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巅峰(校对)第783部分在线阅读

　　自始至终，柳擎宇虽然距离岳成天有一段距离，但是柳擎宇的听力还是相当好的，而且柳擎宇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物，柳擎宇已经从他能够听到的双方零零散散的对话以及岳成天的表情意识到岳成天很有可能已经受到了外力的威胁，现在已经进退两难了。
　　柳擎宇笑着看向岳成天说道：“七上八下兄弟，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威胁了吧？”
　　七上八下只能满脸苦涩地点点头：“对方要我3分钟之内必须离开茶馆，否则的话，不仅会杀死我，还会杀死我的全家，柳市长，您说我该怎么办？”
　　柳擎宇笑着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对方应该和你比较熟悉吧？”
　　七上八下再次愕然，他没有想到柳擎宇的分析推理能力这么厉害，不过他也清楚，柳擎宇既然能够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当上市长，那肯定不是一般人物，而他之所以要把自己所了解到的内幕消息向柳擎宇进行曝光，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为外企公司做过了太多黑暗的事情，他感觉到内心深处无比的愧疚，他的良心始终无法得到安宁，另外一方面，则是他仔细研究过柳擎宇的资料，他基本上确定柳擎宇是一个真真正正为老百姓做事的官员，是一个他可以信任的官员！而且他还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
　　“是的。我认识他。他的绰号叫金毛孙，真名叫孙启生，是鹿鸣市混黑道的。”七上八下岳成天满脸苦涩地说道。
　　柳擎宇点点头：“如果你认识他的话那就好办了，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你可以把他更多详细的信息告诉我，我会立刻派公安局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给抓捕归案，在他没有被抓捕之前，你可以一直和我呆在一起，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而且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会让公安局派专人保护你的安全。你如果有其他方面的要求你可以向我提，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把更多内幕消息向我透露出来，因为我已经从你之前透露的消息中感觉到了在我们鹿鸣市医疗卫生领域，甚至是在工商税务领域存在的严重腐败问题，而我要想整顿这些领域，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和足够的信息！”
　　话，柳擎宇说得十分坦诚，甚至把他要这些信息的目的也全都直言不讳的告诉了岳成天。
　　岳成天略微沉吟了一下，最终点点头说道：“好，柳市长，我相信你。大不了不过是一死吗？如果能够用我的死换来鹿鸣市医疗卫生领域大变革，让更多的老百姓可以用上廉价的药品和医疗器械，我岳成天就算是死了也认了！”
　　说到这里，岳成天突然有种雄赳赳气昂昂奔赴刑场的感觉！但是，身为曾经的重点医科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身为一个曾经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学生，在经过十多年外企职业生涯的洗礼之后，他最终决定用曝光内幕的方式来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诸多错误赎罪！就算是他在外企的工资再高，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归属感，始终感觉到自己的良心从来没有一刻的安宁！
　　就在这个时候，岳成天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第1612章
两件事情
　　看到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岳成天虽然刚才已经下定决心要拒绝对方的要求，但是此刻，他的脸色依然苍白无比。毕竟，他看过了太多金毛孙铁血手段的画面，对于这个独狼式黑社会份子的恐惧已经到了骨子里。他拿着手机的手再次颤抖了起来。
　　柳擎宇看到这种情况，微微一笑说道：“七上八下，你现在可以告诉他，就说你在这茶馆里有些重要事情，等过一会就出去，并且告诉他，你不会向我透露任何的公司机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只有如此，他才能安排后续的事情。”
　　岳成天很快接通了电话，把柳擎宇的意思向金毛孙说了一遍，金毛孙自然愤怒的给予了否定，并信誓旦旦的威胁说你要是不尽快出来就等死吧，结果，岳成天直接挂断了电话，这让金毛孙有些郁闷，虽然他现在能够确定岳成天很有可能就和柳擎宇在一起，甚至他现在距离茶馆的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但是，金毛孙却不敢过去，因为他是一个十分成熟的独狼，他知道像他这种人如果在不触犯柳擎宇这种大官的时候，或许可以逍遥自在的活着，但是，如果他真的得罪了柳擎宇这种大官，他会死得很快的。
