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最后一个道士2(校对)第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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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人在内,一共三天。”说罢龙爷环顾了一圈屋内的人道:“三天之内,各位尽量别离开上海,否则这位查文斌很有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还是会把他送到这座大宅里来的。”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查文斌就这么走了,一如他当年走的时候,我们在袁家大宅里呆了整整三天。人不是不去面对现实,而是你会不会对现实妥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等待就是唯一的选择……
  袁小白父亲只是对我们说了一句:“惹不起。”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多少听出来了那是怎样一群人。这位年过半百,在上海滩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男人都选择了沉默,我们还能怎样?
  三天之后,他回来了,如龙爷所说,那枚簪子也被还了回来……
  关于他去干了什么,有没有对他怎样,发生了什么事,查文斌闭口不谈,一如他几年前的那次失踪,不过他带回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我们三个可能受到诅咒了……”
第九十一章
天下(一)
  “1922年,英国考古学家卡那封爵士挖掘了埃及第18世王1朝图塔卡蒙国王的陵墓,随之出土的文物宝藏因其数量之大、价值之高而轰动了整个世界。
  我在英国留学期间曾经有幸在大型博物馆见到过那些几千年前的文物,包括法老的木乃伊,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和中国的国家博物馆里的馆藏品有的一比。”
  老顾听闻了查文斌的诅咒后继续跟我们说道:“然而,更轰动的事发生在51个月之后:所有第一批进入图塔卡蒙国王陵墓的工人和考古学家无一例外地患上一种神秘疾病而痛苦地死去,当然那次挖掘活动的组织者卡那封爵士也不例外。
  在接下来的六十年时间里,考古学家和医学专家们想方设法企图解开首批挖掘人员神秘死亡的秘密,但一无所获。于是,许多人只能把这一神秘的集体死亡事件归结于‘法老的咒语’:埃及古代的国王为了防止别人挖掘他们的坟墓而在临死前立下咒语,诅咒那些胆放闯入他们墓室禁地的人,卡那封爵士和他的手下就是被法老咒死的。”
  从原则上来讲,我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虽然我也曾亲眼见到一些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愿意接受这种听起来荒谬的故事。
  “真有诅咒?”
  “关于图塔卡蒙法老诅咒的研究课题,1974年我在剑桥大学曾经试图提出过这种古老的诅咒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也就是中国。当时我引用了一段《大荒西经》中经文: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
  众所周知,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一直是个未解之谜,而我们的大荒西经中明确提到了有神,任免虎身。”
  查文斌打断了顾老的对话道:“这段指的是昆仑一脉,今天的巴蜀到青藏高原。”
  顾老笑道:“那我且问你,夏朝存在嘛?饶舜禹的时代究竟是传说还是神话?”
  查文斌还在思考的时候,顾老接着说道:“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出土实物能够证明这段历史,就像以前我们不能证明殷商王朝的存在,考古是一门科学,科学讲究的是论证。一直到1928年,河南安阳发掘了殷商废墟后才正式论证了这个王朝的确存在。听闻查先生是中国本土宗教道教中人,那我且问你,姜子牙封神榜又是真还是假?”
