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大明第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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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你们都在胡说,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
  大厅中每个酒桌上都在讨论着昨天丰友茶楼的事,各人都有各人的观点,这个说周重做的对,那个又说宋家是受害者,甚至还有不少人爆料出所谓的‘真相’,虽然这些真相大多与事实相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只要是酒桌上的人爱听,爆料人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陶醉在被众人瞩目的精神快感中不可自拔。
  相比楼下大厅的吵闹,二楼的雅间却显得安静的多,雅间客人的身份一般比楼下客人要高一些,说话自然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因此哪怕他们也十分关注周重与宋家冲突的事,但最多也就是每个雅间内低声讨论一翻,很少像楼下那样大场嚷嚷。
  其中一间名叫兰亭阁的雅间内,三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士子相对而坐,为首一人是个头戴儒巾,身穿青色襕衫,浓眉俊目一脸的正气,只是现在他双眉紧锁,一脸无奈的向身边的两人问道:“两位仁兄,我绝不相信文达会是那种坑人钱财的下作小人!”
  文达是周重的字,一般知交好友都是以字相称。
  “嘿嘿,郑兄,你不相信又能如何,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正所谓人穷志短,周重已经不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周重了,为了那位华亭谢家之女,他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坑了宋二公子七十两白银,当时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难道这件事还做的假不成?”左侧那个身材高瘦,皮肤却异常白皙的年轻士子冷笑着反问道。
  中间那位姓郑的士子听到高瘦士子的话,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一脸不悦的道:“刘兄,虽然周兄平时与你多有争执,但那只是君子与学术之争,咱们毕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可是你现在背后如此诋毁周兄,岂是君子所为?”
  被称为周兄的士子听到郑姓士子的讥讽,当下也是脸色一变,刚想反口还击,但他对面那个天生一张笑脸,一看就让人感觉十分和气的年轻士子却开口劝道:“两位仁兄就不要吵了,大家要以和气为贵,另外郑兄的话说的不错,周兄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知交好友,就算他做出这样的事,咱们也不能在背后如此议论于他!”
  看到自己对面的笑脸士子也站在周重那边,身材高瘦的刘姓士子终于不再和郑姓士子争辩,只见他气呼呼的坐下道:“好,一切自有定论,况且李兄已经出去打听消息了,等他回来,谁对谁错自然也就清楚了。”
  看到刘姓士子坐下,郑姓士子和笑脸士子对视一眼,最后也都摇了摇头坐下,接下来三人都没有说话,雅间之内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从这三人的对话中也能猜到,这三人都是周重以前的知交好友,其中坐在正中的郑姓士子名叫郑经,字明伦。那个与他争辩的高瘦刘姓士子名叫刘宠,字长山。而最后劝合的笑脸士子姓张名况,字方士。另外还有一个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子,姓李名政,字伯劳。
  郑经与刘宠四人与周重一样,都是松江本地的士子,而且相识多年,以前经常在一起吟诗喝酒,五人的才学在年轻人中都顶尖的,先后都考取了秀才,现在都是府学中的生员,并相约在一年后参加乡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周重家中竟然遭逢如此大变。
  雅间中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一个十分年轻的士子喘着粗气闯了进来,刚一进来就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又喘了几口粗气道:“都打听清楚了,这件事不怪文达,若是换做是我的话,恐怕早就上去揍宋家那个混蛋一顿了。”
  进来自然是那位李政李伯劳,只见对方年纪与周重相仿,身穿蓝色襕衫,方面大耳一脸的福相。其实在五人之中,以郑经的年龄最大,周重的年纪最小,而李政则比周重大上半岁,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交情也最为莫逆。在听到周重的事后,李政也最为关心,自告奋勇的跑出去打探消息。
  听到李政的话,郑经与张况都是眼睛一亮,其中郑经更是急不可耐的道:“伯劳,你快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一遍,文达到底为何会与宋家发生冲突?”
  不过这时那位与周重不合的刘宠却是有些阴阳怪气的道:“伯劳兄,我知道你与周重的交情最好,但咱们读书人一身正气,你千万不要拿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来糊弄我们!”