　　此刻，金毛孙的情绪有些焦躁不安，他没有想到岳成天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但是刚才岳成天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继续等着，因为岳成天向他保证不会向柳擎宇透露任何信息，而他接到的真正任务就是要通过威胁手段确保岳成天不敢向柳擎宇透露多少公司的机密情报。既然岳成天向他保证了，他也只能等着，因为岳成天到底透露没有透露，他必须要等到岳成天从茶馆内出来之后，他把岳成天控制起来严刑拷问之后才能确定。他相信，以岳成天这样一个外企公司白领人员的意志力，只要自己稍微对他施加一些酷刑，他就熬不住了。
　　所以，虽然金毛孙焦躁不安，却也只能忍着、熬着、等着。
　　岳成天这边挂断电话之后，长长的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先已经把金毛孙这边给对付过去了。
　　这时，柳擎宇也已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艾琨的电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艾琨，我今天找你主要有三件事情，这三件事情你必须在我说完之后立刻启动工作程序，在第一时间内以最为隐蔽的手法尽快办成。”
　　说话之间，柳擎宇语气显得十分严肃而郑重，而艾琨听到柳擎宇的话立刻意识到柳擎宇将要交代的事情肯定十分重要，也十分郑重地说道：“柳市长，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我保证第一时间去落实执行。”
　　柳擎宇点点头：“第一件事情是我被人给跟踪了，但是，对方的跟踪被我发现了，我把对方跟踪车辆给甩掉了，但是呢，对方却又最终确定了我的位置，甚至查到了我在做什么，因此，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肯定动用了你们警方的天眼监控系统，只有如此，才能通过遍布鹿鸣市各个街头的监控摄像机发现我的具体行踪，所以，你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想办法查出到底是谁动用了天眼系统的权限，去调查我的具体行踪，此事调查出来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并且严格保密，并秘密控制此人，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第二件事情，你立刻组织市公安局的精锐警力去抓捕一个人，此人绰号金毛孙……”随后，柳擎宇把岳成天告诉他的有关金毛孙的情况向艾琨进行了详细转述，描述完之后，柳擎宇指示道：“对于这个金毛孙，要立刻抓捕，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人现在应该就埋伏在我所在的茶馆附近，你可以组织警力对此人进行暗中查访和蹲守，确保第一时间抓住此人，解决后患。”
　　“第三件事情，你准备好两名比较机敏而且能力比较强的特警过来，保护一个重要证人的安全，要对他实施24小时轮流保护。这个具体的出警时机等待我的吩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艾琨连忙答道。
　　挂断电话之后，柳擎宇这才笑着对旁边的岳成天说道：“七上八下，你现在基本上可以放心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对你比较重大的威胁我都会为你解决掉的，你接下来可以放心的向我谈一谈关于医疗器械领域的内幕了，对此我非常感兴趣。”
　　其实，柳擎宇从刚才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了七上八下的真名叫岳成天，但是他却并不想直接叫对方岳成天，他希望给对方一个保留自己隐私的空间，所以，柳擎宇一直叫他的网名七上八下。
　　岳成天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和释然之色，从柳擎宇刚才的举动之中他感受到了柳擎宇的诚意，一个市长能够把事情做到这种细致的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他还有什么需要再去顾虑呢？
　　想到此处，岳成天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便说道：“柳市长，我毕业之后这十多年的时间，一直在外企工作，根据我的了解，目前，医疗器械的内幕之黑暗，比之医药领域有过之而无不及。柳市长，您知道吗？现在，在医疗器械领域，我们华夏有八成的市场份额都是被外企所占据的。比如说在CT、核磁共振、核医学、血管造影机等几类大型医疗设备中，外企占据了超过80%的市场份额。而在血管造影机类设备领域，外企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1.1%！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数字啊！”
　　柳擎宇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只能苦笑着说道：“难道国产企业就不能突出重围吗？据我所知，现在我们国家在很多领域已经有所突破了，很多关键技术也不再是难题了，为什么在医疗器械领域无法突破呢？”
