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校对)第1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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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的皇宫里头,李董正在给锦鲤投食,一边投一边面无表情道:“李客师教子无妨,竟然纵子与民争利,真是让朕失望。”
  言罢,李董把装着鱼食的陶罐放在一旁,然后微微一笑,又问:“不过少年行事,血气方刚,情有可原。辅机,不知两家可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法?”
  长孙无忌点点头:“少年人之事,由他去吧。”
第八十六章
打听消息
  张德准备回一趟长安,人还没动,消息就传了过去。程处弼在国子监门口和人吹牛逼,拍着胸脯得意道:“尔等今时今日,焉敢与吾相比?不消是财货美人爵位官职,同予者何人?”
  “哎呀,三哥莫要再来羞臊我等,快些说说,操之兄何时回京?”
  “程处弼,你拿捏个甚?苟富贵勿相忘,难道你忘了当年和我等相约的誓言吗?”
  “滚!”
  程处弼瞪了他们一样,然后拿了几张华润飞票,一人塞了一张五十贯的:“房俊那厮怎地没了消息?吾正要寻他。你们这些光吃肉不干活的畜生,偏是想挤兑了我,自己去寻哥哥说话。”
  “啐!你捡了便宜还要聒噪,人前炫耀就是讨打!”一人手指弹了一下华润飞票,啧啧赞叹,“唉,只怪当年我有眼……咳咳,放眼将来,这才和操之兄失之交臂。如果不然,程家那西市的碾米厂,渭河钓鱼台的碾米工场,焉知不是我等进项?”
  “去去去……”
  啐了一口,程老三又道,“若是见了房俊,让他约出卢文渊,等哥哥回来,要和他们说些事体。”
  “说个甚,不就是李德胜闹出了事端么?”
  “嗯?!”
  程处弼眉头一挑,“屈突诠,你知道些什么?”
  成天在胡人堆里戏耍的蒋国公家浪荡子嘿嘿一笑:“再来几张。”
  他捏着一张华润飞票,抖了抖。
  “走,去春明楼和我细说。”
  一把拉住屈突诠,然后就往春明门走。两人都骑了马,走了一会儿,后面就跟来几人,都是吐谷浑人。
  “诺曷钵,你跟来作甚?”
  “二哥,我怕你出事。”
  “啧,能出什么事?程三郎还会打死我不成?”
  摆摆手,屈突诠笑了笑,“放心好了,哥哥我赚些小钱。”
  “那……二哥保重。”
  说着,慕容诺曷钵盯着程处弼看了看,抱拳道,“还望程三哥莫要欺负二哥。”
  “滚,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程处弼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帮又羞又怒的吐谷浑人,然后朝春明门去了。
  他走的快,屈突诠在马上扭头对慕容诺曷钵道:“没事没事,他这人一向如此。”
  然后屈突诠掏出几张华润飞票,都是五十贯一张的,一共六张,塞到诺曷钵手中,拍了拍道:“拿去花销,如今青海东都设了州府,伏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内府也未必月月记得给你们派发口粮……”
  “二哥,太多了。”
  “拿着吧,我好歹也是国公之后,拔根腿毛都比你们腰粗。唉……早知道张操之这般能耐,当年真是眼睛瞎了,才干出买了首诗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蠢事。”感慨一声,屈突诠握着缰绳抖了抖,“墩儿!”
  马儿听到主人的口令,便朝前跑了起来,留下一群吐谷浑人在那里发呆。
  “少主,程三郎是张大郎的狗腿,有什么风声都是他传出来的。莫非张大郎有心拉拢二哥?”
  护卫们都站在街上,没敢骑马。诺曷钵在马背上沉思了一会儿,也是有些欣喜:“这几年大唐越发强盛,天可汗陛下功盖古今,只怕……青海回不到吐谷浑人手里了。我等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这些年,要不是二哥接济,连几匹马也养不起。”
  说到这里,作为慕容氏的血脉,诺曷钵抿了抿嘴:“安国人来了长安,就不想回西域,那安菩受了张大郎的提拔,混的风生水起。拿着白糖牌票,在西市就是白捡的进项。若是二哥能跟着张大郎谋个差事,就算不能继个爵位,至少富贵三代不成问题。”
  几年下来,人情变化世间沉浮,再蠢的蛮子在长安这个大染缸走一遭,也是变得精明而现实。
  “少主,小的觉得,要是能让人引荐给张大郎,那最好不过。小的听北边来的蛮子们说,如今华润号的驼队,都跑到北海去了。大漠上只要听到驼铃,若不是从陇右来的,那肯定都是河套的驼队。”
  “唐人真好啊。”
  诺曷钵羡慕无比地叹了一声,然后把那三百贯华润飞票递了过去,“比起西市飞票,这华润飞票有礼的多,一贯就是一贯,拿去吧。”
  “少主。”
  “拿去吧,你们家女人孩子,难道不要添置点东西吗?过年也不过是多了几条羊肉,没肉吃的吐谷浑人,还是吐谷浑人吗?”