  查文斌苦笑道:“在我心中是真,但若老师要我拿出证据,我也无法证明,就像您所说的夏朝是否存在一样。”
  顾老摆摆手道:“没有关系,科学是可以假设的,先提出假设,然后再去论证或者反驳。假设那些王朝都是存在的,那些传说也都是真的。那么我来假设上古炎帝一直到大禹时期,中国古史中的帝王实际上统治了整个亚洲和北非。那么古埃及第一王朝实际上是炎帝孙族节并建立的王朝!而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实际上是三秒文明!称之为‘寿麻’。寿麻、三苗、苏美尔实际上是一族。所谓的两河流域‘阿卡德’实际上是‘夏开帝’的粤语音译,夏开帝国统治了整个亚洲和埃及,而且中国的尧帝事实上是埃及人,我想这个结果你一定接受不了。但是不要急,科学界早已论证过人类的起源是在非洲,世界文明是从非洲走向了全世界。”
  “在中国古学界,一直认为中国文明的发源是来自于黄河流域,中原文明所主导,但是我个人持有保守意见。非但如此,中国古史中的夏朝不仅存在,而且是一个庞大的空前绝后的帝国!夏朝之夏事实上不读xia,而读粤语的ha!夏后开也应读hahauhoi,夏王朝实际上是夏后氏建立的王朝。夏后王朝实际上就是上的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阿哈王朝!阿哈王朝的都城不在埃及,而在中国的云贵川一带,而且很可能就在川西。
  当时的云贵川是世界的中心,是为中国古史中的炎帝都城中心区域所在!夏后王朝即阿哈王朝早在公元前3000年前就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当时覆盖了整个亚洲和北非。
  所谓‘太康失国’实际上是炎帝阿哈族也就是夏后氏的伯陵因耽于女色而失国。夏后氏的伯陵也就是两河流域泥板书发现的大名鼎鼎的恩美巴拉格西。恩美巴拉格西,源于西方人对两河流域楔形泥板文字的音译,它实际上是‘高密伯陵高辛’的粤语音译。
  大概在公元前2800年以前的上古,并不是教科书上说的所谓的原始社会,那时人民很富足,是一个肉欲横流的世界,当时社会风气相当糜烂。炎帝之孙伯陵与黄帝族的韩流,为了一个女人引发了上古世界大战,炎帝系伯陵最终丧失了帝位。
  此后夏后启出兵西亚,光复了亚洲。但帝国不久分崩离析。此后夜郎王朝闭关锁国,封闭了471年,直到公元前1598年殷人入侵时为止,夜郎建立的夏后氏王朝正式终结。此夜郎族一直绵延了两千多年,到西汉时消失。
  这就是从世界公元前3000年左右到公元前1598年的主要历史脉络。中国古籍中的中国上古史,特别是秦火以后历史记载大多源于民间传说,错误非常之多。记录的夏代历史实际上是从炎帝以来的历史。”
  我听完这些已经是云里雾里了,我只关心查文斌所谓的诅咒,便问道:“那和诅咒有关系嘛?”
  “先听我说完,上古时期的世界是由宗教掌管的。据说,从前夏氏称帝,远处方国图画万物,九州之牧贡金无数,夏禹铸鼎,铭刻万物,物物皆备,使人民识别神、奸。
  所谓九州之牧,大禹铸九鼎定江山,这个牧字,其实是个‘巫’字。上古时期,各州的实际统治者都是大巫师,并不是后来的三国时期刘备的豫州牧。大禹之时,九巫即九州之牧贡献地图,可见大禹实际上是九州的统治者。而大禹的是覆盖了整个亚洲、北非东部和美洲阿拉斯加。由此可见,大禹当时是威震世界的。
  我为什么可以这么断言?大禹治水的记载在全世界的文明里都是有体现的:
  《圣经·创世记》里记载由于人类在地上作恶,所以使上帝决心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文明,上帝命令诺亚建造一个巨型的方舟,把世上每一种生物都留下至少一对,放入方舟里。大水涌来,把地上一切的生物都消灭掉,唯有在诺亚方舟里的得以保存。于是,水退之后,诺亚一家就在片新土地上继续生活。他们并成为了中东地区的各个民族的祖先。
  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传说中,风之神与众神之王恩尼尔觉得人类太吵闹,于是放出洪水、干旱和瘟疫来消灭他们。但是,个性良善的水神恩基传授阿拉哈西斯灌溉、贮存谷物以及医药的知识,人类因此得以存活下来。
  而在玛雅印第安人有一部他们视为命根子的神圣典籍《波波武经》,其中也有关于这场天神发怒惩罚人类的洪水记载。书中讲到天神在开天辟地初创造了人类,然而这是一场不那么顺利的试验,天神先用木头雕成人像,并让他们开口说话。这些木头人后来失去了他的欢心,因为他们忘记了造物主的存在。于是天神决定发起一场洪水,以毁灭人类……
  这里的木头人是不是和中国上古时期的女娲造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再接着说:《山海经·海内篇》记载:‘洪水滔天,鲧窃息壤以湮洪水。’《孟子·滕文公》记载:‘当饶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而在197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中国学者一起参加的那场调研中也都指出,在中国东海沿岸的发掘,都指出曾有一段时间,海岸线比现在的海岸离开得更远……而那个时间大约恰好就是在公元前3000到2000年之间。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世界文明发源地中所谓的洪水就是发生在中国上古时期,而那时候的大禹王则是世界的统治者。
  再说大禹九鼎铸成后,敬于宗庙,外人莫能一睹真容。
  九鼎从此成为政权的象征,也成为天下争夺的对象。为什么要争夺九鼎,九鼎无非是九尊青铜,即使是九尊黄金,其价值也是有限的,天下英雄为什么要争夺它?”
