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290部分在线阅读
总之,安平怒不可遏:“他还有脸在河北呆着!他居然还敢在河南厮混!那贼汉子定是花红柳绿好不快活,我这等好女子,比不得那些乡野土妞么?野花堪比家花耶?!”
又是骂了一通:“那突厥淫·娃,无耻之极!”
骂的气喘吁吁,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气,胸口起伏,回想起来,更是怒到极致。恨恨然道:“予定要去一回东瀚海,那小蹄子的脸,定要刮烂,看那负心汉还能脱下去裤子!”
这小妞骂的难听,毫无公主风度,全然就是市井泼妇一般。只让外头一个精装少年,吓的虎躯一震,就是要转头逃走。
岂料里面骂的痛快,奴婢们都在外面候着。有些个奴婢,还帮腔着骂两声突厥小婊砸勾引男人不要脸之类,却是不敢骂那个殿下口中的“负心汉”。只说往常负心汉上门来,这打赏断然是不会少的,奴婢们喜欢的紧,哪里会去真骂。
再者,伺候安平公主的奴婢,多是一些落拓官宦家庭的出身,察言观色,岂是寻常粗鄙仆妇能比的?
只看这女主人骂的这般难听,更是显得那负心汉颇为重要,要不然,岂能这般气急攻心的泼辣,又怎地喝了一口凉茶,还要再添三分火气?
“张公,既然来了,怎么就要走?”
外头有个奴婢眼睛尖,见了张德,却也不敢正的阻拦他走的。这是个大金主,有权有势有钱的郎君,长安十数万少女,莫说全部想要嫁了他,只说有个一二成,那也是了得的数目。
只见那仆人提高了音量,吓的张德拔腿就跑,却听到后面有人大叫:“殿下不可,弓矢无眼啊!”
哎哟卧槽!
老张吓的赶紧就地一滚,往边上一躲,然后嘭的一声脆响,后头嗖的一支无头飞凫箭就射了过来。
安平冷笑一声,拎着一只硬弩,将弩扔了一旁,又接过一只,抬起来对准了十几步外缩马车后面的张德:“跑!你跑!你倒是跑啊!竖子,你有种搂着突厥女人滚榻上,你有种站着别动啊!”
“好男不跟女斗!”
“呸!”宫装少女毫无风度地啐了一口,银牙欲碎,凤眼盯着那瑟瑟发抖的身躯,“在长安时,你这贼汉子怎地说话?”
“不记得了!”
“你去死吧!”
嘭!
咻的又是一支箭射了出去,老张一个狗吃屎,趴地上大叫:“射中了射中了,要死了要死……诶?”
摸了摸头冠,发型没乱,摸了摸屁股,臀部依然坚挺,松了口气,老张心说这妞醋劲真特么大!你说你就是一小三,你装什么大妇啊!
“殿下!擅杀朝廷栋梁,乃是大罪!便是殿下皇天贵胄,亦……”
“去你的朝廷栋梁!”
只穿着素白罗袜就小跑过来的安平,拎着一把金刀就朝着趴地上大叫的张德剁过去,一边剁一边叫道:“予送你一桩富贵,去宫里伺候太皇!予保举你做内侍省的栋梁!”
老张差点吓尿,妈的李董的姊妹身手都这么好?这不科学啊,以前李芷儿分明就是温柔可人非常有亲和力的啊。老子当初差点还找到点初恋的感觉啊卧槽!
叮!
李芷儿一刀就朝张德胯下剁去,这简直就是凶险万分。
金刀顿了顿,安平又挥着刀大叫:“来人,把这厮摁住!”
“毒妇!如此歹毒!”
张德大叫,驴打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三步并作两步蹿了出去,往门头下面就是一钻,搁着门板就是怒骂,“吾堂堂国朝男爵,焉能受此折辱!士可杀……”
“那就杀了!”
安平从一只野生护卫那里拔出一把匕首,立刻甩了出去。
咚!
匕首在榉木门板上颤了颤,老张眼珠子都鼓了:放屁,这妞不可能有这样的武力值!这不平衡!不合理!不科学!
“别跑!”
李芷儿一手金刀,一手攥着一支飞凫箭,然后接过一把上好弦的硬弩,朝着门板又是一箭。
无头弩箭应声而碎,一地的碎屑。
张德离彻底吓尿只有一线之差。
卧槽卧槽卧槽,这妞疯了,不但要剁老子的命根子,这特么连人也要剁啊。
第三十章
生活哲学
“你怕什么?!张操之!你给予站住!”
