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50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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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辞。”
  老夫子迈着步子,半步人瑞手持竹杖,倒是惬意的很。
  店老板目送他们祖孙师徒二人离开,赞了一声:“曹夫子弟子知礼明事,真是让人羡慕。”
  《大闹天宫》离经叛道,但主创却是曹宪,曹宪还专门把猴子如何上了凌霄宝殿爽了一把的画册,送到了长安,李皇帝自己看的津津有味,还讥嘲了一句“玉帝老儿当真无用”。
  原本琢磨着要搞大新闻的一票清流,一时间也是无从下口,风中凌乱的程度,比汉阳城的工头们还要严重。
  临漳山,发蒙书院中,几个孩子王带着各自的伙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执,而李善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他旁边还坐着个更小的豆丁。
  “那不行!上回就是我们当妖精,这次怎么还是我们当?我们这次要当葫芦!”
  “对,当葫芦!”
  “可上次我们救出了‘爷爷’,你们输了,输了不认账么?”
  “谁说不认账?可也没说输了就得继续当妖精!”
  “耍赖输不起!”
  “你说谁耍啦输不起?!”
  “说你呢!”
  咚!
  一拳砸在对方脸上,只愣了一刹那,两边孩子立刻打成一团,还有另外的几个小团伙则是围观。
  “好!好!打他!打他!打他头!抓他头发!用力!”
  “阿狗咬他,咬他胳膊,咬他耳朵,咬啊咬!”
  李善看着打成一团的熊孩子,想要安慰一下旁边的豆丁,却听豆丁好奇地问道:“哥哥,他们是在角力吗?”
  “太公经常让家里人角力。”
  “这……”
  知书达理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外加图片记忆法的李善,想要告诉张沧,他们其实是在打架斗殴。可又觉得,如果解释了什么是打架斗殴,那么这个据老师说可能是长史儿子的小家伙,会不会学坏?学坏的话会不会被人说是他李善教唆的?
  “阿螭,我们去别处玩耍可好?”
  “好啊。”
  阿螭是张沧的小名,坦叔帮着给取的,张沧八个月大能自己爬的时候,正好下了一场大雨。
  螭龙散水,所以坦叔给他取了一个“阿螭”的小名,只是李芷儿觉得没见到他老子,叫了没意思,所以一直喊“大郎”。
  本该是李善带着张沧,却万万没想到,张沧带着李善到了自己的玩耍处。护卫放了他们过去,张沧这才自己推开了房门,炫耀一般地指着一切:“多吧?”
  “这……这是什么?”
  “黄金圣衣!射手座的!”
  “这……这又是什么?”
  “飞机。”
  说着,张沧将前置的桨叶转动,皮筋蓄力之后,张沧将飞机一抛,竟然就直接飞了出去。
  “噢……”
  李善张大了嘴巴,“我、我可以玩吗?”
  “可以啊。”
  张沧十分得意,然后又拍了拍架子上等身的钢铁侠套装,“哥哥,这个很轻,还有一身大的。”
  太阳西落,曹宪差人前往张德的临漳山别院,询问李善怎么还没回家。
  老张于是派人打问,就有家生子护卫过来回禀:“宗长,李郎君正陪小郎君玩耍,屋里已经说了,是要留下用晚膳的。”
  “好,我这就去和曹……”
  “操之,大郎怎么还未回家?”
  老夫子心系这个关门弟子,竟是亲自上门来寻他。
  “在西园带着人玩耍。”
  “老夫这就去寻他。”
  到了西园,曹夫子在门洞前喊道:“大郎,怎地天黑也不知归去?”
  “天黑了?”
  穿着大号钢铁侠锡制套装的李善猛地一个激灵,将手中的《人参国传奇》一扔,然后冲了出来,忙不迭行礼道:“弟子贪玩,忘了时辰,让先生担忧了。”
  “你……你穿的这是什么?!”
  “嗯?”
  李善一愣,眨眨眼,然后低头看了看。
  夕阳西下,余晖照耀,有个人儿,散发着赤红的光芒。
第十九章
课业
  “这个,叫天球仪。而这个,叫地球仪。”
  张德没有解释什么是天球仪,什么是地球仪,而是对台下年龄不一的少年们如是道,“你们已经学过了坐标,那么,坐标在生活中的具体作用,又是怎么用的呢?”
