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228部分在线阅读
李芷儿一脸轻描淡写:“不过是东北水产,闲散玩物,哪里谈得上奇珍?就是七月的时候路过金城坊,有个靺鞨人,说是来自一个叫三星洞的地方。他便是个浑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叫卖珍珠,也不怕被人轰走。”
“三星洞?我倒是听说,有个叫索尼的靺鞨人,正是室韦以东黑水靺鞨人。他在东市‘松下听风’被人讹诈,若非太子殿下微服,只怕是要吃大亏。”
“那日梁丰县男也去了吧?”
“太子可是爱他的紧。”
“张操之救过太子嘛。”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着笑话,又有人眼珠子一转,嬉笑道:“芷娘,怎地两样物事,都和张操之有关?莫非你和他还藕断丝连?”
安平公主一脸淡然,心脏却是扑通扑通的跳:好刺激,好爽,好快乐啊。
简直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色诱,而色诱男人的老婆就在人群中,自己简直就是狐媚子中的极品,这样的男人都能勾到手。
李芷儿一脸的得意,却是风轻云淡笑道:“若是耶耶愿意助我,便是要争上一争,可惜张大郎已经订了亲,便宜了徐孝德的女儿。”
“徐娘子我可是见过的,当真聪明人儿,玲珑剔透,仿佛……仿佛……”那年长的公主仿佛了半天,然后指着李芷儿身下的瓷枕,“仿佛是这白瓷做的娃娃,可是喜人哩。”
“人家可是几岁就能读书的,哪里是寻常女子。张操之乃是邹国公家里头的麒麟儿,便是蔻姐也宝贝的紧,深怕被皇兄给赚了去。徐娘子配他,正是一对璧人。”
听到有姐妹这样说,安平内心暗骂:呸,你懂个甚么,我家男人最爱的是我!
然后又想到自己不能和张德光明正大眉目传情,顿时不爽,暗暗恨道:待有了时机,便离了这讨人厌的长安城,到时候,若是不称心,就去草原好了,天大地大,二兄也管不到我和大郎。
一想到能和张德快乐地没羞没臊,李芷儿忽地俏脸一红,竟是双手捂住了双颊,旁边遂安公主李月顿时好奇问道:“阿姊,怎么脸红?”
“想男人了呗。”
“啐,你才想男人。”
“嘻嘻,芷娘若是没想男人,羞臊个甚。”言罢,那年长的公主倚了过来,敲了敲瓷枕,然后问道,“你们没去过禁苑看一看耶耶的夏宫吧?”
“大明宫还没盖好呢,看甚么。”
年长公主顿时不屑:“你们有空,便去探望一下耶耶,然后顺道长长见识。那夏宫……啧啧,便是个池子,也是个硕大瓷板铺设,白瓷如玉,凑近了,连睫毛都能一清二楚,要是有性子,数出来都行。”
“呀,怪不得耶耶爱那里的紧,还有这物事?”
“你们当真没点耳目,可知道前头长安城,最风靡之物是个甚么?”
“甚么?”
“瓷板做的春宫图,阎立本的手笔,都是次品,被人夹带了出来,勋贵们可是追捧的厉害。如今行市,已经这个数一块。”
说罢,那公主竖起了一根手指。葱白手指晃了晃,让淮南公主好奇问道:“一贯?”
“一贯我说个甚么?”
“一百贯?”
“啧。”
“嘶……”
几个公主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整整一千贯,若是华润号的银饼子,百两的,十个。弗林国没绞了边的金币,二十个。”
“就一块瓷板春宫图?”
