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精校)第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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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那一幕他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李清当时的手足无措以及后来的表情,和他平时的冷静机敏简直判若两人,杨钊当时就突然思出一计:“美人计!”
  不过这却要用他老婆的身子做代价,他却有些犹豫,找别的女人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他终于打定了主意,反正他老婆从来就不干净,他的三子个个相貌迥异,还不知道是谁下的种,略略牺牲一点,可换来的好处却是他渴盼已久,那一瓮瓮装得满满的铜钱,那白花花的银子,杨钊不禁悠然神往,再者,自己时间掐准一点,让他吃不到嘴倒惹一身骚。
  这天晚上,杨钊用尽浑身解数,将老婆伺候得心满意足,方才远兜圈子道:“裴娘,这些年久不在你身边,我没出息,真是苦了你,这次我有了奔头,咱们的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裴柔神思恍惚,还沉浸在鱼水之欢地余味中,丈夫的话她也似懂非懂,却以为是说她在家乡帐中空虚,脸微微一红,她需求旺盛,哪里肯为杨钊守节,和她有过一手的少年郎,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有过多少,不过丈夫态度诚恳却是少有的,裴柔顿时醒悟,今夜定是有事相求,她心中突然有些失落,猛地拉过被子盖上,翻过身去,露个光脊背给他。
  “也难怪,我们穷了这么多年,现在每月突然有几十贯钱,所以你就满足了,算了,我还以为你对那几百贯钱会感兴趣呢!”
  这两口子腻了几十年,早彼此将对方摸透,杨钊轻描淡写说出,便也翻过身去,但全身的神经却根根绷紧,但觉床动了一下,嘴角便露出一丝得意,大事已济!
  果然,裴柔突然跳了起来,迅捷无比,一把将他耳朵揪住,脸上似笑非笑道:“给老娘说清楚些,什么几百贯钱?我怎会不感兴趣?”
  “松手!快松手!我说就是。”
  “说!”裴柔一声断喝,胸前两只肉弹随之一抖。
  杨钊跳起,检查门已关好,这才摸回床上低声道:“这冰饮店,是我参与开出来的,你可知他一天可以赚多少钱吗?”
  “多少?”裴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数?”杨钊比出两个指头,眼睛都似乎要挤出血来。
  “二十贯!”裴柔的瞳孔蓦地放大,贪婪、羡慕、渴望,种种表情揉在一起,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半晌,她突然一拍手笑道:“既然你跟他一起开的,想必知道他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那咱们也回老家开个店,狠狠赚它一笔,岂不比喝别人剩汤要强。”
  裴柔的话却使杨钊变得一脸沮丧,“我连他们住哪里都不知道,哪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那李清奸猾似鬼,和我称兄道弟,却处处防着我,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你还说个屁啊!”裴柔高涨的热情突然泄了下来,俨如一只瘪瘪的皮球。
  “哼!”杨钊冷笑一声道:“倒也未必没办法,我天天观察,今天终于发现了机会。”他便将早上看到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番,最后嘿嘿笑道:“别看他房里有两个黄毛丫头,我估计这李清恐怕连女人都没碰过,所以我便思出一计。”他一把拉过裴柔,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要死啊!”裴柔的脸涨得通红,在他身上猛捶两拳,又啐了一口道:“你竟然让我去勾引他,亏你想得出,我才不干呢!你自己花钱请人去。”
  杨钊脸一沉,冷笑道:“你还当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姑娘不成,你在家里做的那些丑事,真当我不知道吗?你少装清高了,还有晓儿那脸模子和谁长得一模一样,你真要逼我和你算这笔帐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裴柔被他拿住把柄,口气立刻便软了下来,她眼中慌乱,不敢和杨钊对视。
  杨钊见她服软,大喜过望,又搂住她软言细语哄了半天,裴柔想到那几百贯钱,这才终于点头答应,她笑笑道:“要不要我先用言语挑他?”
  杨钊想了想,又摇摇道:“不妥,若就是他一个人,倒也可行,但那两个小娘在一旁盯着,若被她们看出,恐怕就再没机会,再说,你也老了,比不得年轻时候,以你的资本,倒不如来直的,一次就解决。”
  “那你可有办法?”
