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级学霸(校对)第330部分在线阅读
范宁见他跟得很好,心中有些好奇,便稍稍加快马速,再回头,见小厮依旧不紧不快地走着,完全没有被马匹甩下,范宁放慢马速赞道:“跑得不错!”
小厮欠身笑道:“跟老爷五年了,他骑马很快,我们都能跟上,姑爷可以骑快一点。”
范宁见路上行人较多,还不能骑快,便只是稍稍加快了马速。
朱元丰的府邸在外城东北,范宁的府宅在外城南面,虽然都在外城,但走外城却比较绕路,走内城却是捷径,范宁便从上东门进了内城,很快转到宽敞的御街,这边人虽然不少,但道路宽敞,路面也十分平整,骑马跑步都舒服得多。
两人沿着御街南下,不多时便来到朱雀门,这时,范宁忽然看见了位于朱雀们东面的朱氏钱铺,他顿时想起一事,便对小厮道:“我去钱铺看看!”
范宁调转马头向东面钱铺奔去,位于御街的朱氏钱铺是总店,朱家比较迷信朱雀门的同姓,便花了大钱在这里买下块地,修建了朱氏钱铺的总店,钱铺是朱元甫的财产,朱元甫明着告诉范宁,京城的十二家钱铺是朱佩的嫁妆,范宁自然对它比较上心,不过今天他来钱铺却是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马匹交给小厮,他在外面牵着,范宁走进钱铺,钱铺占地三亩,光大堂就有一亩,一条长达三丈的柜台,柜台后坐着十几名伙计,客人还不少,大多是取钱存钱的商人。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钱铺在隋唐时便出现了,当时叫柜坊,主要是携带铜钱不便,大宗生意交割钱都会在柜坊进行,宋朝的钱铺也主要是存钱和放贷。
而且存钱非但没有利息,还要给钱铺交一点保管费,不过保管费不多,钱铺也主要靠放贷赚取利润。
另外一些有背景的钱铺得到官府批准,还能兑换金银,朱氏钱铺就能兑换金银,当然,如果按照官价兑换,大家都跑去兑换银子,没人肯用铜钱了。
官价规定一贯钱兑一两银子,但实际上去钱铺兑换银子,至少要多掏两百文钱,名义上叫手续费,但实际上就是白银溢价兑换,如果去黑市兑银子会更贵。
钱铺用官价向官府兑换一定额度的银子,然后加价兑换给商人,中间的差价就是钱铺的利润。
所以能在京城排进前十的钱铺都是暴利,背景深、资本雄厚,信誉良好,大家都愿意把钱存在这里,商人也愿意向它们借钱,朱氏钱铺在京城十大钱铺中排名第五,一年的利润难以想象。
里面大掌柜认识范宁,见准姑爷来了,连忙出来把范宁请到掌柜房喝茶。
“杨掌柜,我是来问件事情。”范宁喝了一口茶道。
杨掌柜笑眯眯道:“官人是来问那半块玉佩的事情吧!”
范宁把半块玉佩给了欧阳倩的丫鬟,让她交给欧阳倩,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凭那半块玉佩就能取走五千两银子,他怕丫鬟心生贪念。
范宁精神一振,“有人来取银子了?”
杨掌柜点点头,“前天来了,我亲自接待的,但对方只取了三百两银子,官人,那块玉佩没问题吧?”
“玉佩没有问题,但我想知道是谁来取银子?”
“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应该是个丫鬟,她主人在外面没进来,我特地出去询问了主人,是个非常俏丽的少妇,约二十岁左右,没有人陪同,独自坐在一辆牛车上,她说是官人给她的玉佩。”
“可是眉心上有颗红痣?”
“正是!”
