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校对)第1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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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基层军官对着那个失声惊呼的士兵屁股狠狠踢了一脚,他瞪着眼睛狂吼道:“乱叫什么……天哪!!!”
  在银色的月光下,那漫天飞舞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隐含天地致理优美弧线的,造形流畅的,纯金属制成的玩艺儿,不就是一大堆M68式手雷嘛?!
  一百多枚手雷狠狠砸到“怒狮”组织连钢盔都没有配全的士兵脑袋上,紧接着就是一阵连环爆炸,和狂风骤雨般倾倒过来的子弹。那辆大援大摆冲出军营大门的吉普车,在瞬间就被连炸带打的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
  “怒狮”组织的士兵真的被这种绝对意外的攻击给打蒙了,他们有些人连敌人在那里都没有分辨出来,就拼命开枪,将宝贵的子弹毫不心痛的胡乱射到鬼影都没有的空旷地带,有些人则是丢掉手中的武器,就象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但是在这种到处都是子弹,到处都是手榴弹乱飞的战场上,他们这样做只会比其他人死得更快。
  在“怒狮”组织中,毕竟还有一批从身经百战,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兵中间提拔出来的基层军官,那些基层军官放弃了眼前已经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士兵,他们伸长了脖子,狂吼道:“瞭望台上的机枪开火啊,立刻把敌人的火力给我压制下去!”
  “哒哒哒……”
  三个瞭望台上安装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同时开始怒吼,但是它们倾泄出来的子弹,并没有射向联合特种部队士兵隐蔽的地方。那些拿到武器穿好自己的鞋子,刚刚从营房里跑出来的“怒狮”组织士兵,成片成片的在自己的营房门口被扫倒。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个瞭望台上的哨兵,早已经被精通各种潜伏暗杀技巧的特种部队士兵给替换了!
  “敌袭!敌袭!敌人已经攻进了阿普那达,正在对我们展开全方位的进攻,兄弟们已经守不住了!”
  在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几名“怒狮”组织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士兵,逃进了有足足有一个连士兵防守的变电站。为了保护好这个重要军事目标,“怒狮”组织战地指挥官,还专门为这个连调配了一个机枪排,和一个迫击炮连。这个连队占据了地利优势,又拥有足够的压制性火力,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绝对没有办法把变电站攻陷。
  负责防守变电站的上尉看着那几个连脑袋上的军帽都弄丢了,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的士兵,他勉强压抑住直接拔枪毙了这几个笨蛋的念头,厉声喝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那几个残兵一边撒腿往自己的兄弟部队这里跑,一边放声哭叫:“人,人,人,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的军营已经被敌人彻底包围了,他们的火力凶猛,人数又比我们多了好几倍,兄弟们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组成有效的反击。我们这一战输得好冤,兄弟们死得好惨啊!”
  在这个时候,整个阿普那达市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轻重武器疯狂扫射的声响,到处都是爆炸特有的沉闷轰鸣,到处都是疯狂的怒吼,空气中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到处都传送着刺耳到极点的尖锐警报。再看着那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焰,一时间没有确切的情报,又有谁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攻进了阿普那达?!
  在负责防守变电站的上尉还没有得出一个初步的判断之前,那几个残兵已经跑到了他们的面前。那几个残兵突然一起笑了,他们一起露出了绝对疯狂的笑容,其中一个突然伸手死死抱住了上尉,他嘶声狂吼道:“就是你们这些混蛋杀了我的老婆,杀了我的儿子,你们为什么不多投一点剧毒,把我也一起毒死大家来个一了百了?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和我一起去死吧!”
  上尉的眼睛瞪圆了,他拼尽全力挣扎,可是那个死死抱住他的士兵,已经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狠狠按下了绑在腰间炸药的启爆键。他的脸上猛然扬起了一抹兴奋的红晕,他嘶声叫道:“老婆,我为你报仇了!”
  “轰!”
  “轰!!”
  “轰!!!”