  杨钊淫笑着在她耳边细细教授,直听得裴柔春心荡漾,吃吃地笑,顺势倒在他怀里,一只手揪住他的黑胡子,一只手摸弄他的下身,撒娇撒痴地道:“老骚货!老骚货!”摸得杨钊欲火再起,一把将裴柔光溜溜的身子压在身下。
  
  第一卷
斜风细雨入剑门
第034章
美人计
  
  次日,李清照常开门,却见只有杨钊匆匆跑来,手里拎着一个药罐子,表情惶恐,便诧异地问道:“谁生病了,大嫂和侄儿们呢?”
  杨钊气喘吁吁答道:“裴娘病了,我昨晚打发两个儿子去请郎中,可倒现在还没回来,刚才我去药铺,听说两个小子跟乡人走了,也不知为何?我实在不放心,要去看看,这药能不能麻烦掌柜替我给裴娘送去,这是大门钥匙。”说完,他把一把黄铜钥匙往柜台上一扔,又瞥了一眼马车夫向李清央求道:“路远,这马车可否借我一用?”
  “可以!你快去快回,这药我马上就替你送去。”
  杨钊暗喜,他扭过脸,强抑笑颜,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他当即跳上马车,催马前行,远远还听见他的叫喊:“裴娘病重,可别耽误了。”
  李清无奈,只得向正在里间备货的帘儿喊道:“店你先看着,我去给大嫂送药,马上就来。”
  “既然大嫂病重,你就快去吧!别误了吃药时间”帘儿一边擦手走出,一面从柜台里拿了一贯钱,递过去笑道:“做掌柜的,应该多关心伙计,你也别太小气了,这算咱们的一点心意。”
  “我知道,我是打算再买些东西送去,送钱也不错,省得我多跑。”他应了一声,接过钱便要走,旁边的小雨却突然插口道:“要不,公子告诉我杨大哥家在什么地方,我去送!”
  “算了,他家难找,我也说不清,再说这里你也走不开,还是我去吧!可惜马车被杨钊借走,要不会更快一些。”李清说完便拎着药罐子和钱大步走出门去,惟有小雨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杨钊的家离小店只有一里地,但却要拐好几个弄堂,李清找到他家,先推了推,门关着,便掏出钥匙开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蝉在树上疯狂地嘶鸣。
  “大嫂在家吗?我是李清,杨大哥让我来送药。”喊了两声,却听见裴柔在西房里娇声娇气地呼道:“是叔叔么?”
  李清应了一声道:“是!大哥托我来送药,我就放在院子了。”
  “我身子虚,麻烦叔叔拿过来吧!”
  李清走近西房,却见门开着,大门正对着床,李清突然看见了他不该看到的一幕,只见床帘高高挂起,裴柔坐在床上,没有穿衣裙,黑发散披在肩上,她上身只着一件薄薄的粉红肚兜,高耸的山峰微微颤动,饱胀得几乎要突破肚兜而出,见李清上前,她轻轻拉开被子,故意把两条雪白浑圆的大腿搁在水红绸被上,一弯妙曼的腿根袒露在外,肚兜只窄窄遮住羞处,她咬着唇儿,眼波斜睨。
  “大嫂!你在干什么。”李清脸胀得通红,手足无措,手里拎着药,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突然,他耳畔响起焦急的轻呼:“公子,快走!”