手中的金刀耍的有模有样,李氏家族怎么教育女孩子?就这特么还是琅邪王氏后裔?蒙谁呢!
也不管是哪路刀法,老张拔腿就跑,心说这妞真是心眼比针尖还小。当初自己嘴炮说不在乎的,结果还没跟表妹有什么呢,就差点一哭二闹三上吊。至于银楚,这就不仅仅是生理需求问题,这是……这是为了工业革命的伟大献身!
老张他高尚,且骄傲。
“毒妇!你待怎地?!”
张德大叫一声,抄起一根哨棒,这本来是小院支门板条的,倘若门栓未曾插上,便用这个支一下。守夜的门房,若是遇到贼人,还能当个防身的物件。
“呸!你这江南浪荡子,便只有嘴上说的好听!你负我——”
这不是冤枉人么。
一听这等话语,张德顿时怒道:“放屁!老子何曾负你!”
“江南小儿,去死——”
抄起金刀,瞅准了一个当口,随手就甩了出去。这手法,这腕力劲道,着实不像是当年一脸幽怨玩“塞上牛羊空许约”的那位文学系少女啊。
特么这是跟那位琅琊公主婶婶厮混过的吧?
哎哟卧槽!
老张好歹也是江海沉浮过的,水中便好似一根白条,端的是身手不凡。这光景虽然又是一个驴打滚接着一个狗吃屎,狼狈之间,却也躲了那锋锐的金刀。
叮!
刀子扎在地板上,那地板乃是青砖铺就,河南道官窑厂的手笔,这一刀子下去,居然就刀切豆腐一般的轻松。
梁丰县男虎躯震的抖若筛糠,一双眼睛鼓的宛若牛眼,嘴角抽搐,连忙叫道:“真要害我?!”
“你不爱我,如何不害你!负心汉!贼汉子!便让你收不住腰封,管不住裤带。突厥狐狸就是要比我李家的美么?!”
“醋坛子!”
张德大怒:“老子在外打拼,奈何性命攸关的事业。你这女子好没良心,若非老子运筹帷幄,哪有你安利号的痛快。若真是管不住裤带,吾在长安,便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谁能阻拦?!好的不学,学甚么房氏妇!”
“你最有理,总有说道。便是和那突厥狐狸踏上翻滚你侬我侬,也是有理,也有说道。贱人!呸!”
老张躲在梁柱后面,大叫道:“莫要出口伤人,张口狐狸闭口狐狸。人家已经家道中落,是个亡国公主,你还待怎地?”
“张德!便是这个辰光,还要护着那狐狸!你……你去死吧!”
安平大怒,醋劲大发,头上拔出一根金钗,攥在左手。又拔了一根细钿,上头十好几个牙齿,尖锐非常,握在右手。
这便是双刀在手的架势,老张正要抬头瞄一眼,就见香风袭来,却不是什么美人投怀送抱。迎面就是一根金钗,噗嗤一声,扎入楠木梁柱里头。
卧槽!你练的什么鬼东西?!
张德吓赶紧抱着头冠继续跑,一边跑一边叫:“且绕了我这一回,如何?!便有甚么说道,吾也罪不至死吧!”
“你先死上一回再说!”
“……”
我说我死过一回了,你特么信么?
作为一条工科狗,上辈子又没有系统学过泡妞,有妞上门问罪,不说是赶紧点头认错跪地求饶主动掏出键盘……搓衣板,居然还敢狡辩还敢反驳,简直是自寻死路。不过正所谓人都是逼出来的,老张灵光一现,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只见他跑的比谁都快,却还在那里喊道:“娘子,莫要伤了手脚,你这等美人,若是折损了,天大的损失。便是让吾这光景死了,却是让娘子有个小擦小伤,这如何咽得下气?”
这不要脸的话一出口,安平小公举娇躯一颤,却还是咬牙切齿恨恨然道:“休要说些好听的话来,若是我美,怎地便让你爬上那狐狸的踏上,进了她的暖帐!”
“突厥女再美,哪有娘子的美独一无二?娘子便是这矫健的身手,态如云行,妙如飞燕。突厥女子,少女时还则罢了,若是作了人妇,胖大丑陋,简直不堪入目。岂能跟娘子这等妙人相提并论?”
为了活命,工科狗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肚子里那点穷酸墨水,北里听来的措大流言,这会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哼!既是我美,却不知美在哪里?”
老张眼睛一亮,偷偷地松了口气,然后躲在一棵牡丹后头,朗声道:“亭亭玉立,美不胜收啊。”
“呸!竟是说些废话!”
安平顿时不喜,弯腰将金刀从青砖中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