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8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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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徐德做官上任,有当朝中书令护送,到任时,有尚书左仆射接待,徐氏先祖哪有他这般的“风光”?
  有念于此,徐德竟是内心相当的愉悦。
  “孝德能有操之为佳婿,较之旧年‘东床’,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当真是羡煞旁人,若非孝德捷足先登,当朝诸公,欲嫁女操之者,不知有多少。”
  房玄龄笑呵呵地说起了徐德的“准女婿”,顿时让徐德脸皮一抽,内心那点愉悦,瞬间就荡然无存。
第五十五章
礼贤下“士”
  带头开发南方的房玄龄,当真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如画,连那些个想要踩他上位的新晋巨头,也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来掣肘。就算想要拖后腿,还要承担老板李世民的恼怒。
  原因很简单,公司是谁的?有人要扩张公司业务,增加公司收入,你他妈还要推三阻四,不杀你祭天留着过年?
  就算财权、人事权一把抓又如何?房玄龄又没染指军事,这还不够证明清白忠心吗?
  从心理上来说,李董还是觉得老房是个“忠心耿耿”的贞观老臣,偶尔心头还会浮现起一种愧疚。当然了,这种愧疚也就三分钟,立刻就烟消云散。
  自来君王连“刻薄寡恩”都做不到,那就是不合格。
  当然了,领导是一门艺术,李董也不可能“刻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该施展“恩义仁德”的时候,就要施展。
  比如温彦博,比如杜如晦,比如张德,比如房玄龄……
  过年之前先给房家二郎赏了个新吴伯,然后又给在太极宫的保安在籍名册中添了一笔,最后又让将作监精心打造了一条李靖同款拐杖,叫了个快递,年前就送到了江西行省总督府所在地豫章县。
  房家别人不知道,反正房遗爱很爽,跑老张面前装逼:老子如今可是伯爵!
  老张很淡定,表示自己其实还想跟二郎说说长沙那边的营生,一看是伯爵驾到,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个混人……
  趁着年前这股风头,“老丈人”徐孝德如今到了长沙,“湖南”一干坐地户惊惧天王威风,一个个伏低做小,乖得不行。这种情况,老张不先布置点东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冬月的时候,武汉这里就派出了“专家工作组”前往渌口戍考察。整个“专家工作组”并非纯粹就是考察工地,还有不少是农业技术专家,其中还有专攻某一项的。
  比如时任汉阳码头主事的庞缺,在油料作物种植上,还是很有见地的。当然这也跟之前他的职业有关系,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职业。武汉本地的油料作物,庞缺因为早先操持码头仓库,贸易而来的油料作物,其中一部分是成为了种子,于是就积累了不少种植经验。
  至少有三年以上的武汉地区种植数据,就这么一点点数据,就足够京城民部的牲口们忙活一二十年的。
  因为武汉非农人口极大,所以再怎么不学无术,房遗爱在武汉呆的久了,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会还和长安时期一样是一只大型糊涂虫。
  当下受了老张“提点”,他便以“新吴伯”的身份,纡尊降贵跑到庞缺那里打听消息,还带了一千多贯价值的礼品,可谓相当的有诚意,也很给庞缺面子。
  “小庞去了潭州,可有甚么结果?”
  房遗爱为了钱,连亲爹都可以无视,何况给庞缺这么个土鳖出身的“贫贱之人”端茶递水?
  饶是庞缺再怎么脑子短路缺根筋,这光景也是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接过茶水才道:“房公是要打问油料?”
  “正是!”
  说话的时候,房遗爱眼睛都放着光。
  “长沙倒是没甚看头,地都在大户手里,便是想要耕种油料,大户也是不愿意的。”
  “嗳,这个无妨。什么大户,不过是一群种田翁,顶天出个县公就不错了。国朝厚待他们,该让他们回馈江山社稷的时候,也该出出血……咳嗯,出出力!”
