代表着无尚荣誉的武士刀让粟林感觉有些烫手,在粟林入读陆士的第一天他一直就想拥有这么一柄天皇御赐的武士刀,将来留给自己的儿女,作为父亲勇武的象征,可惜后来粟林因为语言方面的天赋,被抽调离的步兵科,陆军大学国际科深造毕业后即赴美担任参与和外交有关的事宜。
让粟林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在他被任命为硫磺岛守备司令之际,天皇陛下赐予了他这柄他渴望多年的武士刀,虽然此时这御赐宝刀和各类勋章已经变得泛滥不堪了,但是对于粟林自己来说,却是一个心结。
对于硫磺岛的战局,粟林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了,帝国的海军实力已经几乎消耗殆尽,新造舰船和飞机的数量远远赶不上损失的速度,已经二天没有神风敢死队奇袭盟军舰船了,粟林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盟军从太平洋上不断向本土推进,在塞班岛失守的时候国内就早有人在呼吁天皇陛下和内阁撤往满洲国去,即便本土失守,依然可以坚持到底,虽然这几天大本营一直在向他传递印度和中国战场的巨大胜利,但是对于硫磺岛的困境可以说是于事无补。
在粟林苦苦思索的同时,宋雨航面对苏娜送来的国内战报也在发呆,因为1944年时任第一机械化军长的他率部增援衡阳,日军进攻衡阳意图迂回广西的战略告以失败,历史上沦陷的桂林可谓是安然无恙。
这一历史巨变也让宋雨航当时洋洋自得了很久,改变历史进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困难无比。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因为中国远征军在太平洋战场的重拳频出,日军大本营专门针对中国远征军的后方大本营昆明,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其拟订投入二十个师团,六个独立混成旅团,七个皇协军新编师,三个重炮联队以及一个战车师团,二百架作战飞机在内的共计五十五万兵力的大会战。
为此日军从华中、华北、东北抽调了大批的部队,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亲任总指挥,由于原第十一军军长横山勇毙命长沙之后,大本营安排茂源三雄担任其职,但是冈村宁次认为茂源三雄其能力并不足以担任此职,于是命令总参谋长小林浅三郎中将接替茂源三雄的第十一军军长职务,代行其职!总参谋副长今井武夫少将担任前敌总指挥一职。
拟订集中优势兵力先对九战区薛岳部实施重点打击,因为根据情报,近来薛岳与蒋介石之间产生了一些裂痕,利用这个机会重点打击第九战区之中国军队,充分将中国军队调动起来,在运动中寻找战机歼敌,集中部分优势兵力,绕过衡阳,分兵两路直扑广西首府桂林,打击以白崇禧为主的桂系部队。
冈村宁次判断白崇禧为保持实力肯定会做出相应撤退,然后在实施大兵压境之策,以精锐主力深入敌后奇袭昆明,假意进攻昆明,实际上多路突袭盟军部署在西南的各个主要机场,而后视机待定。
宋雨航对于桂林在短短二天不到的时间内就失守感到非常的不解?桂系的部队在他印象中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其白崇禧、李宗仁都可称一代名将,他们是绝对不会犯如此这般低级的战略失误的,桂林的失守等于让西南腹地的门户洞开,日军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可以轻兵急袭转进。
宋雨航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自己已经扭转了历史,怎么一不留神历史又拐回老路来了?他记得当时衡阳会战结束时,第四战区长官部召集了一次军事会议,黄梦年等人参加了这次会议,自己由于当时准备出击滇西,而且本部不在第四战区战斗序列,所以也没有参加这次会议。
