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飞经(6卷)(校对)第4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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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斗半身麻木,逆气上冲,慌忙纵身疾退,避开叶灵苏的追击。叶、乐二人连番得手,气势大振,攻势越发凌厉,明斗且战且退,渐渐靠近了身后的大火。
阳景、和乔眼看师父形势不妙,各自丢下对手,双双抢了上来。叶灵苏的左手已经恢复了知觉,眼看两人逼近,忽一抖手,发出“夜雨神针”。那两人躲闪不及,双双中针倒地。
明斗不知弟子死活,心中又惊又怒,大吼两声,挥刀猛攻,又将叶、乐二人逼退,正要去看两名弟子,剑与笛一齐杀来,又将他的去路封死。
苦斗之际,火势更旺,甲板之上浓烟滚滚。叶灵苏见此情形,心头一动,右手使剑缠住明斗,左手用“天星点龙”的手法发出“夜雨神针”,专射蒙古武士。这时烟火弥漫,人物难分,更别说细小金针,一时扑通之声不绝,接连有人中针摔倒。
冲大师觉出不妙,心想任由叶灵苏发针,今日必将全军覆没,一时心急,抡起铁锚奋力抢攻。但他越是猛攻猛打,席应真越是镇定自若,且战且退,拆解数招,长枪扫中铁锚,铁锚向左荡开。席应真抖起枪花,嗖地刺向冲大师的心口。
冲大师缩身后退,抡起铁链,抽向席应真头部,这一下攻其必救。席应真果然收回长枪,左手一扬,抓住了扫来的铁链。冲大师运起神力,想要夺回铁链,谁知道一夺便回,席应真飘如云絮,附在铁链上面,随之向前逼近,刷刷刷一连数枪,分别刺向冲大师左肩、左臂。
冲大师躲闪不及,左臂挨了一枪,登时血流如注,无奈放开铁链。可是铁链铁锚本是一体,席应真铁链在手,好比拽住毒蛇之尾,长枪飞花弄影,杀得冲大师后退不迭。
冲大师眼看不支,忽听“咔嚓”一声,船身突然歪斜,向着左侧徐徐翻转。原来,千里船在大船上撞了一个窟窿,起初船身堵住缺口,海水不能进入,可是燃烧已久,千里船龙骨崩坏,这缺口暴露出来,海水汹涌灌入,船只歪斜,大有沉没之势。
船上的水手武士乱成一团,纷纷去抢救生小艇,可是还没冲近,船舱里窜出一人,刷刷刷连环数掌,劈倒数名武士。
众武士看清来人,均是莫名其妙,纷纷叫道:“竺先生,你疯了吗?”来人正是竺因风,他内伤未愈,脸色苍白,左手挟着释王孙,右手抓起一艘小艇,嗖地掷入海中,纵身跳了下去。
众人只一呆,也纷纷冲上去抢船。小艇不过四艘,船少人多,为了抢船,众人大打出手。
冲大师瞥眼看见,忽地丢下铁锚,快步冲向小艇。席应真洞悉他的用心,不敢迟疑,追赶上去。
冲大师冲入人群,双手抓住两人,头也不回,反手掷向席应真。席应真看其来势,心想如果躲闪,这两人势必落入海里。老道士侠义襟怀,不忍杀人太过,丢下长枪,接住两人。谁知刚一着手,便觉巨力涌至,席应真后退两步,方才站稳,“大金刚神力”余劲难消,激得他气血翻腾。
不及调息,冲大师又抓两人掷来,席应真如法接住。冲大师哈哈大笑,双手此起彼落,接连抓着艇前之人掷向席应真。众人又惊又怕,呼啦一声纷纷散开。
冲大师趁机冲上,呼呼两拳,两艘小艇应手而碎。众人正觉骇异,忽见他抓起仅存一艘,高叫道:“真人后会有期。”说完抛船入海,纵身跳了上去,双手各持一只木桨,左起右落,右起左落,小艇有如一只活鲤,飞快地跳跃向前。
席应真赶到船边,冲大师已在十丈之外,老道士惊怒交迸,暗骂这和尚心肠歹毒。冲大师夺走一艇,却将其他的小艇击碎,剩下的无论敌我,均会随船沉没。东岛一方固然全军覆没,冲大师的手下也无人能够幸免。这一条玉石俱焚之计,委实叫人心寒。
大船上的人无不绝望,纷纷破口大骂。席应真左右看看,抓起地上铁锚,奋起全身之力,对准冲大师的小艇掷了过去。
冲大师自顾划船,忽觉恶风压顶,慌忙侧身躲闪,但听夺的一声,铁锚勾住船尾。席应真见状大喜,用力一拽铁链,将小艇拉回数丈。
