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精校)第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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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几乎要被飞溅的唾沫星子淹死,他拨开众人,说声无可奉告,便先冲进酒楼,只可惜练了一个下午的官步,竟仅仅只走出一步。
  
  第三卷
九品芝麻官
第077章
捐钱募款(二)
  
  酒席设在三楼,按李清的要求,三章大桌并成一长溜,菜不需太多,估计这群乡绅大佬听完李清的一番语重心长后都会吃不下饭去,节俭一些便是了,酒却不能少,而且都要烈酒,这个中缘由,呵呵!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酒楼掌柜早按李清事先排的位子,将写有名字座贴儿摆好,这排座是有讲究的,必须让财力相仿的两人比邻而坐,这样,当一个人认捐了二十贯,旁座的人就不好意思只捐十贯,最好两人互不买帐,你捐二十贯,那我就捐三十贯。
  李清笑呵呵地望着众人陆续按位入席,仿佛是一个羊倌,细数一群肥羊入圈,一共是三十六头,一只不少,他见众人皆入席,每人面前的酒杯已经斟满,便咳嗽一声,起身举杯笑道:“各位乡亲,今天可是我来义宾县的第一次请客吃饭,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再三斟酌挑选的,都是本县的梁栋,都是本县的财……,这个,才俊之士。”他差点失口说成财主。
  “我废话就不多说了,先干一杯为敬!”
  说完他仰脖就将酒灌了下,县令大人先喝了,下面的人怎敢不识趣,纷纷站起,举起来酒杯,这才发现,这酒杯似乎大了一些,一个顶平常的三个,有心请伙计换一个,可眼一瞥,却见那柜里放的酒杯还要大,这已经是最小号的了,万般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偏这酒又烈,仿佛那胡人喝的烧刀子一般,一杯酒下肚,心中便跟火烧似的,急举起筷子要吃口菜均一均,却突然发现桌子上竟一盘菜都还没有上,这自然也不是县令大人的责任,一帮人早将酒店掌柜的祖宗十八代骂得体无完肤。
  就在众人在喝茶救火之际,小二手脚麻利,又将酒给众人满上,有几个人低声埋怨,为何还不上菜,小二自然解释,厨房已经在做了,马上就好。
  这时,一名老乡绅举起酒杯笑咪咪地站了起来,按照事先的设计,这名乡绅扮演托的角色,他的任务就是烘托气氛,在最关键的时候,将众人摇摆的心理引向为善的一面,就仿佛那菩萨座前的散财童子。
  不过这散财童子似乎老了些,他已年近七十,举人出身,祖上三代都是地主,可谓根正苗红,年轻时也做过几年乡正,故思想觉悟较高,他笑呵呵地举起酒杯道:“李大人,在下姓赵名伯沩,是在座乡亲中年纪最长的,所以我自荐为乡亲代表,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他山羊胡子高高翘起,仿佛给小朋友讲故事一般,弯着腰眼光热切地望着众人,大家被这个老头的热心所感染,也或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全都鼓起掌来,这就算承认了他这个酒桌临时代表的身份。
  “那好!大家举起酒杯,将我们心意回敬给县令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他只代表大伙儿说话,并不代表大伙儿喝酒,眼看县令大人已经感动得站起来,端着酒杯等着自己的敬意,这杯酒看来是逃不掉了。
  无奈,只得咬咬牙又将这杯酒一口闷下,这样一来,一口菜没吃,已经是平常的六杯酒下肚,早红了一大片脸,几个中午特地留着肚子来赴宴的更是不胜酒力,渐渐失了态,亢奋的将个空杯子往自己头上一扣,嘿嘿直笑,表示自己已经酒到杯干。
  李清见这酒已经差不多了,再喝恐怕就会有人钻进桌肚里赖帐,便给张旺使了个眼色,张旺推门出去,各种菜肴这才鱼贯而入,将个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几个汤甚至已经凉了,哪里是刚做出来的。
  李清急忙举筷让道:“大家别光喝酒,吃菜!吃菜!”
  他刚才连喝了两杯茶酒,嘴正淡得慌,一双筷子早向一条糖醋大鲤鱼杀去。
  这时,那酒桌代表又笑咪咪地举杯站了起来,吓得这一桌子人几乎个个趴下。
  酒桌代表干笑两声道:“这杯酒随意,不用喝完。”众人这才微微松口气,对他多事的愤恨之心稍解。
  “这杯酒是感谢李大人今晚的盛情邀请,我们在座的,都有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李县令能带领大伙儿赚大钱,发大财,家家钱银满柜,户户米脂满仓,大伙说我说得对不对?”