但是他知道当时会议决定,拟以第十六集团军所辖三十一、四十六两军为守备桂林部队,以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韦云淞为桂林城防司令,桂林市除市政府、警察局留在城内协助守城,市民每户留壮丁一人在家看守财物外,其他各机关团体市民全部疏散,离开桂林城,以免作无谓的牺牲。
可以说桂林自上次衡阳大战后,一直是处于战备状态,这里是桂系的发源之地,看家的桂系部队必定会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可是出人意料的战局却让宋雨航惊讶不已。
但是当宋雨航看到白崇禧亲自调整的桂林守备部队编制后,顿时就明白了一切,原来白崇禧在45年1月19日又对桂林守军做出了最新调整,由第三十一军抽出一三一师、四十六军抽出一七零师配属七十九军一个团及炮六团一个十五榴弹炮兵一连为守备桂林部队,将四十六军军部及一七五师(师长甘成城是夏威的姨甥)、新十九师和三十一军副军长冯璜以及一三五师(师长颜僧武是他忠实走卒)、一八八师(师长海竞强是白崇禧的外甥)调出了桂林。
将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的战斗力最差的部队,以及一七零师师长许高阳又系全部新兵的后调师放在了首当其冲的位置上。
宋雨航知道这种安排只能由一个后果,那就是守城官兵都会认为上峰把他们当送葬于品给桂林陪葬,愤愤不平,因此军心涣散,士气低落,纪律废弛,官兵逃亡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当第九战区苦于应付日军重兵之时,蒋介石同时也在为了看不透日军战役的目的而在犹豫如何增援,增援多少的问题时,发现战机已经成熟的日本第6方面军命令经过三个师团加强配属的第11军攻占桂林。
小林浅三郎以第58师团和第116师团为主攻,在重炮兵第14、15联队,独立野炮第2联队,独立重炮第6大队,战车第3联队配合下由灵川急进,进攻桂林北门,以第34师团加强第九十独立混成旅团进攻桂林西门,以第40师团在独立山炮第2联队的配合下由兴安向桂林东门进攻,第13师团进攻南门,第3师团作为战役总预备队,日军于2月21日完成对桂林的包围。
面对日军六个师团又一独立混成旅团加上为数众多的战车、重炮部队的围攻,桂林守将韦云淞竟然公开在军事主官会议上方言:“守是守不了,不如放弃桂林突围而出,而免被敌全歼。”
宋雨航十分佩服军统的情报工作的细致,竟然连时间地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桂林守军指挥官们几乎都赞同决议,并决定黄昏后除象鼻山、将军山,河东岸各据点不通知外,其余各阵地部队,只留少数部队困守阵地,大部在黄昏撤离阵地分向西方突围,突围后以两江圩为第一集合点,以龙胜为总集合点。
会议散后,韦云淞回指挥所作突围之准备,黄昏后开始行动。散会后一三一师长阚维雍回到师指挥所,师部人员已集合在会议厅等候他开会。阚维雍对他们说:“有好消息,你们等一会,我回房一会后再来告诉你们。”
谁知阚维雍回房后,房内即传出手枪声,参谋长郭炳祺入房看时,见阚已以手枪自杀。
对于,阚维雍不成功则成仁的悲愤举动宋雨航只能深表同情,而对于韦云淞的不战自溃愤慨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桂林的失守实际上最难受的是宋雨航,他的老窝现在门户大开,那点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底随时会被日本人闯进来砸个稀巴烂,这就好比在自己家里打架,即便打赢了,也是个不择不扣的大输家。
桂林的意外失守,让宋雨航不得不启动那个他一直不愿意启动的备用计划,因为对印度的掠夺让他实在难以割舍,要知道大量掠夺是积累财富的最有效快速的方式手段,每少掠夺一天,就是天文数字般的损失。
对于将掠夺工作由萧国栋移交给了常天放,宋雨航原本有些不放心,毕竟常天放是职业军人出身,但是当宋雨航得知常天放竟然派士兵化妆成日军,把印度第二大寺庙曼达寺庙的金身佛像的鎏金给刮光了之后,就对常天放彻底放心了,印度和缅甸一样,最有钱的不是什么富豪,也不是什么英国殖民政府,而是寺院!