冲大师怒哼一声,卸下铁锚,冷不防席应真丢开铁链,抓起长枪,涌身向前一跃,飞将军一般跳向小艇。
冲大师来不及掷出铁锚,席应真已经到了上方,他只好抡起木桨,向上乱扫乱劈,席应真枪如游龙,俨然缠在桨上,倏忽绕开木桨,夺地刺入小艇。
老道士扶着枪杆盘旋而下,双脚连环踢出,逼得冲大师无法靠近。陡然间,他双脚落地,小艇却是不摇不晃。席应真手扶长枪,厉声叫道:“大和尚,再若逞强,大伙儿一起没命。”
他只要一跺脚,船底必然粉碎。冲大师投鼠忌器,手握木桨,瞪眼不语,这时忽听吱嘎嘎一阵响,大船四分五裂,徐徐沉入海底,船上的人纷纷落水求生,呼叫之声此起彼落。
席应真挂念乐之扬等人,心中忐忑,回头望去,波涛中人头起伏,乐之扬抱着一块船板,从海水里冒了出来。叶灵苏在他身边,一手抱着木板,另一只手握着青螭剑不放。距离两人不远,明斗也抱着一块木板载沉载浮,脸上挂满恼怒之意。
除了三人,还有若干蒙古武士、东岛弟子抱着断板残木求生,眼看小艇在前,纷纷游了上来。席应真暗暗心惊,小艇只有一艘,船少人多,必然沉没。
正犯难,冲大师抡起铁锚,扫向一个蒙古武士,那人躲闪不及,登时头破血流,翻着白眼沉了下去。席应真怒道:“大和尚,你怎么伤人?”冲大师冷冷道:“这些人上了船,咱们都得完蛋,真人如果另有妙计,贫僧愿意洗耳恭听。”
席应真不及说话,冲大师挥舞铁锚,又将两名靠近之人击毙。席应真厉声道:“住手。”冲大师笑道:“不住手又如何?”席应真哼了一声,说道:“若不住手,休怪我出手无情。”
冲大师暗自琢磨,席应真武功虽强,却有妇人之仁,也许说到做到,真会出手阻拦。这一艘小艇长不过一丈,宽不过五尺,如此逼仄之地与他交手,一来胜算甚微,二来即便胜出,也逃不出船破人亡的绝境。
心念数转,冲大师微微一笑,从容说道:“真人宅心仁厚,贫僧十分佩服,但眼下船少人多,如果人人上船,还不如一起跳海干净。贫僧有一个计谋,不知席真人愿不愿听。”
“什么计谋?”席应真也不愿当真翻脸。
冲大师朗声说道:“此船至多能载六人,除了你我,还有四人可以登船。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你我各挑两人,凑齐六人之数如何?”他以中气发声,这一番话传遍海上,人人均可听见。
席应真大皱眉头,摇头说:“只挑四人,其他人怎么办?救下一人,必杀数人,救人杀人,何其残忍?”冲大师扫视海上,幽幽说道:“如果只剩下四人就好了!”
话音未落,海里传来一声惨叫,席应真转眼看去,不禁动容,只见一个蒙古武士抓住身边同伴,醋钵大小的拳头猛击对手头部,遭袭之人口鼻流血,两眼发直,武士连击数拳,忽一放手,那人四肢摊开,咕嘟嘟沉入海里。
海面上沉寂片刻,许多人如梦方醒,纷纷动手袭击身边之人,只因生死在即,下手均不留情,一时惨叫四起,不少人遇袭伤亡,沉入海底。
乐之扬身在水中,还没回过味儿,便觉一股潜流直涌过来。他胸口一闷,气血上冲,忽而放开船板,石头一般向海底沉去。乐之扬举手挣扎,可是身软无力,海水灌入口中,真是又咸又苦。
正绝望,一只素白手掌从旁伸来,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向上拎起。乐之扬回头看去,叶灵苏漂浮一边,秀发冲天而起,像是一丛乌黑的水藻。她左手挽住乐之扬,右手长剑乱刺,剑刃破水,带起一道道激流。
剑尖之前,明斗忽进忽退,不时挥掌拍来,每出一掌,便生出一股潜流,落到叶、乐二人身上,有如铁锤撞击。
“鲸息功”本是“西昆仑”梁萧悟自海中,内力随波汹涌,威力更胜陆地之时。乐之扬中掌在先,叶灵苏的长剑又不能及远,一时之间,被明斗逼得连连后退。明斗的两个爱徒随船沉没,起因就在叶灵苏,他心中恨极二人,只想杀之而后快。
他杀得兴起,连连逼近,冷不防叶灵苏收起长剑,素手一挥,水中出现了几道细白的水痕。明斗慌忙躲闪,仍是慢了一步,左腿、右胸各中一针,尽管受阻水流,金针力道减弱,但钉在身上,仍是又痛又麻。明斗呛了一口水,奋力蹬水后退,退到两丈之外,定眼一看,叶、乐二人已经游得远了。
明斗又惊又怒,侧目看去,不远处有两人正在搏斗,当即冲上去一掌一个尽数打死,发泄胸中怒气。