  李政虽然是个读书人,却是个火爆的脾气,平时和周重一样,对尖酸刻薄的刘宠一向没有好感,现在听到他怀疑自己人品,当下气的指着刘宠怒斥道:“姓刘的,以前我和文达不愿意与你争,那是看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上,现在文达暂时落难,你不但不念旧情,反而还在背后说三道四,像这样的人品,实在让李某不屑,若是你不愿意听的话,现在就给我出去!”
第十九章
知交好友(下)
  “哼,伯劳兄性情高洁,刘某实在高攀不上,郑兄、张兄,刘某告辞!”刘宠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到了这种气,况且怒斥他的李政年龄比他要小的多,因此他听后更是怒不可遏,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雅间。
  旁边的郑经与张况本想挽留,但最后却迟疑了一下,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宠离开。说起来五人中刘宠的年纪仅次于郑经,但是在才学上却与郑经他们差着一筹,去年才与周重、李政一起考取了秀才。
  也可能正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使得他对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周重和李政有些潜意识的嫉妒,时不时的就与两人发生一些小冲突。郑经和张况也是十分精明的人,对刘宠的心思也看的十分明白,只是苦于相交多年,让他们不好意思直接指出对方的缺点罢了。
  走出雅间的刘宠看到郑经与张况也没有挽留自己,心中的火气更盛,当下再次怒哼一声,气呼呼的顺着楼梯走下楼,但是当他刚到楼下的大厅时,却听到大厅里有人嚷道:“原来如此,宋家父子做出如此下作的事,难怪周公子会做出如此激烈的手段!”
  “宋家也忒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手段逼迫周家,要我说啊,周公子昨天的手段还算是轻的,最好把宋家坑的倾家荡产才好!”另外一桌的一个高嗓门也在嚷道。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宋家无耻也就罢了,周重怎可也和他们一样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角落里几个老学究在那里摇头叹息道,虽然他们同样觉得周重的作法不妥,但语气中透出的感情却已经偏向了周重。
  “啧啧~,那位周小姐真是刚烈的性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举动,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么好的女子宋家竟然不愿意娶,简直是瞎了宋家父子的狗眼!”另外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摇着扇子称赞道,这么冷的天气他也不怕得伤寒。
  听到大厅里一致讨伐宋家的声音,甚至还在称赞什么周小姐?刘宠也不由心中奇怪,刚才他上楼时,大厅里虽然有人支持周重,但也有不少认为周重做的事太过下作,可是这才片刻功夫,怎么大厅里的议论竟然开始一边倒的支持起周重来?
  想到这里,刘宠心中奇怪,特意侧耳细听,想要多了解一些周重与宋家的恩怨。可是大厅里人多口杂,这个说那个也说,虽然讨论的都是一件事,但每一桌人讨论的重点都不一样,刘宠听的是头晕脑涨,最后终于听到事情的重点。
  原来周重之所以与宋家发生冲突,竟然是因为宋家之前借逼债为名,逼着周重退掉了妹妹与宋二公子的婚事。如此一来,整个事情就变成了宋家无耻在先,昨天周重只不过借机报复一下罢了,虽然手段有点不光彩,但却也情有可原。
  “哼,退婚也是活该,宋家现在如日中天,而你们周家却一下子败落下来,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主动去退婚,非要人家上门羞辱,枉你周重还号称神童,简直是愚不可及!”刘宠走出品香楼的大门,脸上露出一种阴狠的表情道。他对周重的嫉妒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哪怕现在周家败落了,他也依然听不得半点称赞周重的话。
  就在刘宠离开品香楼的同时,楼上兰亭阁的雅间内,郑经和张况也从李政那里得知了周重与宋家冲突的原因,只见郑经猛然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站起来道:“宋家果然是无耻小人,文达家中这才刚刚落难,身为亲家非但不在危难之际帮扶一把,反而还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举,同时也污了周小姐的名节,这种无耻之尤的举动,就算是杀了宋氏父子也不为过!”
  郑经为人最是方正,尤其看不得那些仗势欺人的勾当,平时喜欢抱打不平,在松江府的普通百姓中很有声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宋家父子逼着周重退婚的举动也最为愤怒,心中对周重的那一丝怀疑也立刻烟消云散。
  看到郑经的反应,李政也是一下子站起来道:“痛快!像宋家父子这种人,自然用不着和他们讲什么道义,文达才仅仅坑了对方七十两,若是我的话,非得坑宋家上千两、上万两不可!”