美国人自以为他们援助了中国一些,他们就成为了上帝,而且他们的那些微薄的援助也大都用于了缅甸和印度战场,表面上美国人对中国推心置腹,但是实际上还是跟英国在勾搭连环,他们所谓加大力度援助给中国的不过是给英国的一个零头而已,美方答应援助中国三十个师的装备一直在拖延就是最好的见证。
现在宋雨航必须让美国人和英国人知道,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他们将会为了他们不到位的承诺而付出巨大代价。
宋雨航决定下达命令,以中国远征军第一重装师配合第二轻装师以及作为预备队的第三轻装回国参战,回国参战的三个师可以说是集合了第一机械化军、第四机械化、第五机械化军全部的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和履带机动车,用M8灰狗和M2半履带装甲车代替道奇二吨半卡车作为运载装甲步兵搭乘车辆。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中国远征军庞大的后勤保障体系开始运作起来了,一直从印度的加尔各答延伸到中国的滇西,这是亚洲历史上,乃至世界历史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机械化军”!这支部队根据宋雨航的部署,着重强调了速度和单位火力密度,第四、第五机械化军实际变成了第一机械化军回国参战的后勤保障部队了。
没有了高机动性装甲部队的配合策应,根据事先制定的战术方针,中国远征军第四军、第五军开始相应的回撤防线,所有驻防工事、要塞、野战机场等一并向蒙巴顿率领的英国驻印军进行移交,很多要冲交通枢纽在英国接收部队尚未到达之前,中国远征军就撤离得干干净净了,在一些地方,英国人的接收部队之看见了一名中国士兵,双方非常友好的握了一下手后,在英国人迷茫的目光中,中国士兵飞快地骑上两轮摩托绝迹而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血色山顶
中国远征军自印度的大规模撤退让山下奉文非常不解,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派遣重新组建的第十八师团的一个步兵支队试探一下,这段时间他已经被中国远征军方面的第一重型机械化师的常天放搞得有些神经质了。
山下奉文发觉这个常天放比宋雨航还不按规矩出牌,完全是想起来了,或者是高兴了,生气了,都要拉着部队深入他的防区抢掠夺上一番,而且常天放的部下经常身着皇军军服,抢掠当地的银行、富商、寺庙,最后为了掩盖罪行还要放上把火,由于对方是机械化部队,即便能够跟得上或者堵得住,山下奉文也不会去找那个不自在,经历了一次损失惨重的合围后,山下奉文就决定以后离这支火力之强、速度之快、极其好战的中国军队远点,大有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意味。
反正大日本皇军的名声也不算很好,本来就已经名声狼藉了,被人败坏也是实属无可奈何!
对于中国远征军主力,尤其是第一重装师业已返回国内参战的情报,山下奉文本人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半分的向国内报告了驻扎印度之中国远征军主力的动向,山下奉文知道,对于机械化程度非常之高的中国远征军绝对主力的第一机械化师来说,二、三百公里的路程不过是一天的事,所以他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免再中了中国人的诡计。
随着越来越多的情报全部全部指向中国远征军主力确实回师缅甸,而且中国远征军在大肆收缩防御,其主要防御已经回收到了加尔各答一线,代替中国人的是英国人时,山下奉文笑了,虽然笑得非常不自然,但是山下奉文知道,自己憋闷的时候终于过去了,中国远征军打不过,打英国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而此时此刻,中国远征军已经有近四万部队登上了硫磺岛,但是他们所做的竟然是交替,将第一批登陆的部队替换下去,让他们回马提姆岛休整。
面对中国远征军堂而皇之的换防,粟林只能静静地看着,凡是能够对滩头构成威胁的火力阵地都已经全部被摧毁了,唯一两门巨型岸防炮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不到最后时刻粟林是不会暴露了,轰击滩头那些密密麻麻的中国步兵,粟林是非常地想,但是由于当初修建时候的选位,就决定了这两门岸防炮只能轰击一英里外的海面。
更让粟林恼火的是,折钵山的顶峰现在竟然属于了中国人?山顶的那些中国伞兵是无忌惮的使用高倍炮队镜为海面上的美军海军战列舰指示元山的炮击目标,粟林再次发火了,在他严厉的质问下,四位都曾经参加过对山顶攻击的大队长都哑口无言。
粟林激动的指责这些人是饭桶,是懦夫!在他那有些神经质的咒骂下,终于有一位南木少佐啪的一个立正回应道:“今天原本来这里的应该是七个人!”