第十二章
孤岛无双
落水者自相残杀,海水里成了屠场。席应真纵然身经百战,也未见过如此情景。他连声喝止,但无人理睬。幸存者为了摆脱绝境,均舍生忘死,极力击杀同类。席应真只觉心寒,瞥了冲大师一眼,和尚敛眉合十,仿佛参禅入定,席应真不由暗暗叹一口气,心想:“这和尚不但心狠手辣,操弄人心的本事也胜过他的武功。”
他极目望去,看见乐之扬遭到明斗偷袭,心中大为担忧,又见叶灵苏将他救起,方才松了一口气。本意上前相助,可他一旦离开小艇,冲大师必定驾船远走。犹豫之际,忽见叶灵苏拉着乐之扬潜到远处,手里扣着“夜雨神针”,但凡明斗靠近,便发金针将其逼退。
明斗奈何不了叶灵苏,便拿其他人出气,他左一掌,右一腿,所过非死即伤。众人齐发一声喊,纷纷上前围攻,明斗夷然不惧,拳脚乱出,搅起数尺高的浪头,势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他的身边人体翻滚、血水涌溅,不过两炷香的工夫,惨叫声忽地停了下来,偌大的海面空落落的,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明斗杀红了眼,又向一名东岛弟子游去,那人眼看明斗逼近,心胆欲裂,结结巴巴地说:“明师叔,人、人够了。”
明斗应声一愣,掉头看去,加上叶灵苏和乐之扬,果然只剩下四人。他眼珠一转,招手笑道:“好哇,咱们一起上船。”那弟子如释重负,返身游向小艇,眼看船舷在前,冷不防明斗无声逼近,扑地一掌拍在他的头顶。那人头颅破碎,登时沉了下去。席应真又惊又怒,叫道:“明斗,人数已够,你为何还要杀人?”
明斗扳住船尾,跳上小艇,笑嘻嘻说道:“少一个人,船不是驶得更快?”说到这儿,他扫了冲大师一眼,目光甚是阴沉,冲大师知道他的心思,呵呵笑道:“贫僧丢下明兄实有不对,但若换了明兄,想来也跟贫僧一样。”
明斗想了想,点头说:“不错,把我丢船上,好歹替你挡住了几个敌人。哼,换了是我,那也一样。”冲大师合十笑道:“善哉、善哉。”说完这话,两人对望一眼,双双拍手大笑。
席应真暗自警惕,这两人以一对一,均非自身之敌,但若串通一气,却是大有可虑之处。正想着,乐之扬、叶灵苏游了过来,爬上小艇之时,均是筋疲力尽。一时间,船上五人分成了两部,席应真三人占住船头,冲大师二人占住了船尾。双方均是恨极了对手,可是一旦开打,必然船破人亡,故而暂且休兵、遥相对峙。
乐之扬挨了明斗一记“滔天炁”,面色苍白,内息紊乱。席应真潜运内劲,在他背上推拿,老道士内力洪劲,很快冲开淤滞。乐之扬气脉贯通,长吐一口气,脸上有了血色,说道:“多谢道长了。”席应真摇头说:“若要谢,就谢小姑娘,若不是她,你早就死了。”
乐之扬看向叶灵苏,见她神色淡漠,望着一边,当下苦笑道:“叶姑娘,多谢相救之恩。”叶灵苏默然不答,明斗冷笑一声,忽道:“叶丫头,你的金针还剩多少?我就不信,那玩意儿用不完。”
叶灵苏盯着他双眼喷火:“大叛徒,我有多少金针,你一试便知。”两人彼此叫阵,一触即发,冲大师忙道:“二位消消气,大伙儿好容易逃出生天,理当同舟共济。这船上一无粮,二无水,呆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大伙儿想一想,可有什么好去处么?”
叶灵苏啐道:“装什么好人?你这样的贼子全都死光,天底下才会太平。”冲大师笑道:“姑娘何必咒我?如有得罪之处,贫僧给你道歉。”
叶灵苏还要讥讽,席应真止住她说:“竺因风和释王孙呢?他们上哪儿去了?”冲大师和明斗对望一眼,目光甚是阴沉,冲大师漫不经意地说:“是啊,他们去了哪儿,我也正纳闷呢。”
席应真淡淡说道:“大和尚,你还在乱打诳语。我问你,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冲大师一愣,笑道:“当然是回中土了。”
“撒谎!”叶灵苏抢先说道,“这条海路,根本不是回中土的道。”冲大师笑道:“大海微茫,行差走错也是难免。”叶灵苏看了明斗一眼,冷笑说:“你走错了也罢。明斗往返中土不下百次,难道猪油蒙了心,成了睁眼的瞎子?”