  “……”
  庞缺虽然是个摊煎饼摊出来的小吏,可又不是傻到极点,人新吴伯摆明了就要仗势欺人,他这时候整个就一帮凶。
  可庞缺转念一想,我就是一个摊煎饼的,现在能混个小吏当当,那也是因为先生照顾,找上先生也不会找上我啊。
  于是庞缺顿时坚定了心思,便道:“要说油料,这潭州地,可以种‘芸薹’和‘胡菜’。‘芸薹’除了产油,幼时茎叶也能食用,亩产一石光景。‘胡菜’跟脚,大约是来自阿罗本大主教老家叙利亚,产油能有二石光景。”
  房遗爱一听,顿时心里小算盘就打了起来:听说长沙本地土鳖占了七八十万亩地,老子一口气弄死他们,全家举族流放交州,岂不是无本买卖?算它七十万亩地,一石一亩地,也要七十万石。武汉米粮均价两文一斤,菜油均价六文一斤,都是一亩一石,老子凭什么不种油菜?这可是二三十万贯来去……
  不过房遗爱虽然心痒难耐,可也知道种再多的东西,还得运的出来,运不出来那就是个屁。
  所以说,我爹功德无量啊!
  一想到亲爹铁了心要联通两湖,大建大修,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爹简直是伟大无比,堪称伟人!
  我爹修路,我赚钱,父子勤力,才能发家致富壮大房氏啊。
  心念于此,房二郎更是觉得自己老子在中央“胡混”果然没什么意思,还是来江西好,做老大简直太爽了有木有!
  前几年在京城,自己那是个什么?那是屁,那是笨蛋二世祖,只有跟武汉合作起来,才知道人生是这么的美妙,像颜师古这种老货,有面子怎么了?有身份怎么了?老子叫几个妓女把你轮了,你不还是乖乖认怂?
  “小庞,来,这可是我特意存下来的太湖茶,就是皇帝也不能天天喝……”
  猛地来这么一下,吓得庞缺差点把茶杯都甩了,嘬了一口,摊煎饼出身的也没觉得这茶有啥好的,就是苦味重了些,用来煎茶叶蛋,应该是相当不错,能入味重一些。
  “房公客气了,客气了……”
  然后庞缺又接着说道,“除了长沙,涟水湘乡、浏阳水浏阳县,此二地若是种植油菜,也是不差,又因水路还算畅通,倒是能在长沙集散货物。房公也是知道的,在下如今是在汉阳码头做点小事,所以,以在下之见,在长沙想来也是要建个码头仓库的。”
  “噢?”
  听到庞缺这般说,房遗爱更是精神一震,别人说要建仓库码头,他直接当放屁。但眼前这位“煎饼哥”是什么人?是张操之的学生,虽说矬了些,连个官也不是,可因为性子慢,反而坐在了一个“要紧”的部门,既然他说要建码头仓库,那必须得建啊。
  “专家”眼光怎么来的?不还是刷经验值刷出来的吗?庞缺都在沔州刷了几年的经验值,照猫画虎也能画个形状出来啊。
  于是房遗爱又琢磨起来:老子要不先去拿些地皮物业在手?只是这笔钱想来不少,要不先去寻了长沙县令,让他先把地皮给了老子,钱么……过些时日再给就是了。
第五十六章
硬性需求
  冬月结束之后,腊月里的会就更加密集起来,除了要指导春耕,各级单位还要防备春汛。尽管自从张德来了之后,长江两岸的江堤修建工作一直没有停过,但降低灾害损失最有效的方法,不管隔了多少年,依然是“预防为主”。
  而且武汉不管江南还是江北,“城市人口”极大扩张,一旦“内涝”,损失比别处更加巨大。
  仅仅是纺织业,一次大型“内涝”,整个地区的损失就是百万贯起,都够烧十座一笑楼的。
  遥想当年整个大唐的现金收入,也就是二百来万,如今一个地区一个行业的一次损失就能达到一半的规模,贞观朝的国家实力,不可谓不冠盖历朝历代。
  阿罗本大主教吹捧李董“冠盖诸王”,也不是随口胡说,也是有现实依据的。
  受“武汉”影响,官僚们要是不忙起来,想要平白捞个万贯家财,难度系数不小,搞不好还要被“武汉系”的老哥围起来杀猪。所以不管是主观意愿还是客观条件,都使得离武汉很近的“湖南”坐地户们,也要开会应对贞观二十年的到来。
  贞观大皇帝依然在辽东,中央诸宰辅也算是尽数“除职”,中央“政府”的基本职能,从三省转移到了弘文阁。
  现如今虽说三高官官依然“尊贵”,但也就是“尊贵”,六部堂官琢磨的,就是如何混个弘文阁大学士,好跟皇帝直接接触,来贯彻君王意志,达成使用“权力”的愿景。
