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校对)第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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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国文的遗产就是照妖镜,在照妖镜下,魑魅魍魉全部现形了,只不过有的明目张胆,以无耻求财,有的老谋深算,以精明贪财。不管是哪一种,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宋国文名下庞大的财富。
  如果宋国武及宋家算一方,姐姐和宋家斌算一方,洪东旭也算一方,再加上他,四方混战争夺遗产,战况比他想象中惨烈多了。倪流心中一阵苦笑,莫非姐夫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才会突发奇想将股权留给他,只为了让遗产争夺战多一分变数?
  摇了摇头,倪流又否认了他的猜想,姐夫当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该不是为了恶趣味才立下这么一个遗嘱,那么是否可以说,姐夫就是为了防范洪东旭从姐姐手中巧取豪夺骗走股份,才故意立下遗嘱要他继承,是要让洪东旭知难而退?
  只不过第一个回合,洪东旭别说知难而退了,显然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认为只凭三亿元的巨大馅饼就可以让他缴械投降,他真的这么好骗?真的这么幼稚?真的这么目光短浅?
  倪流暗暗摇头,洪东旭对他的了解,显然不如宋国文。
  当然也必须要承认的是,洪东旭确实是一个强大的不容轻视的对手,不夸张地说,洪东旭不但是他能否顺利继承股权的关键人物,也是他最后能否全面掌管远思集团的拦路虎,不管走到哪一步,他都绕不过洪东旭这座大山。
  倪流现在愈加清楚了一点,他想要尽快从遗产争夺战中杀出重围,轻装上阵对战洪东旭,就必须迅速让自己成长壮大起来,不能再和从前一样只是纸上谈兵了,而是要从理论上升到实战的高度,要学会见招拆招,并且在时机成熟时,还要变被动为主动,提前出招才行。
  收服吴小舞就是他实战之中的第一个实例,毕竟吴小舞和他关系最近,他也最信任吴小舞,就算有误伤,相信也能够征得吴小舞的原谅,而且在内心深处,倪流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收服一个美女秘书,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一个既有难度又有征服快感的美差。
  吴小舞身上藏了不少秘密,别看她年轻,但她优雅的气质和得体的举止,可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在日常生活中点滴养成,再者经过几天的接触,倪流愈发肯定,吴小舞不是宋国文的小蜜,那么宋国文重用吴小舞,除了吴小舞的气质优雅之外,应该还有某些不为人所知的考量,究竟是什么,还有待他去发现。
  倪流对他和吴小舞关系的定位是,明确上下级关系之外,同时还是有限的同盟。对,倪流在心中强调了有限,他必须在吴小舞面前确立应有的权威,才能让吴小舞对他紧紧跟随,而不是和他若即若离,甚至有可能在关键时刻背叛他。
  孟岩都会为了潜在的利益而违背一个律师的神圣职责,不为他办理股权交接手续,吴小舞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漂亮女孩,如果洪东旭发现了她的巨大价值所在,对她进行利诱的话,倪流不敢确定吴小舞的底限会有多低。
  每个人都可以用价值衡量,不管是谁,都会有一个心理价位,倪流不愿意去恶意猜测吴小舞,但如果能做到防患于未然当然更好。
  等了几分钟后,沈学良来了。
  作为董事长办公室主任,不用想,沈学良应该是宋国文在远思集团最信任的人之一。现年40岁的沈学良,瘦高个,长脸,长头发,已近中年的他脸上还残留着青春美丽痘的痕迹,似乎在向外人昭示他曾经拥有过异常躁动的青春。
  “小倪,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沈学良热情地和倪流握手,解释说道,“本来我早就应该过来了,不巧刚刚有事情被唐副总叫去了,一直说到现在。”
  “唐副总?”倪流对沈学良的第一印象不错,听到沈学良直接说明了来晚的原因,等于是向他透露了唐简水也在私下运作,他心如明镜,洪东旭堵孟岩的退路,唐简水做沈学良的工作,等于是双管齐下要完全断了他的后路,当下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洪总和唐副总日理万机,都是大忙人,不但要稳定军心管理公司,还要忙姐夫的身后事,操心姐夫的遗产归属问题,真不容易。”
  沈学良眼中一丝惊讶一闪而过,他听了出来倪流话里有话,显然是猜到了唐简水找他所为何事,不过倪流猜到归猜到,唐简水对他的暗示,他也不便对倪流明说,顺手递上了汽车钥匙:“出了这样的事情,洪总和唐副总都心急如焚,现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都担心公司以后的发展,洪总和唐副总为了稳定大局,也做了大量工作。”
  倪流接过钥匙,点头说道:“沈主任也辛苦了。”
  “我不辛苦,都是分内事。”沈学良不经意看了吴小舞一眼,伸手推开了房门,“我送你下去,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你可能找不到。”
  倪流当下也不推脱,猜到沈学良送他下楼是另外有要话要说,就冲吴小舞说道:“小舞,一起下楼。”
  吴小舞本来对倪流还有三分气,不过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再加上是在沈学良面前,她不好拂倪流的面子,就微一点头,一拢头发,当前一步走在倪流和沈学良面前,以一个秘书应有的职责,头前带路。
  来的时候,倪流穿过走廊,被无数员工瞩目,仿佛他是即将一步入主远思集团的大人物一样,走的时候,他依然穿过走廊,所有员工都埋头工作,无视倪流的存在,仿佛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一样。
  毫无疑问,关于倪流有可能入主远思集团的传闻,在强有力的行政力量的干预下,流言迅速平息了,放眼整个远思集团谁有如此权威?除了洪东旭、唐简水之外,就只有一个人有这么巨大的能量了——执行董事兼财务总监王骏群!
