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精校)第201部分在线阅读
横山的藏书阁中,有着近十万的藏书,真不知道横山的众位前辈高人们究竟是如何才能够将这些书籍收集起来的。
在这里,袁礼薰竟然找到了有关于呼和浩特山的传说和周遭的地图。
当她将那张地图呈现在贺一鸣的眼前之时,顿时让贺一鸣的眼前为之一亮。因为上面所描绘的地形图竟然与他从吕辛纹那里获得的地图极为相似。
当然,由于比例不同,以及绘制人员不同,其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异。
但贺一鸣已经可以确定,呼和浩特山绝对是他想要寻找的目标了。
这座巨大的高山是属于开嵘国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与横山一样,隐匿在那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山脉之中。
贺一鸣将地图中所有的地名都抄录了下来,并且翻译成功,已经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只等日后前往开嵘国之时,就可以深入一探了。
“少爷,您今天的功课可以开始了么?”袁礼薰收起了书本,笑吟吟地问道。
贺一鸣轻叹了一声,微微地点头。
袁礼薰抽出了早就准备妥当的书籍,芊芊玉手在书本上轻轻扫过,开始教导大申的文字了。
与袁礼薰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的令人开心,而快乐的时间同样也是短暂的。
很快,这一天的功课就已经结束了。而对于贺一鸣来说,他也多掌握了几句新的词组和用语。
当一切完成之后,贺一鸣带着她返回了灵药峰。
虽然灵药峰就在主峰之侧,但是以袁礼薰的脚程,想要顺利返回却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在贺一鸣的怀抱中,这个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将袁礼薰送到了院落之外,贺一鸣继续前往山巅去见药道人。而袁礼薰则是独自一人入内,她要准备晚上的吃食,自然不能始终跟在贺一鸣的身边。
片刻之后,贺一鸣已经进入了山巅的洞府之中,他的目光一转,立即看到了一个开启着的石门。进入其中,贺一鸣立即看到了地面上所准备好的药材。
这些药材都是药道人在事先为他准备妥当的,他来到了这里之后,立刻就可以开始炼制丹药了。
将这些药材翻了一下,将最上面的那张纸头拿了起来。
这是药道人给他布置的任务。今天要炼制的丹药虽然费时不长,但是在炼制的难度上却比以前的丹药要高上了一个台阶。
这种丹药的名字十分简单,就是驱虫丹,使用之时,只需要将那么的一点融入水中,然后喷洒到人的身上,就可以让绝大多数的蚊虫避之唯恐不及了。
这种丹药看上去似乎十分简单,但是炼制起来却并不容易,特别是几种特殊的花露成份一旦弄错,那么所炼制出来的丹药将会奇臭无比,那种味道或许在驱逐蚊虫的效果上更胜一筹,但保证没有任何人会使用的。
贺一鸣蹲下了身子,仔细地检查着这些药材,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虽然限于经验的原因,他在辩药识药的能力上,远无法与真正的药师相提并论,但是他却有着自己的独门方法。
只要他的手轻轻地碰触药材,就能够感应出药材所蕴含着的活力究竟如何。
以这种方法来进行药材质地的判断,那可是木系先天大师配合贺一鸣那种特殊体质的特权,纵然是药道人亲至,在这方面也是远逊于他。
药道人为他准备的这些药材,都是质量上佳的货色,里面的活力之充沛,绝对是同类型的药材中最为顶尖的。
他将这些药材拿了起来,随后按照一定的步骤慢慢地放入了炼丹室的铜鼎之内,在露水的浸泡之下,这些药材正在缓慢地发生着细微的混合变化。过了盏茶功夫,贺一鸣用脚一踢,顿时打开了地火之门,那熊熊的地火威能再一次地开始在炼丹室中肆虐了起来。
一旦正式开始炼丹,贺一鸣脸上的那有些轻慢的笑容顿时完全地收敛了起来,他立即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其中。
有他的体内,并行地运转着二种不同的功法,其一是先天枯木功,另一个则是先天烈火功。
烈火功的威力自然是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势不可挡,而且更主要的是,这种功法对于地火的掌控有着极其明显的功效。
在贺一鸣使用这门功法的时候,地火的温度果然是按照着他的心意在变化着。他的体内窍穴散发着一种红色的能量,似乎连那如同混沌一般的黑色都照亮了似的。
这种利用窍穴和功法控制地火温度的方法,是他从药道人的身上学来的。虽然在以前看过了几次,并且也讨教过一些问题,但他今日却是第一次运用在炼丹之道上。
因为在今日之前,药道人让他炼制的丹药都是十分的简单,根本就无需运用到火候方面的细微调控,只需要下面宝塔开关的九个档次就足够调节了。而今日的这个高级驱虫丹,却正可以当他的练手之作。
除了烈火功之外,先天枯木功也在同时运行着,二者相辅相成,搭配得恰到好处。
一个时辰之后,贺一鸣的脸上扬起了一片开心的笑容,他抬脚下一踢,将地火关掉,随后高声道:“药长老,您看我的功课完成得如何?”
从那敞开的石门之外,药道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贺一鸣面前的铜鼎,而是长叹一声,道:“贺长老,你的控火之法,竟然与老夫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不知是从何处学到的?”