“纳尼?”粟林微微一愣,一旁的元杉副参谋长轻轻地点了点头:“已经组织过七个大队轮番对顶峰实施进攻了,但是那些地势实在无法容纳太多的部队实施进攻,而且中国伞兵的弹药十分充裕,充裕到了他们可以不停的扫射,我们现在就连取水都非常困难了。”
粟林顿时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部下们退去,过了好一会,他突然道:“黑木君、元杉君,请陪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当粟林来到位于山顶塌方地点的溶洞附近的通道的时候,黑木制止了想继续前行的他,接过黑木递过来的望远镜,粟林观察了一下,只见一片片横七竖八密集的尸体沿着塌方处的碎石一直通往山顶,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最少有三、四百名官兵。
而在泉水涌出来的地方,几十名官兵的尸体姿态各异的倒在泉水渗出形成的一个小水坑处,周边散落着大量的水壶和各种的取水工具,水坑中的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黑木长叹了一口气道:“阁下,中国人的阵地就在我们头顶的位置,大约有三到四处火力点,由于地势位置的关系,我们够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却可以轻易的射击到我们,不过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神枪手,坂田大佐就是被他们的神枪手射中了头部打穿了钢盔阵亡的。”
“我们储存的水还能够坚持多少天?”粟林转身询问了一句,元杉太郎犹豫了一下道:“仅仅一天了,实在抱歉,我们已经二天没能抢到水了!”
粟林的拳头重重地捶在了锋利的岩壁上,手被割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过了好一会,粟林望着阴沉的天空和那些奇形怪状的乌云痛下决心道:“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今晚很可能会有大雨和雷暴,所以入夜后立即组织部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山顶,同时组织部队连续爆破,在泉眼的位置炸出一条沟或者裂缝什么的,让泉水能够流过来!明白吗?”
粟林用力地拍了拍元杉太郎的肩膀,元杉太郎当即立正点头道:“请阁下放心!”
三月二日的傍晚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这样的连阴日子已经四天了,宋雨航举着望远镜有些郁闷,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雨使日军获得了可以获得淡水的机会,他相信日本人恐怕早就挺不住了。
事实也确实如同宋雨航预料的那样,日军在折钵山的山体上修建了六百多个雨水收集坑,虽然这些坑大都被炮火炸毁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可以使用,而且日军士兵将自己的钢盔等都想方设法的从坑道口摆放在外面,希望可以接到些雨水。
这几日的雨势虽然不大,而且盟军不时的炮火经常将摆放出去的钢盔炸飞,但是那些已经被干渴折磨得几乎要疯掉了的日本人那里还会在乎太多,对他们来说别管什么雨水、泥水,只要是水就是好东西,非常可惜的是无论何种办法,得到的那一点水实在太微乎其微了,连用杯水车薪都够不上。
为了抢夺钢盔中的那一点水,已经有人在争夺中失手用钢盔砸死了同伴,自相残杀的后果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不为之震惊,急忙赶来的宪兵军法官虽然击毙了杀人者,但是事件已经在日军士兵心目埋下了阴影,这些面黄肌瘦的同袍变得不再可靠了,人与人的信任将到了最低的边缘,大部分人喜欢和老乡或是入伍前的朋友在一起,或许能够寻求到一丝的安全感或是其他什么!
自从中国远征军进攻以来,他们就躲在暗无天日的地道之中,营养不良是所有官兵的共同点,每天一个发硬的馊饭团子,一缸底浑浊苦涩还有泥沙的水,而且饭团子越来越小野越来越硬了,似乎一切并没有向着粟林长官当初承诺的那样发展,中国人并没有在巨大的伤亡面前动摇,他们似乎有的是部队,而美国人的战船也没有因为神风敢死队的袭击而撤走。
最让日军官兵惊恐不安的是那些原来在山脚下半封闭工事内的人们,他们被中国人的推土机埋在了里面。
一个满脸尘土络腮胡子的日军曹长悄悄的环顾左右,见两旁无人,于是压低了嗓子悄悄对围在他身边的十几名上等兵道:“甚至有人传言,当工事被封闭后的几天,里面还传出了求救的敲打声,听说那其实是死者的呼唤,听到的人就是下一个!”
