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8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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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吐槽端木原“粗鄙之语”,但程处寸大概也对端木原习惯了,居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一个假装指点,一个假装受教,当真是其乐融融相得益彰。
  随后端木原又介绍了几种京城新型的“白手套”款式,让程处寸大开眼界,旋即想起来,好像自己亲爹,就是属于带头创新新型“白手套”的权贵?
  程家这些年虽然嚣张的很,可程知节的内心和他的外表,根本是两回事。尉迟日天属于时势造就,所以“表里如一”也算得上。但程知节起家那是相当的不干净,人渣圈子里出来的老人渣,可偏偏运气不错,左边张公谨右边秦叔宝,偏偏就是他“脱颖而出”,可见“人不可貌相”是绝对有道理的。
  回味了一番,程四郎顿时觉得,自己亲爹才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老阴逼”,当年平康坊里一把火,千金一笑楼连张家哥哥都黑了几万贯,绝对是阴逼模范,人渣表率。
  可这么多年,好像大家都在吐槽豳州大混混侯君集来着?了不起再加一个雍州盗马贼刘弘基……
  至于提到程知节,仿佛都是各种“讲义气”“社会”“瓦岗老炮儿”“江湖有范儿”,人设很有特点啊。
  心念至此,程处寸居然有些羞愧,当然这个羞愧,不是因为自己亲爹属于老人渣的惭愧,而是自己亲爹是如此牛叉的“老阴逼”,可自己偏偏没有继承一星半点的功力?
  惭愧,惭愧啊。
  端木原不知道程四郎内心戏的复杂,他此刻等于已经了账,剩下一些手尾,交给武汉来的“同行”,就差不多了。往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偶尔客串一下油仓仓正秘书,大部分时间,就要琢磨如何通过音乐技巧,去勾搭苗寨小娘。
  “春耕开始,忙的就多了。今年只要菜油交差,快则明年,慢则后年,这湘乡县令的位子,定是你的。”
  “那平之兄还做秘书吗?”
  “怎么?发现一个能干秘书的好处了吧?”
  有点小得意的端木原笑了笑,然后道,“老夫志不在此,若是想要做官,河北、漠北、辽东,想去就去。老夫这些年走南闯北,为的不过是著书立转罢了。先贤著四书编五经,老夫也来编个经书。”
  “可有草稿?”
  “你都不问老夫写的甚么?”
  “平之兄才学深厚,写出来的东西,定然不差。”
  “老夫当年在漠北,写过一本《骨力干黑牛取精法》,你要不要看看?若是将来做了湘乡县令,少不得还要养牛。到时候有了这《取精法》,保你年增牛犊是它县十倍!”
  “……”
  端木原还真不是诓程处寸,实际上他在漠北时,当真和贾氏研究过人工授精骨力干黑牛,成功率不高,但还是有成功,这几年增产的骨力干黑牛,有一部分还真就是人工授精得来的。
  至于手法么……端木原表示看他给安北都护府编的书去,当然了,署名署名的,还是让给贾氏吧。他琢磨这个业务,也纯粹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牲口的“添丁进口”,不管在哪个地方,也是属于“政绩”“业绩”。
  当年老张从贾君鹏那里知道端木原的“技术强”时,只能感慨撸猫什么的弱爆了,真男人就要撸一吨重的大公牛!
  尉迟日天宁肯让徐孝德滚,也想留着端木原的缘故,绝非是看中了端木原的官场嗅觉,而是端木原对畜牧业的重大贡献……
  只可惜程处寸暂时还用不上端木氏的撸牛技术,这光景,他正愁恼着,该如何把到手的一万两千亩地给消化了呢?
第六十七章
老谋深算
  “湘乡油仓”进入正轨的速度太快,顿时就吸引了整个江西官场的目光,总督府还专门派人过来嘉奖,除了口头褒奖,奖金也是有的。
  程处寸混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从上面发下来的现钱,激动的不能自已。
  好在因为“老阴逼”在侧,这种激动和兴奋,也就维持了一会会,然后就烟消云散。因为“老阴逼”说了,这不科学啊,你一个仓正,屁大点的官,凭啥可以受到房相的点名嘉奖?
  就算你有张家哥哥,可张家哥哥照顾的人辣么多,差你一个“双商低下”的半残废物?
  “平之兄,区区一个褒奖,怎地还有深意不成?难道房相嘉奖我一下,也能有甚么不妥之处?”
  “不妥,大大的不妥。”端木原依然在思考着,一边琢磨一边自言自语,“要是像你这样的废物也要点名嘉奖,整个江西行省,哪里夸得过来?这光景,拿你作个招牌,自然有缘故的。贞观十九年草创‘湖南土木大使’,或许不是房相应急之用?是了,房相如今是重点经营豫章故郡,若是为身后名,多在两湖之间……”
  见端木原琢磨的时候,还不玩黑自己一把是个“废物”,程处寸整个人都不好了。想想都觉得好气啊,可是气也没处撒,最后转身去了后宅,找几个美娇娘好好地发泄发泄怨念。
  过了几天,端木原还去了一趟长沙,跟长沙县萧县令拉了家常,发现萧县令眉飞色舞,跟端木原说道:“恩公,多亏恩公,如今本县也算是攀上了孝德老大人,将来本县要是能高升,这全赖恩公提点啊。”
  “嗯?明府所言高升,是往何处?”
  “不瞒恩公,就在本地。”
  “本地?潭州?!”
  端木原一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明府可否透露一二?”