  众人均想,这还差不多,又想到钱粮银米若真是他说的那般满柜满仓,那是何等的美事,便渐渐忘了喝酒之苦,眼光炽热起来,再加上烧刀子后劲大,个个都变得异常亢奋,连声叫喊:“对!对!钱银满柜,米脂满仓。”
  李清心中暗忖,“什么钱银满柜,先把老子的修桥铺路的钱掏出来再说……”他呵呵笑道:“赵老爷子的话道出了大伙儿的心声,我身为一县父母官,又岂能装着没听见大家的心愿?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也给大伙儿掏掏心窝,讲讲我如何使大家银满箱,米满仓。”
  众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偏有两个喝昏了头的人,惦记着女儿终身大事的人,没听到县令的话,不知趣地上来敬酒,结果在一片斥责和怒目中,讪讪回到座位去了。
  李清赞许地摆摆手,象是满意大家的态度,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听县令训话。
  “本县刚来上任的时候,发现我们义宾县仿佛是后娘养的,样样都落在南溪县的后面,就连本县的俸禄,也要去南溪县领,这是为什么?本县后来才明白,是咱们的地理位置比它差,财神爷的女儿都嫁到了南溪县,可现在,我刚刚从成都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义宾县翻身的时候到了,我要先让一小部分人发财,然后带动更多的乡亲致富。”
  说到此,李清停住了话头,满眼期望地望着大家,意思就是说,这小部分人就是你们呢!众人的心被他望得‘砰!砰!’直跳。
  “李大人,能否告诉我们大伙儿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让我们能早一点有准备。”这自然又是酒桌代表在多嘴。
  李清直摇头,“事关官家机密,不能随便乱传,不好说!不好说!”他又举起酒杯笑道:“我请大伙儿是来喝酒吃饭的,酒桌上不谈公事,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这杯酒仿佛是挡住金山的一块大石,众人只得喝了,但被他勾起来的求富欲望象一团团烈火,在酒精的加温下熊熊燃烧,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示自己嘴巴牢靠,断断不会出去乱说,只盼县令大人将内幕消息略略透露一、二。
  李清见火候已到,点了点头,眼向门一瞥,早有两个机灵的跳起来将伙计撵出去,又关上了门,房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身子都前躬着,空气中只闻鼻子呼吸的浑浊声,嘴巴都闭得紧紧的,耳朵在轻微地扇动。
  “也好,我就给大伙儿透露一、二。”他压低声音道:“我从成都得到确切消息,南溪县码头要划给军方专用。”
  此话就象那过期的药一般,一些人听后毫无反应,而一些人却过敏得几乎晕死过去,半天,房间里突然响起一片叫嚷之声,甚至有几人生了退席之心,急着要赶回家汇报。
  “李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将来我们义宾县可以取南溪县而代之?”
  “没错,这就是我说的发财机会,我们义宾县山多地少、人口稀薄,想发财只有靠岷江,只有靠货运,靠贸易,资本大的可以上成都、下江南做贸易大买卖,资本小的可以开客栈、办酒楼,赚南来北往人的钱,大家想想那情形,所有的商人、货船打破头挤到咱们义宾县来,争着抢着要把银子往你口袋里塞,你还能捂住口袋不要吗?”
  这时,没有人再想吃饭,每一个人都在迅速丈量自己究竟离这机会有多远,连那酒桌代表也忘了自己的职责,盘算着要不要卖掉几十亩地,去码头附近买一块地,开一家妓院或青楼,给子孙留一笔祖业。
  
  第三卷
九品芝麻官
第078章
捐钱募款(三)
  
  浓浓的夜色中,从岷义酒楼里走出一大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一顶小轿向码头方向走去,黑暗中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想着心事,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发射出同样炽热的目光,那是对发财的渴望和向往。
  中国人做事的传统首先是请客吃饭,在酒桌上,在酒精的灼烧下,陌路人可以成为朋友,朋友可以成为兄弟,甚至连世仇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所谓一杯浊酒泯恩仇,说的就是这个理,这也是中国酒桌文化的精髓。
  但酒只是人情,虽然平时不好说的话在酒桌上可以轻易出口,平时难做成之事在酒桌上也可以事半功倍,但并非每一件事都可以在酒桌上办得到,这就需要再用利来诱导。
  李清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这样,若是象王昌龄所言只募三、五百贯,也就不需要他这样大费周折,又是换酒杯,又是寻媒子,只要他说一声,凭他县令的面子,这三、五百贯也能轻易到手。
  可他要的是五千贯甚至更多,其中三千贯建码头,一千贯办官学,他还想把县衙修一修,这不是靠酒精就能办得到,还需要利,要用实实在在的利益来交换,现在李清已经成功激发起大家的发财之梦,接下来就是要去码头现场,让大家对财富看得见也摸得着。