  ……
  连环的爆炸在“怒狮”组织士兵和变压器附近连环响起,随着几团硝烟腾起,被爆炸波强行冲毁的变压器猛然碎裂,就好象是打开了潘朵拉魔盒般,无数点蓝色的电火花从被炸碎的变压器中间猛然绽放。而在那一条条只有几厘米的电蛇奋力扭动身躯的时候,一个加强连的“怒狮”组织军人,大半都和那几个自爆敢死队队员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从美国海豹突击队发起进攻开始计算,在短短的半个小时时内,在阿普那达市就爆发了三百多场或大或小的战斗,港口、电视台、电台、变电站、医院、军营、消防部门……数十个战略军事目标遭遇强力打击。
  听着这一阵密过一阵的枪声和爆炸声,听着“怒狮”组织士兵歇斯底里怒吼和狂叫,阿普那达市的平民,都缩在自己屋子的墙角,他们用被子互死罩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们在心中发出了最痛苦的呻吟:“天哪,怎么又来了,才安静了几天,才过了多久的安稳日子啊,他们又开始打仗了!”
第三百零三章
浴火重生(下)
  当凌雁珊和她的作战参谋团,将“怒狮”组织不顾平民生命安全,不顾破坏生态环境造成的后果,将大量生化毒气投放到佛罗伽西亚境内这个事实公布出来,当一篇篇充满血与泪的檄文,传遍了整个城市,各种呼吁打倒巴那加,推翻“怒狮”组织的恐怖统冶,还佛罗伽西亚一片晴朗天空的大字报、条幅被贴遍了整个大街小巷时,精研过中国一代伟大军事领袖毛泽东巨著《论持久战》的巴那加,总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甚至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专业的地下宣传工作者!
  “千万不要试图在佛罗伽西亚境内动用任何生化武器,这样也许在短时间内,能取得不错的军事成果,但是我们可能还没有真正品尝到使用这些强力武器获得的胜利滋味,就必须要去面对各种层面的反弹力量!而这些力量,也许对我们而言是足够致命的!”
  在这个时候,巴那加终于再一次想起了金择喜对他说过的话,“我更希望您能把这些生化武器全部销毁,假如您愿意这么做,我们就可以直接通过外交途径,来邀请联合国派遣军事专员和技术专家,来进行这项工作。”
  “我相信联合国那些家伙,一定会乐意帮助我们消除这些数量庞大,就连他们都要戒惧三分的生化武器。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公众舞台上,先赚上一个不错的印象分,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带领作战参谋团,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适当的舆论宣传,引导公众的视线。通过这样一系列的高姿态行动,我们可以获得相当一部分公众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我们摆出这样的态度,主动销毁手中的秘密武器,也可以降低联合国那些可能派兵到佛罗伽西亚参战,帮助政府军平叛的国家,对我们‘怒狮’组织判定的危险系数。”
  就是得到了军师金择喜,巴那加带领的“怒狮”组织,才在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对峙了十几年时间,被人逼到了山穷水尽,随时都会面对全军覆灭的时候,依靠所谓的投诚与合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并在两年后联合佛罗伽西亚最大的在野党势力,联合叛乱一举攻破佛罗伽西亚首都阿普那达,达到了最辉煌的顶点。
  没有听从军师金择喜的劝告,动用了那些生化武器,是巴那加最大的失误!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达市的居民,在一年前的武装叛乱中,受到了暴徒的侵袭或骚扰,损失了大量的财物,甚至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被人非礼。当这一切的一切,在军师金择喜堪称大师级的统率和化解下,慢慢平息慢慢淡忘的时候,一千五百吨投放到佛罗伽西亚的生化剧毒,把所有的矛盾都再次激化了!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达的常住居民,在受到剧毒辐射的区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当凌雁珊带领的作战参谋团,将几百篇用血泪混合在一起编撰出来的战斗檄文,抛洒到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大街小巷时,不满的情绪终于被点爆了!