在新兵们的惊呼声中,一名身为司令官副官的黑木大尉正好路过,如果换在以前,他肯定要狠狠的抽那个曹长一顿,但是现在黑木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了,听之任之罢了,起码还是个能说话的人,总比那些发呆几天没有一句话的家伙强多了。
在盟军的绝对火力之下,任何的反击和进攻行为都是在自杀,士气和军心在一天天的消磨掉了,就如同越来越少的给养一般,困守折钵山的日军官兵大部分都是在麻木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希望!
宋雨航看了看手表,遥望了一下已经在云雾缭绕之中的折钵山,他忽然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山顶今晚似乎不会太平,因为整整一天日军都没有发动任何的进攻了,宋雨航了解的粟林其人是相当的执着,粟林断然不会让中国伞兵安稳的待在他头顶控制着如同他的命根子一样的水源。
而此刻在折钵山顶,张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浑身湿透了的他此刻竟然感觉有些冷,尤其是身下的石头咯得他很难受,端着M1944R半自动狙击步枪的手也开始发酸发胀了,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小鬼子露头了,他是主动来换李大碗去吃饭休息的,李大碗由于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习惯用一只他从老家山西带来的大碗而得了这么个绰号,作为狙击手来说,李大碗算不上最好的,甚至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谁让空降的时候只有一名狙击手成功着落,无奈之下他只好启用了李大碗。
索性的是李大碗也算是十分争气,这几天已经陆续撂倒了不下三十个来抢水的鬼子,张健在耐心地等待着,他十分清楚,等待的过程虽然十分枯燥乏味,但是每当他从用瞄准镜的十字划分线中套入小日本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无比畅快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印度蒸那种宋长官最喜欢的芬兰浴一样,每当轻轻扣动扳机,就好像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
张健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训练的时候这帮狗日的狙击手总是瞄他们这些突击手挡练习目标,原来用瞄准镜瞄人是那么的过瘾和刺激,尤其当小日本被打得脑浆迸裂或者是血流满地的时候,总是让人莫名其妙的兴奋不已,极其非常的期待下次扣动扳机。
天逐渐的开始黑了下来,淅沥的小雨也开始慢慢的大了起来,但是张健的不安却也随着天色的变暗沉重起来,今天张健的右眼足足的跳了一整天,张健也忘记了在家时老人们总叨咕的到底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祸,还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祸!跳个不停的眼皮和这似乎有越来越大趋势的雨有关,总之这雨夜的一切让他很不舒服。
“今天晚上多加一组哨,只留二组四个人轮换休息,其余人全部加强警戒!”张健下达了命令之后,依旧非常不放心的巡视了各个火力点,仿佛来渡假一般的突击队员们似乎都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张健知道,宋司令长官给他们预留的那个通讯频道已经成为了他们每天唯一的生活乐趣了,如果频道里面那甜甜的声音呼唤了谁的代号,就会有人苦着脸去替换脸上笑得跟开了花一样的人回来。
张健非常乐观的估计用不上一年这小日本肯定能打完,等自己打完仗回去接着把书读完,那个时候她似乎也应该从学妹变成了同窗,关系似乎又能合情合理的更进一步,同窗、同窗、同床?张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歪了?于是又不厌其烦的分析怀里的那张临行时她送给自己的照片上不多的词语的含义,怎么也看不出暧昧的意思啊!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被打断了思路的张健突然感觉下面的日军尸体似乎有些不对?好像是多了不少?于是张健拿出了一支信号枪,将里面的信号弹抽了出来,换上了一发照明弹,以45度角扣动扳机。
随即“砰”的一声!在一片惨白中,张健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日军都在匍匐前进,最前面的几十名日军竟然已经爬上了陡坡,距离何二狗子的火力点不足十公尺了,张健知道一定是几天来轻松的战斗让他们都有些放松了警惕,但是日军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爬上那些满是碎石的山坡的?实在令他无比费解。
几个火力点中的突击队员顿时也警觉起来,他们在探头探脑的观望,但是在他们所处位置的角度一时还发现不了这些已经进入死角的日本人。
日军已经逼近了手雷的投掷距离,一时间,情况万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