  义宾县的码头长约五十丈,最多只能容纳十艘中型船同时靠岸,而且人货混杂,地方狭小,上下船都十分不便,若义宾县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及时改造码头,大商船就会去上游的嘉州停靠,按照李清的想法,他准备在现码头的北面建一个新码头,专门用作货运,而现在的码头改为客运,使客货能够两地分流。
  新码头的选址距现在码头约一百步远,也是个低缓的丘坡,上面有一大片空地,原本是片杂草丛生,野狐出没的乱坟岗,滇东战起后,被驻扎在义宾县的军队临时用做军营驻地,现在滇东战事渐渐平息,又发生了窃刀事件,军方便决定不再将军用物资存放在‘治安恶劣’的义宾县,驻军也跟着撤走,这倒便宜了李清,省掉了一大笔土地平整费。
  大家跟着县令大人来到码头,却不见停轿,而是继续向前走,众人皆暗暗诧异,难道这两个轿夫也喝多了不成?张旺回头向大伙儿招招手,示意跟上,从码头到乱坟岗之间有一条小径相连,穿过小径,前方是一片黑松林,耳边只闻此起彼伏的虫鸣声,突然有一只夜枭惊起,扑簌簌地飞向夜空,若隐若现的圆月在灰暗的纱幕中漂游,一群人在月光下跟一顶诡异的小轿在乱坟岗僵步前行,此场景若是被起夜之人撞见,第二天义宾县的糯米非脱销不可。
  又走一段路,方才来到乱坟岗,对很多人来说,这里只是勾起他们对童年的回忆的地方,‘知有儿童捉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少儿不知怕为何物,掏蟋蟀,逮蚂蚱,腿骨当宝剑,头颅作尿壶,而此时坟头皆平,只散落一些连乞丐都看不上眼的破罐烂麻。
  轿子在一块空地上落地,众人的脚步也跟着停驻,皆不明白县令大人为何要带他们到此地来。李清背着手缓步走到江边,月光下只见岷江如一条黑色的玉带,低沉雄浑,延绵至天尽头,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半晌,他才回头打量一下这片约百亩大小的空地,微微笑道:“我带大家来,是想告诉大伙儿,这里将要成为义宾县最繁华之处。”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不知县令大人此话何意,谁也不敢说话,李清笑笑又继续道:“大家也知道,我们现在码头实在太小,根本停靠不了几艘船,所以我和王县丞商量,准备在这里修建一个新的货运码头,要同时能停靠二十艘大船,若非如此,我们义宾县取代南溪县只是一句空话。”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县令大人今晚请客的真正用意,经过酒楼的苦心教诲,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里面蕴藏的巨大财富,而他们便是第一批走进这个藏宝洞之人,众人都不由散开来,四下打量这块曾被他们忘记的土地。
  这里最近处离横街不过十丈,只隔两排民房,打通便可以修出一条路来,而且地形方整,若善加利用可以造出百栋房子,每个人都仿佛变成了规划师,在自己的脑海里各自画了幅草图,却大同小异,路口挑个幡儿开酒楼;种一棵老槐,后面便是妓院,姐儿可倚在门口笑迎八方来客;前街顺路处是客栈,服务周到,让人恍若回家;后街藏赌馆,两个彪汉冷立大门两侧;或许,还需要建个财神庙,没事烧两柱高香。
  李清负手在一旁望着众人微笑不语,他面色柔和,眼里闪着淡淡的清光,一阵夜风吹过,头发在空中随风飘扬,此刻他的心态已从剪人羊毛慢慢转变到授人于渔,四肢轻松,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否认的希望和欢乐。
  这是块无主之地,归官府所有,这就是他最大的资本,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用募捐的方法修码头,而是准备通过卖地来筹集资金,就象那后世的开发区一般,政府只需投入一点前期资金搞好七通一平,剩下的完全就可以靠出卖土地来滚动发展。
  但李清不想搞什么招商引资,他要扶植起一批本县的大商家,这样义宾县才能有长远发展的后劲,象那后世,什么世界五百强,什么引进美元若干,光是光鲜了,但最后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只有让本乡人发达,财富才能最终留在义宾县,所以他宁可土地卖得便宜点,也不图这一点点眼前之利。
  渐渐的,众人又重新回到县令大人身边,每个人眼中都洋溢着兴奋,仿佛到今天才发现这片乱坟岗竟然是赵公明家的祖坟所在。
  “各位,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吧!这块地一共约一百亩左右,按地段优劣,每亩从五十贯到八十贯不等,今天在场的各位可以优先购买。”
  李清见大半人在听了价钱后眼光在闪烁,知道他们必然在打炒卖土地的主意,他早有准备,又道:“这个价钱比老码头要低三成左右,而且以后价格还会大涨,我以所以便宜卖,那是因为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我不管你是自己经营也好,当房东也好,但有一条,店的东主必须是本县人,若你将土地买去再卖给外人,对不起,土地收回,钱一文不退,大家要自己想好了。”
  听了这个条件,不少人都沉默了,不明白既然想要大家发财,为何还要这般限制,或许这就是各人眼光的长短不同,智者眺望明天,庸者只看眼前,愚者则回忆过去。
  可惜这群人大多是平庸者,他们也许知道义宾县将来会繁荣,但眼前的利益却更有诱惑力,一亩地转手便可赚几十贯。
  这时,那赵托突然大声叫起来:“大伙儿难道不明白大人的苦心吗?大人是想让咱们义宾县人自己得利,才不让肥水外流。”
  他挥舞着胳膊,灰白色的山羊胡子在上下点动,苍老的眼睛熠熠发光,充满一个长者对人生的体悟,“你们不动脑筋想想吗?若要用这土地赚钱,大人会请大伙儿吃饭吗?”
