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兵临天下(校对)第144部分在线阅读
“卑职以为,应该以上庸为根基之地,上庸丘陵山地相间,地形复杂,骑兵难以攻击,而且上庸东接襄阳、南阳,南接巴中,更重要是,可以以上庸为跳板,攻取汉中,继续进军关中、巴蜀,天下可得其三,足以和曹操抗衡。”
刘璟轻轻叹息一声,“文长,你的想法并不错,但不合时宜,以哪里为根基并非我能选择,我之所以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成为柴桑之主,很大程度上是我赢得了州牧的信任,同时抓住了州牧和黄祖矛盾这个千载良机,又逢江东军进攻的风云际会,如果我没有能抓住这个机会,那么今天我还在樊城守城,何谈基业?”
魏延低下了头,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吹毛求疵了,刘璟取得今天的成就并不容易,而且上庸现为曹军所占,攻取上庸无疑就是对曹操宣战,州牧未必肯干。
魏延叹了口气,“公子说得对,是卑职想得太简单了。”
刘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有想法其实并没有错,但咱们得一步步来,抓住每一次机会,厚积薄发,等我们逐渐强大起来,说不定有一天,我就会像你说的那样,以上庸为跳板,进攻汉中和关中,那时,我封你为汉中校尉,为我的先锋。”
魏延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充满期待道:“如果有那一天,我魏延愿为将军马前卒,为将军开疆辟土,建立霸业!”
这时,桅杆上有士兵大喊:“前方便是柴桑,我们到了!”
刘璟走近船舷,迎着强劲的江风,头发飞舞,他看见了柴桑城雄伟高大的城廓,在东天际一抹晨曦的映衬下,渐渐显露出来。
“柴桑,我又回来了!”刘璟喃喃自语。
第157章
捡软的捏
从古至今,中国都是一个以血缘人情为纽带的国度,俨如一个金字塔的造型,最顶层是皇室家族,其下则是掌握大权的各大权贵家族,再是天下名望、郡望、县望,层层向下递减。
在这个血缘金字塔的最低层,也是一个个同姓氏族组成的数百万个家族。
而在各个郡县,也同样是金字塔型的权力地位体系,整个天下都是大大小小的金字塔拼凑而成,构成一个最庞大的、严密而稳定的社会等级体系。
柴桑和荆州其它郡县一样,也是由大大小小的家族组成了一个独立的社会等级,在最顶端,盘踞着柴桑的三大家族,陶氏、朱氏和周氏。
其中陶氏是商人家族,财富雄冠江南,不仅是柴桑,也是荆州和江东两地最大的商人;而朱氏则是柴桑最大的地主,几乎每个种地的柴桑农民都是朱家的佃户。
周氏家族又有不同,周家也是土地大户,但周家的土地却不在柴桑,主要集中在武昌一带。
三大家族中,虽然陶家财富雄冠江南,但权力地位却最低,而周家财富不著,但在江夏权利场上却混风生水起。
江夏郡丞周并便是周家家主周谷之弟,黄祖手下头号大将苏飞的妻子,也是周家之女,甚至黄祖的小妾同样出身周家,在刘璟未掌握柴桑之前,连柴桑牙将兼县令周凌,也是周谷之侄。
相对于周家在江夏权利场上的势大,陶、朱两家却处于一种弱势,所柴桑又有权周、船陶和牛朱之说,平日里,三家各自独立,互不犯界,相处还算融洽。
周家一家独大,高高在上,而陶、朱两家则关系密切,相互联姻。
这次柴桑保卫战由于刘璟强势入主柴桑,对柴桑的势力格局影响极大,尤其刘璟夺权,杀死了牙将周凌,使柴桑家族势力之争再起波澜,表面平静的局势下暗流汹涌。
周家在周凌被刘璟杀死后,一度沉默,无论在募捐守城和战后抚恤上皆看不见周家的身影,但在刘璟赶赴襄阳述职后,周家又渐渐复苏。
周家家主名叫周谷,年约五十岁,面白清瘦,学识也不错,颇有几分名士风范,周谷早年也在河北常山郡担任一县县令,黄巾造反席卷河北,周谷在乱世中逃得性命,遂弃官南归,专心经营家族。
十几年时间,使周家渐渐成为江夏名望家族,地位还在陶家之上。
但这半个月,随着刘璟渐渐控制柴桑,使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周谷为之忧心忡忡,思虑对策。
房间里,周谷正伏案疾书,他在给自己兄弟周并写信,周并是江夏郡丞,也是黄祖的心腹之一,黄祖虽是江夏太守,但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军队上,江夏政务基本上就是由周并全权负责处理,权势很大。
这次被刘璟所杀的周凌便是周谷和周并的侄子,是他们逝去长兄留下的儿子,周凌被杀,这口气周谷当然咽不下,只是刘璟势大,掌握了柴桑军队,周家不敢强势对抗,只能隐忍至今。
但周谷也敏锐地察觉到,刘璟入主柴桑,必然是刘表的安排,目的明确,从黄祖手中夺回江夏控制权,那么作为周家,生活在柴桑城内,必然会被黄刘冲突所波及,那么周家又如何在这种危险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这才是周谷忧心忡忡的真正原因,他必须要向兄弟周并问清楚,周家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周家就暂时迁到武昌县去。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管家在门外道:“老爷,武昌县二老爷的紧急信件!”