  看到两个知交好友都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一向性子和善的张况却表现的很冷静,开口向李政问道:“伯劳,宋家退婚的消息确定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绝对确定,为这件事我还花了十枚大钱,好不容易才从一个人的嘴里问出来,而且不但我知道,好多人都已经得到这个消息,咱们楼下的大厅里就已经传开了。”只见李政再次坐下来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又有些神秘的道,“另外说起退婚这件事,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
  “哦,什么插曲?”是人都免不了有一个八卦之心,比如郑经和张况,他们虽然担心好友周重的处境,但现在听到李政的话,还是忍不住凑过来追问道。
  “嘿嘿,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个消息是我花十个大钱从一个人嘴里买来的,这个人其实是住在周府附近的一个泼皮,当天更是亲眼见到宋家退亲的事,若是两位仁兄想听的话,咱们还是老规矩,十文钱三人平摊,我之前跑了那么长的路,所以出两文就行了,剩下的你们每人四文!”李政伸出手做了个人人都懂的要钱手势,别看他是个读书人,但在钱财上却是个最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哪怕是一文钱他也不肯吃亏。
  若你以为李政是个爱钱如命的穷秀才,那你可就错了,其实李政同样出身于巨富之家,家中钱财数以万计,只不过他们家的生意并不在松江,而是集中在苏杭两地,因此在松江本地的名声却不怎么显著。
  李家世代经商,到李政这一代时,才好不容易出了李政这么个读书苗子。李政的父亲和叔伯们都将他视为家族在仕途上的希望,平时对李政几乎是百依百顺,试问出身于这种家族的他,怎么可能会缺钱?
  不过不缺钱并不代表着不在乎钱,李政可能是受到李家世代经商的影响,对钱财的观念与一般读书人不同,他认为该花的钱一文都不能少,但不该花的钱,却是一文也不能多花。亲兄弟之间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是朋友?
  郑经与张况都与李政相交多年,自然知道这个朋友的臭毛病,另外他们也知道,别看李政看起来好像很扣门,但若是朋友有难,他绝对是最大方的一个。比如周重家中落难,前段时间他们结伴去探望,李政表示要替周重把欠下的债务都还了,但周重却是死活不让,为此两人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张况从中打圆场才平息了两人的争执。
  只见郑经与张况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几分无奈,接着两人把荷包掏出来数出四文钱交给李政道:“给你,这下可以说了吧?”
  李政笑嘻嘻的把八文钱数了一遍,小心的放到怀里道:“两位仁兄听好了,卖给我消息的人叫赵二,是周府附近的一个泼皮,此人前几天亲眼见到宋氏父子到周府讨债,至于宋氏父子在府中与文达发生了什么冲突他不知道,但是最精彩的一幕他却是亲眼所见!”
  接下来李政将自己花十文钱买的消息讲了一遍,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其实是周重编造出来的故事。周重的本意并不是让赵二卖消息,他只是编造了一个故事,然后让赵二把这个故事传播出去,但没想到赵二很有经济头脑,看到这么多人对周府的事感兴趣,竟然明码标价的开始卖消息,李政就是上当受骗的其中一个。
  按照赵二的描述,当天宋家父子带着礼物去周府,刚好被他看到,本来他以为宋家父子是来探望亲家的,但是没想到过了不一会儿,宋氏父子连人带礼物都被扔出了周府,然后周重走出门一脸怒气的训斥对方,训斥的内容无非也就是宋家背信弃义,竟然借逼债来退婚,实在无耻之尤,他周重身为一个知礼法的读书人,是绝对不会同意退婚的!