明斗大怒,腾地站起,厉声道:“小丫头,你敢骂人?”叶灵苏道:“我骂狗呢,谁说我骂人了?”
明斗一跺脚,小艇摇晃起来。冲大师慌忙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说道:“叶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说的海路前往江南,我们走的海路乃是前往北方。”
席应真“哼”了一声,说道:“大和尚好本事,撒谎脸都不红。”冲大师皱眉道:“何出此言?”席应真道:“鄙人稍知海图,这条海路若是向前,必然到达一座孤岛。”
冲大师和明斗应声变色,对望一眼,神色惊疑。冲大师沉默一会儿,徐徐说道:“席道长怎么知道前面有孤岛?”席应真说:“这个你不用管,但我知道,那岛屿跟释家有关,如不然,竺因风也不会带上释王孙逃命!”
冲大师抬起头来,两眼精光射出,在席应真脸上转了一转,忽地合十笑道:“善哉,善哉,原来席真人也知道印神古墓。”
“印神古墓?”其他三人均是一呆,冲大师察言观色,知道对方并不知道此事,心中一时懊悔不迭,但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说:“诸位不知道么?席真人所说的孤岛,正是灵鳌岛之祖、一代奇人释印神的埋骨之地。”
乐之扬想起赵世雄说过的往事,心子突突直跳。席应真也拈须沉吟,半晌方道:“大和尚,你去人家的墓地干什么?”冲大师道:“席真人听说过‘大象无形拳’么?”
“略有耳闻!”席应真说道,“那门武功与无相神针、乘风蹈海并列灵鳌岛三大绝技,但数百年以来,并未听说精擅这一路拳法的高手。”
“没听说也不奇怪。”冲大师微微一笑,“只因东岛自古以来,从无一人真正练成过这门武功。”
席应真冷笑道:“莫非这拳法在释印神的墓地里面?”冲大师笑道:“不无可能。”
“好个不无可能。”席应真一拍船舷,高声斥道,“只凭你一句话,就要去盗古人的陵墓?”
冲大师哈哈大笑,席应真皱眉道:“你笑什么?”冲大师笑道:“大师有所不知,盗墓之计并非出自贫僧,而是来自释家。”
“释王孙?”乐之扬冲口而出,“老小子要挖自家的祖坟?贼秃驴,你骗鬼么?”
冲大师含笑道:“此人年事已长,又不会武功,对于墓中的武学秘籍不感兴趣,但听说其中除了武学秘籍,还有许多奇珍异宝,若能从中取出,当可富甲一方。”
“鬼话连篇!”叶灵苏讥讽道,“他是武学世家后裔,怎么会不爱武功?分明是你诓骗他自挖祖坟,教人做贼,其心可诛。”
“姑娘冤枉贫僧了。”冲大师故作委屈,“见了释王孙,你尽可以问他。贫僧不过教他来东岛称王,决计没有教他盗窃祖宗之墓。”
席应真将信将疑:“若你所言属实,释印神有此子孙,真是莫大的不幸。”他目光扫过明斗,“明尊主,你在东岛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为何要引入外敌,背叛本岛?”
明斗面皮抽动数下,淡淡说道:“千人之上固然好,一人之下却没意思。”席应真点头说:“不错,只要逼走云虚,扶正了释王孙,你便可拉虎皮当大旗,把持东岛大权,跟蒙元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明斗“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乐之扬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席道长说差了,明先生这样做,未免有些名不副实。”席应真奇怪道:“怎么名不副实了?”
乐之扬笑道:“明先生叫做明斗,理应是正大光明之辈,就算与人相斗,那也是斗在明处。但如席道长所说,岂不是叫做暗斗?暗斗的不是茅坑里的蛆虫,就是地洞里的鼠辈,藏在阴暗之地,终年不见天日。明先生倘若这样做了,岂不是名不副实么?”
“副你妈的。”明斗勃然暴怒,呼地一掌扫向乐之扬。席应真看得分明,举手相迎,掌力未接,冲大师呼呼两拳击向两人。二人只好回掌自保,不料和尚一发便收,轻轻收回拳劲,合十笑道:“二位还请罢手,胜负倒在其次,这区区小船,可经受不起二位的神功。”
明斗怒哼一声,瞪着乐之扬,恨不得将他一掌拍死。原本这次论剑,明斗胜券在握,谁知道乐之扬横插一脚,叫他美梦成空,被迫离岛远走。此恨可比天高,明斗暗暗发誓,只要乐之扬落到自己手里,必要将他碾成肉泥。
冲大师左顾右盼,衡量形势,口中笑道:“席真人,如你所言,应该知道印神古墓的方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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