　　岳成天苦笑着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外企已经彻底垄断了整个医疗器械市场！而且他们的营销手段和诸多策略都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整个市场，包括医院，让他们只能永久的持续的使用他们的设备，否则的话就难以维持！”
　　柳擎宇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太可能吧？医院用谁的设备不是用啊，为什么非得用他们的设备呢？”
　　岳成天道：“这个得从外企的营销手段来进行分析。根据我在外企工作的这些年的经验，由于我国人口基数大，医院众多，所以医疗器械领域的市场十分巨大，所以外企对于这个领域高度重视。在市场初期，外企跨国公司往往会采取高额回扣、赞助学术会议、寻找‘官二代’作为代理商等方式，对相关部门官员、医护人员进行商业贿赂，在招投标过程中搞暗箱操作，通过这种方式，很多外企尤其是跨国企业已经先期占据了我国医疗器械行业的主导权和市场份额。
　　而现在，外企的营销手段更加高明，他们现在采取了用试剂送设备营销模式，而且这种模式很受医院欢迎。以血透机为例，捆绑使用耗材价格每套比普通耗材至少高100元，按照一台机器一天能帮4个患者进行透析、一年工作300天计算，跨国公司一年就可多收耗材费至少12万元，而目前一台进口血透机价格只有12万元至15万元。而且柳市长你绝对想不到的是，这种营销模式的协议一般签约10年，跨国公司一般只需要一两年就可以收回机器成本，而剩下8年多都在盈利，其盈利是相当暴利的。一般而言，一个尿毒症患者每年大概需要使用160套血透机耗材，按照医保报销政策——病人自己付15%，医保付85%估算，病人血透一年下来要多付2400元以上，医保要多付13600元以上。由于这种独特的营销模式，近几年公开招投标越来越少。2010年，国产血透机占市场份额10%左右，而现在却不到3%。”
　　柳擎宇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凝重起来，现在病人看病的成本越来越高，尤其是其中高额的检查费用已经成为很多病人不可承受之重，恐怕外企对于医疗器械领域的垄断导致医疗器械使用成本畸形高涨是其主因。
　　这时，岳成天继续说道：“柳市长，您更加想不到的是，外企医疗器械巨头们为了博取高额的利润，他们把售后服务这一块也完全垄断起来。”
　　“售后服务？这个也可以垄断吗？”柳擎宇有些纳闷地说道：“据我所知，很多公司都会把售后服务外包出去吧？”
　　岳成天苦笑着摇摇头：“有些公司确实会采取外包售后服务的策略，比如说在手机、电视等常规家电领域，因为这些领域内技术是成熟的，只要你有技术就可以搞定的，但是在医疗器械售后服务领域，就算是你有技术，有能力，你也无法实施售后服务。”
　　柳擎宇问道：“为什么？一般机器出了问题不是只需要更换相对应的模块或者配件就行了吗？”
第1613章
心在滴血
　　岳成天听柳擎宇这样问，再次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医疗器械的维修非常简单，技术也是非常成熟的，设备生产制造也都是模块化的，哪里有问题直接更换对应模块就可以了。但是，售后服务也是设备生产商利润的重要来源之一，甚至有些公司售后服务的利润比之设备本身要高得多。
　　举个例子，外企为了屏蔽第三方威胁公司进入售后服务领域，首先会采取配件不外发的方式，首先会在配件上卡死第三方公司，但是，第三方公司可以通过收购同类型的废弃的设备的方式获得配件，而为了应对这种问题，外企会在设备程序中设置一个动态的维修密码，维修秘密会随着时间改变，也就是说，你这次知道密码，过两天密码变了，你还是进不了这个系统，那就进不了维修菜单，所以，只有它自己公司的人进去才能维修，就算你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也不行，就算你医院知道设备哪里坏了，需要更换哪里的配件，厂家也绝对不会给你发配件让你更换的。”
　　说到此处，岳成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记得有一次，我所工作的医疗器械公司的一台大型CT检测仪出了故障了，当时，我们的售后服务工程师给医院的维修报价是80万元！当时那家医院由于是个大医院，每天的病人非常多，耽误不起，所以只能接受了我们公司的报价，其实呢，这台设备的问题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接头生锈了，而我们的工程师也只是到场之后，装模作样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调试，最终更换了那个生锈的接头，把故障处理好了。其维修成本只有3元钱，但是，我们公司毫不犹豫的要了对方80万元，这其中的利润之高就可想而知了，而据我所知，类似的问题在我所服务的那家外企数不胜数！而且其他外企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大家的原则非常简单，软件的毛病说成是硬件的毛病，小毛病往大说，最终就是尽可能的把价格往高里要，利润往高里做，这样售后维修部门的工作人员奖金才能更多。”