  “测量临漳山的高度,测绘临漳山的地形,你们已经运用过等高线,也学会了比例尺。但是,当有人问你:这位老兄,请问临漳山在哪儿?你们如何回答?”
  “很显然,你们会说:汉阳向西多少里,汉水往南多少里。这,就是坐标的作用。”
  世界地图要画出来,除了个别类似所罗门群岛或者塞舌尔岛的冷僻地点,作为一条工科狗,大差不差都能画出来。
  但要说精确到地球仪上投影如何如何按照比例,这依然需要测绘。当然,依照现在三大船队的实力,要做一次环球航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从太平洋北部顺溜而下,最快两个月就能让贞观八年造大船抵达北美洲的西海岸。
  不过张德从没提过这一点,三大船队的主要作用,除了劫掠之外,就是定点清除近海那些死活不肯合作的土著,然后,建立据点,开辟种植园或者盐场,接下来就是填奴隶进去榨取每一滴利润。
  哗……
  张德转动了地球仪:“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为了天圆地方是错的,地如鸡子也是错的。”
  地圆说提出的年代相当久远,但中古远古的学者,并不能解释这一切,因为没有实证。
  可是数学家却在天体观测和周期计算中,隐约觉得“地如鸡子”是对的,可在无法证明的情况下,这并不符合统治精英们的需要。
  正常、不正常、熊以及不熊的孩子们,在大脑当机之后,又懵逼了许久。他们的接受能力已经相当的好,《曹冲定理》让他们已经可以在船行上班,再学习的久一些,做个计吏也绰绰有余。
  十四五岁的少年,已经将老迈的六七十岁的《算经》高手甩到了身后。
  这是一群已经明白“力”,明白“加速度”,明白“质量”的孩子,学习是痛苦的,但求知欲,在无知之时,最是犹如无法戒断的瘾,让他们不管贫穷还是富余,都乐此不疲。
  哪怕,他们现在学习的知识,似乎只能做底层的一员小吏,甚至连小吏都未必会用他们。唐朝的上升渠道,和他们无关。
  这些“黔首”“工匠”“商贾”之子,通过科举拼搏一条光耀门楣的道路,大约和张德在今年就造出一台小霸王学习机的难度差不多。
  极端冲击力的一堂课,张德允许他们怀疑,但并不会去解释。而是用数学来说话,潮汐和月亮的数学关系,地球和太阳的数学关系,都是实实在在反应在生活中。年、月、日,这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但却真实的无以复加,哪怕再过一千年,也是这样的真实。
  万年之前,千年之前,百年之前的人们,各有不同的人生际遇,但他们头顶的星空、月光、骄阳,只有微小的变化。
  春分秋分对农官们而言是了如指掌的事情,老农或许知道,但更多的是不知道,他们一代代不管种多少年的地,最终还是要求到那些掌握农时知识的朝廷中人或者望族世家。
  孩子们学到了“太阳回归”这个词,然后张德在地球仪上,划了一条虚线,告诉他们,这叫北太阳回归线。
  “后天开始,我们要用这个工具,去看一看,头顶的金木水火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一架简陋的望远镜放在了一旁,实际上,它并不能看到金木水火土长什么模样,只是,足够让熊孩子们知道,那头顶的月亮上,其实屁也没有。
  正如他们通过排水法,知道空气里面真正提供燃烧作用的成分,其实只有两成多。
  学童们瞪大了眼睛,他们用过望远镜,但那只是玩具一样的东西。他们也用过显微镜,知道水中不止四万八千毛虫,光头们那都是鬼扯。他们看到了只有一个细胞的虫子,拖着一根长长的鞭毛,甚是丑陋。
  “先生,那今天的课业呢?”
  “按组分配,年长的带着年幼的,前往汊川各自设计一个风车。最低要求是能御风而转,评分以做工广泛性为准。要什么材料,要多少,各自组内计算,然后交给松白先生。”
  “是,先生!”
  有的人皱起眉头,有的人兴奋无比,有的人挥舞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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