  李清急回头,竟然是小雨,不知她何时冒出来,正死死揪住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只见她脸涨得通红,目光慌乱低垂,不敢朝房内看,可眼睛里却充满了焦惶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小雨心细如发,发现杨钊请李清去替他妻子送药之时,眼光闪烁不安,又听说他的几个儿子都不在家,那他家里应该只有裴柔一人,他怎能让一个男人去和他妻子单处,这其中有蹊跷,但她却不敢乱说,李清前脚刚走,她便将手中的活交给伙计,借口内急,悄悄跟了过来,正好看见这香艳的一幕,小雨怀疑在先,立刻就意识到这必然是杨钊有意安排,也不顾少女的矜持,猛冲上去拉住了李清的衣服。
  房内的裴柔也突然瞥见了小雨,不禁又羞又恨,知道事情已败,也来不及关门,刷的将床帘拉上,帘子上映出她正慌乱地穿衣裙的身影,半响,她才从房中走出,脸色早已平静如初,她拍了拍小雨的手笑道:“小妮子不更事,大嫂的儿子都老大了,身子被叔叔看上一两眼,又有何关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也是一样的。”
  她眼睛轻轻瞟了李清一眼,见他器宇不凡,神采奕奕,比自己那花心丈夫不知强多少倍,又知他囊中丰盈,非自己平时所偷欢的穷酸少年可比,一颗淫心顿时荡漾起来,本是为丈夫所求而牺牲色相,而此时她心中却千肯万肯,只盼这死妮子识趣离去,让她将这冤家捉进香帐云雨一番才妙,不过她也知丈夫马上就到,便暂收了淫心,接过李清手上的药施礼谢道:“还麻烦叔叔专程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又向李清暗递个秋波,盼他能记住自己的好处。
  李清已经明白这是杨钊设的美人计,这裴柔身子好好的,根本没病,分明是在勾引自己,哪里是她说的不拘小节,想不到杨钊竟如此卑鄙,李清愤怒异常,拉着小雨的手掉头便走,行至门口,却见一条身影风风火火赶来,两人险些撞上,不用说,来人正是赶来捉奸的杨钊,他一直在外徘徊,掐准时间,既可捉住二人赤条条的丑态,又不能让李清真占了自己老婆的便宜,不料却见李清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小雨,也不知这小娘是几时钻进去的,事情恐怕不妙。
  “我在路上正好遇见两个小子,又怕太麻烦东主,影响店里的生意,所以特地赶来,怎样,裴娘好点了吗?”
  杨钊的慌乱只在一瞬间,片刻便恢复了常态,他面色平静、嘴角含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李清余怒未消,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冲出门去,杨钊忙闪身,一探头,却瞥见裴柔呆立在院子里,身上衣裳整齐,正盯着李清的背影发怔,他心中仿佛窜进只猫,急痒难奈,待李清略略走远,便急不可耐地冲进院去。
  李清的怒气已渐渐消退,开始思量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此事显然是精心布置,遣走儿子,借去马车,又选准小店最忙的时间,环环相扣,滴水不漏,但根源还是在自己太小看杨钊,以为他已经被自己捏在手中,大意之下,险些中计,此人行事险恶卑鄙,为达到目的,竟然用自己老婆来做饵,但又善于见风使舵,拿得起,却放得下,难怪他日后竟会那样飞黄腾达,看来决非是运气好那么简单,李清突然也有些佩服他,若不是小雨,今天真的麻烦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想到此,李清回头望了一眼小雨,只见她低头垂目,脸色绯红,两个指头扭成一团,李清停住脚步问道:“你怎么会赶来?”
  “他在问你借马车的时候,笑得诡异,正好被我看见,再说大嫂昨日身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我心中就感觉这里面或许有些问题,所以就悄悄跟着公子来了。”
  “女人的直觉!”李清暗暗点头,“在这方面,女人要比男人敏感得多,这小妮子平时看似懵懵懂懂,想不到心机也竟如此厉害。”
  他仿佛才第一次认识小雨,又上下打量她,见她容颜秀丽,肌肤晶莹雪白,比帘儿更高挑丰满许多,李清心中一荡,虽然鲜于仲通不明说,但他知道,这小雨就是他送给自己的,瞅瞅左右无人,他壮起色胆揽过她的肩膀,大嘴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看到的事情暂时别告诉你帘儿姐!”