　　听到此处，柳擎宇感觉到自己的心情越发沉重了，也是长叹一声说道：“难道国产医疗器械厂商就没有办法来进行反击吗？就没有办法崛起吗？难道高端市场国内的企业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岳成天摇摇头：“就目前我掌握的情况，在高端市场，国产厂商很难有机会，愿意非常简单，跨国医疗器械公司会邀请一些国内有名的医生和医院负责医疗器械采购的人去国外一些展览、参加学术活动推介产品，邀请医生去参观。这方面的量很大，且每年都有。通过这些活动，医疗器械公司即可让医生获得免费旅游的机会，又可以借机进行公关，向医生发放巨额回扣，而国内本土企业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以学术的名义做推广，再加上国人一直有一种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心理，短时间内，要想改变这种现状很难。”
　　柳擎宇想了想，问道：“据我所知，现状很多医院尤其是大医院在各自设备的采购部都是要进行公开招标的吗？难道国产厂家也没有多少机会吗？”
　　岳成天无奈的摇摇头：“很难很难，因为现在各家医院的招标都是有行业潜规则的。虽然依照政策，医院采购设备，必须通过政府采购部门或者第三方招标机构进行，这一看似公平的政策，其实却暗藏玄机，而这玄机就出在招标的标书上。很多医院的标书都有倾向性的，通常会规定某几项性能，并强调不能有负偏离，而一旦这么规定，也就意味着其他设备供应商的产品只要差一点，打分就会下来很多。但究竟哪几项是必须达到的，哪些不能有负偏离？这种负偏离到底有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
　　这些，其实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柳市长，您甚至想不到，很多所谓招标公司所拿出来的招标文件，其实就是由那些外企公司的技术工程师亲自操刀写好的，因为这些工程师非常清楚竞争对手设备的详细情况，他们知道对方会用那些设备来竞争这些标，所以，他们只需要在一些关键技术参数上设定不允许负偏离，竞争对手便会堂而皇之的被拒之门外了，尤其是国内的那些厂家，在这上面吃亏吃得惨了！”
　　说到此处，岳成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说道：“柳市长，还有一点您可能更加想不到，现在鹿鸣市乃至整个天涯省那些专家库里面的所谓的评标专家们，有些出场率比较高的每年都要在某些医疗器械公司领取固定的顾问费，成为这些公司的代言人，想要让他们公平评标，这可能吗？更何况那些被邀请去评标的所谓专家，一又不能修改标书，二又要拿着人家的专家费，三呢，有些公司会在评标前向评委行贿公关，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环节都被人家外企公司给控制了，你说国产厂家还会有什么机会吗？”
　　柳擎宇听到这里，彻底无语了，他突然意识到，在商人的眼里，再完美的制度也是存在漏洞的，因为制度是靠人来执行的，只要把那些负责落实和执行的人通过公关、行贿等手段拿下，那么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操纵一切。
　　监管！第三方监管！老百姓的监管！舆论的监管！透明的操作流程！
　　柳擎宇心中在不断的闪现着这些词语！
　　随后，岳成天又给柳擎宇讲述了他们公司在鹿鸣市某个医药某个项目中是如何操作的，在省医院某个医药某个项目上是如何操作的，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尤其是当柳擎宇听到该外企医疗器械巨头的销售人员为了拿下省医院一次价值上亿的医疗器械和相关试剂等集中采购的项目的时候，其销售人员竟然直接化妆成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带着几百万的现金直接送到到了该医院院长的家里，而这名院长在几百万现金的诱惑下，毫不犹豫的拍板把这个项目交给这家公司去中标，最终，他们拿下了这个项目！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当岳成天越讲越多，越讲越细，当岳成天讲到他们公司是如何向市卫计委主任王天朝行贿，讲到他们是如何去给市税务局局长和工商局局长每年送去至少数十万的现金以逃避税务监管和做假账，柳擎宇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岳成天很是认真的讲述着，而柳擎宇则很是认真的倾听着。
　　而此刻，在这座茶馆对面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内，独狼式黑社会份子金毛孙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茶馆的大门口，脸色显得有些焦急。
　　现在距离上次给岳成天打电话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多小时都快两个小时了，但是这个岳成天却一直没有出来，那么他和柳擎宇之间到底在谈什么呢？他是否真的没有向柳擎宇透露公司的机密呢？
　　不过很快的，金毛孙脸上的焦虑之色又消失了，对他来说，他的任务就是搞清楚金毛孙到底有没有泄密，弄清楚这个情况，他就可以拿到全部的酬劳了，而这一点，他只需要把岳成天控制住一顿棍棒殴打就可以搞定了。至于说泄密与否，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根本不在意。想到此处，金毛孙开始琢磨起来，如果自己对岳成天一顿折磨之后，这家伙最终表示确实向柳擎宇泄密了，自己改如何向GLSSK公司方面进行回复，怎么样回复才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酬劳。