贺一鸣微笑着道:“当然是从您的身上学到的了。”
药道人狐疑地道:“可是老夫记得,似乎并未传授啊。”
贺一鸣微怔,道:“您老说笑了,上一次您老在炼制先天金丹之后,我不是向你请教过这方面的问题么?”
药道人的脸色顿时变幻了几下,片刻之后,他才道:“贺长老,莫非就是上次的观摩和那些问题之后,你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贺一鸣眨了二下眼睛,一本正经地道:“这东西其实很容易学习的。也没啥诀窍啊。”他顿了顿,善意地补充道:“砍柴生火罢了,只要看上一遍,应该都能够掌握的吧?”
药道人的脸上肌肉隐隐抽搐,他那与实际年纪决然不符的脸庞上一阵青一阵红。听到贺一鸣将使用先天烈火功比做砍柴生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生气还是悲哀。
按照药道人的估计,哪怕是他毫不隐瞒地倾囊相授,贺一鸣也需要数十年的时间磨练,才能够初步地掌握先天烈火功的控火之法。但是今日一见,贺一鸣却已经是运用得有模有样,虽然在手法上还略显生疏,远没有自己的那种老辣和运转如意的圆滑。但却绝对是与他的控火之术一脉相承,只要多加练习几次,那么与他比肩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良久之后,药道人长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原来贺一鸣不仅仅在木系的功法上,有着那近乎于传说中的强大天赋,而且他在火系功法的修炼天赋之上,也是丝毫不见逊色。
伸出了手,药道人重重地在贺一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贺长老,你的天赋如此杰出,若是不在炼丹之道上用心,那实在是太浪费了。”
贺一鸣嘿嘿一笑,看到了药道人这样的表情,他隐隐地有些猜到了,似乎自己将他的控火之法轻易地学到手,对于他老人家颇为打击。他心中暗叹,若是早知如此,那么他就不使用先天烈火功了。
将铜鼎的盖子打开,里面十余颗白色的丹药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
药道人看了一眼,道:“完美无缺。”
贺一鸣满意地点头而笑,拥有木火二系功法的先天大师在炼制丹药之时,果然是占据了天大的便宜啊。
不过,他却不知,除了他之外,其他的木火二系先天大师在炼丹之道上,虽然有着平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但也绝无可能象他这样的如此夸张。
得到了药道人的评价之后,贺一鸣再度讨教了几个问题,随后开心地离去了。
在他的身后,药道人不免是长吁短叹,与真正的天才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之后,对于其他人的打击就未免太大了一点,特别是以前自诩为天才的家伙,就更是如此了。
※※※※
贺一鸣回到了院落之中,眼中却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他进了房门,里面一切正常,似乎没有半点儿的异常,但是不知为何,贺一鸣的心中就是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脸上刚刚泛起来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的目光在四下扫视了一圈,二只耳朵更是急促而轻微地颤抖了几下,随后,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在这个院落之中,他竟然没有发现袁礼薰的踪迹。
这段时间以来,贺一鸣除了去主峰藏书阁阅读之外,就是回到灵药峰洞府,完成药道人给他安排的炼丹功课。然后就回到家中,用餐之后,就与袁礼薰一同进行武道上的修炼。
这一套行程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每天他从炼丹室回来的时候,都能够看到袁礼薰的笑魇和那最适合自己口味的菜肴。
但是,今天当他提前返回之时,这一切却全都不见了。
他的身影一个晃动,顿时如同闪电般地在各个房间中转了一圈,可是一圈之后,他的脸色却愈发地阴沉了。
因为他发现,好几个房间中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被人动过了。只不过动手之人异常的小心,基本上没有露出多少破绽。但贺一鸣是何等眼力,只是从一些极其细微的尘迹之上,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管是谁动了这些房间的东西,但这总不是一个好兆头,贺一鸣的心中愈发地不安了起来。
沉吟了一下,他迅速地将放在了房间中的大关刀背上,随后转身离开了这个院落,没几下就来到了爷爷在灵药峰上的屋子内。
面对突然出现的贺一鸣,贺武德自然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虽然这个孙子进来的时候,颇有点儿鬼神莫测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于贺一鸣的喜爱之心。
他此刻是一人独居,而贺来宝已经奉了他的命令离开横山前往贺家庄。
他要将贺荃信带往横山,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让他晋升先天。
在得到先天金丹之后,二位老人的心中都是火热了起来,而且晋升先天境界的时间可是越早越好,他们自然不愿意浪费任何的时间了。
“爷爷,礼薰是否来过了您这里?”
“没有。”贺武德肯定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礼薰不见了。”贺一鸣沉声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贺武德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若是袁礼薰自个儿走失,那还没有什么,但是让贺一鸣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那他也就不敢掉以轻心了。
毕竟,先天强者们拥有与天地之气沟通的能力,一旦他们觉得心有所动,那基本上就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
“一鸣,你静一静。”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贺武德已经确定,袁礼薰在贺一鸣心目中的地位只怕已经并不是普通的小妾可以比拟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他这个孙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贺一鸣微微地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山上清凉的空气充斥于胸肺之间,他那有些躁动的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当他完全沉静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珠子一样,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暇疵。
他竟然在这一刻进入了某种神奇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状态之中。
或许是因为担心,或许是因为愤怒,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了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贺武德讶然地看着贺一鸣,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孙儿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了,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却根本就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