范宁心一松,那就是欧阳倩了,范宁心中不由有点难过,以欧阳倩的性格,若不是生活实在困难,她是不会来取银子的。
当然,欧阳修不会虐待女儿,但他妻子就未必了,欧阳倩受了委屈,也不会轻易告诉父亲。
范宁心中暗暗叹口气,他又取出另外半块玉佩,这里面有范铁戈给他的五千两银子分红,他把玉佩交给杨大掌柜道:“这里面的五千两银子也加到那半块玉佩中去,一共一万两银子,只要是那个年轻女子来取银子,取多少尽管给她,别人不行。”
杨大掌柜虽然不知道那个年轻女人是准姑爷的什么人,但他绝不是多事之人,他点点头,“官人稍坐片刻,我现在就处理!”
钱铺是有账簿登记,一般是按姓氏索引,对存钱超过一千贯的大客户,还建有专门的登记卡片,杨大掌柜很快找到范宁的卡片。
范宁的存银原本有两万两千两银子,他父亲范铁舟取走一万两银子办婚礼,这次又给了那个女子一万两银子,范宁自己只剩下两千两银子。
杨大掌柜便隐隐猜到,这个女子和准姑爷必然有特殊关系,否则不会这样慷慨。
但杨大掌柜却想不到,范宁现在把钱已经看淡了,他拥有两万块极品田黄石,光这项财富就让人无法望其背颈。
何况明仁明礼兄弟那边还有三成的黄金,那至少是三万两黄金,名义上是朱佩的,但实际上就是范宁的。
加上朱家即将给朱佩的天价嫁妆,范宁实际上的财富难以想象,一万两银子对普通人而言一辈子也难以触及,但对范宁却真的是毛毛雨。
第三百三十五章
家人抵京
从钱铺出来,范宁便来到了位于飞虹桥旁的府宅,自从离开京城前往鲲州,范宁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这一晃就已经两年多了,第一天回来他没带钥匙,没有能进大门。
今天大门没有反锁,朱府的管家婆正带着二十几名仆妇清理府宅,她们一早便来了,这会儿已经快结束了。
其实京城也有专门做保洁的人,不过不是保洁公司,而是专业牙人,找到介绍保洁的牙人,他们会找到专门提供保洁的人,约定好时间、地点,那人便会带着十几名仆妇上门清扫宅子。
不光负责清扫的仆妇,花匠、马夫之类牙人都能找到,只要肯出钱,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会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
当然,朱府有足够人手,仆妇、花匠、马夫都有,是不会让范宁请外面的人。
范宁让小厮牵马去侧院等候,他自己走进了大门,面前是一座高达一丈二,宽达两丈的照壁,这是从封丘县乡下淘来的,后来才是知道是宋初名匠郑延勋的大作,用三块花岗岩拼成的腊梅初绽图,光这块照壁就至少价值万贯,比范宁这座宅子也差不了多少。
绕过照壁,面前是一片树林,中间是一条一丈宽石板路,两边分别是三十株梅树和桃树,结满果子,中间有小路可以走进树林赏花果,两名花匠正在树林中修剪树枝。
透过中间的石板路,一眼便可以看见雄伟而不失精致的翠云楼,原本叫做勇烈楼,符合原主人杨家的口味,但范宁不喜欢,就用翠云石的名字给它命名为翠云楼。
那块号称京城第一石的翠云石便矗立在翠云楼前,京城由一群权贵组成的奇石社每年新春都会评选十大名石,从前年开始,范宁府上的翠云石便连续三年排名第一。
当然,这也和朱元甫有关,他也是奇石社成员,每年力荐翠云峰,使翠云峰能名至实归地成为京城第一石。
也是当今天子心肠比较宽容厚道,要是后来那个徽宗赵佶当政,早就勒令范宁进贡了,翠云峰哪里还会矗立在范宁府中。
不过范宁也不觉得奇怪,翠云峰是石痴周璘一生的挚爱,是他收藏的数千件奇石中的至宝,能在京城夺冠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周璘的两个儿子更喜欢钱,而且不识货,在周璘去世十天后,便将周璘所收藏的数千块奇石以十万贯的价格打包卖给了朱元甫,这里面就包括翠云峰。
用朱元甫的话说,仅翠云峰运到京城来就不止十万贯,要知道,内城的一座十亩宅就要十万贯了,对那些拥有上百处宅子的权贵来说,用一座宅子换取这块京城第一石,绝对是合算的买卖。
不过朱佩是怎么说服祖父把翠云峰送给自己,现在依旧是一个迷,要知道为这块翠云峰,朱元甫足足缠了周璘十年,当翠云峰终于归朱元甫那天,他兴奋之极,喝得酩酊大醉。
范宁欣赏了片刻翠云峰,正准备去后院,这时,一名朱府的家丁急急慌慌跑进来,一眼看见范宁,顿时长松一口气,“谢天谢地,官人果然在这里?”