　　对于他这个独狼而言，他和GLSSK这家外企公司之间属于合作关系，因为这家外企公司在公司制度上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的公司运营、销售行为全都处于绝对的合法范围，但是呢，在于其他公司竞争的时候，要想获得一些项目最终的胜利，如果完全在合法范围内，却又无法拿下项目，所以这个时候，公司就需要一些法律规则允许范围之外的合作伙伴，比如说一些官场上的关系网络，比如说一些绝对暴力的手段等等，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些第三方合作伙伴，当然了，为了避免公司承担法律责任，所有的这些操作都是由区域总监和区域经理来进行操作的，即便是出了问题，被曝光出来了，最终公司方面只要把责任推给区域经理和区域总监就可以了，因为他们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签订过相关协议了，他们的不规范和违法的行为是公司所不允许的，出了问题要由他们自己承担法律责任，但是，因为这些违法行为而获得的好处，公司是甘之如饴的。
　　就在此时，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大厅内，其中一人的目光随意的向着金毛孙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用手一指金毛孙身边空着的位置说道：“那边的位置不错，临街靠窗，可以欣赏鹿鸣市美丽的夜景，还可以喝酒聊天吹牛皮！”
　　说着，几个人便向着金毛孙的方向走去。
第1614章
柳擎宇的承诺
　　金毛孙看到几个人向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不由得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他现在正在把全部精力放在观察对面茶馆上呢，如果这几个人过来吃吃喝喝的，不仅自己的行为容易暴露，而且他们的喧嚣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金毛孙不善的目光直接看向这几个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杀气说道：“几位兄弟，我麻烦你们换个地方，我现在正在沉思，不希望被人打扰。”
　　说话之间，金毛孙的语气十分霸气。身为一个独狼式的黑道巨枭，金毛孙其实并不真的只是一个人，而是他身后有着一个庞大的团队，只不过平时的时候，他一般的单独与客户进行接触而已，而且那些外企客户之所以信任他并愿意与他合作，与他所拥有的强大实力有着直接关系。
　　然而，这些走过来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金毛孙放在眼中，看样子直接向着金毛孙身后的一个桌子走去，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还有说有笑地说道：“我说老大，你听到没有，竟然有个瘪三在耳边嗡嗡说他不希望被人打扰，我怀疑这丫的是不是疯了啊，他以为他是谁呢，竟然敢这么跟我们兄弟说话！”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傻比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咱们都是有层次的人，不要和这样的傻比一般见识啊。”
　　一边说着，他们这群人已经有一半越过了金毛孙的桌子，到了他的身后，而另外一些人则坠在后面，位于金毛孙桌子的前面。
　　听到对方的聊天内容，金毛孙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就往腰间摸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奶奶的，你们是不是找死啊。”
　　金毛孙的手还没有摸到腰间的枪柄呢，他身前身后的众人突然一起向着他的方向扑了过去，众人按手的按手，搂腰的搂腰，在第一时间便把金毛孙彻底控制了起来，一个人已经飞快的把他腰间的手枪给抽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双闪亮的手铐已经拷在他的手腕上。
　　金毛孙使劲的挣扎着，咬着牙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是不是他妈的找死啊？”
　　这时，那个为首之人冷冷地说道：“金毛孙，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们又怎么专门过来找你呢？金毛孙，你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吧，去警察局，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说完，那人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放在不断挣扎着的金毛孙面前冷冷地说道：“金毛孙，看清楚了，这是我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