  “谢少主。”
  一帮吐谷浑人都是悲从中来,有家不能回的丧家犬,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说的就是他们。
  然而这天下不是什么大争,而是大唐独强,弱国人人可欺,自古道理如此。
  程处弼在春明楼点了招牌席面,又让人从平康坊叫来了一笑楼的几个琵琶胡女,便让屈突诠入座。
  弄了一些葡萄酒,程处弼看着胡吃海喝的屈突诠道:“李德胜怎地惹了卢家?”
  用刀子切着羊腿的屈突诠嘿嘿一笑:“三郎,别的事我不知道,但幽州那档子破事儿,巧了,我还真知道。家父有个故旧,在定襄混了个差事,承蒙张都督关照,立功之后,升迁调往幽州,所以,里头的事情……嘿嘿。”
  程处弼自己倒了一杯酒,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银饼子,扔了过去:“李德胜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早年他去圈地,都是折腾小民胡人,黄河口那边建码头的苦力,大多都从这里来的,怎地和卢家闹在了一起?”
  “嘿,你当只有李德胜?”屈突诠把银饼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塞到怀中,嘬了一口美酒,才放下酒碗,“药师公的小儿子李德奖,胶东公家的二郎,都在里面。”
  “怎地皇族的人也掺和?”
  “我要说这事儿就是皇族起的头,你当如何?”
  “嗯?”
  程处弼眉头微皱,“此话当真?”
  “你不是要寻房二郎吗?他现在正去范阳呢,你才干嘛去了?”屈突诠笑眯眯地又吃着羊肉,夹了一筷子腌渍的水芹,抹了抹嘴道,“本来我也就是城西混个脸熟,胡人里吆五喝六,但合该我打听到此事,嘿,三郎,我跟你说了消息,也该帮衬帮衬兄弟吧?”
  “这都是小事,要钱要官,一句话的事情。”
  说着,程处弼有些不想打听这事儿了,胶东公就是李道彦,原先是胶东郡王。他爹就是淮安王李神通,刚死了不久。就他们家的状况,一般不会招惹事端。论地位,李神通父子两代,都是给李渊父子两代做牛做马的,虽说李神通是李渊的堂弟。
  李渊让李神通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李世民让李道彦干什么,他也就干什么。
  这是长安勋贵人人皆知的事情,而现在,妈的李道彦的二儿子跑幽州搞卢家的人?
第八十七章
辽水之谋
  长安南郊五庄观最近来踏青的人比较多,陆元朗去年过年说病危要死,结果要死要死还是没死成。这让陆元朗很遗憾,长吁短叹:“吾何不早死?”
  这让小儿子陆飞白很是无语,不知道是该安慰自己的爹没死成,还是说鼓励自己的爹一定会死成的。
  秦琼的宅子最近修葺了一番,看上去更加雅致,挖了池塘,垒了假山。回廊穿插曲折,十分幽静。窗棱窗花更是处处不同,让一群老头儿很是惊叹:“不想长安竟有如此妙处,颇有苏州风趣。”
  这宅子是张德孝敬秦琼的,他身体不好,秦怀道年纪有小,有个好地方住着,总归是要好一些。
  照着苏州园林那调调来弄,慢说几个江南老头儿,就是孔颖达,也还特地跑过来沾沾光。
  才几个月,秦叔宝的院子名声,就传遍整个权贵圈子,连外朝的官僚们也是多有耳闻,不少西城胡商,还专门让人来看看黑瓦白墙,学上一招半式。
  保利营造的人,忙的脚不沾地,尽给权贵们折腾享乐的地方了。
  “信,你们都看过了。说说看吧。”
  陆老头儿一副老夫马上要死的样子,然后半躺在那里说话。
  因为苏州市舶使是自己的儿子,虞世南内心还是很愉悦的。华润号和江阴张氏采购了大量木料,囤了许多巨大的木头,虽说不知道要做什么,但几年前就开始囤积木料,让虞家也是大赚一笔。
  光靠辽东发卖过来的木头,来回赚头就有四十万贯以上,平均每年差不多十万贯。虞家感觉很幸福的同时,也惊讶张操之那丰厚的家底。
  富可敌国,真不是说说的。
  不过这光景,就算皇帝陛下想要杀猪,也没办法轻易下刀子。跑辽东的商船,都是贴着海岸走,有孔家有两家不能透露姓名的郡王,有好几家皇帝的姊妹,还有好几家国公,以及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尉迟天王。
  就为这破事,李皇帝没少诅咒江南人就是坏。但他骂着江南人良心很黑的同时,又让自己的儿子李恪也跟着捞了一点,没办法,谁叫封王的时候,李泰比李恪多了一堆封地呢?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明面上当然各家都没掺和苏州市舶使那边的交易。李恪身为亲王,那当然也不会操持贱业,可皇帝作为老子,该有的补偿心理还是有的。再怎么杀哥宰弟且为乐,自己儿子总不能亏待。
  岂料大宗货物起先只有丝绢和白糖,结果到后来就冒出来麻绳和羊毛布,其实羊毛布一开始是黄河口的码头做的路线,但因为那里还没有设市舶使,连哪个州县管辖,都没有妥当,这就没办法了。
  商人可没那能耐,只要从苏州市舶使报备,再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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