  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内,整个阿普那达市至少爆发了三十多场规模不等的游行。没有了军师金择喜的“怒狮”组织,再也没有人能弹压住这些恐怖份子本质的残暴,他们用枪托和刺刀迎接了这些游行示威的民众,当双方的冲突达到一个饱和点,最终演化成一场场暴动时,“怒狮”组织的军人,原本就是一群极端种族狂热份子,他们既然可以在身上背着炸弹包,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为武器四处破坏,他们现在手中有武器,面对一大群手无寸铁的民众,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怒狮”组织的军人,没有橡皮子弹,他们一开枪,射出来的就是铅心被甲弹;“怒狮”组织的军人没有浪费子弹的习惯,他们一举起手中的武器,就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平民;“怒狮”组织的军人也没有催泪弹,他们投到游行队伍中间的,就是货真价实的俄罗斯生产高爆手榴弹!
  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民众,到处都是挥舞着木棍、装着刺刀的步枪,对着这些公众乱打猛揍的士兵。
  一具具血淋淋倒在路上的尸体,这其中有那些游行示威却惨遭屠杀的公众,也有死在特种部队狙击手枪口下的“怒狮”军人。
  望着那一具具尸体,望着身受重伤,躺在血泊中,仍然不停的颤动,还能一边惨叫一边呼救,却没有任何人会理会的伤员,就连赵剑平这样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凌雁珊轻扫了一眼身边负责寸步不离保护她的赵剑平,问道:“你同情他们?”
  “是的。”赵剑平轻声道:“他们只是一些无辜的平民,他们面对全幅武装又心狠手辣的‘怒狮’恐怖份子,只会被人象羊羔一样屠杀,甚至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而我们布置在各个位置的狙击手,不断狙杀那些士兵,只能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让只能让那些本来就心狠手辣的恐怖份子变本加厉的更加疯狂罢了!”
  凌雁珊沉声道:“你知道我对佛罗伽西亚平民的感觉吗?”
  赵剑平摇了摇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指望能追上凌雁珊的思维节奏,更不要试图去了解这个年龄比他要小上十几岁的女孩子,内心的真正想法。
  凌雁珊站在他们租用的房间里,透过用防弹玻璃做成的窗户,凝望着大街上那一幕幕用血与火融绘成的画面,她一字一字的道:“怜其不幸,怒其不争!”
  “巴那加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标,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用人体炸弹袭击平民,他们制造出一系列血腥事件,靠拨种族仇恨来招兵买马,就连那些为他效忠献身的追随者的女人也不放过,还利用她们成立了‘黑寡妇’敢死队。在佛罗伽西亚,谁不知道‘怒狮’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谁又不知道巴那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愿意有人和巴那加合作,向他出卖军事情报,出卖军火,甚至是联手合作!否则的话,以巴那加手下那批乌合之众的作战能力,又怎么可能和佛罗伽西亚正规军队对抗十年之久?!”
  说到这里,凌雁珊的脸上已经满是讥讽的笑容,“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与虎谋皮也就算了,当阿普那达的市民发现巴那加已经打进阿普那达,整个城市都爆发了激烈战斗的时候,这些平民如果愿意携助政府军奋起反抗,这个城市也未必就一会定沦陷。可是结果呢,这些平民全部选择了逆来顺受,他们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也加入到‘怒狮’叛军打砸烧抢的队伍里。赵剑平,你能猜到他们当时的想法吗?”
  赵剑平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道:“他们大概认为,自己逆来顺受做一个顺民,就能安然无恙吧,毕竟‘怒狮’组织也是人,他们更希望占领的是一个人口从多,充满活力的城市。至于趁火打劫,我想这种事情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缺乏这种生活在最底层,对社会对政府心存不满,早就想找机会发泄一下,并趁机捞点油水的人物吧?”
  凌雁珊摇了摇头,“你说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现象,而忽略了形成这种局面的本质。”
  “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如果说巴那加带领的‘怒狮’组织,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的话,以‘自由、民主’为主色调,行事温和的现任佛罗伽西亚政府,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赵剑平你说说看,强盗想要打劫身上带着大量现钞的绅士,两个人大打出手,那些路过的旁观者,会支持哪一个?”
  看到赵剑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凌雁珊断然道:“那些旁观者,绝大部分会做出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两眼一闭,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自己没事,管他谁死谁活?选择这个方式的人,绝对占了大多数!”