  好嘛,铁三角联合出手了,果然非同凡响,洪东旭躲在幕后遥控孟岩不为他办理股权交接手续,唐简水出手安抚沈学良,王骏群暗中出手平息传言,三人为了狙击他入主远思集团,分工合作,三位老前辈同时出手对付他一个后生晚辈,还真是看得起他。
  倪流暗中摇头,洪东旭洪副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如此兴师动众地防患于未然,就是为了不让他顺利接手远思集团,由此可见,洪总想坐上董事长的宝座的想法由来已久,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是要志在必得了?
  他说什么也得让洪总如愿了才好。
  下楼的时候,一边走,沈学良一边说话,都是一些闲话,主要是问倪流工作、生活以及有没有女朋友,似乎是在聊家常,但话里话外还是有不少暗示,在暗中向倪流透露了一些消息。
  “倪流,我跟了宋总十几年了,他走得太突然,让人一下接受不了,公司上下现在都乱成一团了,你也看到了,洪总、唐副总和王董事,都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见你,你也别放到心上。”
  “先回石门处理一下手头的事情,顺便冷静一下,理清一下头绪,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你还年轻,人生的道路还很长,眼下的事情是一个关口,是顺着走逆着走还是绕着走,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别急着承诺什么……”
  “你在市政公司的设计工作也不错,不能丢,处了几年的女朋友,肯定感情也很深厚了,要珍惜。”沈学良絮絮叨叨,就如一个长辈一样对倪流苦口婆心地说教,说了一大通之后,到了楼下的停车场,他自嘲地一笑,“我是不是太唠叨了?你别嫌我烦,倪流,我当你晚辈,不想你走弯路,人生呀,都有走到路口左右为难的时候,我比你大了十几岁,经历的事情见过的人比你多一些,就是想给你一个忠告……”
  倪流站在奔驰车前,一脸肃然:“沈叔叔的话,在理,我都记在心上了。有什么忠告,沈叔叔请讲,我洗耳恭听。”
  沈学良见倪流不卑不亢,态度很上路,他心中对倪流又多了几分信心,点头说道:“远思集团是一滩浑水,你还年轻,最好不要下水。要是我,会报一个四亿的价格直接变现了股份,然后转身走人。”
  倪流饶有兴趣地问道:“沈叔叔,为什么不报五亿?”
  “三亿低了点,和远思集团的市值不符,五亿高了点,而且没人出得起,四亿折中,既能显示出你想转让股份的诚意,又不至于吃亏太多,是最有可能成交的价位。”
  “谢谢沈叔叔。”倪流伸手和沈学良握手,“我好好考虑一下。”
  沈学良和倪流握了握手,随后拍了拍倪流的肩膀,又转身看了吴小舞一眼,挥手走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吴小舞说上一句话。
  倪流发动汽车,转动方向盘,轻巧地驶出地下停车场,在汽车跃出出口的一瞬间,阳光迎面照入眼帘,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小心!”在倪流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坐在副驾驶的吴小舞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汽车的速度并不快,倪流也算是开车高手了,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又是上坡,时速不会超过二十公里,而且他还及时收油,脚也放到了刹车上,在他闭上眼睛之前就依稀看到车前人影一闪,听到吴小舞的惊呼之后,就更加肯定刚才的一晃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有人不长眼睛站在了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远思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虽说不是远思集团的专用停车场,但远思大厦除了远思集团之外,再无其他商家入住,基本上就和远思集团的专用停车场没有区别,因此,停车场的入口和出口,都是远思集团的员工值守,通常情况下,在地下停车场停车和取车,都会走电梯,没人会闲着没事步行进出入口和出口。
  倪流一惊之下顾不上多想,一脚刹车踩下,直接踩死,感受到脚上传来的ABS启动时的反弹,听到耳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再睁开眼睛时,看到汽车直朝几米开外的人影直直撞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能不能刹死汽车,只有听天由命了。
  还好,在距离人影只有咫尺之遥眼见就要堪堪撞上时,汽车终于刹住了!