  小雨被他搂住,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她长这么大的头一遭,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心中慌乱之极,却又不敢将他推开,僵立在那里,头深埋着,连脖子都羞得通红,李清也感觉到她本来柔软的身体竟突然硬得如花岗石一般,立刻明白过来,她是从来没被男人碰过,一直隐隐担心的事突然迎刃而解,心中大快,他肆无忌惮地搂住她的腰,伸嘴在她娇艳无比的脸上重重一吻,随即放开她,哈哈大笑而去,小雨羞得恨不得地上裂条缝钻进去,可心中却又暗暗欢喜。
  半天不见他的动静,抬头时却发现他已经走远,正微笑着招手让自己跟上,她双目射出异样的光泽,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美好的未来,一股从未尝过的甘甜滋味涌入心田,小雨脸庞绽开了莲花般的笑容,她象一只欢快的云雀,跟着他蹦蹦跳跳向店里走去。
  
  第一卷
斜风细雨入剑门
第035章
贵人(一)
  
  小店前的排队已经转过了街角,帘儿忙得连脚都不沾地,突然见他们二人竟一起回来,心中微微有些惊诧,但已经顾不得细问,只埋怨了小雨几句,眼波微斜又瞥一眼李清,见他精神抖擞,接过钱便扔进瓮里,竟不再细数,比那天得到义父的二十两银子还要兴奋几分,随后杨钊也赶来,这一日下来,帘儿发现所有人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便存了疑窦,暗暗思量:“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晚上当好好盘问小雨。”
  又过了几天,便是六月十九,这天是冰饮店的首次发薪日,但也是观音菩萨的成道日,更是民间盛大的庙会,这一日人潮汹涌,四县八乡的百姓全部都赶到阆州城,太阳还在睡梦中,来赶市的小摊小贩早早就在路边开始圈地运动,这边摆一个捏泥人摊,那里站一个卖糖葫芦的贩,或爬到树上高挂几幅夏令竹帘;或是铺上几张白纸,卖字老儒缩在角落里细细研墨,耻与商人为伍,他的眼睛都似乎翻上了天,可一身长衫却是补丁重叠,只怕比那花子的百葛衣还多上几个。
  李清一大早便赶到店里,今天将是异常忙碌的一天,也将是铜钱哗哗进帐的一天,十几日来,日复一日的火爆生意,使众人一直处于满负荷运行状态,人手也一加再加,从四人增到了十人,但有一点却是严密控制的,那就是制冰和雪泥的配方,迄今为止,也只有李清他们三人知晓,帘儿和小雨已经不来店里,而且留在家中专门调制雪泥,这样她们的夜里就可以多睡一些。
  渐渐的太阳醒了,也露出了笑脸,大街上开始出现性急的人,在府前街的最东头便是观音庙,人越来越多,在庙里上过香的人,就出来了,拥挤在街上,街上卖的大部分都是玩具和吃食,卖炒米糖开水的矮胖子,挑着担笑咪咪地在人群中穿行,手中拨浪鼓敲得震天响,不时有人将他拦下,花上一个铜钱便美美喝上一大碗,但小孩子更感兴趣的却是玩具,泥捏的泥公鸡,尾巴上再插两根红鸡毛,看上去一点都不象,可孩子们就是喜欢,家里有孩子的就不能不买,况且还能呜呜地吹响,此外还有卖小笛子的、卖线蝴蝶的、卖竹蜻蜓、卖不倒翁,看得孩子们的眼睛都花了。
  但今年最出名的还是小李记的雪泥和棒冰,尤其是雪泥,不少人是专程冲这个从县里赶来的,这个新鲜的美食让所有吃过的人都垂涎欲滴,没有吃过的更是向往,甚至它还成为孩子们炫耀的资本,吃过两次的就比只吃过一次的胸脯要挺得高,而没有吃过的就仿佛打过霜的叶子,垂头丧气,突然又眼睛放光,信誓旦旦地说爹爹今天一定会带他去吃。
  小李记的柜台前已经人潮汹涌,仿佛饥荒来临前的米店,不知何故竟出现三排队伍,互相怒目而视,皆认为自己是先来的,僵持片刻,便争抢起来。
  拥挤、推嚷、吼叫,数十支手争先恐后伸向伙计手上的雪泥,几乎要将柜台挤爆,李清急得满头大汗,连声怒吼:“杨钊!杨钊!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赶快给老子维持秩序。”杨钊急忙从里间跑出,又叫上烤蛋筒的刘野拼命拉扯,才勉强制止住了局面的进一步恶化,但吵嚷喧闹,却一直没有停过。
  李清忙得恨不得多长一只眼,他一面收钱,一面仔细地盯着客人手上的发货票,昨天已经出现了假冒的货票,做的惟妙惟肖,连上面的字也神似几分,他连夜赶制新的货票,暂用木牌取代纸片,又定制了一批铁牌,准备明天就用上。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拍,他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最熟的醉乡楼伙计。
  “我家掌柜叫你拿一小罐雪泥去,我们东家来了,要见你!”