“你若见了,便知道为何如此了。”
言罢,这公主眼珠子又是一转,扭头看着李芷儿:“说起这瓷板,你们可知道住西北的外甥女,有了个新物业,乃是东关新瓷工厂。起先是张操之的……”
这话信息量略大,有好几个公主看着西北角,眼神全是羡慕。也有两三个公主眼明心亮,瞥了一眼李芷儿正要遮掩住的瓷枕,然后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看。
第五十九章
演技
安尔乐和苏菲没做成,李芷儿也觉得张德有病,老惦记女儿家的月事作甚。再者白叠布又不多,仅有的些许,拿来垫在小衣中吸血,太浪费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拿丝麻对付对付,白叠布啊,还是先去姐妹们那里炫耀一番再说。
在崇仁坊赚足了羡慕眼神之后,安平公主一脸满足地离开了公主们扎堆的地方。留下了一地的奇珍异宝,让大大小小的太上皇女儿们啧啧称赞。
便是最不得人喜欢的公主,也要赞一声芷娘大方。
“时候也不早了,月娘与我,也要告辞了。”
遂安公主一看日头,还早啊,走什么走。正要说话,却见淮南公主冲她使了个眼神。李月心领神会,这便一起辞别。
年长的送了她们出来,等走了之后,李月在马车车厢里头问李葭:“姑姑,怎么这就要走了?”
“你这傻女子,在洛阳呆木了么?”
言罢,李葭脑袋探出车厢,前后看了看,小声道,“你可瞧见你安平姑姑往哪里去了?”
“城西啊。”
“她怎地去了城西?”
“安利号在城西啊。”
“傻女子,怎么也不想想,这都甚么辰光,她就算再要精明强干,也不见得这时候去吧。便是用膳,也该在住处。不在城东逗留,怎地去城西?”
“兴许十二姑姑在城西也有宅子?”
啪。
李葭敲了李月一下脑袋,“怪不得二兄不喜欢你,任你在洛阳自生自灭。”
“好痛啊……”
淮南公主眼珠子一转:“你可记得那日,你安平姑姑,可是有物件坏了的,却不知道被谁修好了。这长安城,保利营造的人,可都是张大郎的,只怕这里头,很是有些门道。”
“姑姑是说,安平姑姑还和张大郎有来往?!”
李月掩嘴惊呼,大眼睛瞪圆了,“这要是被耶耶知道了,只怕是要吃罪的!”
作为李董的女儿,李月本来应该检举揭发有奸夫淫妇!然而李葭却是低声道:“且去看看,吾若料的不错,当是要走春明大街的。”
然后李葭出来唤了伴当,让人去租了一辆保利营造的四轮马车,有贵气却不张扬,如今在城西,很多不入流的勋贵,都是要弄一辆来行走。
换了马车之后,车把式直接顺着春明大街就走。
右拐去普宁坊的那条路,还没等车把式转弯,李葭突然道:“等一等。”
这时候,天色略有灰暗,便看到一骑戴着斗笠,胯下是匹寻常驽马,一走一颠的,只是马背上的男子,瞧着很是独特。
也说不上什么仪态万千,只是那随性摇摆,倒是很有潇洒的气度。
“月娘,你看那郎君。”
“姑姑看他作甚?”
李葭心头有了计较,连忙道,“且看吾的手段。”
她便下了车,然后蒙了面纱,车把式一愣,道:“客人,这是作甚?”
“吾见一个熟人,正要问候,你且停当一会儿,不短了脚力钱。”
“客人随意就是,小的候着。”
李葭这边快步走去,左拐便是金城坊。那驽马颠簸摇晃,马背上的男人像是个喝醉的浪荡子,晃来晃去,不见个正形。
“小郎君,可还记得曲江池畔的李澄霞么?”
什么鬼?曲江池畔的李澄霞?你咋不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呢?
老张扭头一看:卧槽,这妞身材不错啊。
张德打量了一下,这女郎蒙着面纱,一身的青黛蜀锦,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而且地位还很不一般。只是蒙着脸,也看不出美丑来,但老张相信,这气质这身段,不是美女也要变成美女啊。
“这位娘子有礼,不过娘子认错人了。”
“小郎怎么这般绝情?”
这女郎突然眼眸一红,竟是要哭了。
老张一瞧,卧槽眼泪已经开始流了啊。
“这位娘子,在下真的不认识你啊。”
“阿郎难道真要这般无情无义?”
这女子竟是抽噎起来,迈着小碎步,靠近了驽马。那我见犹怜的眼神,那柔若无骨的身姿,那天可怜见的悲伤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