  查文斌道:“帝王的象征,就和传国玉玺一样,古人讲究名正言顺。”
  “不,其实他们争夺的并不是那作为青铜的九鼎,而是九鼎上面的世界地形图和世界物产。它们的价值比青铜价值更大。九鼎上面的巫术、地图,交通线、矿产指南、和沙漠水资源图、动植物分布图是当时弥足珍贵的百科全书,有了它,就有了问鼎天下的基础。就和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屠龙刀一样,倚天一出谁与争锋,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张无忌最后才明白,一把刀如何能号令天下,当然是其中的武穆遗书那部兵法才能做到。”
第九十二章
天下(二)
  据中国史册记载,大禹九鼎先后传夏、商、周三代,至秦末失传。司马迁在中说:“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于狐。后七岁,秦庄襄王灭东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
  又据载:“五十一年……于是秦使将军摎攻西周。西周君走来自归,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城,口三万。秦王受献,归其君于周。五十二年,周民东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这段话记载的是东周灭亡后九鼎到了秦国。
  查文斌道:“既然顾老提到了九鼎,那么一是周朝的九鼎是安放在洛邑的,而洛邑当时是东周公所在地,秦国灭掉的是西周公,怎么就获得了东周公的九鼎。二是秦与洛邑相隔350公里左右,中间又有秦岭余脉阻挡,周初灭商时,周朝不能将九鼎运到丰镐,秦国又怎么能将庞大而笨重的九鼎越过秦岭余脉运到秦国?”
  顾老说:“关于周鼎到底在哪里,史书记载:‘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又说:‘成王在丰,使召公复营洛邑,如武王之意。周公复卜申视,卒营筑,居九鼎焉。’这两则史料,都明确指出了周灭商后,迁商九鼎于洛邑。秦以后九鼎的去向其实就再无更多,只传世了夏、商、周三代,依照秦始皇的个性,如此九鼎他一定不会放在洛邑,得九鼎者得天下,他始皇帝一统天下自然未必想要天下再分,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查文斌说道:“秦始皇在位之时,已是天下归一大统,所有的威胁都被消灭。不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九鼎得天下,那把九鼎毁了,也就没人再有任何机会了。”
  “我也是这般意思,九鼎很有可能是秦始皇刻意分散。不过话扯远了,说了这么多,我只想说诅咒是存在的,并且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那些巫术在九鼎之上都是有曾记载的。”
  胖子说道:“说到现在,查爷,我们到底受了什么诅咒?”
  “看这里。”查文斌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子,在他的后脖子处有一处指甲盖般大小的红点,然后他对我说道:“小忆,那天我们在河里上来的时候去农家换衣服,我就注意到你后脖子上也有这么一个红点,不过我没放在心上。前天,我带着那枚簪子跟着龙爷去见了一个懂这种文字的人,那人告诉我们这枚簪子上刻的是一个诅咒:只要有人动了那里的任何东西,就会受到诅咒的报复,这个诅咒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名字:血煞。”
  “血煞?”
  查文斌点头道:“早已失传,资料显示,最后一次有人使用这种诅咒发生在一千年前,他就是龟兹国最后一代大巫师:白原。血煞巫术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法术,据说白原就是用此术抗击西夏五万铁骑,并击溃了当时的西夏左青王拓跋必和。再根据史料记载,脱吧必和当年就是后脖子被一只小蚊虫所叮咬,起先是一个红点,不料一个月之内,红点演变成了红斑一直蔓延至肩胛。又半年后,红斑阔张至全胸,一年后整个上半身就和烤熟的肉一般通红。但凡是红色皮肤处一旦破裂,则伤口永远无法愈合,最后拓跋必和就是因为掌心被划了一道小口子而流血不止而亡。”
  胖子掀开我的衣服领子一看,“咦”了一声后道:“还真有,来,小夏爷,瞧瞧我有没有,被查爷讲的心里有点发毛。”
  当我掀开胖子的衣领子时,整个人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块红色的斑点比指甲盖略小,清晰可见那块皮肤下的血管,就像是被人剥去了一块皮一般,和菜市场里卖的新鲜牛肉那种颜色有点相似。
  “我也有。”说罢,查文斌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子,不过他那块地方已经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颜色。
  查文斌递过来一个小瓶子给我道:“他们给我上了药,只能延缓,无法根除,你俩也擦上。”
  我接过瓶子闻了一下,那气味很冲鼻子:“啥药,味道怪怪的。”
  “灵宝派通云大师亲手配的,他是葛洪天师的第三十七代传人,他们说会尽力想法子,我们其实是替别人挡了子弹了。”
  “替谁?”