  “自无不可,好叫恩公知晓,这潭州都督府,今年必然裁撤。至于督府,兴许会迁徙湘南,总之,不会在长沙地了。嗨呀,如此一来,当真是轻松无比。”
  虽然说的畅快,但萧县令一双眼睛盯着端木原是半点不动,他是知道端木原水平的,这种“谋士”,官场嗅觉相当的敏感,而且门路又广,在哪儿都有交情。萧县令一开始只以为端木原就跟江汉观察使如何,却没想到,从徐孝德那里听说了一件事情,这端木平之,居然和崔慎崔季修是同窗……
  凭这样的人脉,人到中年必然是在中央行走,御前露脸还不是时若等闲?
  可人家偏不,走南闯北,踏遍千山万水,有甚理想,萧县令也自忖跟人家的境界没法比,只好佩服一下即可。
  “督府南迁?如此说来,是要整治湘潭诸地。”
  一个消息,端木原立刻琢磨出了味道,督府不是随便迁徙的,潭州都督府的存在影响,在“湖南”这片广大地区,就相当于幽州都督府在“河北”这个边疆地域。其承担的业务,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还有梳理地方势力。
  南迁督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某些巨头来说,湘北已经确定可以进入全国大赛了……
  “如此说来,明府倒是有机会成为潭州刺史,只是,想要成为一州刺史,明府除了考绩过关,还须朝中有人啊。”
  “烦请恩公指点。”
  “好说。”
  端木原面带微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泰然模样,然而实际上他却相当的震惊,按照这种操作,贞观二十年房玄龄的经营,必然是要把“湖南”从江西行省“独立”出来。至于考量,那自然说道太多。
  仅从收益来看,洞庭湖往南远不如彭蠡湖往南,人口组成更是差距极大,“湖南”诸地的獠蛮依然“猖獗”,长沙地尚且有大大小小洞寨三四十处,山区人口数量超过二十万,更不要说“湘南”“湘西”。
  在端木原看来,房玄龄这是在清除劣质资产,而联通两湖的弛道,却又是把“湖南”的精华地,直接联络到了总督府所在的豫章故郡。
  倘使将来“湖南”出现了“民变”甚至是獠蛮叛乱,这种“黑历史”,就跟他房玄龄没太大关系。
  但两湖弛道,却依然是他的功绩,千百年后人们看着两湖弛道,也只会说“叹房公之伟业”,至于“湖南”的獠蛮叛乱……那不是“湖南”长官们的锅么?
  端木原并没有觉得房玄龄有什么问题,这是很正常的操作,而且尽管把“湖南”切出来对在“湖南”的官吏们来说,风险大增。
  可危机危机,有危险就有机遇。倘使“湖南”官长能够解决危险掌控机遇,对他们自己而言,何尝不是大有裨益?
  这也是为什么萧县令虽然嘴上说“高升”,却还要从端木原这里探探门路的缘故,做了这么多年的长沙县令,就算眼力没端木原这么凶残,但多少也能闻着点味道。
  当然了,已经上升到地方势力重新洗牌的层面,这个咨询费肯定要再加一点,当萧县令让人搬出两箱小黄鱼的时候,端木原开心的笑了。
  这下行万里的盘缠,总算凑足了。
  “让恩公见笑,本县也不过是与人方便罢了。这些个土特产,也是湘乡县同僚的一点心意,本县受之有愧,不若‘宝剑赠英雄’,恩公才能让这些……土特产,显示出些许价值啊。”
  “好说,好说……”
  萧县令没说错,这些东西,倒也确实有一半是湘乡县那帮干死两条败犬,同类相残之后的战利品。
  不仅仅是萧县令,潭州都督府也没少,萧县令这个,算是拿得少的。
  听到萧县令这么一说,端木原脸皮也难得抖了抖,湘乡县能干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和他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好在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否则,大概也是不用去做“资深驴友”了,在潭州被做成“资深酱驴肉”倒是很有希望。
  谁特么希望自己窝里有一只“毒士”趴着?也就是程四公子这个笨蛋,才对“老阴逼”的敏感度极其低下。
  要是过个十年二十年,程四公子回想当年的故事,怕不是会吓得天天做噩梦。
  收钱办事,是端木原的原则,拿了点萧县令的土特产,“老阴逼”于是就开始询问“湖南土木大使”临时衙署的那点行情。
  琢磨了一两天,端木原又四处拜访了几个衙门,他这才有了很大的把握,这个“湖南土木大使”,瞧着好像是房玄龄临时应急弄出来的,但绝对超出了世人的预料。
  端木原可以肯定,房玄龄这是老谋深算,而且一算就是几代人,否则,他偏偏不用“两湖”“湘潭”“江西”,而是用了“湖南”二字?
第六十八章
印证
  琢磨了点东西,端木原在长沙又捞了盘缠,心想也不能光自己知道,于是就跑去武汉,又见了张德一回,把自己的琢磨,和老张全盘托出。
  “平之兄的意思,我已经明白。”
  老张点点头,“其实说起来,倒也不只是房相如此,旧年河南总统府杜总统,亦是有如此考量。”
  考量什么,就有点说道了。“忠君”是肯定的,但“忠君”是主要业务还是顺带的,就有分歧。至少当初杜如晦是“忠君”为主,为杜氏谋三代是为辅。毕竟,跑去河南跟山东人贴面搏斗,绝对是典型的“为王前驱”。
  事实也是如此,事后就是李董收割山东河南各大世家,可要是没有杜如晦先行试水,也没那么顺利。
  其中影响的变量太多,当然是不仅仅杜如晦一人,比如还有洛阳豪族,江淮新贵,甚至还有新兴产业的土老板,牵扯到的人物相当多,杜如晦也只能说是其中一个。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李董“卸磨杀驴”的意味有点浓,基本事后洛阳为核心的河南地区,杜总统的影响力不断走低,最终被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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