  看到周重不愿意退婚,宋氏父子是拼命的纠缠,而且拿周家欠他们的债务威逼,可是周重却不为所动,更表示周家一定不会欠债不还,三天之内一定会把债务还清。
  但宋氏父子的无耻却远超所有人的想象,竟然非要周重当场还清债务,根本不给周重准备的时间,这点连身为泼皮的赵二都看不下去了,上前说了几句公道话,可是没想到却遭到宋氏父子的毒打。
  值得一提的是,赵二讲到自己大义凛然的站出来这一段时,就会向李政等受骗者看了一下身上的伤痕,以此来增加自己话中的真实性。可惜李政等人却不知道,赵二身上的伤痕是昨天晚上被周重抓到后一脚踹出来的。
  不过接下来整个故事的高潮终于到了,就在宋氏父子殴打过赵二后,依然威逼周重还钱,否则就要退婚,也就在这时,做为退婚最大受害者的周小姐,也就是镯儿忽然走了出来,然后拿出婚书当着宋氏父子的面撕毁道:“周家之女安能嫁给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第二十章
秀才们的影响力
  周重让赵二传扬出去的故事以宋家父子上门开始,以镯儿怒斥宋氏父子,并自己撕毁婚书为结束。虽然镯儿在这个故事中只在最后一刻出场,而且台词也只有一句,但却给所有听众树立了一个有情有义、性情刚烈的少女形象,同时也从正面衬托出宋氏父子的无耻。
  虽说上面的故事是编造的,但宋氏父子的无耻却是事实,只不过周重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艺术加工,同时给镯儿树立了一个正面的形象,这样一来,即便镯儿被退婚,但她也得到很多人的好感,相信日后肯定会有不少人愿意娶镯儿这样的女子。
  宋家退婚在先的消息一出,立刻起了周重原来所预想的效果,所有议论都开始一边倒的偏向他们周家,毕竟在大明这个时代,退婚都是十分受人鄙视的,特别是被退婚的一方还处于弱势地位,再加上宋家父子卑鄙的手段,这更让所有人都开始同情周家。
  千万不要小看这种舆论的力量,特别是古代社会对个人道德也比较看重,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所受到的影响远比后世要大的多。
  宋家父子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退婚,这使得宋家一时间处于社会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甚至连宋家的生意也都受到很大的影响,比如他们原来掌握着不少松江织工的布匹收购,但是现在不少织工鄙视宋家父子的人品,开始转而将自己织的布卖给别家,反正价钱都一样,卖给谁对织工的影响都不是很大。如此一来,宋家的生意大受影响,不少原来答应别人的货物无论按时交货,结果再次增加了宋家的信誉危机。
  当然宋家也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期间也做出数次反击,甚至他们还以牙还牙的对外宣称,是周重自感还不起宋家的债务,所以自愿放弃两家的婚事,以婚书换回了宋家手中的欠条。虽然这个消息前面是编造的,但婚书换欠条却也是事实。
  对于宋家学习自己编造出来的故事,周重也通过赵二给予了还击,告诉所有人自己已经还清了周府所有的债务,加在一起足有数万两,难道还差宋家那区区二百两的债务吗?
  周重的这个还击不可谓不毒,之前所有人都知道周家欠下大量的债务,但没想到这才短短月余时间,周家的债务竟然都还清了,甚至有好事者还向一些周府的债主核实过,结果证明周重没有撒谎。
  这下所有人都对周重的话坚信不疑,周府虽然倒了,但周重绝不会因为区区二百两就主动放弃自己妹妹和宋家的婚事,毕竟退婚之后,周小姐的一生几乎都毁了,那可是周重的亲妹妹,而且周重再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另外最为关键的是,郑经与李政、张况三人发动府学里的生员,在支持周重的同时,猛烈撞击宋家用卑鄙手段退婚的行为。这些生员的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他们要么出身书香门第,要么就是富豪出身,真正穷人出身的秀才很少。
  无论是这些秀才本身的影响力还是潜在势力,都不是宋家可以抵挡的,面对秀才们的一致讨伐,宋家根本不敢再为自己辩驳,甚至宋家的人也成为松江府的过街老鼠,几乎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
  对于这种情况,连周重自己都没有想到,毕竟做为一个后世人,他对秀才的认知还停留在‘穷秀才’的程度上,根本没想到大明的秀才非但不穷,而且在地方上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若是早知道这一点,他哪里还用的着花费如此多的心计,直接找到郑经他们帮忙就是了。