  众人闻言均细细思量,此话确实不假,若这县令黑一点,自己将这块地吃下,再转手卖给外地巨商,这一来一去,中间赚的差价何止千贯,可见这县令还是有点良心,是真想为义宾县做点事,于是,在那赵托的带动下,在酒精后劲的催化下,所有的人都将胸脯拍得震天响,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这块地作为祖业代代传下去,将来若违背此誓言,李大人可随时把土地收回去云云。
  李清微微一笑,随时收回去?难道要自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县令不成!
  “呵呵!只要大伙儿现在不卖就成,等咱们义宾县发展起来,就是给你再高的价,恐怕你也舍不得卖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想买地的可到王县丞那里去办手续,好地段是先来先得,以交钱为准。”
  
  第三卷
九品芝麻官
第079章
黑帮老大(一)
  
  天宝三年五月,滇东爨归王被唐朝、南诏联军击败,遂向唐朝归降,朝廷为防止南诏趁机东进,便释诸寒首领之罪,命其依然领滇东,唐军撤回姚州,但南诏却以保护滇东南诏人为借口,并不撤军,这样,南诏的势力便通过这场战争,合法的发展到滇东。
  同一月,朝廷同意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所奏,在南溪郡设中都督府,羁縻郎、昆、曲、微等十七州,任李宓为都督,受剑南节度使节制。
  也是在五月,南溪县码头正式划为军用,所有商运客船便将目光投向了左邻义宾县,在那里,一座新的码头刚刚落成。
  这一天是六月中旬,天已经大热,岷江上舟楫往来如梭,饱满的白帆在阳光下闪耀,明亮得使人目眩,密集的货船趁着贸易之风,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北方鱼贯而来,仿佛一串海鸥。而往北去则由纤夫们拉着长长的缆绳,低沉而有节奏的号子,声声震人心魄。
  在江面上,一艘微微抖动着白色翅膀的小船从北方漂来,仿佛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簇银色蒲公英,在小船的四周环立着四名彪汉,清一色的青衣黑裤,腰间挎着厚背长刀,掌上虎口皆结了层层老茧,想必都是刀中豪客。在四名汉子中间,半躺着一名身量雄壮的男人,他漆黑的脸庞因日晒而变得红亮,眉头微微挑起,微眯的眼睛似在看着江面上往来的船只,但从他不断变换的眼神,便可知道他其实是沉浸在思考之中。
  这时一艘大货船刷地从小船边擦身而过,漾起一浪白色的泡沫涌过船舷,顺着船内壁淌入小船,小船随即左右剧烈晃动,站在最面的一人险些掉下水去,半倚的男人挺身坐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身形晃动,早有两人高高跃起,身体一个转折,便轻飘飘地落在大船上,将大船上正幸灾而笑的船东主唬得面如土色,两腿瑟瑟发抖,想逃到前舱去,腿上却丝毫动弹不得。
  其中一人慢慢走到他身边,取出块血色铁牌,在船东主眼前一晃,冷声道:“限你两天之内去成都江首津码头接受处罚,你若迟一刻,这艘船就会在岷江上消失。”
  声音低沉,且不大,却不容有半点违抗。
  说完两人又飞身跃起,脚在船帮上一点,如乳燕归林般,竟掠过二丈宽的江面轻轻巧巧飘回本船,只剩那船东傻呆呆地站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扑通’跪倒,连连向小船磕头致歉,随即连滚带爬地跑向船头,急令船火速掉头去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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