  赵剑平暗中点了点头,这的确是绝大部分人,面对危险时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反应。
  “而还有一部分人,他们非但不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而会冲上去,帮助那个强盗去进攻绅士。”
  凌雁珊冷笑道:“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帮助绅士去攻击强盗是危险的,不但因为强盗手里有刀,更因为强盗心狠手辣,如果最后还是强盗获胜的话,不但那个绅士性命难保,就连他们这些人也同样会一起完蛋。但是他们去帮助强盗打倒绅士的话,强盗胜利了一高兴,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分上一杯羹,得到一点甜头;就算是绅士获得胜利,那个绅士对他们的行为会很生气,但他毕竟是一个绅士而不是穷凶极恶的强盗,最多也只是口头上教育他们几句,最终还会挥手放过他们。”
  赵剑平瞪大了眼睛,脱口道:“欺善怕恶?!”
  “对,一语中的!”
  凌雁珊沉声道:“欺善怕恶是生物在进化中,为了适应大自然的规律,有效让自己的种族繁衍生存,而拥有的一种自我保护本能。恐怖份子就是利用了人类这种欺善怕恶的特性,才能为所欲为。我想追随在这些所谓‘领袖’身边的人,彻底被宗教洗脑的,愿意为领袖献身的狂热的份子只是极少一部分,绝大多数成员,还是欺善怕恶的家伙吧!”
  “战侠歌带领了十万民兵,对有足足八千名‘怒狮’组织军人防御的阵地,发起了最疯狂的进攻,按照军事常识来推断,他们就算人数再多一倍,也无法攻陷用铁丝钢、雷场、机枪组成的纵深防御网,可是他们却成功了。就是因为,那些因为欺善怕恶才凝聚在巴那加身边的人,发现了一批比巴那加更狠,更疯狂,更敢拼命的人!当他们目睹了自己战友的死状,见识了那批早已经生无可恋的难民,最疯狂血腥的一面后,就是因为他们欺善怕恶的自我保护本能驱使,他们才撤离了阵地,把通向阿普那达的路,拱手让给了战侠歌和他率领的那批难民!”
  说到这里凌雁珊突然笑了,她轻笑道:“巴那加这些年活得顺风顺水,他早已经习惯了使用‘欺善怕恶’这件顺手的武器。但是他也许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真理。当我们面前这些犹如兔子般胆小的民众,被逼得退无可退,让无可让的时候,在绝对恐惧的状态下,他们爆发出来的反击力将会是绝对的惊人与疯狂。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吃肉呢!”
  赵剑平闭上了嘴巴,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在中国曾经发生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两名持枪匪徒趁夜潜进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里想要盗窃财物,结果惊醒了这个家庭的男主人。面对两枝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和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强盗,无论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还是他的妻子或者是他只有十五岁的儿子,都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沉默和忍让。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是男主人做出了什么让强盗误会的动作,也许因为太紧张导致枪械走火,一名强盗打伤了男主人。
  结果,男主人的妻子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老婆,和他年仅十五岁的儿子全疯了!他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他们用拳头打,用指甲抓,用牙齿咬,愤怒已经让他们战胜了人类欺善怕恶的本能,愤怒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枪械这种武器的可怕。
  后来……两名手持枪械的强盗,一个被打瞎了眼睛,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嗥,另外一个被打得从四楼跳下去,最终摔断了自己的大腿。
  这就是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想到这里,赵剑平的身体忍不住狠狠一颤,冰冷的汗水在瞬间就浸透了他的内衣,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凌雁珊会想尽办法,重新点燃阿普那达市的火焰,会利用种种方法,把“怒狮”组织的人逼得原形毕露,对着手无寸铁的游行群众,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对,我就是要他们尝到流血的滋味,我就是让他们亲眼目睹死亡!没有真的痛过,没有流过血,没有流过泪,一个已经习惯了软弱,习惯了向强权和恐怖份子低头的民族,又如何能学会战斗?!没有这种最强烈的对比,他们又如何知道,让一个绅士和一个强盗来管理他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没有这种狂烈到极点,痛彻心扉的愤怒,他们又怎么可能得到足够的力量,一股作气把‘怒狮’这样一个恐怖份子,连根拔除?!”