  虽然社会舆论并不能杀人,也不能让宋家破产,但至少让宋家父子落的个灰头土脸,另外听说宋家的生意也大受影响,本来如日中天的宋家是一落千丈,生意至少缩水了一半,再也不复之前的风光。
  对于宋家的惨状,周重并没有任何的怜悯,任何人做错了事都要付出代价,特别是宋家父子这种小人,几乎毁了镯儿的一生,若不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好!好!太好了!”周重住的院子内,徐管家一边翻着已经完成的西游记,一边发出不断的赞叹声。
  对于宋家的事,周重并没有关注太多,毕竟现在他最重要的是赚钱养家,西游记的前十回很快被他写了出来,不过在这十回中,只有一半是周重自己亲笔写的,剩下的一半则是由他口述,然后镯儿代笔的,毕竟一个人写的时间长了,手臂会受不了,两人交替着写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西游记中有一些比较反叛的词句,比如孙悟空那句“皇帝轮流坐,明日到我家”,周重就做了一些修改,使得西游记更像是一本纯粹的神话志怪小说,减少了一些对现实的讽刺,免得日后给自己惹来麻烦。
  “少爷,您这本西游记实在太精彩了,我敢保证,只要拿到市面上去宣讲,恐怕以前所有的西游记平话都会销声匿迹,以后所有西游记都将以您这本书为依准!”徐管家大概看了下,脸上满是钦佩之色,若仅仅西游记这本书精彩也就罢了,更为难得的是,自己少爷几天就写了这么多,这种速度让徐管家和镯儿都对他惊为天人,让周重在他们眼中更加神秘起来。
  “嘿嘿,那是自然,区区一本西游记罢了,若是这本书能卖个好价钱的话,本少爷这里的好小说还有很多!”周重也很是得意的道,除了西游记外,他看过的古典小说还有许多,比如红楼梦、封神演义、金瓶梅等等,这些小说与西游各有千秋,若是提前出现肯定会引起更大的轰动。不过说实话,周重写小说赚钱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到手中有了第一桶金后,他恐怕也没什么心思写小说了。
  若是放在以前,徐管家对周重的话还有些怀疑的话,现在看到西游记的前十回后,他对周重的话再也没有任何怀疑,心中暗想,看来自家少爷不但是个科举上的神童,同时也是一个写小说的奇才,别的不说,光凭这本西游记,恐怕就能名垂青史了。
  西游记前面的十回写了出来,接下来就看徐管家的了,说书不是读书,并不是仅仅把书的内容读一遍就行的,而是要按照书上的内容,再加上说书人自己添加的一些内容与动作,将整个故事讲的更加丰满形象,甚至某些地方还要运用一些说书的技巧,这些都需要徐管家花费一些时间。
  另外徐管家建议周重,前面的十回不能全都讲出来,而是讲到第六回就行了,因为第六回刚好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然后与二郎神大战一场,最后被老君用金刚琢降伏,正准备押到斩妖台上问斩,可以算是大闹天宫的高潮部分,若是在这里戛然而止,肯定会给听说的人留下无穷的念想。
  对于徐管家的这些建议,周重也全都表示同意,毕竟这些他都不懂,徐管家这位半专业人士的意见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这个外行就不必瞎指挥了。
  又经过几天的准备后,徐管家终于将前六回的内容编成说书话本的形式,而且为了检验效果,他还特意找了个时间将家中的人集中起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讲了一遍,结果王姨娘和朵儿都是听的十分入迷,特别是肥胖的徐管家扮出种种猴子的形象,惹的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
  在后世的时候,说书和戏曲一样,年轻人已经很少会接触这些东西了,比如以周重为例,他也只是看到过一些老年人拿着收音机听评书,但他自己却没有听过。不过现在听了徐管家的西游记后,尽管他早就对内容烂熟于心,但依然听的津津有味,感觉十分有趣,难怪大明市井之间的说书那么流行。
  得到家中人的肯定,徐管家也显得十分兴奋,他立刻去联系了那位白府的白管家,提出自己想要在丰友茶楼说书养家的请求,那位白管家也是个仗义的人,同时也十分佩服徐管家这种对主家不离不弃的品性,因此很快就与丰友茶楼的掌柜的打好招呼,安排徐管家下午在茶楼说书。
  说来也巧,就在徐管家刚把说书的事情准备完毕时,周重忽然接到郑经和李政、张况三人的邀请,理由是几人好长时间没有聚会了,所以想请周重出来一述,说是有要事相商。另外他们也知道周重现在事情比较多,所以时间和地点都由周重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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