周谷立刻放下笔,“拿进来!”他正在写信给兄弟,没想到兄弟的信先到了。
管家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他,又慢慢退下去,周谷拆开信,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周谷的族弟周鑫出现在门口,“家主,听说二哥来信了?”
周鑫也是周家的重要人物,周谷借口身体不好,从不对外露面,一般都是让族弟周鑫去应付,周谷点点头,“进来说话吧!”
周鑫走进房间,注视着周谷手上的信,问道:“二哥信上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周谷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他,“让我们低调隐忍,和刘璟虚与委蛇,不让我们迁去武昌,说这是黄祖的意思。”
周鑫匆匆看了一遍信,眉头一皱道:“家主,你说会不会是黄祖想利用我们?”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我们又能有什么选择?”周谷忧心忡忡道。
周鑫沉默了,他们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片刻,周谷转开话题问道:“昨天我让你去找陶群,他怎么说?”
周鑫连忙道:“听说陶家一支四百艘满载货物的船队在夏口被黄射扣押,黄射逼陶家交出黄勇和陶湛,否则陶家的船队就休想过江夏,现在陶家有点混乱了,陶群和陶邈在向家主叫板,要求陶胜给家族一个交代,偏偏陶老爷子又去了江东,无人能镇住陶家的混乱。”
周谷冷笑一声,又问道:“那刘璟有没有干涉?”
“他怎么干涉,这是家族内部事务,再说黄祖还巴不得他去抢夺陶家船只,给黄祖出兵柴桑的理由。”
周谷背着手走了几步,陶家对于刘璟很重要,陶家的商路被断,对于陶家是致命打击,虽然还暂时看不到陶家混乱的后果,但一种直觉告诉周谷,陶家的衰败必然有利于周家,有利于黄祖收回柴桑。
周谷想了想道:“陶群和陶邈可以利用,你尽量和他们联络好交情,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随着刘璟被任命为柴桑别部司马,刘表和黄祖达成了妥协,江夏的大局便确定下来,但并不代表江夏就此风平浪静。
相反,黄祖和刘璟围绕着柴桑的斗争依然暗流汹涌,黄祖不敢明着出兵攻打柴桑,却用另一种方式对付刘璟。
黄祖知道陶家钱粮对于刘璟的重要,为了对刘璟实施釜底抽薪之策,黄祖便将目标转向陶家,由他儿子黄射出面,就在三天前,黄射在夏口扣押了陶家四百艘运送布匹的船队,抓捕了数十名陶家伙计。
同时,黄射向陶家下达最后通牒,陶家必须立刻交出黄勇和陶湛,否则,陶家的船队休想再从江夏经过。
江夏是整个荆州的水路枢纽重地,断绝陶家船队经过江夏,无疑就是断了陶家的荆州商路,对陶家造成了极其沉重的打击,正是此事引发了陶家内部蓄积已久的矛盾,陶群和陶邈两名家族重要人物联手向陶胜发难,要求陶胜给家族一个说法。
屋漏又遭连夜雨,就在昨天晚上,陶胜又接到了刘表的亲笔信,向他求娶女儿陶湛为次子刘琮平妻,平妻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妾,并令他尽快把女儿送去襄阳,连续打击,使陶胜终于无法承受住这巨大的压力。
他一夜无眠,天刚亮,他便来到了军营,向刘璟求助。
柴桑军营原本位于城北,占地二十余亩,四周修建有围墙,但刘璟嫌这座老军营没有训练场地,便将军营搬去南城校场,北城军营改成了粮库。
目前柴桑的军队共有二千五百余人,包括刘璟从樊城带来的五百名老弟兄,除此之外,还有甘宁和他的数百部属,但他们并不驻扎在柴桑,而驻扎在柴桑以西约七里处的龙湾城。
龙湾城是柴桑子城,周长不过三里,实际上就是一座军城,紧靠长江,站在城池上可以直接向长江之的船只射箭,这样,便使甘宁和刘璟互为犄角。