  迎着赵剑平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赵剑平大大张开的嘴,凌雁珊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她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徒弟吗,你不是一生都想追随他,学习他的战术与风格吗?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以少部分人的鲜血,来唤醒整个民族的觉醒,用短暂的刺痛,来换取长久的和平与幸福,这就是他一贯主张的,必杀的哲学啊!”
  赵剑平涩声道:“在这方面,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你还没有想明白,战侠歌为什么要把这场军事行动,命名为地狱火吗?”
  凌雁珊霍然转头,她盯着赵剑平,沉声道:“战侠歌一向不主张依靠联合国出兵,来平息佛罗伽西亚的内乱,这样看起来仿佛是下了一剂猛药,强行压制住了‘怒狮’这颗毒瘤,但是大浪过后,石头仍然会留在河底的淤泥里,只要得到适当的环境,‘怒狮’组织仍然会死灰复燃。就算是他们的首领巴那加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但是在权力的驱使和诱惑下,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一百个巴那加,重新利用挑拨民族仇恨,扬起了手中的恐怖之剑?!战侠歌就是希望让这个民族,在血与火的痛苦中,在一个变成人间炼狱的城市中……浴火重生啊!”
  凌雁珊的双眼中,缓缓腾起了一股已可分金碎石的精芒,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出奇的想到了一首今古绝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嘴里重复着“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一句诗,凌雁珊已经痴了。
第三百零四章
将星录
  “从我们佛罗伽西宣布独立,成为一个主权国家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三百年的风雨历程。在这三百年当中,我们同海盗和侵略者进行了上百次大小不等的战争,我们经历了袭席全球的两次世界大战,我们和恐怖份子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战争。就是这样,在这三百年当中,佛罗伽西亚能够获得上将阶位的军人,仍然只有四十七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佛罗伽西亚都为之骄傲的英雄,他们的名字,都被记录进佛罗伽西亚的史册,都在佛罗伽西亚的‘将星录’中,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佛罗伽西亚元首,亲手将一枚用钻石和黄金制成的荣誉勋章佩带到了战侠歌的军装上,战侠歌低下头,好奇的看着挂在他胸膛上,这颗造形怎么看都有些象是棵树的勋章。看出了战侠歌的疑惑,佛罗伽西亚微笑道:“铁木在我们佛罗伽西亚人的眼里,代表着男子汉的坚强与执着,更代表着军人的责任与使命。战侠歌你是我们佛罗伽西亚岛国三百年历史中,第四十八位获得铁木勋章的男人!你也是佛罗伽西亚有史以来,第一位获得了铁木勋章的外籍友人!你虽然不是我们佛罗伽西亚的军人,但是你为佛罗伽西亚做的一切,已经让你拥有足够的资格,在我们的国典‘将星录’中,占有份量最重的一个篇幅!”
  战侠歌突然明白了这枚“铁木勋章”代表了什么,当佛罗伽西亚元首亲自为他戴上这枚勋章时,他同时也在佛罗伽西亚的国典中,以一位荣誉上将的身份,被永远记载,被永远传讼。
  佛罗伽西亚元首突然用尽力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一边用力拍打着战侠歌的肩膀,一边放声笑叫道:“谢谢你,佛罗伽西亚的朋友!谢谢你,我最可爱最可敬的朋友!”
  佛罗伽西亚望着眼前那一双双热切的眼睛,他放声叫道:“让我们为佛罗伽西亚最好的朋友,一个最棒的男人,一个最优秀的军人和英雄欢呼吧!”
  突然间,疯狂的呐喊在佛罗伽西亚首都阿普那达最大的广场上响彻云霄,成千上万的军人与平民,同时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疯狂的吼,他们放声的叫,他们又蹦又跳,他们又哭又笑。
  在这个已经有些残破,到处都带着硝烟和弹痕的城市中,早已经被封尘的佛罗伽西亚国旗,又重新飘扬起来,当雄壮威武的佛罗伽西亚国歌开始在整个广场上回荡的时候,战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把自己佩戴着“铁木勋章”的胸膛挺得直高,他凝视着那面在军歌声中冉冉升起的佛罗伽西亚国旗,放声狂喝道:“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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