他连忙挥手高喊:“官人,我家老爷让我告诉,平江府来的大船已经到大相国寺码头了。”
虽然伙计没说清楚什么事情,但范宁却很清楚,他父母来了,朱佩和祖父朱元甫也来了。
范宁也顾不得现在能不能见朱佩,他连忙跑到侧院,看见坐在台阶上休息的小厮,立刻吩咐他道:“把马牵出来,去大相国寺码头!”
大相国寺码头就是奇石馆北面的汴河码头,距离范宁的府宅约五六里路,不算远。
不多时,范宁疾奔到了书苑街,这下可苦了跟随他的小厮,从来时的轻风细雨忽然变成了去时的暴风骤雨,他一路跟着猛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路过奇石馆,范宁翻身下马,向奇石馆快步走去,刚到门口便听见了母亲张三娘的声音。
“二郎,好像这店铺比上次来大多了!”
“大嫂,隔壁被我们买下来了,打通就是这个样子。”
“难怪这么宽了,对了,阿宁现在在哪里?”
“娘,我在这里!”
范宁快步走进房间,只见坐了店铺里一屋子人,除了父母和妹妹外,三叔一家也来了,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一个孩子,估计是四叔的妻儿。
前些天回乡,范宁听父亲提到了四叔,四叔在吃了一场官司后性格大变,开始浪子回头,深得朱元甫器重,现在出任朱氏钱铺大掌柜,主管除了京城以外的朱氏钱铺。
房间里除了自己家人外,朱家的人一个都没见,应该是朱元丰接回去了,毕竟是要准备成婚,一些规矩不得不遵循,这倒不是朱元丰不愿请范家人去朱府。
范宁进来和众人一一见面,张三娘拉着儿子给他介绍抱孩子的年轻少妇,“这是你四婶,也是吴江人,孩子叫范政,是你四叔的儿子,也是你的堂弟。”
范宁连忙给四婶王氏躬身行礼,“小侄给四婶请安!”
王氏虽然娘家条件不错,但也只是一个乡下地主,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路上她便听说丈夫这个侄子可是朝廷高官,不是一般人,她胀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使不得,我当不起这个礼!”
张三娘笑道:“你是长辈,有什么当不起的。”
她又对众人道:“既然阿宁来了,我们就走吧!”
说着,外面来了五辆牛车,却是明仁去找来的车,众人纷纷上车,准备前往范宁的府宅,这时,范铁舟走上前拍拍儿子肩膀笑道:“阿公阿婆年事已高,实在来不了,你阿婆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早点抱上重孙子。”
范宁知道祖母确实是身体不好,但祖父却很健朗,坐船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心性一向比较冷漠,加上去年跟随二叔进京玩了一个月,不想来参加自己婚礼也很正常。
范宁笑了笑,“阿公阿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别的对他们都不重要。”
“说得对,他们长寿就是我们这些晚辈的福气了。”
范铁舟也上了一辆牛车,范宁却发现没有行李,他连忙问道:“二叔,他们的行李呢?”
范铁戈笑道:“行李都还在船上,东西太多了,我等会找几辆驴车把东西运来,你们先回去吧!阿仁,你也去,帮帮阿宁。”
“知道了!”
明仁和范宁坐上最后一辆牛车,牛车向城南驶去。
“明仁,那批货怎么处理的?”马车上范宁低声问道。
明仁探头看了看车夫,压低声音对范宁道:“那批货朱记钱铺都吃下来了,兑成银子,算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