  “有些事儿回去跟你们慢慢说,另外回头龙爷会来见你们两个,广州那边的生意可能要先放放了。”
  我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查文斌耸耸肩,然后用手指了指头顶道:“其实我也不了解,应该是能够通天的人吧。”
  关于状元村的那件事,听查文斌说早就有人在我们之前就盯上了,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关于这些,是几天后那个叫龙爷的人告诉我们的。
  我见到龙爷是一周后,在我的老家来了很多人,我的父母早在我从上海回来之前就被人接走了,说是有人请他们去北京旅游,偌大的院子推门进去的时候已经坐满了我不认识的一堆人。这些人操着各种口音,有湖南的,有广西的,也有东北的,还有四川的,五湖四海,他们完全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生火的、做饭的,打牌的,不亦乐乎。自然,还有一个人就是龙爷。
  “房子我们租下了,打扰不了太久。”这是龙爷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没等我开口,他的第二句话便是:“你们几个的资料我都看过,79年石敢当放火烧了成都军区某家属大院,造成两人重伤,一人死亡,后潜逃至西安;在西安先后参与过十七次盗墓活动,其中有五次次都涉及到了国家一级文物,按律抓你去枪毙几回都够了。”
  然后他全然不顾胖子那张已经要变形的脸,转身对我说道:“夏忆,75年到东北下乡插队野人屯,曾经涉嫌谋杀当地地方干部,后与查文斌、石敢当,袁小白等四人逃离东北,于80年伙同石敢当南下广州,先后参与走私电器、服装等一大批投机倒把的活动,并与东南亚和台湾、香港一带国际文物贩子合谋多次倒卖国家一级文物七件,二级文物一百四十三件,以牟取暴利。”
  他扬了扬手中的那几封牛皮纸道:“这些就是你们的档案,包括袁小白,我可以随时限制你的出入境,至于你的留美生涯也会随着那一次合谋杀人而终止并接受调查。”
  袁小白的脸都涨红了:“我……我没杀过人,你别冤枉人!”
  “79年,野人屯的老支书被人设计骗进了一口百米深坑,后被人用石头砸中了脑门,再过了不久就死了,然后你们就逃了。既然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逃?”
  “我……”袁小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查文斌向前一步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龙爷的前面有个火盆,里面的炭火正烧得旺,他翻转了一下自己那修长的手指道:“其实这些事情和我无关,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几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道:“放心,你家人都去北京旅游了,会有人替他们安排好,我这个人做事很公平,我们来做个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
  龙爷挥了挥手上的那叠牛皮纸道:“这些就是我的筹码,状元村的那个地方我们找了整整三年,丝毫没有任何进展,只是没想到让你们误打误撞找了那枚簪子。我这个人呢比较信命,有些事儿不是能力够了就能做的,得看缘份,既然你们能有缘进去,那就不妨再去几次,替我把里面的东西都弄出来。”
  见我们不回答,他又说道:“怎么样,年轻人,很划算的,只要我动动手,你们所有的档案都会变成三好青年,这些见不得光的过去全部都会一笔勾销。”
  胖子嗤鼻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怕被诅咒是吧,笑话!”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个所谓的诅咒可不光你们一个人受过,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一下。”说罢龙爷就给带出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的头发很长,整整半张脸都被遮住了,仅剩下的那半张脸皮肤也是异常惨白,看不全他的模样,但是一眼瞄过去就给人一个印象:这人是个病秧子。
  龙爷扶着他的肩膀对查文斌道:“这位小哥会随你们一起去,或许会帮到你们一些东西。”
  那人的手上死死的捏着一把黑色的短刀,那把刀的模样有些古怪,没有刀鞘,刀柄是一圈白色的纱布和那人的手缠在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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