  看不清前路的中下级官僚,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琢磨别样出路,能忍住“憋屈”,在“地上魔都”厮混的,倒也不是不能出头,只是艰苦一些,没那么多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就是了。
  “水陆交通的好处,我们府内一直在讲,一直在提。大户、巨商,如今也是能说得通的,当然了,说不通的,我们也不要去说就是了。”
  开会时候,老张说的揶揄,一众与会官员都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武汉这里一向贯彻“疯狂发展”模式,什么矛盾,在高速发展下,都能掩盖,甚至让人忘记。
  那些个不愿意合作,就是要守着自家那点利润,不愿意掏钱出来“同舟共济”的,武汉官僚瞬间就会从“你侬我侬”变成“六亲不认”。整个武汉外围的城市建设民生工程,其资金来源的很大一部分,就来源于每年的“捐献”。
  官方从来没有说一定要“摊派”,大商户赚了钱,倘若没有享受过陆路交通,纯粹就是走水路的,自然心理上不愿意掏钱修路,武汉方面也不会强逼你掏钱,但很快就会扶持愿意“捐献”的竞争对手。
  想武汉这种贸易量规模占全国一半的“大都会”,官方要是扶持竞争对手,都不要说三年五载的,几个月就能见到效果。
  毕竟,对贸易商来说,明知道你得罪了武汉官员,还跟你合作,他们是头铁还是心大?
  更何况,武汉是把道理讲开的,一个事物将来有什么好处,大概什么时候能见效,都有一定的预计。响应武汉官方号召的,才能一起玩“官商勾结”,要是“官商勾结”仅仅是你掏钱我办事,那倒是简单了。
  “官商勾结”那也不是阿猫阿狗的白痴也能玩的啊。
  “‘湖南’接下来两年,大概就是联通长沙和巴陵,还有从醴陵联通南昌地的道路。这两条路修好了,对我们武汉帮助也很大,这也是为什么几经论证,又实地勘察过后,这才大力支持。”
  说话间,就有秘书开始派发小册子。
  老张一边说一边竖起手指点了点,“现在常住人口直接奔着两百万去的,咱们连年‘围圩造田’‘围湖造田’,又是清淤又是疏浚河道,江堤、湖堤、河堤的总里程,比整个关内道、河北道加起来还要多。可田地产出还是要时间的,除了种粮食,至多加一点桑麻,二三年内,没有富余的田地再来种植其它作物。”
  “比如棉花,比如菜油,主要还是从河北和江淮进口,量很大,但质就未必优,离得远也不好控制。进港上岸时候再怎么把关,总归是有流入进来的。毕竟,民间码头也不少嘛。”
  一众官僚都是点点头,武汉发展极快,常住人口增加也是恐怖,想要配合这种发展,物资消耗量想要纯粹的自给自足,已经是不可能了。
  甚至有些时候,粮食都要从荆襄来购入。像现在的一系列大工程,仅仅是肉类消耗,就要用到船队来贩运河北沧州猪、东海鲸鱼肉、朝鲜道牛羊肉……
  一块地在单位时间内,只能针对一种或者两种物资进行培养。种稻的时候,能扔几条鱼苗进去,也就不错了,再想要混点其它的收益,这年头是没什么可能。
  所以,土地使用,陡然就出现了短时间内的“紧张”,尽管明知道将来武汉会有几百万亩地“诞生”,但那也是将来,眼门前遭遇的“难关”,要应付可不容易。
  “早先我让庞缺去潭州看了看,用时两个月,主要就走了三个地方。涟水的湘乡,浏阳水的浏阳县,最后就是渌口戍。涟水和浏阳水,相对人少地多,种植油菜,可以依托水路,在长沙县集散。现在是腊月,明年开种油菜也来得及,到油菜收获,当年就有菜油,拿来应急,绰绰有余。”
  武汉一地的糖、盐、油、米、炭等厨房消耗品的用量,哪怕人均再少,摊到一百多万人身上,而且都是相对都有“经济自主”的人口身上,总量就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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