  “妈的!”倪流忍不住骂出了一句脏话,“想死去撞火车,撞汽车算什么本事?就算撞汽车,也别挡大爷的路!”
  吴小舞惊魂未定,乍听到倪流既骂脏话又自称大爷,一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认识一样看向了倪流。
  倪流被吴小舞的表情又逗乐了,呵呵一笑:“怎么了,没见过我发火?也是,你才认识我多久,等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认清我的本来面目。”
  话一说完,倪流推门下来,气势汹汹地来到车前——和所有人一样,倪流也有路怒症,平常他很会伪装,一旦开车,他也会控制不住情绪——正要骂对方几句时,蓦然愣住了。
  埋下伏笔
  站在车前一脸漠然外加三分嚣张的平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国武!
  宋国武比宋国文小了十岁,今年三十三岁,比倪流大了七岁,或许是平常养尊处优惯了,他保养得很好,肤色白净、气色健康,乍一看好像不到三十岁一样。
  如果和宋国文并排站在一起,宋国武白净的肤色和傲然的气势与宋国文满脸的疲惫相比,他倒更像是一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亿万富翁。
  也是,宋国文长年累月在外奔波,为了远思集团殚精竭虑,基本上一年到头就没有一天休息的时候。而宋国文每天上个悠闲的小班,每月都可以从宋国文手中要上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零花钱,房子是宋国文买的,汽车是宋国文送的,工资不动,算下来每年从宋国文手中或要或拿或以种种理由到手的额外收入少说也有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他的日子过得能不舒坦?
  都知道宋国文是襄都首富,却没人知道,宋国文累死累活赚创下了远思集团,最受益的人不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也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兄弟宋国武!
  宋国武长得和宋国文有五分相似,当然,只是相似,却没有神似。宋国文虽然比宋国武憔悴并且显得苍老了许多,但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逼人气势远非宋国武纨绔子弟的气势所能相比,毕竟,宋国文是白手起家,一步步靠自己的双手赤手空拳打来的天下,而宋国武在远思集团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又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除了无休止地向宋国文伸手要钱之外,他就是一个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米虫罢了!如果不是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哥哥,宋国武又算老几?
  宋国武的幼年在贫困交加中度过,宋家的家境很不好,工人出身的宋山河工资低微,勉强只够养家糊口,所以小时候宋国武经常穿宋国文剩下的衣服。宋国文对比他小上十岁的弟弟也是格外疼爱,总觉得让弟弟从小到大吃了许多苦,所以在宋国文发达之后,他对宋国武近乎无条件的迁就之中,未尝没有补偿宋国武的心思。
  也正是宋国文的迁就和纵容,才让宋国武在由一名穷小子一跃成为襄都首富的弟弟之后,一改以前的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性格,处处以襄都第一富二代自居,俨然忘记了自己的穷苦出身,正应了一句人一阔脸一变的老话。
  倪流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调整了情绪,双手抱肩,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国武,怎么有时间来停车场出口闲逛了?幸好我技术好,要不刚才非得撞了你不可。以后你要是没事干了,别在停车场出口转悠,万一撞了车就不好了,没事想消化的话,还是大街上宽敞,是不是?”