刘璟返回柴桑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时间里,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整顿军队上,这两千五百人的军队将成为他起兵的资本,是真正属于他的军队,如何把这支军队打造成精锐之军,刘璟这些天一直为之殚精竭虑。
房间里,刘璟正和徐庶商议军务,徐庶得到刘璟的大力推荐,被任命为柴桑县尉,并参赞军务。
这是徐庶在荆州数年来获得的第一个官职,虽然官职不大,只是一个县尉,但实际上,他是刘璟的军师,替刘璟掌管军务大权,县尉的事务他则交给副手处理,几乎不怎么过问。
两人正在商议军队的赏罚条例,这时,一名士兵在门口禀报:“启禀司马,陶氏家主有要事求见!”
陶胜是陶湛之父,和刘璟有那么一点未来的翁婿关系,更重要是,陶家将是刘璟重要的钱粮来源,不能怠慢,刘璟便命道:“请他进来!”
片刻,一名士兵带着陶胜走进房间,陶胜满脸愁容,进门便施礼道:“璟公子,陶家遇到大麻烦了,我已无计可施,特来向公子求助。”
刘璟和徐庶对望一眼,刘璟安慰道:“家主不必担忧,坐下慢慢说,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
陶胜叹了口气,便将黄射截船,并不准陶家商船过江夏之事说了一遍,忧心忡忡道:“相对于黄家的压迫,州牧的威逼才是要命之事,州牧竟然要九娘做刘琮之妾,若不答应,他将追究陶家看护不利的责任,现在整个家族已经乱套了,公子,我该怎么办?”
说着,陶胜将刘表之信递给了刘璟。
第158章
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黄射对陶家下手之事,刘璟多少有点耳闻,这个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黄家拿自己没有办法,却可以收拾出钱出粮的陶家,断陶家的商路就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刘璟没有想到,刘表居然写信索要陶湛为刘琮之妾,这使刘璟心中有一股按耐不住的怒火。
他相信刘表完全知道自己和陶湛的关系,却要横插一杠子,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夺走,给他那个废物儿子,这是在羞辱自己吗?
刘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相信刘表不会是因为溺爱儿子而强索陶湛,堂堂的州牧不会做这种出格之事,那刘表是为了什么?
这时,旁边的徐庶接口道:“璟公子,恐怕州牧还是因为你的缘故。”
一旁站有陶胜,徐庶的话不能说得太明,但徐庶这么一点拨,刘璟便豁然明白,刘表并不是为了儿子,而是为了自己。
他是想通过钱粮来控制自己,刘表不愿意陶家成为自己的钱粮后盾,防止自己独立,所以便用索要陶湛的办法,来断绝自己和陶家的关系,说到底,刘表的骨子还有那么一丝半点不信任自己。
其实刘表和黄祖一样,用的都是釜底抽薪之计,都发现了陶家对自己的重要,但刘璟还是有一点想不到的是,刘表的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很大程度上还和枕边风有关。
现在关键是陶家的态度,陶胜顶得住刘表的压力吗?刘璟沉吟一下,便问陶胜道:“家主准备怎么办?”
陶胜叹了口气,“家父答应过璟公子,两年之内,不会考虑小女婚嫁,就是为了这个承诺,家父特地将小女带走,我自然不会答应州牧。”
虽然这样说,陶胜的脸上却要苦出水来,如果他顶得住压力,他就不会来找刘璟求助了,惹恼了刘表,陶家在荆州就彻底完了,父亲最担心之事,还是终于发生了。
刘璟感觉到他的为难,便笑道:“家主有什么难处,尽管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