  听说是那个神秘的东家找自己,李清的心中有点忐忑不安,难道是他见自己生意火爆,要加租金不成?他急取过一罐雪泥,又回头嚷道:“杨钊!你过来帮忙收钱,我去去就来。”
  这是第三次让杨钊收钱,可每次让他收钱,到最后算下帐来,总会短这么一两贯,李清也知道他手脚不太干净,所以只要他不过份,也就算了,况且他老婆的身子也被自己看了,只权当作是给他的一点精神赔偿。
  杨钊刚要进里间去乘凉,突然听李清叫他帮忙收钱,心中大喜,他本来是想吃定李清的,不料李清看似年轻,但手段却老辣,从不给他任何机会参与核心工作,如帐务、雪泥制作,甚至连他的工钱也是一天一结,干得卖力就加赏,躲懒便扣钱,上次那黑面汉闹事,自己就是往后退了一步,便被扣掉二百文的赏钱,自己甚至想把老婆都赔出去,也未能得逞。不过,只是除了李清过于算计之外,其他方面倒也不错,只半个月,他就连赏钱带工钱,已经拿到了十贯,比当初讲的多了足足一倍,又给自己老婆开了五贯的工钱,住的房子也改成独院,所以总的说来,杨钊对李清这个东家还是比较满意。
  他屁颠屁颠跑过来,接了收钱的活,不管时间有多长,这一贯两贯的头寸总是要拿的,否则就真对不起这个难得机会了。
  李清拎一小罐雪泥,飞奔跑上二楼,这种雪泥罐走的精品路线,虽不是越州青瓷,但也晶莹细腻,价值不菲,就如同那后世的茅台五粮,弄个汉玉水晶之类的包装,专供政府干部,不对!专供豪门大户享用,还没到掌柜房,便见一白衣少女裙琚轻旋,仿佛一朵白云,从他眼前飘过,闪进房内,就这惊鸿一瞥,李清和她目光相碰,目光清澈纯净,俨如冰玉的面孔,不带一点人间俗气,宛如云间仙子一般。
  李清暗暗赞叹不已,后世的美女虽不少,但大多镀上一层铜臭,真带一点仙气的,要不就是屏幕中的演戏,要不就假装清纯,但目光却离不开男人的腰包,而这个女子一旋一飘,就有了超凡出尘之感。
  “李掌柜,东主正等着你呢!”掌柜探头看见李清,急招手让他进来。
  房内只有神情温和的东主一人,刚才的少女却不见踪影,李清只见珠帘轻摆,便知那少女已进了内室,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仿佛错过一道最美的风景。
  “李公子的生意火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当日我见李公子竟将三十贯本钱中的二十贯都用来交房租,心里既佩服李公子的魄力,又替李公子担心,可现在所见,果然没让我失望。”
  东主又瞥了一眼李清手上的瓷罐,又笑着继续道:“李公子卖的东西真是出人意料,我自诩世间珍奇可见皆见,连那皇宫内的秘藏,也一一饱览,但这个雪泥却是平生首见,东西说起来也简单,可就是佩服李公子想象力,竟弄出个这么个珍馐美味的消夏佳品,我已经吃过,味道确实好!”
  李清反应何等迅捷,立刻抓到了他话中的漏洞,心中暗忖:“能饱览皇家秘藏,要不是管皇宫内库的太监,要不就是宗室,要不就是李隆基本人,李隆基是不可能,太监也不象,那只有一个可能:李氏宗室,难怪这酒店的掌柜、伙计个个畏他如虎,死活不肯透露他的身份,刚才所见的少女年纪不大,如果是他女儿话,那她就是大唐郡主了,难怪那样好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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