  吴小舞没有下车,她对倪流还有三分火气,以她藏不住事情的脾气,打算一上高速就和倪流说个清楚。在宋国文遗嘱争夺战中,她可以站在倪流的一方,但前提是,倪流必须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不能对她呼来喝去,也不能当她是只供摆设的花瓶。
  坐在车内见到倪流和宋国武狭路相逢,她也没打算下车帮助倪流,如果倪流连一个宋国武也对付不了,倪流还想战胜洪东旭等人?门也没有。吴小舞就想,就当宋国武是倪流面临的第一道考验好了。
  奔驰车的隔音性能很好,倪流的声音传来,听上去瓮声瓮气十分遥远,但还是能听得清楚,吴小舞差点没有“噗哧”一声笑出来,没看出来,倪流还有蔫坏的一面,上来对宋国武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笑归笑,吴小舞还是余气未消,不过和刚才她对倪流一肚子气相比,现在她悠闲地抱起双肩,摆出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想看看倪流怎么摆平宋国武。
  倪流当然不知道吴小舞在车内是抱着看他笑话的心态坐山观虎斗,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好整以暇地等宋国武出手。
  宋国武等在地下停车场出口,当然不是没事转悠来了,而是专门在等他,倪流心里清楚得很,宋国武习惯了伸手要钱,不管宋国文的股份是由他继承还是由姐姐接手,以后都没宋国武什么事情了,宋国武断了财路,每年少收入几十上百万,必然要不惜一切手段想从中分一杯羹。
  “倪流,少装蒜,你巴不得刚才一下撞死我,是不是?”宋国武气势汹汹,一步冲到倪流身前,伸手就拎住了倪流的衣领,用力向上一提,“就凭你一个外姓,还想吃了宋家的财产,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
  倪流常年在工地上工作,风吹日晒不说,还扛着几十公斤的测量仪器东跑西跑,再加上他天天早起锻炼身体的习惯,他的身体素质一流,体格极棒,不是宋国武豆芽菜一般的体格所能相比。
  “念在你是我姐夫的弟弟的面子上,宋国武,我数到三,你马上松手,否则的话……”倪流不慌不忙,伸出三根手指在宋国武眼前一晃,“一……”
  “否则的话你能怎么样?”宋国武恶狠狠地说道,目露凶光,一扬左手,朝倪流当胸一拳打来,“你没有资格抢宋家的财产,倪流,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警告!”
  “啊!”吴小舞没想到宋国武说打就打,眼见一拳打在了倪流的胸膛上,她吓了一跳,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心砰砰直跳。虽说她气愤倪流对她居高临下的态度,但宋国文的突然死亡事件以及几天来形影不离的相处,已经让她的命运和倪流无法抗拒地绑在了一起,而在内心深处,她也在不知不觉对倪流产生了依赖心理。
  由于距离过近,倪流没能躲开宋国武的当胸一拳,被他打个正着,也别说,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国武打人的时候,力气倒也不小,打得倪流胸口生疼。
  倪流火了,他本来不想和宋国武拳脚相向,说实话,他以前在工地上常和工人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打架,偶而喝多的时候,拎起酒瓶也敢砸人,不过今非昔比了,和洪东旭初次过招后倪流才知道,真正的高手之间的过招是智慧的碰撞,而不是拳打脚踢的比拼一身蛮力。
  不过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他也不能服软,倪流当即双手按住宋国武拎住他的衣领的右手,身子一弯腰,双手向下一压,宋国武的右手就被反向扭下,顿时疼得宋国武一咧嘴,身子就如虾米一样弓了起来,汗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哎呀,哎呀,倪流,你……你娘的快放手!”宋国武被倪流一招制住,不肯服输,仍然嘴硬。
  倪流的手法是他跟工地上一名工人学的大擒拿手,虽说不是什么如大鹏展翅一样的名招,但胜在实用性强,实战效率高。
  一招制敌,倪流肯放手才怪,手上稍一用力,不无威胁地说道:“宋国武,你打人在先,骂人在后,我是被迫还手,而且还没有骂你一句,想让我放开你?可以,先向我道歉!”
  “你……”宋国武现在手腕被倪流压制,弯着腰撅着屁股的姿势不雅观倒没什么,手腕钻心的疼痛让他受不了,他自恃高倪流一等,又觉得倪流跟他争夺宋家遗产本来就理亏,没想到还被倪流制住并且要他向倪流道歉,他脸面上挂不住,就说,“放你的狗屁……”
  话未说完,倪流手上再次用力,宋国武疼痛加巨,再也不敢嘴硬了,忙不迭求饶:“哎哟哎哟,倪流,松手,快松手,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倪流默然一笑,松开了手,宋国武色厉内荏,看似盛气凌人,但掩盖在气势汹汹的表象之下,其实他的底线很低。和宋国武的交手,除了拳脚上的碰撞之外,也是一次气势上的交锋。
  宋国武脱困之后,立刻跳到一边,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对倪流怒目而视:“倪流,你有种,你等着,我和你的事情……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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